《（射雕）谋天》墨荆

46、新婚之夜和改革

　　新婚之夜，如果是一般人，当是个炽热的夜晚；即使同样和赵雅筠与独孤容一样是权宜之计的婚姻，多少也会有点尴尬，然而这两人，屏退宫人，将床铺上象征吉祥的东西收拾到一边，怎么看都淡定自然。

　　“你睡外面还是里面？”整理好床铺之后，赵雅筠问独孤容，层叠的衣衫首饰已经被卸下，此时她就穿着一身青色中衣，方便活动，若是一般的女孩，总该有些羞怯，而赵雅筠没有任何一点不好意思的迹象。

　　“你自己睡吧，我守在外面就好。”独孤容如此回答，眼帘垂下，注视着地面，虽然还穿着反复的衮服，怀里却已经抱着自己的剑，气势上像剑客甚于皇帝。

　　抬了抬眉，赵雅筠也不拒绝，直接自己上床躺好，拉下床帘隔开两个空间。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现在为止不过是为了特殊的目的而结为同盟。以独孤容的品行，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而选择在外面守着，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正因为赵雅筠了解独孤容，所以即使他真的和她睡一张床，赵雅筠也绝对安心。

　　一天的疲劳对于十三岁少女的身体而言，还是太大的压力，赵雅筠很快陷入梦境，而独孤容，看着桌上那一对儿红烛，静默。

　　一夜流逝，接近天明的时候，那一对红烛终于要燃尽了，在其中一支摇曳几下，火光隐去的同时，一道剑气生生将另一支还强自支撑的烛火熄灭。

　　据说，新婚之夜的一对红烛若是同时熄灭，这对夫妇便能白首齐眉。

　　而独孤容看着透过窗子流淌的晨光熹微，抿了抿唇，神色莫测。

　　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赵雅筠和独孤容共同执政不过就是把皇帝的位子改成了两个，换了个女帝和皇夫摄政王的名头，除此之外没什么差别，而赵雅筠在民间的名声更让他们多了一份期待，希望生活能变得好一些。

　　而在登基典礼时对某些刺头的收拾也造成了预想中的杀鸡儆猴的效果，整个儒生阶层保持了一种沉默的态度，虽然没有支持，但至少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

　　赵雅筠自然明白，这些书生们别的没有，倔脾气倒是有一箩筐。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是国之栋梁，动不动就是想着当直臣忠臣，对朝中大事指手画脚，不知道其中利害，依着自己的想法乱来，而偏偏这个阶层又是国家人才的重要储备，他们的言论很容易影响普通的百姓，所以这才麻烦。

　　要解决这个问题，第一个方法就是改造儒家思想，使之为自己服务。事实上在漫长的封建王朝进程中，所谓的儒家思想，归根结底已经综合了百家思想，外儒内法，并不是单纯的儒家了，如果要在其中添加赵雅筠需要的元素，倒也不难。另一个方法，则是在儒家之外树立起一个完全由赵雅筠需要而产生的新的学派，直接压制儒家。

　　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如果是选择改造，在基础之上进行改良，整个国家，民众的接受度会高一些，而如果是直接建立新的学派，却可以摒弃儒家诸多不合赵雅筠心意、又难以改掉的弊端。

　　稍有犹豫，考虑到儒家数千年在民间积攒下来的势力，赵雅筠最终决定将两个方法糅合起来，一方面在儒教中挑选懂事的人加以培养，另一方面树立起新学派，利用政治影响力让儒教在平民阶层中庞大的影响是削弱，转移到她所创立的学派中。

　　赵雅筠一旦决定，执行的就是手下的人，而名义上这一切都是独孤容在做，和作为傀儡的女帝毫无关系。朝中大臣没有人能扳倒独孤容，因此也毫无办法。

　　不，实际上在人们眼中可以扳倒独孤容的人，朝中不是没有，比方说，曾经的权臣，黄裳。

　　从赵雅筠正式掌权开始，整个国家就开始了变革，因为宋朝从立国开始的重文轻武打压武官的政策，赵雅筠很轻松就将军权集中在手上。而前期，靖康之耻中赵雅筠的安排在现在也发挥了作用，大量官油子在靖康耻中死去，文官体系空虚，要填补赵雅筠自己的人也方便了很多。

　　皇夫摄政王下令，将各方军权收归手中，改军制，改操练方法；

　　皇夫摄政王下令，改文官制度，废除冗职，组内阁，直接对双帝负责；

　　皇夫摄政王下令，改科举制度，增设“机巧”“商务”等科，与进士科平等；

　　皇夫摄政王下令，调部分军队往边界，抵抗金军入侵，适时反攻；

　　皇夫摄政王下令，禁止良家女子裹脚，凡良家女裹脚者，贬为贱籍；

　　皇夫摄政王下令，凡男子有力而不事生产者，充入军中。

　　通过独孤容，一道道命令被赵雅筠发出，时不我待，金国正蠢蠢欲动，宋朝国内有太多阻力，利用登基这一段时间内两人被平民所期望带来的极高声望压制全局，以铁血手段为辅助，进行一次换血。

　　这是个危险的决定，任何一条命令都可能造成社会动荡，如果有心人再进行挑拨，说不准南宋就会亡国。赵雅筠是在接到齐国立国的消息之后才决心在短时间内进行这么剧烈的改革的。因为她很清楚，在黄河改道之后金国国力受到影响，既然已经做出了建立傀儡政权对抗宋朝的决定，在短时间之内他们无法做出更多的反应，这就是给宋朝的难得的发展时间。

　　只要压制住国内的动荡，一切就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诸多行动都被镇压下去的人们开始寻找一个可以集合他们的力量和赵雅筠对抗的人选，他们所找到的，就是从靖康之耻前就慢慢掌握了朝政大权，深受赵构信任的黄裳。另一方面，作为暗棋在朝中潜伏下来的韩九容等人也被串联了起来。

　　改革，总是要损害到当前某部分人员的既得利益的，这不可避免，赵雅筠也绝不会为了这些利益而对这些人手软。既然这群人都找到了黄裳和韩九容几人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将会在自己眼前完全透明，要做上什么手脚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好卡好卡好卡，写不动的感觉，这是怎么了？天气太差了的关系吧？三十五度黑刺儿已死挺尸于此。
……我突然觉得这文写不到我想象中那么长了，呃。
独孤是个闷骚，我竟然把他写成了个闷骚，嗷呜！萌！
要开始军训了，想到最近的天气，我就绝望……妈妈……我不想军训……眼泪汪汪
改革的那些条目文字没有太仔细的雕琢，如果有问题麻烦大家指出来，我总觉得哪儿不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