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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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那天顾璘走了，这事算是开了头了。
也不知道顾璘怎么想的，隔三差五就来个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冯昭昭几乎不怎么吭声，把电话往沙发上一放，打开电视就开始在那刷刷播台。音量还故意放得特别大。
顾璘在那边捂着耳朵吸了一口气，忍了半天挂了。
冯昭昭晃晃脑袋，闭了电视，重新钻进他的毛毯里补觉去了。
其实这招挺损的，搁谁身上总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谁都受不了。可偏偏顾璘还挺有瘾，知道打电话不成了，立马登门造访。
高桂琴也算是见过他两回了，可能是觉得他穿得人模狗样往那一戳，说起话来嘴又甜，心里挺有好感。
就把家长里短的事全跟他叨叨了。
冯昭昭在一旁听得直瞪眼，心说，你能不能给你儿子留点脸，什么叫干什么什么不成，吃什么什么不剩啊！
顾璘这人其实挺上脸的，就是你一旦给他个好态度，他那尾巴就得翘起来。可是没想到这回在他妈面前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一口一个阿姨你别这么说，我看小昭挺好的。
冯昭昭急了，说：“小昭是你叫的吗？”
顾璘听了这话，大眼睛扑闪几下，耷拉下脑袋，小声的说：“我横不能连名带姓叫你吧，咱们那么熟！”
冯昭昭刚要说话，高桂琴就从边上插了一杠子说：“就是，要不说我们家小昭不知好歹呢！”
顾璘看冯昭昭一眼，赶紧笑着说：“阿姨你别这么说，小昭挺好的。”
高桂琴被顾璘哄高兴了，就说要留顾璘吃午饭。
冯昭昭差点把脑袋摇下来，一边拦着一边给顾璘使眼色：“不用不用，真不用，他讲究多，从来不在别人家吃饭，是吧！”
顾璘站起来，就跟没瞧见冯昭昭那俩大眼珠子似的，撸着袖子就跟高桂琴后头进厨房了，一边走一边还在那装好孩子：“阿姨，我帮你吧！”
冯昭昭没辙了，转转悠悠半天，趁他妈炒菜的功夫进去把顾璘提溜出来了，关屋里就没好气的说：“你想干什么呀？有完没完？我告你啊，我妈就是一平常老太太，你骗了她也没什么好处！”
顾璘眼睛紧紧盯着冯昭昭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放着生意不谈，上这哄老太太玩有瘾啊！这还不是冲你啊！”
冯昭昭看见顾璘那眼神就难受，当场转个身，留一大后背给他说：“别介，你冲我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了咱们也不熟！”
顾璘不爱听这话，他挺烦冯昭昭动不动就跟他撇清的。他上去一掰冯昭昭肩膀，把人往怀里一带，直接就要啃一口。被冯昭昭一抬手挡住了。
冯昭昭瞪着他说：“你到底要干嘛，给句痛快话吧！”
顾璘低着头，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没说话。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好像以前的事蹭一下子又回来了似的。
顾璘说：“我就是想你了，没别的意思！”
冯昭昭眨眨眼，明显是不相信。
顾璘转身去开门，说：“你不信算了，你永远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个什么位置。我也不想说。这样吧，你要还记恨我呢，一会我跟你妈提一下有个工作，你要去咱们就把以前揭过去了。你要不去呢，我以后还来。”
冯昭昭被他气得直乐说：“你什么意思，想让我欠你的，门都没有。”
顾璘摇摇头，手下一放松，门就被拧开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以前的事再无耻充其量就是我还小呢，不懂事，伤着你了。可我现在对你就是一老同学的心理，看你过得不好，想帮你一把。你别想歪了。”
冯昭昭看着他的背影，心说什么叫你那时候还小呢，不懂事。你就是再小如果是个人，也不能一边玩我一边让我女朋友从外头看着！等她嫌我恶心了，你又拍拍屁股出国了！你他妈说这话还要不要脸！
顾璘开门出去了，吃饭的时候果然说了有一工作怎么怎么好，就是不知道冯昭昭看不看得上眼。
高桂琴乐的眼都眯成缝了，就说：“他能有什么想法，有个活干就成！”说着用胳膊肘一杵冯昭昭，示意他说话。
冯昭昭头也不抬：“不去！”
顾璘愣了一下，说：“阿姨，你看现在形势也不好，经济危机迟迟缓不过来，老让小昭这么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再说了，有了工作才好交女朋友不是？”
冯昭昭被顾璘最后那句话里的‘女朋友’三个字电了一下，心里开始发麻发酸。
高桂琴连连点头说：“就是，小昭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冯昭昭不说话了，他还沉浸在顾璘对他所谓的期许里。
顾璘看他这样就自作主张的说：“那就先这么定了，明天我来接他。”
高桂琴见顾璘这么爽快，还能给冯昭昭办事，原来心里那点好感一下子就膨胀了无数倍。起来就要去厨房再抄俩菜慰劳慰劳顾璘。
顾璘挺不好意思的说：“不用阿姨，真不用。”说着不经意的看了冯昭昭一眼。
冯昭昭那半截鸡骨头还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呢，收了这一眼，推开凳子就跑厕所去了。
顾璘跟过去，老远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他想上前给冯昭昭拍一下背，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顾璘倚靠着墙边笑着说：“呦？反应这么大，你这是恶心我呢还是恶心你妈呀？”
冯昭昭咳得眼泪直流，听了这话抹抹嘴说：“顾璘，你放过我吧！行吗？”
顾璘没说话，他盯着镜子里的冯昭昭。
冯昭昭猫着腰，打开龙头洗了把脸，给自己擦干净了，推门出来坐下接着吃饭。
好不容易吃完饭，高桂琴收拾了碗筷，悄悄嘱咐冯昭昭出去送送顾璘，或者两个人去哪找个地方坐一会叙叙旧什么的。
冯昭昭脸色难看，一手扶着脑袋一手压着胃，哼哼唧唧往沙发上一躺，也不说话，光哎呦。
高桂琴看他那不成器的样子就有火，刚想发作，一旁的顾璘笑着说：“不用阿姨，我们那么熟了，不在乎这点虚礼。“说着特自觉的穿好了鞋，和高桂琴道了别，开门走了。
高桂琴一看屋里没了外人，抽出鸡毛毯子就招呼上了。
冯昭昭被追的满屋子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贫嘴道：“你到底是我妈还是他妈？难不成打小你就看他爸顺眼，偏巧被我爸抢过去了，所以看着他儿子思念故人？”
高桂琴被他气乐了，扔了鸡毛掸子说：“你就天天这么混吧，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拉拔着你走，你倒好，还不领情。你跟我说，你想怎么着啊！是让我养你一辈子，还是你将来媳妇养你一辈子，啊？”
冯昭昭说：“妈，你不懂，我这辈子想有什么都可以自己去奋斗，唯独不能让他施舍。”
高桂琴不理解，就问为什么呀？你们有过节怎么着？
冯昭昭摇摇头，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说不出口。
高桂琴叹口气，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可是眼前这个机会你得抓住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冯昭昭不说话了，顾璘再不是东西在外人面前他也想给他留点体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