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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橡皮筏兮橡皮桨 ...

  •   莫名其妙接了个任务的刘征兰和颜阎看着律易棋,律易棋看着弃首,弃首对着天空吹口哨。

      “哎呀……总之就是,麻烦你们了。”她顾左而言他,“谢谢你们。”

      看颜阎的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认出来折射影像下的弃首。刘征兰用手肘拐了她一下,让她看这人的风衣袖袢,颜阎看了半天才隐约想起来弃首的身份,指着袖袢差点叫出来。

      律易棋一把捂住她的嘴:“好的,好的,谢谢您。留个联系方式吧。”

      弃首给三个人留了联系方式,临走前还每个人握了握手。

      “谢谢你对刻石人工作的支持。”

      颜阎颔首:“不用谢不用谢。”

      “感谢感谢。”

      刘征兰回握:“不用谢不用谢。”

      律易棋和弃首互相握着手,两个人都发出心照不宣的怪笑:“不用谢,嘻嘻嘻嘻嘻嘻。”

      颜阎用眼神质问刘征兰:“什么情况?”

      刘征兰用眼神回复她:“回去就告诉你。”

      弃首留下一句“有事找我”和一式三份的文件,也开开心心地走了。受伤的只有平白无故增加了工作量的高中生。

      刘征兰忍不住感叹:“一阵紧张刺激的多线叙事后就是这个结果?主角团一点好处没捞到还背了份新工作?这要是小说,读者能排队打低分。”

      律易棋拿着淀粉肠走回来:“说什么呢!你们至少得到了我的信任和淀粉肠!”

      吃过甜品的刘征兰实在是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了。一点辣都不能吃的颜阎也吃不了撒满孜然的淀粉肠。最后等于她们只得到了律易棋没什么用的信任,和一份弃首的联系方式。

      刘征兰把律易棋那点事,从弃首到偃的全自动意义寻找机器全抖了出来。她说他就像那个裱花袋,一挤冒一点奶油,不挤就啥事儿没有,肚子里那点话能憋到发霉。

      以为会挨骂的律易棋很惊诧:“你们完全不骂我把陌生人带进包厢?”

      “还行,一般,本来包厢就是不是我们定的,我们还能干涉你交友不成。”颜阎在旁边吸溜吸溜喝用微波炉热了一圈的芝麻糊,“我们对你还是保留一丢丢信任和友情的。要是你愿意毁灭世界,我们对你的友情还会上升,全新好感度等你解锁哦。”

      跳格子事件仍然扑朔迷离,传说中投放到地球的智能体行踪不定,唯一清晰的就是月考的再来。

      考完试的那一天颜阎瘫在桌子上装死,其他人不管考得好还是不好,都一股脑钻进老师办公室问成绩,老师们结结实实体会到了当红明星的不易。

      数学老师到处夸卫絮的总成绩进步了二十名。讲台下有人阴阳怪气:“进步二十名也才刚进十五名。”

      那个人被数学老师拎出去罚站。卫絮则没有说话,整张脸低低伏在桌上。

      刘征兰照例是年级第一,康烁影一般般,颜阎跌宕起伏:她的语文不知道哪里扣了分,数学加上“不该扣”的分能和刘征兰扳手腕,英语加上物理都赶不上英语第一,历史得了普普通通的第七,生物一股脑滑了一整个考场。

      她课间来找刘征兰借卷子订正时,康烁影趁机看了看她的成绩,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你这个成绩变动,比股票还刺激哦。”

      “别说了。”颜阎忍着眼泪,“我真的会哭。”

      刘征兰死死盯着物理卷子上的动态分析题,表情阴暗得像教室角落里那个永远潮湿的灰色拖布。她写错了一个符号,这道题被扣了四分。从神态上来看,她比颜阎还要愤怒一点。

      康烁影轻轻地从她身边走开。她知道刘征兰没有恶意,但年级第一抱怨自己的失误多少还是有点让人难过。这种情况她一般交给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颜阎凑上去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你又不是不会。高考不丢分就行了。”

      “那要是我高考也丢分呢?”

      “那你也看不见试卷,谁知道你有没有丢分?”

      刘征兰居然被安慰到了。她抖抖脑袋,把卷子给了颜阎,让她下午上课前还给她。

      颜阎没急着出去,她实在不敢踏过地上那个爬来爬去疯狂抽动的东西。

      那一大坨东西在衣服里翻滚,脸部紧贴着地面,膝盖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折,手肘蜷缩着抵住地面企图站起来,而手肘以下则无力地垂落,仿佛这不是小臂,是一截没有用的骨刺。

      旁边对着成绩单挠头挠到头皮屑飞散的张燕之探脑袋看了一眼,又冷静地缩回去了:“我以为是什么呢。没事颜阎,你随便过,他不咬人的。”

      “那是什么东西?”

      “是奥巴拿拿。”

      “他咋了?学习学出精神病了?”

      “啊不是,他的精神病不是学习学出来的,感觉是上网上的。”

      “真是精神病?这算刻板行为了吧?动物园儿太不负责任了。”

      刘征兰瘫在桌子上:“他最近天天这样。”

      奥巴拿拿又在地上张开双臂作滑翔状,但他的双臂只有手肘撑开了,小臂还揣在身体下面。看来他为这个班级地板的顺滑贡献了半个身体。

      他一边“滑翔”,口中一边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像是滋滋滋的电流夹杂着几声脏话。但他声音不大,所以没什么人在意,大家都自然地从他身上跨过去。

      颜阎问:“没人抢救他一下?”

      “他自己抽两下就好了。”康烁影乐呵呵地看着自己进步了十名的地理卷子,“他现在可比以前好多啦!”

      “以前他也犯癫痫?”

      “他以前是纯发癫。”刘征兰不咸不淡地说,“他在地上躺躺,比在班上惹人烦强多了。大家都学习呢,搭理他浪费时间,不搭理他又不痛快。”

      做人失败到这个地步,不能说不是一种成功。颜阎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狞笑着回到自己班上。

      月考结束后,兴趣班正式开课了。颜阎居无定所,在各种兴趣班之间辗转。她本来想报话剧社,结果去了一次发现是读剧本,当场跑路。

      班上同学都觉得她会加辩论社,一是因为她爱抬杠,二是因为辩论社是她们班主任的社团。结果颜阎一看辩论社的老师是孔丘,立刻拔腿就跑。

      最后她暂且在历史名人社歇脚,原因无她,只是她当过史同女,想来这里看热闹。

      历史名人社是高一老师办的,周围大多是高一的学生,艺术家和小喇叭在浑水摸鱼地旁听,貌似是被高一的熟人拖过来的。

      颜阎随便找了个空位落座,她旁边的女生眼睛弯弯,笑吟吟地看着她。出于礼貌,颜阎也对她笑了笑。这个动作让女生更开心了。

      女生指着自己:“你还记得我呀?”

      颜阎不记得,她的脸盲非常严重。但她不忍心扫对方的兴,于是笑着捏捏她的脸:“当然啦。”

      同龄的高中女生一般很抗拒被她捏脸,被捏过只会惊恐地看着她,或者立刻后退。这是颜阎研究出来的避免身体接触之法:为了不让女同学们对她做出过于亲昵的动作,必须先下手为强,恶心对方。副作用是风评变差,个人魅力直线下降。

      然后这次的女生完全不躲不避,任她捏了两下:“我听同学们说你有点脸盲,我就想,总不至于一周过去就不记得了!果然让我猜对了。”

      一周……一周……想不起来,谁来着?

      女生侧过脸,鼓鼓的苹果肌泛着健康的粉红,有一种月经规律手脚温热的美:“你只记得我体育课和你玩了?”

      体育课……体育课……想起来了!

      就是康烁影和律易棋去平行世界和人打桥牌的那节课!

      那节课上,颜阎一如既往地在教室戴着耳机,为了掩盖自己没有朋友的事实,假装边听歌边写作业。

      其实她真的写了作业,但她本意并非如此,她好想跟刘征兰下楼打羽毛球!什么时候二班和四班再一起上体育课啊!

      她写了一会儿作业,很快被楼下的欢声笑语刺激到了。虽然她设定是看透一切的特立独行高中生,和班上所有人都不具备建立友情的条件,也不愿意彼此迎合,但她还是很需要友情的。

      于是她站在窗前,像追忆年华的老年人一样凝视着楼下玩闹的同学,发出感慨万千的叹息。

      叹息到一半就停住了。

      学校为了土方平衡挖的水池子里漂着一只橡皮筏,大概是用来清理水池的。

      上高中就会让人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颜阎感觉那个橡皮筏在召唤自己:坐上来吧,坐上来吧,只要坐上来你就……

      我就什么?

      啥也没有,但是来坐一下又不亏。

      颜阎就坐上去了。

      坐上去之后她发现:不过如此。

      没法催生多巴胺,没法提高学习成绩,也没法像jrpg那样坐一下勇气就小幅度上升。

      她乘着橡皮筏泛舟而行,感到了大起大落的情绪真空,宇宙的意义和真相离她远去,剩下的只有茫然。

      最茫然的莫过于:她把桨忘在岸上了。

      她就这么漂呀,漂呀,在这个不怎么大的水池里漂荡了五分钟。

      池塘里的鱼不知道为什么都怪怪的,一直想跳到她的橡皮筏里,她烦得不行,蹲下来用手掌的骨节敲鱼头,敲了半天,她找到了乐趣。

      学校的鱼头,居然能敲出一种格外清脆的响声!

      这个长得平平的像一只大饼的鱼是哆,那个身上皮很厚的是来,特别细特别长的那条是咪……

      她集齐了所有的音符,运用她不怎么扎实的乐理知识敲出了一首《欢乐颂》。

      她正忘我地敲着,一个女生被音乐吸引,慢悠悠站到她面前。

      女生:“你在干什么?”

      “唱歌。”

      “啊?”

      “不好意思家有儿女看多了。重来。”颜阎清清嗓子,“我在漂流。”

      “好玩吗?”

      “就那样吧。”

      “那你为什么要玩?”

      “我下不来了。”

      颜阎面无表情地蹲着,手里捏着张开大嘴绝望喘气的锦鲤,神情仿佛一位古代智者。女生有些迟疑地拿起地上的船桨:“呃……需要我帮忙吗?”

      颜阎从容不迫:“多谢。”

      营救成功后,无所事事的颜阎在女同学的邀请下,开始在操场上遛弯。

      颜阎很努力地想寻找话题。让她翻翻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哈:二次元,一些没什么用的搞笑历史故事,地狱笑话,充满个人观点的情绪输出,虚无主义论调,肯定没人看的原创小说……这不什么都没有吗!怪不得她交不到朋友,原来是她完全没有爱好啊!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沉默的氛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康烁影扑上来质问女同学会不会打桥牌,颜阎才得以回到熟人的氛围里。

      那个女生也很识趣地主动跟她道别,两人就此分开。

      在兴趣班找到认识的人是很好啦。但是她这种没什么特定爱好,语言风格落差极大,还不大愿意聊一些落地的现实话题的人,和一个普通的友善女同学还真不一定聊得来。

      于是她在忐忑中伸出手,同对方握了握:“你好,你好,我叫颜阎,尊姓大名?”

      女同学委屈地眨巴着眼睛:“你把我名字忘了?”

      “没有啦!”颜阎说谎,“这不是正式一点吗!我也报了我自己的名字呀!”

      女同学被这种正式晃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她伸出手和颜阎握了握,手心柔软,有一点汗的湿润:“我是周真真。”

      周真真是个柔顺的女生,性格里不可避免地夹杂了一点软弱。颜阎认命地成为了她的保镖。

      兴趣班开了两节课,气温明显上升,有了一点暮春的征兆,到了杨絮纷飞糊人满嘴的季节。

      周真真对杨絮过敏,一到四月就会起小疙瘩。颜阎自觉为她挡了一路杨絮。进门的瞬间仿佛伍子胥过昭关,满头都是绒绒的白色杨絮,发型和她的经典款黑灰拼色卫衣特别搭配。

      所有同学和老师都愣住了,而后放声大笑。一群人上去给她抓杨絮。颜阎像被猴群抓虱子的小猴子一样低着头,在大家笑的间隙里装委屈,让大家轻点动手,别把她稀疏的头发扯掉了。

      所有人都参与了抓杨絮,除了两个人。

      历史名人社里有一对小情侣,情侣里的女生来自颜阎的班级。两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际上两人对历史和名人的兴趣比不上他们对彼此兴趣的十分之一。

      颜阎对一切爱情过敏,这两个人只要凑近,她就会发出大声的叹息。这完全没有阻止他们,他们会有意无意地撑起旁若无人的情侣结界。

      颜阎很愤怒,给两人取外号为:烦人精(男)和恋爱脑(女)。

      他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社内气氛,即使本社只在每周三四的晚自习前活动四十分钟,社员们也更想听一听历史小故事,而不是看情侣对抗全世界。

      久而久之,历史名人社就变成了情侣在一起偷偷摸摸(实则光明正大)地打情骂俏,其他社员坐在另一张桌子上虔诚地晒太阳、写作业、复习,顺便听老师讲小故事放松。

      其他人围着颜阎抓杨絮时,恋爱脑好心肠地给周真真递纸,让她擤一下鼻涕。而后调笑一样跟烦人精说:“我要是过敏,你怎么办?”

      烦人精说:“你就算过敏也比她好看。”

      小情侣的声音正好卡在一个微妙的停顿里,那个时候,同学们的说话声迎来了一个小小的间隙,烦人精说的话刚好能被所有人听清楚。

      周真真过敏的脸看不清楚脸红。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擤鼻涕。恋爱脑尴尬地又多抽了几张纸塞进周真真手里,一个劲儿地低声道歉。

      周真真很想哭,想大声怒斥,但比语言先冲出口的是哽咽。她只能摇着头,沉默地表示没关系。

      受害者加害者和老师都没说话,颜阎却“呼”地一声仰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烦人精:“你差不多得了。平时在教室里叽叽歪歪我们还没说话呢,人家过敏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要点脸吧。”

      有老师在场的时候,学生们都不会想把事情闹大。但这个人是颜阎,她一向不管别人也不管自己死活。

      烦人精忽然起了倔劲儿。他一把推开女朋友,大跨步走到颜阎面前,俯身看着她:“我就说,怎么了?”

      颜阎骂人不是那种刚劲有力的,她不会说脏话,对骂不占优势。于是她用一种阴阳怪气曲里拐弯的语气阴阳:“哟,说话这么有底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年级第一呢。犯贱还理直气壮的,真是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恋爱脑急忙过来拉着颜阎道歉,老师在后面拽着男生,嘴里也说让颜阎算了。

      看着女友低声下气地为他求情,烦人精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一股悲愤油然而生:“你敢让我女朋友给你弯腰!?”

      大家被尬到了。带手机的纷纷在下面给朋友发消息吐槽。

      颜阎诧异地看看他,又看看恋爱脑,一伸手就把周真真和恋爱脑一起揽到身后:“明明是你自己干的烂人烂事!本来你闭上自己那张破嘴就没事。结果你不仅伸着舌头叭叭叭还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要错也不是老子的错。你女朋友有脑子,帮你道歉打圆场,你还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我的天呐。”

      颜阎转过头找了一圈,看到了艺术家和小喇叭。她指着他对两个同学笑,“小学生的把戏:‘我没错,都是别人的错!地球是围着我转的!嘤嘤嘤!’”

      她惟妙惟肖的表演把小喇叭给逗笑了。小喇叭一笑,艺术家也跟着笑。笑声就像沐浴露里的泡泡一样膨胀,最后整个教室都被泡泡淹没,连老师和周真真都笑了。

      沐浴露清洗了所有人的急躁和恐惧,烦人精本就不多的理智短暂回魂。但木已成舟,他又不能把话收回去。

      正如萝比厄尔梦幻影视制片厂的创始人碧破所言,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此时的气氛已经到达巅峰,必须有一个合适的收尾。于是烦人精怒而掀起了桌子,满桌的资料四散飞旋,奔向窗外寻求自由。在老师的惨叫声里,闹剧以烦人精的出逃作为收尾。

      恋爱脑慌张地看着颜阎,又看了看委屈的周真真,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其实恋爱脑递纸的一瞬,周真真就暗自原谅了她。她觉得自己真讨厌,刚才还把两个人一起恨,恨到想让他们一起淹死水池里被鱼吃掉,恨到想让他们手牵手被捣成肉酱,结果对方一个动作,她就产生了一丝怜惜,连恨都不坚定了。

      颜阎抹了一把头上的草籽,在桌边落座。看到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又站起来一手挽着一个,让她们两个挨着自己坐下:“你慌什么慌。周女士硬气起来啊!你刚才就应该上去扇他两巴掌!你这样搞得好像我多管闲事一样!”

      而恋爱脑则被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后背:“没事儿,不是你的错。我们不喜欢他和我们喜欢你不冲突。”

      说实话,颜阎并不怎么喜欢恋爱脑,她对她只是“不讨厌”的程度。但她一向不怎么骂女生,所以对她还是和颜悦色的。

      颜阎在历史名人社大战坏情侣的事迅速传播。大家习以为常,完全不把它当事,以至于舆论里只有同情恋爱脑择偶眼光的女生和想要暴打烦人精的过敏人士。

      刘征兰听闻后狂笑,说早知如此我也去你们社了。天文社几十个人用同一个望远镜,她排了两周了还没排上。

      康烁影挺好奇:“天文社一个熟人没有,没有我俩你怎么说话?”

      “我又不是没嘴。我可以装作开朗。回到班级再用冷漠创死所有人。”

      刘征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身体前倾跟她俩说悄悄话:“我们天文社最近发现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

      “学校池塘里的鱼会吃垃圾。”

      颜阎缩回去:“你的冷笑话功力下降了哈。”

      “不在于这个!”刘征兰疯狂摆手,“那些鱼连塑料瓶都吃!跟个垃圾桶一样。”

      颜阎掀起眼皮想了想:“怪不得那么肥。”

      康烁影有点担心:“会生病吧?”

      刘征兰说:“生病了我们就给它们个痛快,杀了炖鱼汤给学生们补补脑子。”

      颜阎说:“吃垃圾桶不就变成垃圾场了吗?”

      这句话戳到了两个人的笑点,两个人凑在一块儿狂笑。而康烁影又开始不明所以:这两个究竟在说什么怪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橡皮筏兮橡皮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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