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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伤疤4 ...
谢笙蹲在一旁怀疑自我、重构认知,他的法术对乔以棠无效,这比天塌了神明跑路了妖魔改邪归正了更让他难以理解。而乔以棠想不通,不就是块儿破石头,谢笙至于这么心痛吗?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态度好一点、语气诚恳一点,她自然就还回去了嘛!
“…这块石头对你很重要吗?”乔以棠还是于心不忍,先一步开口试探。
谢笙表情惊恐:“现在不是石头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啊?
“我是乔以棠啊!…”
谢笙依然不死心,他伸出左手,捏住少女的下颚,试图用眼睛控制住她,找回主动权。
乔以棠挣扎着:“谢笙,你弄疼我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忽然,两人之间有红光微动,那条砍不断的红线再次出现。
两人一个忘记施加技能,一个忘记鬼哭狼号,四只眼睛看向红线,病房终于安静下来。谢笙卸下力气,得出这一切应该都是这条红线作怪的结论,乔以棠试探地移开右手,很轻松地就把谢笙的手也拿开。
她顺顺脖子,还好谢笙刚刚只是想控制住她,也没有很用力,气氛有些压抑,乔以棠故作惊奇地说:“诶?这条红线又出现了!”
“我看到了。”谢笙没好气地说。
乔以棠耸下脑袋,仔细打量这条红线。
“这红线好神奇啊!上次没注意,现在仔细看它,竟然还缠着金丝。”乔以棠伸手摸红线,红线细长却结实,她不禁感叹:“它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消失的?”
好奇宝宝乔以棠抬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谢笙,谢笙把她头挪开,他也想知道!
红线是神器,除非施法者亲自解开,否则神器是不会失效的。
话要如此,但谢笙也不确定红线这种结缘的神器也是可以解开的吗?
“你赶紧睡吧!”谢笙语气沉闷。
这么突然?乔以棠抬头。
“你牵着我怎么睡?”
这话有点歧义。
乔以棠更正:“这红线牵着我俩怎么睡?”
“你上次怎么睡的?”
上次,乔以棠想了想,“上次我在背《离骚》,背着背着就睡着了…现在我已经会背了,它不催眠了!”
“哦?”谢笙带着她去病床上躺下,整理好情绪说,“我不信,你背来听听。”
考谁呢?
乔以棠翻了个白眼,开口就是背书:“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一字不落的背完,乔以棠扬起下巴:“怎么样?我厉害吧?”
这可是她苦读一个礼拜才背下来的!
谢笙点头:“考试应该会考‘制荠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这一句。”
乔以棠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直身蹭过去:“你还会押题?”
男人耸耸肩:“如果出题人有水平的话。”
切。
乔以棠嘴里说着不信,可还是从枕头底下拿出背书的小册子,记下这一句的注释。
时间不早,她躺在床上,谢笙施法将灯关掉,只留下窗前的那盏微光。
“你睡着了我就走。”
上次乔以棠睡着后,红线就自动消失了。谢笙努力回想两次的共同之处,试图找到激活这条红线的原因,无奈可参考的样本太少,他暂时想不到。
因为红线的缘故,乔以棠的右手在被子外面,离谢笙的手很近。谢笙是冰冷的,手掌没有温度,怀抱也没有温度,他看着高大,却给人一种很容易就消失的感觉。黑夜里,乔以棠的手往他的方向移了移,谢笙直接把她的手拽回被子里强制盖住,“别乱动。”
“谢笙。”乔以棠的身子凑过去了些,“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如此慌乱。
小妖魔而已,谈不上危险。
“只是怕牵连到你。”
原来如此。
“谢笙。”乔以棠看着他,坚定地说,“我不怕危险,也不怕牵连,所以,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她握紧右拳,显然很在乎谢笙的答案。
母亲车祸去世,奶奶因病去世,乔国征被抓,她在世上已无任何亲人,也没有可以对她负责的人,还好谢笙不嫌弃她,送给她许多好运。所以要是谢笙需要她,她也愿意站在谢笙身边,用尽所有力量帮助他。
论私心,谢笙给她的这一切的一切,不管是被迫受红线支配,还是出自魔王的怜悯,她都心怀感激地接受,并期待可以一直拥有。
谢笙低头,他的左手放在被子上面,能感受到被子下紧张的拳头,他俯下身,用另一只手轻抚少女的发丝,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你想多了。我不会丢下你的。”
走过一千年的时间,被丢下的从来只有他。
夜色朦胧,在谢笙的安抚下,少女缓缓进入了梦乡,随后,那条砍不断的红线也渐渐消失。
*
钟妍总觉得自己右手边阴森森的,不怎么吉利。虽然吧,现在伤疤处是不疼不痒了,但她这几日总会莫名其妙打喷嚏、打寒战、做噩梦,她断定右边一定沾上了什么不祥的东西。
于是她默默把长命锦从左手腕移动到右手腕,顺道朝天空拜了拜。
晚自习一片唉声叹气后,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又剩下她一个人在教室里补充笔记,补到教学楼都熄了灯,整栋楼只剩她一个人。她合上书,深深吐出一口气,有时候她觉得,在学校学习比在家里学习舒服多了。
至少,不会有人吵闹。
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她关好灯,锁好门,按照老规矩把钥匙放在窗台的盆栽底下,转身下楼就听到耳畔传来作妖的风声。
学校闹鬼的传闻每日都有更新。
什么卷子莫名其妙掉草丛里啦、半夜在操场看到球在乱飞啦、还有最恐怖的,便是走廊会传来女人的哭声。
越想越害怕,钟妍背好书包赶紧下楼离开。
她一边快步下楼梯,一边从书包隔层掏出mp3,将有线耳机塞进耳朵里,把英语听力的音量开到最大,减轻了些害怕感。
走出教学楼情绪稍微放松下来,室外视野开阔,只有树丛里的蛐蛐声时而传来,她走在前往校门口的柏油路上,两侧的树叶沙沙作响,有些诡异,不害怕,不害怕,她给自己打气,鬼不吓人人吓人,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钟妍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黑暗里,有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和一把冰蓝色的长剑立在空中,忽明忽暗,她眨眼仔细看时,又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赶紧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口跑去。
谢笙在她身后的阴影出抓住马首,朝它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马首不似牛首那般暴躁,被谢笙抓住也只是乖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钟妍走后,他才对谢笙说:“我这次不是来报仇的,我是来报恩的。”
钟妍逃跑时晃动着手臂,不管多远,都能看到她右手小臂上明显的一条伤疤。谢笙回过头对他说:“你疯了吧?”
只不过是“剑气外露”误伤了它,这牛头马面怎么还因此pdst了呢?
马首诚恳地看向谢笙:“我帮她治好手臂,我就跟你回去。”
谢笙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你最好别耍歪心思。”
马首来到钟妍家中,断掉一耳让钟妍的哥哥吃掉,哥哥立刻拥有精神气,说要出去找工作,挣钱搬出去住。
它又来到钟妍房间,断掉另外一耳敷在钟妍右手臂上,等明天起来,她就会发现伤口愈合了。
白无常奉命在窗外等着,马首最后看了一眼钟妍房间挂着的全家福,叹了声气。
照片里的钟妍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眼下有一颗痣,她留着乌黑的短发,不仔细看就会认作是个男孩儿。
就是这张照片,让马首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它和牛兄还只是田地里的小马和小牛、还没有入魔的时候,是人类的牲口、奴隶,每天任劳任怨,被打被骂,还吃不饱。
好在田户里有一位小公子,常常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束着总角,来喂他水喝。小公子会抚摸他身上的鞭痕,给他讲故事听,让他觉得人类并非全都是冷漠凶残的。
马儿生下来就是劳苦命,它的父母如是,亲友如是,它也如是。那年夏天,它被主人带去邻镇打工,每日都要给驿站的客人驮重物换取吃食。它陆陆续续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风景,如果它能开口说话,就能告诉小公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四季更迭,它的腿在冬天受伤,驮不了重物,主人又把它带了回来。等它回到熟悉的田地里时,已经不见当初那位小公子。
它听到有人说,前几个月小公子失足掉井里,摔死了。
有人说,反正那户人家还有个儿子,死了个女儿,没什么的。
半夜,他偷偷溜进院子,走到那面井边独自感伤,给它喂水、讲故事、还会伸手抚摸他伤疤的善良人类就这样死掉了吗?
主人半夜尿急,看到马儿在井边鬼鬼祟祟,又抽来藤鞭打它:“半夜偷水喝!你把这口井污染了,我们喝什么?”
它被打疼了,往田地里跑,边跑边哭。牛兄见它被人欺负,动怒冲过去将主人戳死,牛兄头顶上的牛角满是鲜血,它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看来这一年里,牛兄也饱受折磨。
那人死了,死在了田埂上。
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白无常从地狱前来抓凶手。
杀人是要偿命的,马儿向牛兄靠近,那我们就一起入地狱吧。
*
白无常收走马首,朝谢笙微微鞠躬:“麻烦您了。牛角具有剧毒,马耳却能解百毒。虽说人类的命运自有天定,可这马首修正了一个悲惨家庭的命运,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我且带他回去好生调教,也不枉费魔王您的手下留情。”
看来这位四界之外的魔王要比他想象中和善很多。
“等一下。”
谢笙叫住了他。
白无常回头,莫不是他阴晴不定改主意了?
魔王微微垂眸,乌黑的发丝将他眼角遮住,整个身体都与黑暗融为一体。
“明早再带他走吧,让他们告个别。”魔王语气平缓,仔细听时还能听到他微微叹气声。
白无常沉思片刻,便答应了他:“也好,这只马首虽为妖魔,但也有一颗向善的心,如果他能从此悟透真理,也算是意外收获。”
按照他对魔王的了解,这个时候魔王就改帅气离场了,可今日魔王却没动身,而是抬头问他:“你可知有一种禁术,能将两人的性命绑在一起?”
白无常一顿:“我在地狱当差万年,确有听闻过这个秘术,名叫共生术,被法术标记的双方同生共死,且永不入轮回,是万年前神族用来驯服妖魔的法术。”
九尾狐妖给他下的秘术就是这个了。
同生共死、永不入轮回吗?谢笙眼眸一沉:“你可知破解之法?”
“我只知这法术能摧人心智,虽说是神族用来驯服妖魔的,可许多神明也因此受到妖魔影响,坠入了魔道。所以此法术很快就被神宫禁掉,如今失传已久,破解之法我也记不太真切。”
是这样吗?
谢笙看向自己,遍布魔气,满身溃烂,肮脏无比。
那个干净的灵魂,会被他污染成黑色的吗?
六点,乔以棠伸着懒腰起床,想到今天是周六可以多睡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准备睡回笼觉。
嗯?她睁开眼,谢笙怎么在?
她看向窗户旁的男人,男人的表情稍显凝重,是抓妖魔不顺利吗?
她起身的动静吵到了谢笙,谢笙回过神来对她说:“你那手臂上有伤的同学,她的伤好了。”
“啊?”乔以棠立马打起精神坐起来,“她的疤看起来挺深的,这么快就好了?”
“有人报她的恩。”说话时,谢笙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
“…又牛又马那个?”
住院的这个礼拜她究竟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谢笙默认:“恰好今天那匹马要被押回地狱,你同学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够与他道别,你…”
“我要去!”乔以棠从床上跳下来,朝他跑去“谢笙!我要去!我要去!”
谢笙嘴角上扬,按住她的肩膀,“你先换身衣服,我带你去。”
已经接受会是江董事长或者江董事长的黑色劳斯莱斯来接她,意识到这个“欣然接受”的心理时,乔以棠还是觉得有些罪过。
都怪谢笙,做什么事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搞得她也觉得找人帮忙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
可是到了车库,跟在谢笙身后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劳斯莱斯,只看到谢笙上了一辆suv的驾驶位,示意她也上车。
谢笙发动车机,见乔以棠犹豫,打开车窗戏谑道:“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坐副驾驶吗?”
她是喜欢坐副驾驶,关键要看是谁坐驾驶位上啊!
她即便有胆子坐魔王的车,也怕没命享受。乔以棠欲言又止:“你是有驾照的哈?”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谢笙敲敲车门:“可放心吧,我玩赛车那会儿,你还没出生。”
城堡车库有许多豪车,都是他前些年收集的。后来觉得还是瞬移比较方便,所以那些车才渐渐成了“藏品”。
乔以棠坐上那辆库里南,心事重重地系好安全带,全然忘记谢笙是一只社会化很厉害的魔王。
好在一路上车子很稳,谢笙也很遵守交通规则,这让她深深松了口气。
刚到钟妍家门口,还没下车,就看到钟妍哥哥从远处飞奔回来——
他找到月薪过万的工作啦!
虽然苦了点累了点,但是多劳多得,可以养活媳妇和两个女儿啦!
钟妍照例背着书包出门,准备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习,下楼就看到了乔以棠。
乔以棠飞跑过来抱住她,声音清脆如同六月的风铃:“钟妍,你相信世界上有神明吗?”
她本来不怎么信的,可是一夜过去,哥哥不再啃老,她的手臂也痊愈,好像所有的伤口都被愈合了。
钟妍点点头。
乔以棠拉住她的右手,往远处跑去,她双眸下垂,那只被乔以棠牵着的手臂光滑整洁,没有一丝疤痕,手腕处系着御神殿里求来的长命锦,道长说是保平安的。
乔以棠指着空中对她说:“这里,有一个长得又像牛又像马的神明…虽然他现在更像是马,哈哈,他在保佑你哦!”
钟妍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什么也没有,不过钟妍愿意相信远处真的有神明在保佑她。她朝天空露出大大的微笑,她伸出右手,对着乔以棠手指的方向说:
“谢谢。”
马首站在白无常的旁边,哭得像个三岁小孩,他听不到钟妍说了什么,但他知道,曾经拯救过他的那个小女孩,如今也被他拯救了。
白无常看向谢笙,微微颔首,挥手将马首带走。
原来大闹地狱恶贯满盈的魔王也有心善一面,是他对妖魔的刻板印象太深刻了。
牛头马面的故事结束咯~后面可能会有客串(但也不一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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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伤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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