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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副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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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房间内弥漫着潮冷气,狭窄的卧室有些乱,衣服被随便扔在地上,床上鼓起一块,好像有人正在睡觉。
静谧的空间内回荡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是个私密且很适合睡觉的环境,懒洋洋的氛围让人舒适,可下一秒,这份舒适却被打破。
床头的手机亮起了白光,整个室内都充斥着刺耳的起床铃声,伴随着嗡嗡的震动,床上睡的如同死猪的人突然坐了起来,他急促的呼吸着,双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和胸口。
完好无损,毫无伤口。
闹钟还在响,单调的铃声无趣又让人精神一震,平时的蓝三湫很讨厌这个铃声,可是这次他却没有急着去关掉,反而坐在床上,双眼空空,许久无法回神。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是做梦吗?
可梦不是一般醒来就忘了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的记得梦里的一切细节?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梦的话,那一切的发生,包括疼痛,都太真实了一点吧......
想不通的蓝三湫心情烦躁,梦中萦绕的恐惧感挥散不去,他重新跌倒在床上,吵个不停的闹钟已经自动关闭,他拿起手机,可没等一秒,他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10月11日,星期六,早,6:31。
不是星期二吗?怎么可能会是星期六?
蓝三湫以为只有星期二的那天是自己的梦境,可现在看来,是从星期六的早上他去医院就已经是梦了?
那这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一觉一下子梦到了三天的内容,而且还事无巨细的那种?
蓝三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个答案,他有些混乱。
梦境的真实让他想崩溃的大叫,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张大口尝试,却只感觉到了喉咙处的疼痛,他大感不妙,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跑去。
打开卫生间的灯,老旧的灯泡闪了几下才散发出暗黄色的灯,蓝三湫站在斑斑点点的洗漱镜前,微微仰起头这才看清了自己的喉咙上有着几道简单的红色花纹,像是睡觉的时候压出来的,可这花纹看起来有些眼熟,蓝三湫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他使劲搓了搓,花纹周围的皮肤红了起来,脖子里的疼痛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是重感冒引起的喉咙失声?那这花纹是什么?
他边想,边走出了卫生间。
蓝三湫租住的房间是一居室,空间狭窄,卫生间的对面就是鞋柜,视线在瞟到随意放在角落里他不怎么穿的皮鞋后他愣了下,脑中突然闪过什么,他又回到卫生巾,趴在镜子上面色难看的看着脖子上的花纹。
他知道这个花纹是什么了。
是那个‘霍经理’的鞋底花纹。
他抬起脚踩自己的脖子时,绝望的蓝三湫曾经试图用手阻止,却被‘霍经理’率先踩断了手臂,蓝三湫依旧记得被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像是踩垃圾一样踩住脖子耻辱感和绝望感。
想着,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蓝三湫扯开自己的睡衣。
果然,在蓝三湫的胸口处有一个红色的圆形伤疤,同伞尖的大小差不多。
蓝三湫伸手摸上去,却没有摸到伤疤的质感,就像是这个红印是蓝三湫的胎记,长在他身上的一样。
看着这两个印记,蓝三湫就想起在那个雨夜,他是怎么像是狗一样躺在地上任人杀害的。
愤怒让蓝三湫无法冷静,他低头洗了把脸,急速降温之后水的温度也变得冰凉无比,却冷却了蓝三湫的情绪,让他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冒着诡异。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对于那对母子莫名其妙的预知感觉,证实预知的惨烈车祸,说话有些奇怪的老奶奶,从未出现过的新闻,完全变了张脸和性格却无人发现察觉的上司。
这些充斥这诡异和未知的事情或许不够恐怖,却足够让鸡皮疙瘩起一身,明明都显示着不正常。
一个印记是巧合,那两个印记呢?
这些通通都在告诉蓝三湫这个世界不平凡,充斥着他所不知道的东西的存在。
他的死,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对这些事的不够敏感和不想脱离舒适区的特意忽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有些无神,头发乱糟糟的,常年熬夜赠送了眼下的黑圆圈,胡茬子冒出来,嘴唇因为冷而发白。
蓝三湫就是一个读了一个普通大学,然后毕业成为社畜,不出意外这辈子会打一辈子工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却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些,就像是在高中的时候永远解不开最后一道数学大题一样迷惘。
也想轻易放弃。
可是在想起那个雨夜,他像狗一样毫无尊严被那个‘霍经理’虐杀而死的时候,蓝三湫心里泛起愤怒和胆怯。
‘霍经理’展现出来的不论性格还是行动,都与常人所不同,蓝三湫没有什么报仇的心思,他没有那个实力,深知自己的弱小。
他现在只想搞明白,男人所说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刺耳的闹铃声又响了起来,蓝三湫皱着眉头,快步走到床边将闹钟关掉。
6:40了。
记忆归拢,蓝三湫知道星期六的今天自己定这么早的闹钟要去做什么了。
是要去医院。
蓝三湫沉默的看了手机几分钟,随后像是决定了什么,走向了床尾的衣服架。
他决定按照上一次的时间线走一遍,看当时发生的事儿是否会发生,如果所有都跟死之前发生的一模一样的话,那他是不是就有可能对改变自己的命运,避免死亡的结局。
蓝三湫穿上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衣服,随后简单洗漱下,拿上伞就出了门。
这时候走廊的声控灯还没坏,所以每走几步,蓝三湫就会咳嗽声,确保他往前走的走廊段是亮着的。
很快,他走到了那天老奶奶的房间门口,蓝三湫没有停留,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他朝那扇门看去,深红色的门紧闭着,上面贴了张纸。
“紧急出租,房租减半。”
正在出租?那个老奶奶还没搬进来?
那她是在明天搬进来的,然后在后天的早晨和自己遇到了。
可蓝三湫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天早晨自己因为好奇往屋子里面看过,虽然比较昏暗,但是家居摆设的样子像是居住了很久一样。
这个问题无法验证。
电梯很快到了,因为是周六而且时间比较早,电梯里并没有人,蓝三湫掏出手机开始回忆那天的细节。
那天自己是先用了手机打车软件,发现太早了打不到车,这才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大路口,等了不到五分钟便等到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到达的医院。
蓝三湫复刻了那天的行动,很快,站在路口的他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市医院。”
蓝三湫坐上出租车,确认了下打开的计时时间,确实是在五分钟之内坐上了出租车。
他松了口气,看来一切都和那天一样,所有行动在慢慢被推进。
市医院距离蓝蓝三湫并不算很近,大概三十分钟的车程才到,像是上次一样,蓝三湫让司机停在了一个好调头的路程下了车,下车的时候开始下起毛毛细雨,蓝三湫撑起伞,朝着只有一个路口距离的医院走去。
路过车祸路口时,蓝三湫还是心跳了几下,他不忍去想那对母子死时的惨状,但是这次他依旧无法去救。
是的,在来的路上,蓝三湫就已经想好了,不会去救那对母子。
因为蝴蝶效应。
蓝三湫不是圣人。
如果自己救了她们,他的人生轨迹就会发生改变,那之后已知的死亡路线就会改变,他可能会再次面临死亡以不同的方式降临,没有上帝视角的蓝三湫无法保证自己能躲过那次死亡,他也无法保证自己死了之后还能像是这次一样复活到今天早晨。
蓝三湫想活着,虽然他的生活无趣无知,却很想活着。
他不知道死了为什么还会复活,但是这次复活的机会蓝三湫只能救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像是那天早晨一样走到医院大厅里,场景和那天一模一样。
护士站排了一堆年纪大的人在等着询问问题,病人,家属,护士,医生都脚步匆匆的在大厅里走过,未曾有闲暇功夫去看别人如何,不时有一群医生推着担架床从侧门进来,床上的病人或悲惨大叫,或躺在静静的躺在上面等待病痛的审判,或小声啜泣,一切都是如此繁忙却不杂乱,每个人的冷漠中带着怜悯,他们怜悯别人的悲痛,更怜悯自己在病痛中的无能为力。
上次蓝三湫在来这里时,完全没有这么多的感想,重感冒让他脑袋昏昏,只感叹了人这么多,恐怕要排队一个小时左右才能见到医生,想了想,蓝三湫还是决定买点药回家睡觉,他实在是不想将休息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在大厅里站了差不多时间的蓝三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担架床被从侧门推了进来,朝他这边跑来。
蓝三湫不免多看了两眼,床上躺着的是个孕妇,应该是孕晚期了,她宽松的衣服肚子那被高高撑起,可以夸张的说,蓝三湫感觉如果这个孕妇的肚子再大点,可能就会将衣服给撑破掉。
怀的是多胞胎吗?
孕妇的脸瘦小凹陷,仿佛营养全部被胎儿吸收了一样,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张大嘴却没有叫出声,冷汗直流,苍白的脸色看起来随时都能晕过去。
蓝三湫听到跟在担架床旁边的医生大声问道:“之前没生,为什么不来检查!”
女人的丈夫也一脸的焦急,听到医生的问询呵斥,却结结巴巴的,回答不出医生的问题。
他们在蓝三湫面前快速经过,那个女人侧过脸正好同蓝三湫对视上,那双充斥着痛苦的眼睛,竟然带着点怨毒,可一眨眼,那怨毒就消失不见,只剩下哀求。
是自己看错了吗?
蓝三湫转身离开了医院大厅,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遭,哪儿还有时间去关心探寻别人呢。
走出门,果然雨下的更大了,蓝三湫撑起伞,像是要完成任务的NPC一样,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NPC?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词汇,突然让蓝三湫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他平常也会玩一些游戏,通关攻略的是玩家,出现的NPC指导他们通关游戏。
又或者像是那个‘霍经理’说的一样,蓝三湫的死,是整个游戏的开始。
他所在的世界,不会是一个大型的通关攻略游戏被,而他自己蓝三湫,不过就是一个让攻略游戏开始的NPC?
这么想着,蓝三湫有些自嘲的笑出声,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谬,可却也只有这个想法能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霍经理’的那番言论。
如果蓝三湫所生存和长大的世界是个游戏的话,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车祸路口。
蓝三湫深吸了口气,被沁凉的空气进入肺中,蓝三湫打了个寒颤,他强制将脑海中的那些想法驱除脑海,不论这个世界是不是游戏,他是不是NPC,蓝三湫都得活下来才能去探知这个世界的秘密。
如果真的如‘霍经理’所说,这个世界的游戏开始就是必须蓝三湫死才行,那么他就必须逃离这个既定的命运。
站到路口,蓝三湫开始四下张望,这次不是再等待出租车,而是在等待那对母子。
很快,那对母子脚步匆匆的站到蓝三湫旁边的不远处,他们还是那副装扮,母亲举着把大黑伞,孩子穿着暗绿色的恐龙雨衣。
雨滴越发密集起来,雾蒙蒙天的灰色天空有些模糊不清。
本来老老实实牵着母亲手的小孩看到不远处的水坑立马不老实了起来,他挣脱母亲的手,跳向水坑,坑里的雨水四溅,溅到了蓝三湫的裤腿上。
蓝三湫看着自己被弄湿的裤腿,没有了上次的生气,愧疚和纠结充斥着他的内心,在见到这两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之后,他觉得自己无法冷静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车撞死。
“不好意思,孩子有些调皮。”
突如其来的道歉打断了蓝三湫的思绪,他看向那对母子。
一直蹦跳在水坑里的孩子被母亲强制牵住手远离水坑,之前冷漠的母亲现在脸上堆起了歉意的笑,不好意思的对蓝三湫道歉。
“溅到你裤子上了,真的不好意思,快,跟哥哥说对不起。”母亲低头严肃的对小男孩说。
小男孩也很听话,他仰起脸,一双圆眼睛里满是天真,“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蓝三湫反应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关系。”
他强装淡定,但是心里早已掀起千层浪。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一切都是按照之前做得,可为什么这对母子的反应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蓝三湫的心跳的更快了,难道,难道前两天的是梦?
可脖子上的红印还大大咧咧的存在,他为了不改变任何一点,蓝三湫就让脖子的红印大大咧咧的展示在空中,连可以遮挡的围巾都没有带。
不可能是梦。
蓝三湫看向那对母子。
母亲没有那么冷漠,小男孩也没有那么调皮。
她们静静的等待着绿灯亮起,不时小男孩问起一些幼稚的问题,母亲也会耐心回答。
在这场冰冷的雨中,他们的对话十分温馨。
当蓝三湫倚仗的那些经历被改变,那么他还能靠什么改变自己死亡的结局?
蓝三湫一时迷惘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在他走神的时候的,一个男人走到了他们的身后,绿灯也亮起。
那对母子牵着手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蓝三湫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母子性格发生改变是蓝三湫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不一定之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蓝三湫必须确定之前的经历是否会因为这小小的改变发生偏移。
因为起步慢了的蓝三湫被堵人群堵在后半段,看到她们已经快走完路的一半时,心突然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调着,他咬了下牙,朝着那对母子跑了过去。
眼见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前面已经没有人来阻挡,蓝三湫即将能抓住母亲的手,让他们别再往前走。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便听到砰的一声。
那对母子像是上次一样被撞飞,肇事的越野车撞到栏杆停在路中间,母子二人的尸体就在不远处。
小男孩的鞋子两只都穿在脚上,大黑伞倒是被风吹动了,吹向了草坪处,撞到了绿化带停了下来。
蓝三湫无法控制身体带来的颤抖,他退后了两步。
再看眼前的场景他还是很害怕,再一次让蓝三湫意识到生命是多么的脆弱,看着血迹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蓝三湫的感官有很复杂。
是那种明知道他们死亡的结局,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无法去做出改变,蓝三湫觉得这就是自私吧,可他不想去做个圣人,拯救别人,然后自己面临未知却一定会到来的死亡。
归根到底,还是蓝三湫太弱,这对母子和自己,他只能选择一个救。
迷惘自责害怕却又庆幸的情绪在蓝三湫心中散发。
很快警擦交警救护车和医生就到了,本来就拥堵的医院路口现在更是堵的水泄不通,吵闹声喇叭声连忙补觉,在场的人都惊讶于事故现场的惨烈,不久后记者也来了,他们开始拍摄事故现场,寻找在场的目击现场。
“当时就是突然一个卡车闯红灯,把那个正常行驶的越野车撞到了,雨天又路滑,越野车失控就撞到了......”
车祸的现场蓝三湫经历过两次,早就熟记于心。
他看着前面的路人乙对着摄像头,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场景,旁边的路人甲不时插上几句话,对路人乙遗漏的东西进行添加。
五米之外就是那对母子的尸体,早就到场的医生同护士检查了一番,已经确认了伤者,仿佛已经确认了两人都当场死亡,没有了生命迹象。
医生和护士的表情悲痛,即使见惯了生死离别,但是他们对于这对母子的死亡依旧痛心,母子的尸体被白布盖住,搬上了救护车,警察记录着现场,确保这真真切切单纯的是一场车祸。
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蓝三湫之前经历的场景,毫无差别。
这就是游戏?这就是NPC吗?
突然,有两个人闯入了蓝三湫的视线。
一个穿着棒球服的男人以及一个女交警。
那个男人在这灰蒙蒙的阴沉下雨天穿了身淡蓝色的棒球服,个子又高挑,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但是让蓝三湫注意到他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而是因为他越过了警戒线。
可那些警察却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任由他穿过警戒线,朝着那对母子走去。
蓝三湫眼睁睁的看到棒球服从兜里掏出手套戴在手上,蹲下身掀开还在母子身上的白布,十分娴熟的开始检查起来。
不。
不像检查,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
记者还在采访路人,镜头不时转移到案发现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好像只有蓝三湫能看到棒球服。
蓝三湫屏住呼吸,他便后面退了几步,确保自己隐藏在路人中,无法被注意到。
随后他开始一眨不眨的盯着棒球服,看他下一步干什么。
棒球服在母子的身上翻找了半天,好像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站起身,摘下手套扔到一旁,边朝人群走点了根烟。
蓝三湫立马转移视线,藏在一个大叔的身后。
棒球服从蓝三湫的身边经过,并没有注意到他。
等棒球服走远之后蓝三湫才再次从人群里走出来,他扭头看了看棒球服的背影,
棒球服像是一个突兀出现在这里的透明人,除了蓝三湫,其他人都看不到他一样。
蓝三湫若有所思的转过头,却猝不及防的和一个人对视上了。
是一位女交警。
她盯着蓝三湫,眼神里透露着审视。
在这么冷的天气中,蓝三湫却冒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自己的?她将自己的行为看到了多少。
女交警毫不避讳的将蓝三湫从头打量到尾,最后是蓝三湫没忍住转移了视线,他不敢再同女交警对视。
他站在还没搞明白自己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探究。
想了想,蓝三湫还是转身离开,他再待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也探索不到更多的信息,只能先离开。
走到马路对面,蓝三湫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远处的人群都隐藏在雾气中,看不太真切,只有女交警,像是开了会员一样,在蓝三湫眼中十分清晰。
蓝三湫看到她从绿化带处找到了一个金色的东西,金色上挂着红绳,被女交警装到了证物袋中,但是她并没有交给在场的警察,而是随后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包中。
那是什么?
出租车停到了蓝三湫的面前,他打开车门,准备离开,却在离开的前一秒听到了拍照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车祸现场。
车祸现场围堵了不知道多少家的记者和摄像师,正在不断播报和拍摄,在场的路人多多少少都被拍到了镜头内。
蓝三湫突然打了个激灵。
“我在新闻上见过你。”
难道是这次车祸的新闻被播报,然后老奶奶才会对自己说这句话吗?
这一切好像慢慢变成了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