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恶劣》积崖虞

10、雪上加霜

　　两周时间很快过去，天气忽然极速转冷，看来需要提前供暖了。

　　这一周不用补课，周五放学后，许晨去附近菜市场去捡了些降价处理的蔬菜，还买了几斤大米和成品面条。这些够他吃一段时间了，提着东西往回走时，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哎呀，小许，可算是碰到你了，你每天回家太晚了，总是等不到你啊！”房东陈阿姨一看就是是特意在等着他的，许晨刚走进院子，她立刻迎了上来。

　　“陈姨，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打你妈妈的电话总是不通，她去哪了最近也不见？这不快供暖了嘛！得先交暖气费了，整栋楼就剩你们一家了。”五十岁微胖的女人，说话语速很快，马上就表明了来意。

　　“还有，你们的房租只交到这个月，也得尽快补交了。”

　　又一坏消息，在许晨的心里激起万丈波浪，一时之间，一向思维敏捷的他失了语……

　　这对母子在她这住了好几年了，她们已经很相熟，再加上她总跟他妈妈许秋燕打麻将，对他们母子的不幸也多少知道些。许秋燕又是那么不负责的一个人，她也很同情眼前的可怜少年，但是，可怜不能当饭吃！

　　“你尽快联系你妈妈吧，我最多再等三天，三天后不见钱，我也不能留你了。”最终于心不忍，她给了少年最后的宽限期。

　　“好的，陈姨，谢谢你了。”许晨拿出钥匙打开门，顾不上放好手里的东西，全部扔在进门的位置。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唯一存着的号码，庆幸手机还没来得及卖掉。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录音连续响过三次后，许晨没有再继续打了，他知道对面的人是不会接听的。这一次，她是下定了决心，要扔掉他这个大麻烦，好好过潇洒自由的日子去了。也是，她因为带着累赘过了十六年，已经够了，够了……

　　从小没爸，又因为不听妈妈的话被抛弃，许晨，你真是个可怜的孤儿了！

　　跑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许晨将头伸了过去，任水流剧烈的冲在脸上，流进耳朵、鼻子、嘴巴！然后呛的他剧烈咳嗽，受不了了再关掉，再继续……

　　如果死了就不会再感觉痛苦的话，那么“死”也算解脱了。

　　可是到最后，许晨终究没死成，他想就靠自己，看看到底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第一步，许晨找房东退掉了已经租住很久的房子，换了个很小的，刚好能容纳下他的小房间。

　　“那就是个我用来放杂物的地方，你确定要住那里？”哪怕是把赚钱放第一，精打细算的陈姨，也不敢随便把那种地方租给人住。小破就算了，最主要是在地下一层，潮湿又阴冷，长住一定会伤身体的。

　　“是的，陈姨，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住得起的地方了，请你成全。”

　　最后，以每月一百五十块钱，许晨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继续住了下来。只将书本和一些必须品搬下来，剩下的送人或者扔掉，又动手用破烂铁桶做了一个简易的，可以烧煤炭做饭的炉子，他算是已经全部收拾完毕。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临时工挣到钱，说不定能换个好点的住的地方。再差一点的结果，就是坚持九个月，九个月后他就毕业了，考上致远，致远是有提供住宿的，而且住宿条件一定不会差……

　　这一夜，许晨盖着两床厚被子，躺在床上谋划着未来，苦中作乐。一定得考上致远，他再次坚定梦想。

　　接下来的日子，许秋燕还是消失不见。许晨在校学习，则越来越刻苦，除此以外，他把所有的空闲时间用在了找活干挣钱上面。走过了无数大街小巷，问过了无数家招工的，依然没人愿意要他。没有熟人介绍，像他这种学生工很少有人会用。

　　精疲力尽加渴得快嗓子冒烟，又一次外出找工作的许晨，最后肉疼的去便利店买了瓶两元的纯净水。寸土寸金的地方，连最便宜的水都要两元钱，无奈的感慨着，坐下稍作休息。

　　这时有发传单的人过来，递给许晨一张，道谢后接过来，上面正好有一则招工启事，大型高档酒店，能被录用的可能横渺茫。但是，它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要不就再去试试吧，反正试试也不要钱？

　　管事人对眼前的小伙子很满意，看起来很踏实话少，反应又很快，还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到最后一步要录取了，被他的年龄的制止住了。“你这不是纯纯来捣乱的吗？还在上学就算了，年龄都没有满十六周岁。浪费我半天时间，要不是看你还是个孩子，非得给你一顿臭骂！”

　　“我还有三个月就满十六周岁了，就是符合规定的未成年用工了，王哥，我可以少要点工资，请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听王哥的话，好好干活的。”许晨机敏的抓住了面试人话隐藏里的意思，放低了姿态再次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