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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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白头，不一会儿来时路被白雪掩盖，林昭站在门口，进不得退不得。
里屋之人见自己娘亲迟迟未归，出来查看情况，见到林昭后，嘴里的瓜子弹射至她干净的衣物上，面露鄙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回来做什么？”
面前的男子臃肿矮矬，一双三角眼被脸颊的肉挤得没边，偏偏看人斜着眼，更显得尖酸刻薄，鼻子硕大嘴角冒着油光，趾高气昂地态度快要把茅草屋撑破。
此人是秦愫的哥哥秦祖，说起来还真是祖宗，家里唯一的男丁，宝贝的不得了。
林昭浅浅一笑，说本想去山顶庙宇为夫君祈福，谁料突遇暴风雪，无奈只好来这儿躲避。
“进来吧。”秦母上下打量她一眼，面不漏色也没什么态度，给她和湘琴各倒了一杯水。
虽是茅草房，也是四周封闭内有暖炉，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林昭接过水，伸手捂着回温。
“山上的寺庙确实灵验，我前几天也去请了愿，没多久就有一大户人家来提亲。秦母坐在秦祖身边，拿过桌案上放着的瓜子，仔细剥壳。
湘琴用胳膊肘戳戳端坐的女子，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问：“大公子年方几何？”
“已过弱冠之年。”为了更好扮演秦愫，她私下特意调查一番，上下三代了解的比自己的家谱还透彻。
以秦家微波积蓄去寺庙求的必是安神，而据湘琴所言去那儿的大多都会被住持以消除身上煞气留宿几晚，林昭这边想着，也如实问了。
“住持没有让我留宿，”秦母回，沧桑却饱含锐利的鹰眼紧紧盯着林昭，似是要看出点什么：“安神体谅我年老体弱，没有收我香火钱，只说待事成后我多帮着宣传宣传，让更多贫苦老百姓梦想成真。”
“原是如此。”林昭眼睫微掩，给湘琴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从口袋中掏出一荷包，塞进秦母手中。“哥哥遇良人是大喜之事，我这个做妹妹的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银子您先用着，不够我再添。”
话还没说完，秦家母子脸上的惊喜掩盖不住，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明明是生金子的聚宝盆。
“对了娘，”趁着秦母在兴奋头上，防备心降低，林昭装作关心问出口：“哥哥要娶的是哪家女子。”
秦母正忙着清银子，合不拢嘴，也没思索直说出口：“镇远侯的二女儿，沈清云。”
林昭清楚听见旁边湘琴倒吸凉气声，随即她用衣袖掩住口鼻，嘴角憋的抽搐。
暴风雨下了不过半个时辰，林昭还有事未完，加之不想在秦家逗留，在秦家母子假意欢送声中渐渐走远。
积了雪的路并不好走，二人相互搀扶着，履鞋踩在松软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
这会晴了天，日落西斜，暖黄色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为寒冬披上了外衣。
“夫人，老夫人是不是被骗了呀，沈二小姐镇守边疆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回来成亲？”湘琴晃着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林昭冷哼以作回应，她还真是小瞧了寺庙后装神弄鬼之人，竟然敢碰瓷世家小姐，看秦母满意的样子，想必双方家庭还见了面。
待林昭回到未燃烛火的房间时下意识皱眉，这个时辰不论怎样秦正言也该回来了。
“系统系统，你在吗？”没在分出精力去管闲事，她坐在软椅上放松身体，近些日子林昭没去医馆，赚取积分的速度慢了很多，想问问系统有没有更快赚取积分的方式。
系统很快回复，问怎么了，在听了林昭的想法后嗯了很久。“你知道的，世上无难事……”
要你何用。林昭想说这一句，狠狠咬了牙才泄了火气。算了，和看不见的东西置什么气。
“其实有一个办法的……”系统隐隐看见林昭头上冒出的火气，弱弱出声：“您可以购买系统商店里的“牛马”工具，雇用员工帮你赚取积分。”
竟还有这种东西，林昭挑眉，打开系统商店搜寻它所说的道具，在看见9999的价格后默默关闭。
她看一个病人挣10积分，要购买这个道具需要看一千个病人，能不能累死她都不算重要的，关键是世上哪有这么多心理有疾病的病人。再者，易容道具一月一续约，续一次要一百积分，塔罗牌的欠款还差四百五，她还雇牛马，自己才是个牛马！
为了在外人面前演恩爱夫妻，林昭和秦正言一直住在同一卧房，只是他会在屏风外置塌入睡。
忙碌了一天，刚沾上柔软床榻，周公就把她拉入棋局，一人执一色，棋布错峙，难分伯仲，在林昭即将找到突破口时刮来一阵大风，摇摇晃晃把她吹倒，一睁眼就见到塌前之人。
“吵醒你了？”秦正言还穿着在驼子山的那件衣服，夜深露重身上的凉气还未散去。“窗户被风吹了开，我关一下。”
林昭就这么仰视着他，未清醒的嗓音褪去平日伪装的甜蜜，如同窗外寒梅清冷淡雅：“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大哥前夜观天象说驼子山方向有大劫，今日去实地调查发现许多京中女子去往山中寺庙请愿后失踪。”他没瞒着，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还顿了顿，眉目流转问她今天不是听见了。
“嗯，听见了。”夜里寒冷，屋内的暖炉也熄了火，林昭抻了抻被子，只露出一张素雅小脸，偷听被拆穿也没觉得羞耻，顺便说了她去寺庙发生的事情。
秦正言把门窗关严，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在地上，修长大手青筋明显，明明是个男子，干起活来有条不紊，把被褥抻的平整，嘴上还回着林昭的话：“求了什么？”
“财运。”林昭嘿嘿一笑，掩住心虚，她怎么敢说自己去求姻缘，这不符合秦愫柔弱单纯的人设。
一切弄好后，秦正言和衣入睡，伸手扑灭烛火，屋内瞬间黑暗，除了窗外雪压枝和两人轻微呼吸声外一切静谧。
“确实。”在林昭昏昏入睡期间，恍惚听见床下秦正言的喃喃自语：“国师的俸禄的确微薄，你不够花是应该的。”
她想说没什么不够花的，别放在心上，只是眼皮沉重，嘴也被什么东西紧紧粘住，意识渐渐抽离，落入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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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馆内，林昭坐在桌案前，静静听着患者的自述。
看了一些心理学书籍她才明白，心理问题产生的根源是忧愁化解不开，慢慢堆积凝结发展成心理疾病，在看诊时要认真倾听患者的话语，哪怕是不对的，也要给适当的回应。
“我听说驼子山有个寺庙很灵，求什么得什么，我就带着体弱多病的女儿请神仙保佑她健康活着，哪知我女儿上香的时候，神像双眼流血，寺中住持说是女儿被邪神附身，需要在寺中留宿几日，待安神用朝露和净术驱赶邪神，身体自会恢复。”
老伯伯佝偻着背，听声音年岁不高，却满头白发，想来是忧虑过度。
林昭默默把沙漏颠倒了一下，让流逝的时间再度徜徉，单支着头，问出疑惑：“你没觉得不对劲吗，求什么的得什么，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冷嗤，毫不掩饰对神的鄙夷，这些日子失踪的女子越来越多，女子的父母相继来医馆看病，试图通过林昭的心理辅导安慰自己轻信他人的“弱小心灵”。
老伯伯说自然考虑过的，只是其他邻居都请愿成功，难免心中动摇。他面露悔恨，双手紧紧抓着衣摆，悔恨焦虑。
“没关系。”林昭微笑安慰，不想把话题搞得沉重，手指点点他抽出的那张“高塔”，温声解释：“这张牌的意思是不破不立，女儿失踪不是你的错，不用过度责怪自己，府衙已经开始行动，相信不日之后会有消息的。”
整个上午，林昭看了五个来找女儿的父母，总结发现竟然还有相似点。
比如失踪的女儿皆是妙龄女子，家境下等，非官家小姐，且拜的都是安神。
日头正盛，窗外人群来来往往，市井繁华，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轨道，没有人知道这平静河流下的风云诡谲。林昭望着抽出的战车牌，勾唇冷哼，看样子她得去会会这位眼睛流血的安神了。
挑了个日子，林昭以回娘家省亲为由带着湘琴来到驼子山山脚，让她先把备好的礼品送过去，自己在附近逛一逛。
等确定湘琴的身影进入秦家村后，林昭使用轻功，脚踏风云向山而行，在寺庙门前站稳后，已然换了张脸。
为了不露馅，她从系统商店购买了临时易容道具，以秦愫之名湘琴模样来到这里。
“姑娘。”还是那天的小和尚，见林昭四处张望面露好奇的打量周遭环境，快步迎了上来：“姑娘来求些什么？”
与湘琴相处久了林昭也摸清了她性子，单纯可爱又带些跳脱，是一个很阳光的女孩。
林昭捏着两个小辫子，边说边摇头晃脑说自己前些天来过一次，安神说自己身带煞气需要净化，忙完家中事务她就赶快来此，可不能耽误发财。
小和尚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随后恭敬引路，林昭特地注意了一番，还是那条幽深小路。
近来这间寺庙的名气愈来愈大，前几天还寥寥无几的小径上已然接踵而至，脑海中突然有了想法，林昭插入两名少女谈话与她们开始寒暄起来。
其中一位粉衣少女对新加入的她很欢迎，聊了几句就交换姓名手挽手一起走，还说出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我向安神许愿嫁给国师，今天是来还愿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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