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英雄系统，但只提供制服》睡眠爱好者

5、咖啡师英雄

　　“天卫之星？”鸢姐微微挑眉，眼睛也稍稍睁大，看着对面的青年，“我们这边没有权限调用，需要上报申请，而且基本只有失踪案与人命案能保证通过。你是想搜索‘钢人’与‘纸侠’的踪迹吗？”

　　她面前的暮水金点点头：“如果要尽可能保护科学家们的安全，这两位能提供很大助力。”

　　“是这样，我们可以先调用监控记录来搜索，”鸢姐思考片刻，说，“你记得自己是在何时何地遇见钢人与纸侠的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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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提供的制服是按宿主的体型来适配的。奚沉玉身高179.5，平时自称180，中等身材，略有一些肌肉；而奚沉风身高176，平时自称170，也是中等身材，且第二性征不突出，穿上【机械壁垒】这套铠甲，是完全没有压力的。

　　“这铠甲你从哪搞来的？”除了面部外，全身都被钢铁覆盖的奚沉风抬了抬手，“嘿，还挺重。”

　　“抽奖抽的，”奚沉玉毫不犹豫地说，然后把一把长刀递给她，“看看能自由活动不？”

　　奚沉风当然没信抽奖这种鬼话，但她接过刀挥了挥：“这刀好轻，只有刃上有钢吗？”

　　而奚沉玉眼睁睁看着刀刃掠过小木桌顶空，捏了一把汗：“小心，砍坏了要赔的！”

　　她于是把刀立好：“有地方训练不？这身我还不是很习惯。”

　　有啊，三条路外的一个大垃圾桶里，奚沉玉操控的几张小纸片正在不停折叠展开，以此练习傀儡技能呢。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纯粹是找揍，所以奚沉玉把那个开阔楼顶的位置共享给了她。

　　奚沉风脱下铠甲，把它装进自己哥哥的行李箱里（她的背包装不下），就去找那个楼顶的位置了。

　　她知道铠甲的事情有蹊跷，但出于对血亲的基本信任，她什么也没有问。

　　奚沉玉关上门，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检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仓库，觉得还是需要搞一套新制服——【哀悼焰火】纯属不定时炸弹，而【自有评判】虽然能提供无尽的傀儡原材料，但它本身的防御力基本等同于没有。

　　“系统，不是说除了抽超能力之外，杀妖魔也可能获得特殊词条吗？我凌晨杀了这么多妖魔，词条呢？”

　　“宿主，您可以自行查看词条仓库。”

　　奚沉玉这才发现仓库里多了个选项。

　　“什么时候能多开个杂物仓库，让我把长刀都装上。”奚沉玉嘀咕着，打开新的仓库。

　　“请宿主不要得寸进尺！”

　　仓库里只有两个词条，但奚沉玉本就把这种词条视为白捡的，也就不感到多么失望。

　　两个词条分别为“速度”与“勇气”。虽然很可惜没有防御类词条，但是俗话说，逃跑也是一种防身术。奚沉玉满怀期待地把第一个词条放进了抽奖池里。

　　「［制服-D］速战速决

　　日常装备时，移动速度+1%。可以随时使用【高油耗策略】，十分钟内移动速度+300%；但十分钟后，主人将陷入瘫痪状态，持续24小时。」

　　1%有个什么用啊……奚沉玉有点郁闷，但还是换上看了看——上半身是个看起来完全不加防御值的普通紧身衣，就是看着酷炫点；下半身倒是有些防护甲，但他敲了敲，确定这只是比较脆的塑料壳子。

　　“话说【高油耗策略】燃的是哪里的油……不会是我的脂肪吧？那我还得多吃点？”

　　系统看不下去了：“宿主，这只是个简单的行业术语，您可以直接理解为透支体力。”

　　奚沉玉没有继续拿那个十分抽象的“勇气”词条去抽制服。他已经充分理解到单词条的随机性有多大，根本不可能用这种词条去赌防御制服。

　　“算了，有新制服就不错了。”奚沉玉换回原本的衣服，出门找妹妹，确保她找到了正确的楼顶。

　　但麻烦随之到来。

　　“你是说你一点身手都没有？”奚沉风停下手中的刀。

　　“拜托，我半年前才回过家好吗？”奚沉玉说，“你还不了解你哥我吗？我哪里像是半年就能练好武功的人啊？话说你又是什么时候练的刀法？”

　　“我们高中在搞新式教育，要模仿大学的模式，让我们选一些任职教师们额外开的课，”奚沉风说，“我看体育老师开了几个课，就全选了，都是武术课，强身健体用的。”

　　奚沉玉一时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大学也有武术课，他听说武术老师给分很严格，就没选。

　　“不对啊，哥，你这么——这么没有身手，这套机械铠甲你之前是怎么穿上的？”奚沉风动了动胳膊，“这可真的不轻。”

　　“……这本来是我朋友穿的。”

　　“你还有朋友？”

　　奚沉玉第一百万次在他妹面前语塞。

　　“那你自己也有个超级英雄制服？”奚沉风放了他一马，“我们要成为超级英雄组合吗？”

　　“倒也……倒也不必吧。”主要是他妹太猛了，要是她把小妖全砍了，他就挣不到抽奖机会了。

　　他当然可以操纵纸去到处巡视，但纸张的最大硬度还是比较软，很难突破八品小妖的防线。

　　至于去操纵别的东西，首先傀儡能力存在两个限制：有过接触；对方的神志基本空白。其次，他可能操纵不动。

　　这能力毕竟叫做“傀儡”，木偶戏中受人操纵的木偶。玩木偶的，总不能连木偶都拿不起来。

　　何况这个能力并不是真的用手去操纵，而是用意识。奚沉玉的意识……咱就不说了。

　　综上所述，除纸之外，他连块厚点的铁片都操纵不起来。

　　虽然自家哥哥拒绝了组队，奚沉风还是把他扣下来好好教了一些基础动作，并要求他这段时间好好练习，不要偷懒。

　　第二天奚沉玉线上问了一下老板，看看要不要去上班（翻译：逃离练武地狱）。老板直接把前几天没结的工资转了过来，说最近个体奶茶店难做，他已经退租了，大家一拍两散吧。

　　于是奚沉玉只好一边继续练习，一边找工作。可惜人人都在防范妖魔入侵，消费习惯变得十分保守，老板们裁员都来不及，很少有人招新人。

　　42同城里基本都是招保镖，要么保护人，要么保护货物。失去【机械壁垒】后，奚沉玉的防御力是见底了，保护自己都够呛，只好都略过。

　　最终，他在一家手磨咖啡店找到了兼职。在看见他的简历与脸后，店长同意以每小时18的偏高价格雇佣他，同样是工资日结。“我们这是个连锁店，总部那边要求员工必须有咖啡师资格证。我们目前招不到这样的员工，所以请你来过渡下，”明明只有一个人、却坚持自称“我们”的店长严肃地警告着，“如果招到持证的咖啡师，你可能就得下岗了。如你所见，这不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你得提前想好。”

　　“我完全没问题。”本来也找不到其它工作的奚沉玉这样说。

　　咖啡店不止卖咖啡，还有一些小甜品。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甜品基本上都是半成品，从总部统一运过来，加热一下就能卖。

　　被当场录用的奚沉玉刚把新一批加热好的小面包摆上玻璃柜台，就有一个戴黄色鸭舌帽的小鬼头凑过来：“给我来一个这个。”

　　“19块钱。”奚沉玉暗中吐槽了一下这个比自己时薪还高一点的价格，把一个小面包包了起来。

　　“大哥哥，看你挺面生的哦，”鸭舌帽小鬼一边扫码，一边说，“原来的咖啡师哥哥请假了吗？”

　　“辞职了，”奚沉玉随口说着，听到收款语音后，将小面包递出去，“这边暂时是我来煮咖啡了。”

　　“这样啊……”

　　鸭舌帽小鬼拎着小面包走出咖啡店，打了个电话：“店员换了，新店员说以前的咖啡师辞职了。”

　　“一群胆小鬼，”电话那头的女声冷笑，“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胆大的已经被抓啦，大姐头，”鸭舌帽小鬼等了一会儿红灯，才过马路，拐了个弯，又要等红灯——没办法，咖啡店出来就是个十字路口，“条子还在依据他们的证词到处找您。要我避避风头，两个星期不去见您吗？”

　　结合上下文，很难不将这话视为讽刺。

　　“不用，”大姐头毫不在意，“今天晚上，次元裂缝会再次开启。我接到可靠情报，一批生物学家会近距离接触无序妖魔。到时候，我需要你将他们尽可能都除去，尤其是那个领头的。”

　　“了解。有没有推测的战场位置？”

　　“次元裂缝大概在市中心，条子会把无序妖魔往最近的空旷处——即光明广场那边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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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在这边工作时，就已经把碎纸屑贴到方圆一公里内所有垃圾桶内壁的奚沉玉：“条子？大姐头？战场？中二病吗？”

　　由于没听到另一半对话，这段通讯没能成功使他感到异常。

　　趁着此时没有顾客，他飞速打开手机，给暮水金回了个消息。

　　目前他们的进度处于会互相发猫猫狗狗照片，然后评价“可爱捏”的水平，奚沉玉觉得这进展不错。

　　是的，即使在意识到对方是个手撕妖魔的杀神后，奚沉玉还是在坚持不懈地攻略他。

　　别问，问就是长得太伟大了。谁能拒绝一个笑起来像个小太阳的杀神呢？

　　“你今天值白班？”奚沉玉打着字，脸上带着不自知的笑意，“我换了个工作，在当咖啡店的服务员。你下班要是没什么事，过来坐坐？我请你。［猫猫爪子推出钱.jpg］”

　　对方正在输入……

　　“喂，老哥，”熟悉的声音响起，突兀得差点让他把手机吓掉，“上班还耍手机啊？”

　　“奚沉风！”他抓紧手机，恼羞成怒，“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是真的在打工，还是单纯想逃避健身，”他老妹放下行李箱，看了看菜单，“来杯焦糖拿铁，热的，多加奶多加糖。”

　　“32。”

　　“不打折吗？”奚沉风拿出手机，“等等，我看看有没有团购劵。”

　　奚沉玉趁机也看了看手机，对方的回复是：“应该不行，最近比较忙。［大眼睛含泪狗狗.jpg］如果能准时下班，给你发消息。”

　　奚沉玉回复：“好~［暹罗猫充满期待的眼神.jpg］”

　　“喏，券。”奚沉风把手机翻转，向他出示一个二维码。

　　奚沉玉扫了码，给她磨咖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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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沉风喝着咖啡，在店里玩了几个小时的手机，直到晚上九点，奚沉玉开始打扫卫生，准备关店了。

　　“平时都是这个上下班时间的话，就没时间健身了啊。”奚沉风抬起脚让他把地拖了，顺便喝掉最后一口咖啡。

　　防空警报在奚沉玉把橱窗玻璃内的挂帘全拉上时响起。一个比较默契的眼神交换后，奚沉风拖行李去员工休息室换铠甲，而奚沉玉躲到员工厕所一键换制服。

　　于是奚沉风出来后，就看见穿着一身酷炫蓝色紧身衣、并且看着身材还不错的家伙站在那里，不禁吹了个口哨。

　　“哥你平时穿这个啊？”奚沉风刚开口，就停顿了一下——她之前没怎么戴上面甲，这次是第一次听见变声效果，“嘿，我成电音大叔了，好玩儿。”

　　“我们这种情况下别哥啊妹的叫了吧，”奚沉玉说，他这套制服的变声也有点带电，但听起来没那么低沉，甚至有点少年音，“起个代号？”

　　“行啊，管我叫机械刀客。刀客也行。”奚沉风不知道自己压中了【机械壁垒】的半个制服名，有点郁闷地挥了挥刀——她刚刚发现，可能是因为放刀的位置和平常不同，行李箱的一角有点破损。

　　奚沉玉把箱子收进休息室的柜子里：“那你叫我雷霆行者。”说完走出去，发现老妹被自己的中二代号逗到笑得直弯腰。

　　“呃，不是，”她勉强缓了口气，“我知道你跑得快，但是雷霆……”她又弯下腰去。

　　被这么一笑，奚沉玉自己也不太绷得住。他强自忍住，说：“直接叫我行者好吧？而且这玩意儿，”他敲了敲腿上的塑料护甲，“有个暴走模式啥的，老快了，但是暴走完我也躺了，所以不演示了。”

　　“你还往自己腿上装了火箭啊？”奚沉风打趣着，笑意已经止住。确定没什么要准备的，她拉开了咖啡店的门。

　　奚沉玉快走两步，与她一起出了门。系统对他的身份保护不是盖的，从他换上制服开始，到遇见第一个不知道他身份的人为止，这段影像是任何设备都记录不了的。他跟老妹一起走一段路，算是把身份一起掩护了。

　　黑色的天上，一道红色裂痕浮在上空，像一只血色的眼睛。

　　“看方向，在市中心那边，”奚沉玉说，“刀客，一起走两条街，再分头前进吧。”

　　当然，分头的时候，他会想办法在她身上塞只纸蝴蝶之类的，以免她遇到一次免死机会也抵消不了的危险。

　　“好。”奚沉风简单地说，在极低变音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沉稳可靠，想必这是她给自己秘密身份捏造的人设。

　　奚沉玉隐约记得自己以前用【机械壁垒】时，差不多也是这个人设，于是将之归为兄妹之间的默契。

　　他们奔跑前进，跑了两条街才遇上一个九品小妖。奚沉风一刀结果了它，奚沉玉才真的放下心来，和对方分别。

　　确定对方走远后，奚沉玉拉开腰带的夹层，里面几个纸飞镖立即蹿出，被操纵着飞向四面八方，旁边还拱卫着一些纸屑。这一方面是为了探路，一方面可以顺手干掉一些九品小妖。

　　多亏了这段时间的练习，他三心二意的功夫可以说初具成效，可以一边观看各种傀儡的视野，一边放心地快步前进。

　　很快，一只纸飞镖发现了上午见到的那个鸭舌帽小鬼。他正以一个专业的姿势守在一幢居民楼的楼顶，架着狙击铳，看起来在蹲守着谁。

　　“是要狙妖魔吗？”一只纸屑顺着他瞄准的方向飞过去，不到一百米，落到一个类似营地的地方，里面有警方和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在严阵以待，不远处，妖魔似乎在与什么人交战。

　　“……狙人？”

　　奚沉玉对铳的结构不是很熟悉，只能操控纸屑去沾路旁的积水，再趁鸭舌帽小鬼在全心瞄准中，一股脑把它们填进铳管的最深处。

　　他本来还想搜一下这种铳的撞针在哪里，看看能不能直接把撞针处理掉，但目前网络状况十分差劲，只好作罢。

　　让一支纸飞镖留在暗中监视，他迅速前往那个被瞄准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