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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7 周日集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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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故事含较多猎奇官能描写,请谨慎观看
电梯门在我眼前缓缓打开。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五晚上,我下班打卡,准备回家。
电梯里人数寥寥,考虑到我这个月过于夸张的加班时长,这也不奇怪。除我以外,电梯里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人事部的凯西,她是上个月刚入职的新员工,跟我关系不错。另一个是市场销售部的山姆,刻板印象西装男,他夹着公文包,不断地看表。
剩下那个人我不认识,他一头黑发,穿着件很长的风衣,像街拍里的文艺潮男。注意到我在看他之后,他抬起头,对我微笑。我思考起他是不是哪家杂志的模特,总觉得看上去很眼熟。
总而言之,我提着公文包,走进电梯。
一楼的按钮已经被按过了,三层和负一层的按钮也亮着。我们公司在这栋大楼的第二十八层,三楼是餐厅和健身房,负一楼是地下停车场。
我转向凯西,对她笑笑:“这么晚了还在公司?”
她耸肩:“你知道的,艾迪,这个月大家都在加班。”
“哈哈……人事部也很忙?”
“圣诞快到了,在那之前我得写完七份总结报告。”凯西摇摇头,“裁员把人事部裁掉了一大半……真是奇怪,我现在需要做三人份的工作。”
我想说点什么,旁边的山姆突然插嘴:“都怪新市长呗,搞什么‘淘金法案’,把娱乐业的税调得那么低,咱们公司不转型不裁员怎么活得下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期间山姆一直在说一些“降本增效”“拓宽上游”“扩增LTV”之类的话,而我基本没在听。我的神智已经飘向了明晚的球赛,咱们州的新球队易洛魁人要跟首都巴伐罗队打一场主场比赛,表哥给我搞到了一张票,我还蛮期待新秀迈尔斯的表现……
在我已经开始畅想明晚该买热狗还是肉碎薯条时,我的身后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轻得像风铃。
“艾迪。”
我回头,看向那个模特似的男人。
“……你好?”
“你好。”他朝我点头,“我们很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我思考一番:“呃……并不?”
听到我的否定,他似乎有些惊讶,那双颜色很淡的蓝眼睛略微睁大。他歪了歪脑袋,一缕头发从脑后滑到肩头:“你小时候住在堪萨斯,而我的哥哥和我住在你的隔壁。”
我一愣。随后的几秒钟里,记忆潮水般涌入我的大脑。我想起了童年时的那些龙卷风,如出一辙的晴天,家里农场的拖拉机和猪肉,以及住在隔壁的那个蓝眼睛帅哥。
“噢!你是墨菲。”
这下我想起来了,他是我邻居的弟弟,在外地读书,只有节假日才会回来,是个对电影很有研究的家伙。我上前一步跟他握手,“我想起来了,当年你哥哥马修还经常带我们几个小孩去镇上玩。他如今怎样了?”
墨菲微笑:“他还住在堪萨斯,在东南边买了一个农场,现在正忙着养马。”
“养马,哇噢。”我感慨,“真酷,那挺好的。”
墨菲还想说什么,却被山姆打断。西装男低声咕哝:“别在电梯里叙旧行不行,打扰到其他人自己心里还没数……”
我沉默半秒,悄悄翻了个白眼,低声跟墨菲说了句抱歉。他善解人意地对我微笑,走到我身边,将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
“我们周末该出去聚聚。”我边记下边对他低声说。
墨菲点头:“你可以来我暂住的酒吧,就在Glenn街上,叫Diane's,我请你喝几杯。”
对话到此结束,我向他点头微笑,他回应我一个笑容,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也正是那时候,电梯在十九楼停下了。
我看向显示屏,那个数字让我有点困惑。我的脑海里,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当时的我并不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困惑一个事实了。
——为什么我们聊了这么久的天,电梯才下降了四层?
但正如我所说,当时我并没意识到这点,只是在电梯门打开时,对着空无一物的走廊愣住了。
最开始的呆滞后,我开始思考。十九层是一家小型广告公司,福利和薪资令我相当羡慕,应该不会有人在晚上九点才下班。眼前的走廊也一片昏暗,前台空无一人。
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站在我后面的山姆突然从旁边挤了出去。他扶着电梯门框,对外面大喊:“谁按的电梯按钮啊?!”
片刻后,一个脑袋从旁边伸了出来,是个年轻女孩,金发碧眼,满脸慌张。
她很抱歉地对山姆点头,声音很小:“抱歉,我是想上楼,结果按成了向下……不好意思。”
面对年轻姑娘,山姆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是狠狠地啧舌,咕哝了几句抱怨的话,就转身挤回了我身后。我只能对她笑笑,说了句安慰的话,按下关门钮。
电梯门关上,但电梯没往下降。过了半秒,它又打开了。
这次开门,女孩的脑袋还在门边。她看上去更加慌张了,说是自己着急上楼,按得太快了,连连道歉。
在山姆再次开口骂人之前,我连忙说:“没事,你等个半分钟再按吧。”
她满脸愧疚:“好的,真的很抱歉……”
门再次关上,这次电梯终于开始下降了。
山姆絮叨着“年轻人做事毛躁”之类的话,而我心想你也才三十五六,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
这时,凯西扯了扯我的衣服。我扭过头,看见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艾迪,你有没有注意到……”
凯西低声说。
“那个女人没有脖子。”
……什么?
那个女人从电梯旁边伸出头来,对我们微笑,对我们说抱歉,动作如此大,然而她却没有半秒钟把脖子露出来?
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从胃开始上涌,直到我因为呕吐欲抽了抽眼角。
在我想出该说些什么前,山姆对此嗤之以鼻:“噢,得了!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来惹人关注。什么没有脖子?你还不如说咱们这坐的是通往地狱的电梯呢!”
凯西皱了皱眉,但她最后只是闭上了嘴。我想说点什么挺她,短时间内没想到,在我想出该说什么之前,墨菲却先开口了。
他看向山姆,看上去饶有兴致:“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在引人关注呢?你是个怀疑论者?”
山姆不屑地瞥了一眼他:“……不好意思,你又是哪位?科技部宅男小艾迪的邻居?”
“小时候的邻居,准确地说。”墨菲优雅地朝他点头,“所以说,你为什么会认为凯西在撒谎?”
凯西说:“呃,其实我可能是看错——”
她没能说完,山姆发出一声冷笑,很粗鲁地打断了她。
“第一,女人都这样。第二,怀疑论显然是个很糟糕的词汇,你可以称我为现实主义者。第三,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画报男孩,我甚至没在这栋楼里见过你!”
山姆酣畅淋漓地抛出这番长篇大论,而在此过程中,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嘴唇,带着微妙的笑意。
说完最后一个字,山姆挑衅般发出一声鼻音。而墨菲点点头,微笑着回答他。
“你要知道,山姆,仅仅是在每个论点的前面加上序号,不会显得你的论述很有逻辑。”
而此时我才意识到,墨菲说话时带着一点轻微的欧洲口音,“顺带一提,下午三点我在这栋大楼的三十一楼面试,而他们不太友善,至少没有友善到愿意把我落在那里的手表同城快送给我。”
他举起右手,向我跟凯西展示他手腕上的表。该死,那块表真漂亮,看上去会出现在杂志的“烦人富翁”封面上。
而在下一秒,山姆就冲了过去,给了他一拳。
我愣住了,凯西也愣住了。在我俩呆滞的空隙里,山姆又给了墨菲的脸一拳。这令我完全震惊了,我大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凯西冲了上去,把墨菲拉到她的身后。
“你在干嘛啊,山姆?!”她冲着山姆高声吼着,“因为陌生人反驳了你一句就殴打别人?我完全可以报警!我保证,你绝对别想再坐在工位里给客户打电话了!”
在她怒吼时,山姆的脸从一个吹得巨大的红气球变成了紫篮球,最后又逐渐萎缩,停在了一颗过白的土豆上。他从满腔怒火变得茫然无措,看看眼前斥责他的人事部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而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走到墨菲身边,检查他的伤势。他捂着鼻子,指缝里缓缓溢出鲜血,还有闲心冲我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让他拿开手,让我看看他的脸。
“只是出了点血而已。”他说,顶着半张脸的血,“鼻梁没断,颧骨也没问题……”
我摇头:“别别别,这时候就别评价自己的伤势了。估计是鼻子里血管破了,我把手帕给你,你塞进去……”
相当混乱的几分钟后,山姆终于在凯西的强迫下对墨菲道了歉。当然,在那之前他还经历了愧疚、再次愤怒、悔恨、自我责难、勉强接受几个阶段,这里暂且跳过。
最重要的是,显然,是我们都没注意到的那件事——电梯再次停下了,不在第三层,也不在第一层。
这次它停在了第十一层。
没错,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电梯仅仅下降了九层。
这次,我们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次,电梯外面灯火通明。
十一楼是一家私人保险公司,他们占据了从十到十二楼三层楼,是一家颇具规模的企业。但此刻在我眼前的并不是我熟悉的那家公司,至少不是那家所有人都穿着黑西装、夹着电话走来走去的公司。
他们似乎在开一个派对。
气球,彩带,巨型蛋糕,奇装异服的人群,以及恨不得亮瞎所有人眼睛的大灯亮度。这显然是场派对,年末派对之类的。
然而,没有派对会在晚上十一点的公司开。
……也不一定。没准所有员工达成一致意见,打算周五晚十一点在公司开场派对,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或许他们跟我不一样,一旦下班,我就恨不得直接从办公室飞回家里。
他们每个人都很开心。远远地看过去,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电梯门离他们的正门还有一段距离,但我依旧能清晰地听见那些笑话跟大笑声。
总之,眼前出现的场面让电梯里的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山姆咕哝:“……这次总不会又有人按错按钮了吧?”
我犹豫了片刻,挪到电梯门边,按下了关门钮。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眼前这扇大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关闭,逐渐将来自那家公司的声与光挡在电梯之外。
太慢了。我心想,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再次按了一下按钮,然后是第二次。
在我焦虑地按下第五次时,只剩一条缝隙的电梯门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下一秒,一只眼睛出现在了那条缝隙里。
那实在,实在是一只很巨大的眼睛。
我吓得一声尖叫,猛地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上。我保证所有人都看见那只眼睛了,可唯一尖叫的只有我,或许他们都被吓呆了吧。
接下来,一只手挤进了门缝,强行推开了电梯门。
那只眼睛的主人出现在我们眼前,面带微笑,过于夸张的微笑,似乎要将嘴角咧到眼角——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是一句比喻。他的眼睛太大了,可能有我的三倍大,这让他的嘴角不费什么力气就能靠近眼睛。
下一秒,他活泼地向我们打招呼。
“嘿!你们好!”他眨了眨那双大眼睛,“你们是二十八楼的员工,对吗?我见过你,朋友!”
他指了指一脸呆滞的山姆,然后哈哈大笑:“噢朋友,你为什么这么难过!高兴一点,这可是派对啊!”
山姆吞了一口口水:“呃……你的,你的手指真长。”
凯西梦呓般低语:“脸也很小。”
我的脑子里浮出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想法:他长的可真像ET。
你知道的,就是那部外星人跟人类小孩对手指的电影。这家伙跟那部电影里的外星人长得一模一样,虽然不皱皱巴巴,也不秃,还穿这身西装,但给人感觉真的很像。
外星人兄弟扶着电梯门,把身后的公司遮得一干二净,冲着我哈哈大笑:“哈哈!常有人这么说!”
我呆滞地跟他对视。
墨菲轻声告诉我,带着点鼻子被堵住的嗡嗡声:“你说出来了,他像ET。”
我大惊失色,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他道歉。但外星人兄弟大度地表明没关系,他并不在意,还返回公司取了四盘蛋糕回来,就站在电梯外,递到我们每个人手里。
“没事,不想参加派对也没关系!”
他哈哈大笑,他身后的所有员工也在冲着我们微笑,“吃点蛋糕吧,朋友们!每天都是派对!人生就是派对!世界就是派对!”
电梯门缓缓关闭,而电梯里的我们仍旧满脸茫然,人手一盘蛋糕。
墨菲吃了一口,评价到:“有点太甜。”
山姆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竟然真的吃这玩意?”
我回头看他,想说“你真是心大”,或者“你难道不觉得他们怪怪的吗”。但我却看见他抬头看向了我的身后,露出了正在思索什么的表情。
半秒后,他对我说:“艾迪,门又开了。”
在这句话后的五分之一秒里,我听到了比刚才更密集的、更响亮的、更巨大的脚步声,仿佛一万匹马向电梯冲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该回头,但山姆的尖叫让我回了头。
门外还是十一层,长廊、公司大门,一点没变。
但此时,那群原本正在公司里开派对的西装人,向着电梯冲了过来。
走廊很狭窄,有人被其他人撞到了地上,但没人在意。他们从摔倒的人身上跑过去,笑声中混合着骨肉碎裂的声音,血溅到墙上。他们毫不犹豫地踩死自己的同事,同时挂着巨大的微笑,奔向电梯。
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派对用品,礼花炮、尖顶帽、心脏、蛋糕、花墨镜、蛋奶酥、斩首刀、烤肉叉、折纸、彩蛋、血腥玛丽,还有蛋糕。他们奔跑的速度快得令人惊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微笑。
准确地说,每个人都笑得像是过量吸笑|气把自己吸进了墓地。
领头的那个人,那个有一双巨大眼睛的家伙,举着那个比他整个人还大的蛋糕,大笑着冲向电梯门。他跑步的姿势夸张得像是早期动画电影,恨不得将胳膊甩到天上去。
“派对万岁!每个人都该来参加派对!
“有人吃蛋糕啦有人吃蛋糕啦有人吃蛋糕啦有人吃蛋糕啦有人吃蛋糕啦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你要参加派对吗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派对——”
他的大叫戛然而止,他本人也在电梯门口猛地刹住脚步。
而我又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仰望着他的表情,眼看着那个笑容从他脸上融化掉落,换成一副极其愤怒的狰狞表情,那双大眼睛眯成两条缝,高高挑起的嘴角此刻又狠狠往下勾去。
不仅是他,他身后的所有家伙都变成了这副表情。
他猛地将蛋糕砸在了地上,奶油四处飞溅,甚至打中了我。我呆呆地盯着那张可怖的脸,听见身后山姆颤抖的祈祷声,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要是死在了这里,那明晚的球赛怎么办?
他开始尖叫,声音介乎嘶吼与嚎哭之间,又猛地跳到了蛋糕上,像个因为生日派对不合心意而大发脾气的小孩,又蹦又跳,把它踩得粉碎。
随后,他抬起头,冲着头顶高声尖叫。
“派对不欢迎你!派对不欢迎你!派对不欢迎——”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再下一秒,他朝左右两边倒去。
这个动作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他从中间断成了两半,分别倒向两边。我看见一道蓝光从他身体中央划过,然后他就成了这样。
我只知道,他身体的切面像个蛋糕。
头顶传来什么动静,我望过去,正巧看见一个影子从上方落了下来。他的姿势很轻盈,像是纪录片里从树上落地的猎豹,身上那件红色皮夹克在我眼前闪闪发光——大概是在反射电梯里的灯光。
一个银头发的男人,就这么从天而降。
“派对结束啦。”
他这么说,朝着面前的怪人们挥了挥手里奇怪的武器,“都回去,都回去,没什么好玩的,这里没有你们的客人。”
捧着派对用品的怪人们站了一会,彼此看来看去。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几乎同步地,从狂怒变成了平静。每个人都半睁着眼睛,平摆唇角,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了公司。
从天而降的家伙长吸口气,转身朝向电梯门。他有一头带点卷的银色头发,以及一对绿得惊人的眼睛,长得活像个以脸为卖点的肤浅乐队主唱。
他很迅速地瞥过凯西、山姆和我,随后略过我们三个,朝着墨菲压低了眉毛。
“你绝对是故意吃蛋糕的,对不对?”
他嘟囔着,迈进电梯,站到墨菲跟前,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我早告诉你我在过来的路上了,非要用这种方式催我吗……你鼻子怎么了?”
墨菲说话还是带着鼻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笑意比调侃山姆时浓多了:“当然是摔倒了。你最近很散漫,我想我就得这么催催你。”
“……我很散漫?我显然很热衷于工作。你的鼻子不像是摔倒弄出来的,有人打你了?”
“没人打我,而你也没有热衷于工作,维里。你已经消极怠工好几天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好消息,这次不是山姆了,他早就被吓得蜷缩在电梯角落,惊恐地大喘粗气。出声的是凯西,但她也很紧张,眼珠神经质地颤抖,反复打量她眼前的两个男人,最后选择看向墨菲。
“你们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解释一下?抱歉,但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有些结巴,但还算有条理,“这是什么整人节目吗?还是灵异事件?请你们解释一下,拜托了。”
她真冷静。
我这么想,并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尿失禁,好在不多。
墨菲噢了一声,指向身边的男人:“这是维里尔·瓦肯希,我的同事。我们是驱魔者,寻常工作内容是驱散恶魔,但也处理许多超自然现象相关的事件,业务很广泛。”
维里尔耸耸肩,朝我们三个随意地挥挥手,就又把目光放回墨菲身上了。
我下意识问:“真的假的?”
墨菲对我微笑:“真的,艾迪,百分百真实。”
凯西欲言又止:“……所以,这件事跟恶魔有关?”
墨菲没回答,只是看向了维里尔。
出人意料的是,银头发帅哥摇了摇头。
“我在外面感觉不到恶魔的味道。”他低声说,“这栋大楼里没有恶魔,没有任何来自地狱的生物,只有……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