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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第 235 章 ...
言筠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原地。
他倏地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若松,嘴唇抿得紧紧的,边缘泛起一丝白色。
“你不要和祖母说这个。”
白若松看着他,虽然同样都是自己的弟弟,同样唤自己一声姐姐,可言筠和路途年是完全不一样的。
路途年就像是初生的小牛犊,怯生生的,动不动就会哭,世界充满了新奇和未知;而言筠则更像是一出生就被抛弃的狼崽子,历经了许许多多的困苦挣扎,变得警觉而坚韧。
可明明路途年才是那个幼年丧母、颠沛流离的人,而言筠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嫡子,自小不愁吃穿,也接触不到什么困苦才是。
“为什么?”白若松问,“你就这样甘心嫁给姜仲临么?”
言筠的表情十分平静,连眉毛都是平展的,只有那一点点抿紧的嘴唇,能够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隐忍。
这个抿唇的小习惯很像云琼,白若松看了下意识有些不忍再逼问他,正准备转移话题把这个问题揭过去的时候,言筠又再度开口了。
“小堂姐。”他唤她,显得有些疏远,“小堂姐是那种,即便知道会失败,依然会选择试一试的人么?”
白若松一怔,还未来得及回答,言筠又笑了起来:“啊,我忘了,小堂姐确实是这样的人,和曾经的谨叔母一模一样。”
白谨,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人带着一把匕首,就敢闯入大明宫暗杀桓德帝。
她行事之前,难道不清楚自己成功的希望万分渺茫,甚至接近于零么?
她知道,可她还是去了。
言筠好几次都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崇拜那个连名字都不被允许提起的罪人?
如今想来,大概是羡慕她这种英勇无畏到近乎有些傻气的勇气。
“可我不是。”他说,“我很明白,清平县主如今同佘府交好,相府是决计不会要这样一位亲家的,便是向祖母提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清平县主同佘府交好?
白若松想起来了,赏花宴的时候,佘武确确实实提到过闵仟闻算是她母亲的人。
这可不一定。
白若松想,靖亲王与桓德帝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靖亲王的儿子清平县主怕是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若是他知道桓德帝死亡的真相,和言相如今打算推举德帝的遗腹子篡位的话,怕是立刻就会倒戈。
虽然白若松并不想篡位,不过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还是可以的。
“所以你喜欢闵仟闻么?”白若松问。
言筠不明白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白若松还是抓着不放,有些不耐地别开脸去:“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意义么?”
“有意义。”白若松一本正经,“挺重要的。”
言筠眼睫一颤,半晌才道:“她是个很好的人。”
白若松颔首:“我懂了,你确实喜欢她。”
言筠瞪了一眼白若松。
白若松暗下决心,决计不能让言筠知道自己不是白谨的女儿,不然被扔到大街上而被当做整个玉京茶余饭后的笑话的人得多她一个。
“说到底,这些都是心存欲|望之人的争权夺势之举,不该牵涉你一个刚及笄的孩子。”白若松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会和你祖母说清楚,不会拿你的终身大事当垫脚石的,你放心吧。”
言筠其实不太相信白若松真的可以说服言相,但终究是领了这份心意。
一直以来,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劝说他接受这门亲事,说言相最是疼他,绝对不会害他,听得他心力憔悴,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可白若松……他这个不被家族承认的,和他才见过几面的小堂姐,却告诉他姜仲临睚眦必报并非良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心存欲|望之人的争权夺势之举。
言筠心里很感激她。
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都可以接受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永远一帆风顺,作为三朝元老的言相,这个时候都被剥夺了实权,民心所向的太女,那样温柔善良,一夕之间就骤然薨逝了。
他不过是嫁个人罢了,不喜欢大不了就嫁过去以后离得远远的,那姜仲临再是蠢笨,看在相府的面子上,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言筠一旦相通,面上便轻快了起来。
他微微昂着一点头颅,又变回了那个在赏花宴上白若松所熟悉的矜傲小公子。
“这边,拐弯过去看到的最大的楼阁就是听雨轩,祖母就在里头。”言筠指着回廊的尽头,回头看白若松,“我便不陪阿姐去了,祖母如今不怎么想见到我,我也不怎么想见到祖母。”
白若松心道你不想见,我就想见了吗,我这不是硬着头皮去见的么。
偏偏不见还不行,就得上赶着主动去见,有些犯|贱的嫌疑。
听雨轩位于府邸的幽静一隅,远离尘嚣,四周被翠竹与花卉环绕。
白若松在听雨轩外徘徊了几个来回,才终于鼓起勇气敲叩响了门栅,门内从白若松踏进相府大门就已经知晓她到来的言相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沉声道:“进来吧。”
白若松推门而入,首先便闻到了一股松墨香。
听雨轩内部宽敞明亮,光线透过窗棂,洒在铺展着柔软织锦的地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外间是迎客之用,有摆着红泥小炉与火夹?熟盂之类的整套器具的圆桌,后头贴着墙壁摆着一张琴桌,桌上没有琴,有香薰与插花的瓷瓶,墙壁上则挂着泼墨山水图。
视线往左,拱形的隔断后头是摆着书案的内间,鬓发半白的言相一身深邃的宝石蓝锦袍,玉冠束发,还戴了一条黑色发辫抹额,瞧着精神头十分好。
好家伙。
白若松想起御书房见到的形容枯槁的女帝,感叹这世间真是倒过来了,万人之上的女帝心力憔悴,这丢了实权又死了党派靠山的三朝元老却看起来还年轻了几分。
她在言相面前也没有什么可装的,反正都已经决裂过了,见房内无外人,连礼都不行了,直愣愣跨进大门就是一句:“太女为什么会薨?”
言相活这么大年纪,除了年轻的时候初入朝堂,还没有人和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过,便是夺了她实权的女帝也没有和她撕破脸,乍听白若松这么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噎在了原地。
但她自认为对言长柏和他生下的这个孩子有诸多愧疚,最终还是无视了白若松的无礼,将手中的毫笔搁在了砚台一侧,语气带着无奈道:“你就偏要用这种语气和你祖母说话么?”
白若松没有认下这句“祖母”,噤口不言,一副“我只和你聊正事,你要和我谈感情,那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模样。
虽然她内心对言相有诸多不满,可其实并不恨她,也并没有把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放在心里头。
可她知道言相这个人脸皮有多厚!
这可是能把自己不闻不问了十多年,并且已经出嫁的儿子送到德帝的床榻之上的人。白若松敢打赌,自己但凡现在给她一点好脸色,她明天立刻就敢昭告天下自己遗腹子的身份,掀起一场宫倾,然后踩着自己去恢复她的实权!
言相也没想到言长柏这个女儿能如此软硬不吃,只能说一句不愧是德帝的血脉。
“你特意来这里质问我,难不成是怀疑我害了太女么?”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太女是在晚宴上替女帝挡刀过后,幽禁东宫,伤势过重,忧思成疾,不治而亡的。”
“是么?”白若松的声音轻飘飘的,反问道,“棠花在这些年里头势力遍布朝堂,却能让太女在东宫不治身亡,这里头难道没有一丝一毫棠主的示意么?”
“白若松!”言相终于忍不住,对着自己这个小辈疾言厉色道,“我做什么,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审批不成!”
白若松目光复杂地看着言相:“您当这么多年的棠主当习惯了,是不是忘了棠花真正应该听从的人是谁?”
隔着这么老远,白若松都清晰看见言相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她手指在自己脖颈上一勾,掏出一条坚韧的暗红色丝绦,丝绦下头挂着一块圆形环佩。
环佩整体是一个镂空的圆形,上头细细密密环绕着初绽的海棠花,一半呈现出深邃的碧色,另一半则是温暖的琥珀色,两种颜色自然过渡,没有丝毫的突兀与造作。
“我再问一次。”白若松举着这块海棠纹环佩,目光冷厉地望着言相,“告诉我,太女的死,是不是棠花放任造成的!棠花,或者说是身为棠主的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言相惨白的嘴唇一颤,直勾勾地望着白若松掏出的那块环佩。
二人一个在外间,一个在内间,隔了些许距离,言相的年级大了,眼神也没有年轻时那么好,只能看见那环佩的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隐隐觉得那棠花令有些不对劲,刚绕开桌案上前一步,白若松却十分警惕地将环佩塞回衣襟内,后退一步,护着襟口看着她。
言相站定在原地,深吸一口气,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道:“你知道棠花是用来做什么的么?”
棠花是用来做什么的?
白若松眉头紧蹙。
她十岁的时候才来到这具身体,没有之前的记忆,所有的事情都是言长柏告诉她的,环佩自然也是言长柏给的。
“这是你那素未谋面,已经死了的身生母亲给的东西。”他及其嫌弃,甚至不愿意沾手,只用布帛包裹着交给了白若松,“若是哪日,玉京的人找到了你,不肯放过你,这会是你最后的保命符。”
那时白若松以为,棠花就是一个德帝亲手创立的情报组织,在德帝死后,潜伏在朝堂之中,为的就是终有一日迎回她仅剩的血脉,推翻文帝,以正朝纲。
“不是用来谋反的么?”
言相摇了摇头:“德帝死前,连发四道秘旨,字字句句全是保长柏及其腹中胎儿的性命,半句未提及谋反一事。”
她缓和地笑了一声,看着白若松道:“棠花的唯一宗旨,就是让你能够一生顺遂,即便被戳破身份,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相府站在太女一派,就是因为太女生性良善,继位之后即便知晓你是前朝遗孤,也只会为文帝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不耻,暗暗补偿于你,不会对你下手。”
越写越觉得德帝真不是个东西,真的很虚伪,感动了自己,死前估计觉得自己真是个好母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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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第 2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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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日更中,没挂请假条不更新的情况会在日后补更 应小可爱要求每百收藏加更,谢谢大家捧场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