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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河边浮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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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一刚来到李铁柱家,便见门口围满了哄杂的人群。
不少妇孺在那窃窃私语,听了一耳朵,左右都是一些鬼神之说。
随即遣人驱散了人群,走至院内。
只见一面容枯槁的老汉疯疯癫癫,口吐呓语,环顾院内,空旷简陋。
尸体还挂在那棵枣树上,青天白日的让人有些发寒。
卜一让永福村村长安排人将尸体取下,在院内铺上一卷草席,将尸体放在上面。
被王有福点到的倒霉蛋只能强装镇定的将尸体从树上取下,夏日炎炎尸体开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让人作呕。
林有生放上草席,无意瞥见面部,顿时吓的脸色煞白,双腿更是抖若筛糠,
“村村长,他是李大宝啊”
王有福和卜一一同上前观看,只见尸体面皮上有两块黑斑。
“是李大宝没错,李大宝二十三岁还未娶亲,除却家里拿不出钱来,还因李大宝长相较为丑陋,面上两块黑斑,让人生怕”
王有福突然感到一股恶寒,这杀人凶手也太猖狂了些。
看向李铁柱依旧疯疯癫癫,估计是被吓没了神智,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大人,你看这”
“将尸体运回衙门,到时会有仵作查明死因,我先问你些问题”
“大人,请随我来”
泯下一口茶水,卜一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外面燥热,屋内倒是凉爽。
“你是说李大宝并未同谁发生过明显争执”
“大人,李铁柱是十几年前逃荒过来的流民,他过来的时候就带着李大宝一人,说是婆娘已经饿死了,我便让他们在这里落了户,后来李铁柱独自将李大宝养大,他在有福村也没有什么人熟识,日子过的贫困,好在大宝是个懂事的,也能帮衬帮衬他爹”
在一旁的村长媳妇插嘴道“大宝平日里与村民也和和气气的,村里面谁家有事他也会帮个忙,都不曾与人吵嘴,良善的很”
“那李大宝可与人走得近或者是否有较为心仪的人”
“这,大宝平时就是和他爹一起种田,平日里在镇上找找零活,要说走的近,最近倒是和王家那寡妇走的近”
“王家寡妇?”
村长媳妇又插嘴道“就是一不详的寡妇罢了”
“你仔细说说”
村长正要开口,他媳妇“王家寡妇是个不检点的,我跟你说...”
王有福,“...”
卜一从王有福家出来,刚才还大晴天,日头正毒,忽得天就阴下来了,看样子像似要下雨。
便快步赶回府衙,最后还是被淋湿了身子。
回到房间内,引来杜海这个白胖子的嘲笑“哟,卜大捕头,怎得查案还带了一身水回来”
“少贫”
卜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朝杜海问道“程叔呢”
“在停尸房,等着你呢”
卜一听罢转身就走,走了一段忽的回头“还是老样子,祥云楼的饭菜一份”
“银子呢”杜海不满的叫嚣道
等他看过去,卜一已经没影了
“卜捕头,这李大宝的死法颇为蹊跷,他脖上有两道勒痕,其中一道勒痕已然紫黑,想必凶手是先将其勒死后,再剥皮挂上树枝,这才产生第二道勒痕”
“这剥皮手法也有考究,剥皮乃有死剥和活剥。活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从这里撕开,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民间还有一种剥法,方法是把人的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从这里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再轻轻一扯,就得到一张完整的皮”
这不禁让卜一眉头紧锁,“李大宝死于哪种”
“第二种,我检查了李大宝的头部,被人划了一个口子,刀口齐整,像似老手,皮内还有少量水银残留”
“水银?”
等卜一回到房间,杜海已经疯狂干饭,“卜捕头这祥云楼的饭菜香得很呢,再不吃就没了”
卜一没有理他,他来到这临水镇已经第三个年头,这次的案件相较于以往有些奇异,就说这作案手法就异常残忍。
按程叔推断,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寅时左右,结合王有福的口述,李大宝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深山,那尸体出现在李铁柱家,必定是有人搬运过来,搬运的时间大概就在王有福带人上山找的那段时间。
这期间村里没去找李大宝的人要排查,但一张尸皮老弱妇孺都可搬动,这就有些难度。李大宝为人老实,听着对他的描述也不像有多大胆的,怎敢去深山里,这里面定然有文章。他在村里未曾与人结怨,家里也未有钱财,得从镇上摸查。还有那个王寡妇,按村长媳妇口述倒是不好的,村里人比较排斥她,李大宝同她走的近的原因,要在村里打听打听。
兀自想着,鼻尖已传来饭菜的香味。
抬眸望去是杜海把饭菜放在面前,“卜哥,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有福村,余赖子夫妻俩躺在床上,“当家的,你说李大宝咋死的这惨呢,李铁柱也疯了”
“这我哪知道,你问我干啥”
“我这不是同你说说吗,估计是李大宝得罪人,遭人报复了,也不对,李大宝人也怪老实的,说不定是李铁柱干啥坏事遭报应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余赖子突然大喝到“别说了”
余江氏心里突的一惊,“干啥,吓的我一激灵”,却瞅见余赖子一脸惊悚,刚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余江氏平复后也缓缓进入睡,但睡的不太安稳,隐约间听见吱呀的声音。
到了半夜,余江氏突然有些尿急,出去上茅房的时候,看见自家的门被打开了,风一吹吱呀乱响。
除了风声还有雨声。
余江氏心胆具颤,大喝一声“是谁”
无人应答。
待她回屋后,总觉得寒气嗖嗖的,便把油灯点上,平时都舍不得点,但现在她有点怕。
躺在床上,听着余赖子的呼吸声,安定了一会,睁开眼在屋里环伺了一圈,无人。
呼了一口气
风吹起草帘子,余江氏撇了一眼,一张煞白的人脸在窗外看着她。
“啊”
余赖子被身边人惊醒,踹了一脚,“你他妈中邪了”
看见余江氏在床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当家的,看窗户”
余赖子被她这样搞的有些心慌,缓缓向窗户看去,什么都没有。
又踹了她一脚,“我看你是找打,神神叨叨的,再这样老子打死你”
此时李铁柱家,李铁柱看着面前的人,那张如树皮般的脸笑得痴傻又狰狞,“好吃,好吃”
雨下的大,永福村内的河水也有些涨溢,一副被泡的发白的尸体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