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第十七世使命》颜十欢

15、关于不为人知的秘道

　　“Obliviate（一忘皆空）…”
　　看着眼前用来做实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艾尔维斯松了口气垂下魔杖，累得倒在椅子上。
　　卢修斯将事先复制好的斯内普的记忆塞入斯内普的脑子里，斯内普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
　　“很厉害了，艾尔。”卢修斯说道，“要吃一些巧克力吗？”
　　“不，谢谢，我讨厌甜食。”艾尔维斯望向斯内普，“你感觉怎么样？”
　　“我只能说，你终于在某一件事情上获得了偶然的成功。”斯内普抱起双臂（天知道他是为什么来当试验品的），毫不掩饰他的讽刺。不过艾尔维斯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微微的赞赏。
　　“多谢，西弗勒斯。”艾尔维斯觉得能让教授大人来帮忙本身就是个奇迹，再加上教授大人赞赏的语气，也许他可以获得梅林一级勋章了。
　　幻身咒在一个小时之前成功告破，现在遗忘咒也可以应用了。虽然应用自如还谈不上，但是对于艾尔维斯来说，这的确值得赞赏。
　　斯内普瞥了艾尔维斯一眼，目光落到窗外傍晚夕阳中影影绰绰的禁林中。他知道艾尔维斯在禁林中隐藏了什么，但是既然他没有说，他就不要问了…
　　什么时候，他也和那个救世主波特一样了？
　　对于波特家那个脑子被巨怪踩了的小鬼嗤之以鼻，他的目光转回到艾尔维斯脸上。艾尔维斯低垂着头，额前长长的银色流海遮住了墨蓝色的双眼，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看上去很累了…
　　斯内普莫名其妙地这样想到。他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夕阳余晖中的银发男孩看上去才更像一个精灵。
　　“西弗勒斯。”
　　一旁的卢修斯忽然轻轻地叫他的名字。斯内普眉毛一扬，又恢复了那个阴沉而带着嘲讽意味的教授。艾尔维斯似乎并没有听到卢修斯叫斯内普的名字，他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概已经睡着了。
　　“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用一种审视而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卢修斯，你不要告诉我你那该死的媚娃血统对着我觉醒了。”
　　“没有，西弗勒斯。”卢修斯看上去有些烦躁，“我只是感到奇怪而已。西弗勒斯，你有点不对劲。”
　　“我感觉很好。”斯内普说，“我确信艾尔维斯的遗忘咒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不，不是指那个。”卢修斯似乎更加烦躁了，“西弗勒斯，你还记得莉莉?伊万斯，是吧？”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消失在头发里。似乎如果对方不是卢修斯，他肯定一个恶咒就甩了过去。
　　“我记得，我想我的记忆没有出任何毛病。”
　　“西弗勒斯，你爱过莉莉·伊万斯吗？”
　　卢修斯的语气仿佛审问一般，斯内普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好一会，才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这是显而易见的，前世我就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你认为我有可能会为一个陌生人去死？”
　　如果艾尔维斯现在醒着，一定认为能说出这么有感情的话来的人不是教授。但遗憾的是他没有醒。
　　“不，我认为你不是在爱着她。”卢修斯慢慢地说道，听上去似乎是在斟酌每一个词汇。夕阳的余晖将他的睫毛染成了淡金色，他的语气好像也平静了许多，“原本直到刚才，我还认为你爱着她。但是我突然发现，你对她的感情就像是对待一个女神一样，就像一个不可玷污的信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直到刚才？”斯内普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了，卢修斯？听上去似乎你了解我的每一个想法似的。”
　　“西弗勒斯，你自己当然没有察觉到。”卢修斯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直视着斯内普的双眼，“你刚才在看艾尔。不要笑！我的意思是，你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恋人。”
　　斯内普当场僵硬。他机械地转动着头，看着卢修斯，表情似乎凝固了似的。
　　“你说…艾尔维斯？”
　　教授脸上的表情在抽搐。不知道他怀抱着什么想法，总之他看上去比任何一个时候都冷静，也更加可怕，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带着一大片黑云的蝙蝠。
　　卢修斯相当镇静地望着斯内普，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
　　“西弗勒斯，你比我更清楚。”
　　这句话一说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一声爆发了。斯内普径直向卢修斯走过来。就在卢修斯以为一个恶咒就要被丢过来时，斯内普忽然硬生生地转了个弯，从一个奇异的角度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距离卢修斯不远处的地方。
　　卢修斯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听到。别这么看我。”艾尔维斯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只是想问，现在是不是应该吃饭了？”
　　他的表情实在无懈可击，斯内普一时无法判断他到底听没听到，于是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艾尔维斯无奈地转向卢修斯，不料卢修斯正站在那里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吧，他自己去大礼堂还不行？

　　“自从你进了斯莱特林学院，我们比任何一个时候违反的校规都多。”卢修斯抱着双臂看着公共休息室里的人一个个回去宿舍，抱怨似地对艾尔维斯说，“要知道，我当年可是一个好学生。”
　　“真的吗？”
　　“卢修斯·马尔福…”故意拖长了的腔调在一边响起，带着几分恶意似的。斯内普眯起双眼，嘲讽的笑容又一次挂在脸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年的夜游可是相当高级啊。”
　　艾尔维斯伸出双手在炉火边烤火，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随口问道：“卢修斯夜游去干什么？”
　　卢修斯还没有说话，斯内普就嘲笑着说道：“当然是去和纳西莎约会。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当年可是相当重视这个联姻呢。”
　　艾尔维斯无意识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过了片刻，他忽然意识到卢修斯还有个法定的妻子。
　　多少有些沮丧地坐回椅子上，艾尔维斯轻叹了口气。
　　那已经过去了，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为他做什么。对于他来说，卢修斯做得已经很多了。
　　当然…还有西弗勒斯。
　　他真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地睡着，或者直接打断他们的谈话。他现在已经疲倦到极点，再不想欠任何一个人的债，尤其是感情债。
　　艾尔维斯沉默的时候特别少见，尤其是这种沉默着一面烤火一面明显在出神的情况。所以卢修斯再望向他的眼神多少带了些担忧，斯内普则是在另一边沉默着出神。
　　他是在思考卢修斯今天所说的“信仰”。他对于莉莉的感情究竟是信仰还是爱？对于艾尔维斯那种莫名其妙的关注又是什么？
　　一道长长的阴影在他的面前投射下来。斯内普微微一惊抬起头，嗅到了一股好闻的青草香。这种气味在艾尔维斯和他住同一个宿舍的时候经常闻到。
　　杖尖轻敲斯内普的头，艾尔维斯有些沉闷的声音从头顶上响了起来。
　　“西弗勒斯，你真的不考虑洗洗头发？”
　　原本处于呆滞状态的斯内普脸色一黑，从某种从未进入过的想入非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几乎要当场一个恶咒砸过去。
　　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果然，他不能对智商低情商也低的家伙抱有任何幻想！

　　幻身咒很成功。三只人形变色龙离开斯莱特林地窖，向格兰芬多塔楼进发。
　　“艾尔，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怎么进去？”
　　卢修斯的问题提得很好。他们三个都是斯莱特林学院，并不知道格兰芬多学院的口令。艾尔维斯露出一个不明的笑容，没有回答。
　　艾尔维斯沉默的时候很少见，那就是说一定有办法了？
　　几个人拐进一条密道。艾尔维斯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钟了。他们的脚步很轻，没有任何声音。由于幻身咒的缘故，更是没有影子。明明自己就走在这条路上却没有任何影子，真是一件令人不舒服的事情。
　　“其实，通向格兰芬多塔楼的不止肖像洞口一条路。还有一条路是不需要口令的。”艾尔维斯为了消除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这样说道，“我们现在走的就是这条路。但是这条路除了霍格沃茨两位创始人以外没人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位创始人？”
　　斯内普和卢修斯一起发问，真是太难得了。
　　艾尔维斯愉悦地眯起墨蓝色的双眼，说道：“这条路是我回溯时间找到的。那两位创始人…咳咳…”
　　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来艾尔维斯脸红了。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当时是因为…呃，格兰芬多闹别扭，改变了塔楼的口令。斯莱特林进不去，于是开了这样一个密道…”
　　“等一下。”斯内普眯起双眼，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斯莱特林去干什么了？”
　　果然，艾尔维斯看上去更加不自在了。他停顿了好久，只说出了一句话：“我那时才知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恋人关系。”
　　——那么萨拉查·斯莱特林去干什么去了，就不用他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