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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魔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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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出来吧。”只见刚刚还面带笑意的人,这会儿阴沉了神色。
而他面前,赫然站出了一个黑衣人,浑身缭绕着黑雾。
透过黑雾,帽子下是一张扭曲的面皮,咯咯笑了几声,伴随着骨头相撞的咔嚓声。
是魔修,还是一个最少修为在元婴的魔修。
“贺城主。”魔修声音古怪,一下便道破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又接着开口道:“还请贺城主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区区魔修,也敢威胁本城主,怕不是活腻了?”贺陵冷笑道。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偶然拿到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帮魔修在密谋什么。总之,东西是不可能交出去。
“想要?除非我死了。”他手里出现了一根棍子,玄铁打造,上品灵器。
二话不说,两人缠斗起来,周围翻涌起一阵阵的气浪。
另一边。
沐元曲几人正在快速往外赶。而温无辞也提出了要离开。
他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算是魔兽森林外围了,我就不跟着你们走了。”
慕容云刚开始还想挽留,却见自己师兄朝她摇了摇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何况温无辞也没有要随他们一道的意愿。
“那温兄之后若是有了来苍山派的意愿,可以直接来找我们。”韩风这般说着,他有预感,他们还还会再见的。
“此次还要多亏温公子相助,以后若是来苍梧京城,记得来我二皇子府做客。”沐元曲掏出了一枚令牌,递给了他。
“多谢。”温无辞接过令牌,语气松快。这还是他出了妖族第一次结交到的朋友。
几个人分别后。
小狐狸便向着原来的沼泽方向走。刚刚他走时便感受到了什么,狐狸是非常灵敏的。
但他也没说出来,这会儿好奇心上来了,定是要折回去看看的。
不过,这一次经历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狐。
“砰……”魔修被击落在地地面,扬起了一阵尘土。
“你们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贺陵将剑架在了魔修的颈侧。
那魔修一口血吐出来后,只是咯咯笑了几声:“贺城主还真是灵力高强啊,不过这次来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话刚落,周围便冒出了好几个魔修,无一例外全都是元婴期。
贺陵脸色一沉,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他如今是元婴期圆满,要是打起来,就算能侥幸逃掉,也讨不了好。
“贺城主,你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魔修看见贺陟文阴沉的脸色,得意道。
说话时,骨头还发出咔嚓声,惹得贺林一个不爽,直接把他噶了。
“终于消停了,逼逼叨叨个没完,要打就打,本城主还怕了你们不成?”他冷笑道。
又祭出了法器,几锤子砸过去,空气中散发着焦味。
一旁树丛里的温无辞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目睹着这一切。
终于,一个领头的魔修按耐不住道:“贺城主觉得刚刚走掉的那几个人,会不会死?”
“他们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贺陵无所谓道。一手扬锤,一手持棍。
心里却是紧张了,这些魔修狡猾的很,谁知道是不是在诈他。
……
此刻,正在往外赶的沐元曲一行人,正在被几个魔修围攻。
这边的景象通过传影石悉数被另一头,被与魔修交战的贺陵。
“贺城主是想让他们死,和我们两败俱伤。还是平平安安的离开?”领头的魔修开口,手里拿着传影石。从黑袍里露出来的手是病态的白,声音也跟其他魔修不同。
贺陵一锤子打向那人手中的传影石,却被那人周身的灵罩给弹开了。
猛地呕出几口血,他的眸中划过诧异,想来这个黑衣人在魔修之中地位应当不低。
又看了眼传影石中的画面——
“师兄,你没事吧?”慕容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旁边被击落在地的韩风。
“我没事。”
“没事?”魔修手里的黑色灵力聚成球,向韩风打去,伴随着魔修猖狂的笑:“这回看你有没有事?哈哈。”
慕容云想赶过去,却被面前的两个女魔修拦住了去路。
一旁的沐元曲也在被人围攻。
“呵呵,金丹期呢,可惜了。哈哈。”魔修掐住了他的脖子,感受着生命的流逝。这种感觉……太棒了。
同时,韩风也被男一个魔修给制住了,屈辱的被人踩在脚下。身下的土地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怎么样?贺城主还不松口?”眼见着沐元曲那边要全军覆没了,领头的魔修继续问道。
“我……”贺陵咬了咬牙,刚要开口。
画面另一头又有了转机。
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何,处处都能碰见魔修,这让君空南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夹杂着磅礴灵力的剑气扫下去,刚刚还压制着众人的魔修都被弹开了。
而贺陵也飞快的改了口:“我同意个屁!”说完就蓄起全身的灵力,朝着几名魔修杀过去。嘴里还喊着:“痛快!”
“一起上。”领头的魔修看着杀疯了的贺陵,对旁边的属下下令。
双拳难敌四手。
贺陵一人招架着前面的三四个魔修,狠狠几脚踹了上去。身后的漏网之鱼正对着他要攻击。
躲在角落里的温无辞也刷刷射出几根针,打到了魔修身上。
这可是连百年魔兽都难抵御的狐毛针,被射中了的后果可想而知。
温无辞见自己手上的针威力这么大,也没有在闲着,悄悄在暗处帮忙。
……
对付沐元曲的魔修全被来的人给解决了。
“国师。”
“君长老。”
沐元曲几人纷纷开口。
君空南点点头算是应了。
“这些魔修……那前辈会不会也……”沐元曲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担忧。
几个人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他们说什么紫衣前辈,脸上还戴着面具,君空南大概就能猜到他们口中的人是谁了。只道:“你们先离开,我去看看。”
……
“呵,这里还有一只小老鼠。”
幽幽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温无辞全身狐狸毛都立起来了。藏身的树丛也被说话的魔修一挥手给烧没了。
整个人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眼中。
贺陵趁着跟自己对打的那几个魔修愣神之时,来了几把偷袭,成功脱身,往后退了几步。
“我才不是什么老鼠。”温无辞想跑,却被面前的魔修定在了原地。才跟百年魔兽干了架,刚刚又废了许多灵力,现在的小狐狸想跑也跑不了。
魔修听了他的话,愣了愣,道:“确实不是什么小老鼠?是只化了形的妖。”
妖,还是化了形的妖?
话落,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如今妖族已经很少出世了,更何况还是这种化了形的妖,这种妖是肯定有内丹的。妖兽内丹啊,多少人趋之若骛。
贺陵这会儿也是忽然想了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了。
名叫温无辞,还是化了形的妖,不就是那位么。
“都愣着干什么?快把贺陵拿下,到时候压着他们去见大祭司。”领头的魔修喝道。
温无辞心头一大群草泥马奔驰而过。
好奇心害死狐啊。
“本城主就是自爆,也不会让你们得逞!”更何况……
贺陵怒道,抵御着魔修的攻击。只要再撑一会儿,援兵就来了。
“哦?自爆?”领头的魔修蹲在小狐狸面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
话却是对着贺陵说的:“今日你若不把东西交给我们,或我要跟我们走。明日,魔修就会破了你的城。”
话落,贺陵心头冷笑,却又止不住生了警惕。
魔修是修真界最让人不齿,人人喊打的存在。这些年,虽没有被修士除尽,但到底是暗处残喘的臭虫,还妄想屠他的城,痴人说梦。
但看今天这架势,想来魔修不久后会有什么大动作。
温无辞几次想把下巴撇开,却被人扣的极紧。一双眼睛狠狠瞪着面前的魔修,忽然有些后悔,他当初在妖族怎么就没好好修炼呢?
那魔修看见温无辞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蓝色的眼睛呢,他一定很喜欢。”
啥?
温无辞听见这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这魔修说道:“这么漂亮的眼睛,当然要挖下来好好观赏。”
想要我眼睛!这里有变态!
他飞速的撇开头,恶狠狠威胁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妖族的……”说到一半,他突然刹住了,万一他到时候再被人关起来……
“妖族的什么?”魔修下意识问道。
突然,一阵无名风吹过,莫名传来的寒气爬上脊梁。
“几个废物。还不快把贺陵拿下?”领头的魔修往旁边瞟了一眼,发现某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眼里划过阴冷。
而温无辞直接被他给掐住了脖颈。
看来今天这事难办了,既然带不回去,那就全杀了。
君空南看向沼泽旁边被围困的贺陵,从乾坤戒中拿了个法器,注入灵力催动。
小小的几个铃铛,瞬间就化成了巨钟,罩住了下面的魔修。
再往目光一移。
宽阔的沼泽岸边。
温无辞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了,拼命想挣扎,却只能无能为力。感受氧气一点点耗尽。
难道,他这条小命就这么交代在这儿了吗?
他还没玩够,还没有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没有……
在小狐狸闭眼的前一刻,他似乎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朝自己奔过来,那个人的脚步都是乱的。
掐着温无辞脖颈的魔修被刺来的寒剑逼退。
等那魔修看向自己的下属时,却发现那些人已经化为了泡影。
苍梧国师为什么会在这?魔修内心咆哮。
“哟,这不是还扬言要屠本城主的城吗?说吧,你们这帮魔修到底有什么阴谋?”贺陵挡在了魔修的面前。
岂料,下一刻,那魔修便没了踪影。
贺陵整个人都被雷在了原地,他好像啥也没干吧!
然后就听旁边传来一句:“那魔修是个分身。”
贺陵一转头,便看见了他们向来不许旁人靠近的高冷国师,正小心翼翼的抱起晕过去了的温无辞,眉头拧得快能夹死一只苍蝇。
哇哦,看来他的猜测没错。
“这人,我先带走了。”君空南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贺陵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心道:你自个儿的夫人,跟我报备干啥?
转而面色又有些沉重,看来,他得早点去苍山派了。
……
魔兽山脉外。
长竹坐在马车外,远远的就看见了自家主子。
不过,主子什么时候换了红衣?
咦?不对,主子抱了个人回来。
抱了……个人!
直到人走近了,长竹才看清了君空南怀里抱着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祸国美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不过更让长竹诧异的,并不是温无辞出众的长相,而是……
“主子,您抱着的人……是主君吗?”虽然差了有十年没见,但依稀还是能看见几分当初的影子。
“嗯。”君空南点了点头,抱着人上了马车,又吩咐道:“回国师……算了,回苍山派。”
长竹莫名觉得自家主子的声音跟以前不同了,多了点人气。
马车内——
君空南把人放在了榻上,眼睛的视线就没从某个人身上离开过。
“终于找到你了。”他坐在他边,语气里藏着压不住、掩不掉的喜悦。
目光在落到温无辞脖颈上的乌青时,浮现出几分心疼。
这是他的小狐狸,也是他认准了的人。
少年静静的躺在榻上,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留下一小片的剪影。
干净细腻的脸上,不染纤尘。乌黑的墨发如流水一般,静静的在他身上流淌。
细碎的阳光透过马车帘子洒了进来,落到他的身上,变成了轻轻摇曳的光晕。
君空南手里拿着药膏。
雪白的膏药均匀的涂抹在少年纤细的脖颈上,一涂一抹皆带着数不清的温柔细腻。
在触碰到那乌黑柔顺的长发时,鬼使神差的,他挑起来一小缕。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是浅浅的梅花味儿。
这一无端让他想起初见时的场景。
雪竹低寒翠,风梅落晚香。
石灯之下,小家伙全身都是软乎乎的白毛,似乎要和墙下的雪融为一体。
借着微弱的烛火,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忽明忽暗。若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是只狐狸。
……
温无辞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却又让他很难受的梦。
梦里的人叫他小狐狸,一遍又一遍,声音低哑温柔,像是抹了一层蜜糖。
让他莫名想抬眼看看这个唤他的人究竟是谁?又长何模样。
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撑不开沉重的眼皮。
那人叫了他几声小狐狸之后,又用极低的嗓音轻轻唤了他一声阿辞。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酸酸甜甜的。
然后又听见那个人问——
“当初,为什么要逃婚?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
什么逃婚?
“这十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发了疯的找你。”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我不是一直在妖族么。
“我去了好多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幻想你就在哪个角落里躲着。就跟初见时的那样躲在角落,等我来找你,带你回去。”
为什么要找我?回去,回哪里?
“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我的小狐狸说过要和我一起长命百岁的。”那人声音带着颤抖,好像每句话都夹杂着剪不断、化不开的情意。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又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讨厌了?”
“我改,我全都改。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
“以后,你想做什么玩什么吃什么,我都陪着你。”
一句又一句,似乎是在自责。哽咽的嗓音不由让他心尖一颤。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为什么梦里的那个人,会那么的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