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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新发现 ...

  •   赵青山走过来,扬声问:“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孟饶笑着回答:“随便聊几句。”

      张亦可看他一眼,怎么都不觉得这人才18。

      但也不排除的确是有这种可能,张亦可收敛心神,没再多看赵青山,以免被怀疑。

      忽然,纪梧扯了一下她的手腕。

      张亦可偏头过去,被纪梧拉着离开。

      “我们工作牌丢了这件事,还没有结果。”纪梧提醒她:“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并且还能不被察觉我们在撒谎。”

      “简单。”张亦可说:“先往前走几步。”

      纪梧有些疑惑,但是很相信张亦可,选择跟在她身后缓步上前。

      突然,张亦可停顿,身体前倾,像是要摔倒一样奔跑着向前几步。

      纪梧犹豫一瞬,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进行模仿。

      三秒钟后,张亦可呆滞当场,慢慢转变情绪,大哭起来,眼泪如潮水般汹涌落下,一颗连着一颗——如果开了0.5倍速的话,大概就是琼瑶剧中女演员的标准泪流方式。

      纪梧:“……”

      这边有演员这个职业吗?如果有的话,张亦可应该能打败所有面试者,成功拿到角色。

      一边想着,纪梧努力了一下,也学着张亦可的样子开始哭。

      一秒钟后,纪梧觉得自己也挺有天赋的。

      身后脚步声匆匆,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了?”孟饶焦急——也或许是烦躁地问:“怎么了?”

      张亦可:“我的工作牌被我甩飞出去了。”

      孟饶安慰她:“没事,捡起来就好……”

      话音未落,孟饶神情呆滞,盯着张亦可手指指向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张亦可尽量语言精简、但又详尽地描述当下场景:“我的工作牌,它断了。”

      纪梧一怔,随即就发现这句话并没有哪里有问题。

      ——张亦可没说实话,但她也没有撒谎。

      而且,她们的目的达到了。

      ……

      孟饶脸上闪过无语的情绪,但又没有别的办法,面对着又开始嚎啕大哭的张亦可无可奈何,只好说:“别哭了,可以补办。”

      张亦可停止哭泣,睫毛上还抖动着泪珠,在眨眼的动作以后,泪珠被分割成几半,在阳光下折射出几道短短的、不易被察觉到的彩虹——或许,说是不规则长条状彩虹斑点更合适。

      这场景太生动,孟饶盯着多看了两眼。

      这期间,张亦可看到,孟饶的工作牌……闪了。

      两下,是比较暗沉的白色光。

      止住心底惊诧,张亦可却控制不住地又陷入心潮彭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感觉,这又是一种快要触碰到事情真相的前兆象征。

      孟饶大概也察觉这一现象,瞳孔倏地放大,很有点吓人的感觉,又很快收缩回原状,仿若无事发生。

      “呃,刚才说到哪……对,可以补办的,所以别哭了。”孟饶说:“刚好接下来两天休息,没关系的,下周一的时候工作牌就会回到你们手里了。”

      张亦可抑住心间澎湃,点头,“谢谢老师。”

      随后孟饶就离开。

      张亦可问纪梧:“这算是‘教师工作中会碰到的麻烦事’吗?”

      纪梧思索一瞬,“算,而且是基础操作。”

      随后,她又问:“刚才的情况,你怎么看?”

      是在说孟饶的工作牌突然闪白光这件事。

      说实话,张亦可也不知道,她现在完全懵圈,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太具迷惑,她假定出来的猜想也被告知出错。

      张亦可失去判定事物结果的证据,无法得出任何结果。

      ——除非,这里真的是所有人都在轮回。

      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赵青山明明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却在面对事情时表现出来更多的从容不迫。

      只是,那些无法解释“工作牌突然闪光”这件事。张亦可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原因。

      最重要的,“轮回”什么的,似乎太扯了一点。

      而且,张亦可很希望世界上真的有孟婆汤——但按照当下情形判断,如果这里有轮回一说,那应该是不存在孟婆汤这个事物的。

      张亦可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她们两人工作牌闪出的颜色不一样。”

      纪梧猜测:“莫非是看是否成年?”

      张亦可垂眼说:“有可能,但是我们没有证据,除非我们可以看到更多供以参考的数据。”

      空气安静片刻,流动着些微的悲伤,以及怅然。

      突然,纪梧语速缓慢,低声问:“我们被逼着道歉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我摘出来,自己面对?”

      张亦可错愕一瞬,慢慢想起纪梧说的是哪件事。

      她不想回答,感觉有些残忍。

      可纪梧在不断追问:“为什么?”

      张亦可无奈,老实答道:“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世上不应该存在受害者向加害者道歉的道理……那太恶心了。”

      纪梧微顿。

      在这里,她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没办法说她清白。

      那就只有……

      她明白张亦可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如果那样的话,这里的受害者不止她一个人。

      纪梧拍拍张亦可的肩膀,小声叹气,微微咬牙道:“那也不应该你去道歉的。”

      “想什么呢?”张亦可笑了,问她:“没发现我打人其实还挺在行的吗?”

      纪梧愣住。

      张亦可说:“放心,我没事。一直都是。”

      时间飞速流逝,自由活动课经历几番波折,终于熬到了要下课的时间。

      趁着大家都在兴奋激动,无人注意,张亦可找上李四和王五。

      李四和王五眼神早已恢复清澈,但大概是张亦可带给他们的各种震撼都太过震撼,这两人脸上的肌肉,还是表露出来了一丝丝的不自然——肉眼可见地绷紧了。

      “我不打人的。”张亦可说。

      李四和王五却没办法放心。

      张亦可也不管——那本来就不是她找到这里来的目的。

      “你们知道自己今天差点死掉吧?”她问,然后瞥到两人陡然僵硬起来的五官,继续毫不留情地说:“而且那是老师们默许的。”

      李四和王五呆滞一瞬,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迷茫不已。

      张亦可:“好歹交过两次手了,大家是什么东西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没必要装那么像……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李四和王五脸色煞白,眼中清澈不再。

      本就是突发奇想想诈他们一下的张亦可了然,心中有了猜测。

      ——这里,可能是全员戏精。

      不好把事情挑得太明白,张亦可只说:“我有没有在开玩笑你们自己清楚,但是真心建议你们回家以后不要放下戒心。”

      和二人分开,张亦可找到去另一边探寻消息的纪梧,两人结伴回教室。

      纪梧告诉张亦可,她已经确定了孟饶口中有关于三人年纪的表述没有错误。

      张亦可记下来,也把自己有关于“全员戏精”的新发现告诉纪梧。

      纪梧听完“啧”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那我们当不了演员了。”

      张亦可:“……”

      不知道纪梧怎么联想到这些的,张亦可很是莫名其妙,但也认为这样的脑回路可爱又灵动,不像是那些想要她命的神经病一样癫狂无趣。

      一种凭空油然而生的慰藉涌上心头,张亦可在这一刻庆幸,幸好在这里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回去以后注意安全。”张亦可叮嘱纪梧:“一定要注意你的那几位‘妈妈’。”

      纪梧点头,“你也是。”

      停顿一下,纪梧又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都能安全回家……回我们自己的那个家。”

      张亦可眼神微变。

      这个她们从来没有明确表露过的心愿,在这时——在她们险些死掉、并且还要面临无穷尽的死亡威胁时,被如此清晰地说了出来。

      很突然的,张亦可心头慰藉更多,一瞬间盈满全身,热意弥漫,舒爽至极。

      她点头,珍重道:“好,周一见。”

      接她放学的依旧是任意,张亦可安顺地跟着人回家。

      不知为何,任意今天的车速放得很慢,张亦可也没有问,只是视线巡转,眺望着路两旁的一切事物。

      店铺一个挨一个,紧密无比。

      超市、服装店、健身馆、台球厅……

      张亦可在这里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店铺,联想到纪梧口中说过的“这里没有贫富之分,人人平等”,心间感慨万分。

      不得不说,假如这里没有那么多神经病和神经病规则,真的能够被称为“天堂”。

      电动车行至一个陡坡,车身颠簸几下,张亦可后腰硌在后座挡板上,感受到一丝细微的疼痛。

      电光火石间,张亦可想到一件事。

      她好像没有在这里,看到过医院、药店这类地方,就连路边诊所都看不到一个。

      这怎么可能?

      这不正常!

      未知的恐惧像病毒一样爬满全身,张亦可浑身发冷。

      电动车却在此刻停下。

      抬头看过去,目光的尽头是“家”。

      只是,张亦可不想进去。

      当然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进去,张亦可有礼地和任意偶尔攀谈两句,没有挖掘出任何有效信息。

      饭做好以后,任意目光沉沉地盯住她,说:“吃吧,多吃一点。”

      张亦可:“……”

      话语间好像藏着很多不怀好意。

      她怀疑有毒的同时乖巧地吃任意准备的食物——茶叶蛋那些,然后被她催促着回房间睡觉。

      依旧失眠,和中午那时候的感觉一样,怎么都无法入睡。

      房间里用来照明的灯从进来的那一刻就被关掉,室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张亦可好笑地想,就算是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她也发现不了。

      想起前几天晚上的夜夜安眠,张亦可觉得自己心大。

      只是,在现在这样怎么都无法入睡的瞬间,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怀念起那时的快乐和轻松。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张亦可手边没有计时工具,无聊地睁着眼睛,不知道时间过去有多久。

      直到隔有一段距离的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响起,张亦可知道,十一点了。

      到任意下班的时间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人换班。

      外面迟迟没有走动的声音,张亦可猜想应该是没有的。

      她闭上眼睛,用那个很好用的办法逼迫自己快睡。

      但这一次,那个办法也失效了。

      又睁着眼睛度过一段时间,张亦可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她的脸。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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