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75、她才是那个祸害

　　犀等人在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灵国边境，不幸触碰到铁皮人偶的启动机关而导致铁皮人偶接二连三发生爆炸。森与犀拼命保住架子车上的中毒者。南烛用水符将所有人保护起来，可这种保护会迅速消耗南烛的体力，没多久南烛由于体力透支而晕了过去。
　　“南烛！”犀喊道。
　　“不行！这里的草丛太密集了，而且野草长得比人高，根本找不到隐藏着的铁皮人偶！”飞翔在空中的夜明对底下的人喊道，“森、犀，我先将灵山人和中毒者全部送到灵国境内的空地上！”
　　“好。”犀回应道。闻言，夜明化成鸟将尽可能多的灵山人、灵山弟子和中毒者全部送到林子外的空地上。紧接着，夜明又飞回林子里，打算与部下一起处理边境埋伏着的铁皮人偶。
　　“……是谁将铁皮人偶放置在边境界碑周围的呢？”小侯疑惑道。犀摇摇头。
　　“不知。我们现在得回灵山给中毒者疗伤。”森说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灵山弟子面前。灵山人诧异地望着他。
　　阿尔朝犀笑道：“犀，我要告诉你件好消息。”
　　“阿尔？”犀颦蹙眉头，“不对，女王不给外人进入灵国。阿尔，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尔回答道：“当然是女王放我们进来的。”阿尔朝他们靠近，惊恐的灵山众人连连后退。
　　“你要告诉我什么消息？”犀谨慎地问。
　　“我找到葶苧生长的源头了。”阿尔回答道。
　　“什么……”犀诧异。
　　“把那两个人带走！”阿尔指着犀和森说道。阿尔身后的异兽顿时纷纷跑向犀和森，犀和森大吃一惊。
　　这时，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劈向阿尔。小侯对犀和森大喊道：“掌门！师姐！快跑！”闻言，犀和森立刻撒腿就跑。
　　然而他们身前的地面突然凹陷，又有无数石头朝他们飞来。两人踩空而掉进地缝中，坚实的石子砸伤了两人的脑袋，两人都晕了过去。
　　没一会儿，十名灵山弟子全部被义帮人击倒。
　　“把那两人带走！”阿尔命令道。两名义帮人走到犀和森身旁将两人扛起来。
　　这时一道闪电劈向了扛着森的义帮人，那名义帮人的手瞬间断了，他哇哇地苦叫着，森被他摔在地上。夜明和他的部下赶来了。
　　见状，阿尔命令道：“走！撤退！”
　　“回来！”夜明对阿尔怒吼道。
　　这时又一道闪电劈向夜明，夜明连忙停在半空。女官和她的禁军矗立在夜明面前，女官命令道：“立刻回灵国！”
　　“他们把犀抓走了！我要去救人！”夜明焦急地喊道。
　　“我说了给我回去！”女官重复了一遍。
　　夜明知道女官不可能放他走。正当他已经做好与禁军拼命的准备之时，身后的张副官大喊道：“老大！”夜明立刻回头，只见中毒者、森、十名灵山外门弟子全部被灵国士兵擒住，女官正在拿他们的性命威胁夜明。
　　夜明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女官，最终他不得不妥协。
　　……
　　犀再次睁开眼睛，狼狈的她正躺在孤烛楼里。在她的眼前，是战战兢兢的被捕的离国人以及看守着这些离国人的义帮人。
　　犀茫然之时，阿尔缓缓来到孤烛楼舞台中央，底下的百姓惊惧地看着走上舞台的阿尔。他居高临下地冷眼俯瞰坐在舞台中央，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绑着的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跟你说过，我的爷爷是被葶苧之毒害死的。你知道葶苧毒果实是怎样生长出来的吗？”犀没有回答他，她看着周遭不断寒战的离国人以及冷酷的义帮人，她的心越跳越快，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一个不可思议而残酷的事实。
　　“各位都听好了！”阿尔转向众人，郑重其事地说：“七百年前，危害这个世界，导致众多异兽流离失所，甚至导致艮国灭国的葶苧果实，是用灵山人的血浇灌出来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可以用这个人的鲜血浸润这块土壤！”犀看见阿尔身旁的人的手上捧着一盘盆栽。
　　“那个人说的没错。”阿尔笑着说，“灵山只不过是一个隐瞒真相的借口。培养出珍贵的灵山草药并不需要你们这些带着腐蚀性血液的人和你们的血液，而是灵山的土壤本来就和其他地方的土壤不同！但是你们灵山人隐瞒了这个事实！你们让世人以为你们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而掩盖你们自己本身就是个祸害的真相。你们宁可归隐灵山也不愿意告诉世人真相！”
　　“所以你约我出去说寻找知道如何种植葶苧毒果实的人，以及把我撞倒的飞鸟都是你安排的？你就是要我的血来验证源头。”犀沙哑地说。
　　“是的，没想到我要消灭的东西就在身边。”阿尔对犀说道，“怎么办呢？犀？你所想要消灭的东西也是你自己呀。”
　　……
　　孤灏和孤鸾镜坐在尚药局中，太医刚为两人处理好伤口，他对孤灏和孤鸾镜说：“两位殿下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以及服用一些药便能好。只是……”
　　“只是什么？”孤灏问。
　　“只是二殿下脸上的伤口没能及时处理，伤口可以愈合，但伤疤可能就一直留在脸上了。”太医回答道。闻言，孤灏不禁有些伤感。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孤鸾镜笑着说，“哥，你看，这可是我长大的标志哦！”闻言，孤灏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两位殿下没有其他事的话，臣就去为其他伤者疗伤了。”太医说道。
　　孤灏允诺了。太医走后，孤鸾镜坐在孤灏身边开口问：“所以，哥，我怎么突然会控火术了？难道我变异了？”
　　“你要听实话吗？”孤灏问。孤鸾镜点点头。
　　“因为你不是父皇的孩子。”孤灏解释道。闻言，孤鸾镜愣了愣，惊讶道：“什么？我不是父皇的孩子？那父皇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难道……我不会和幼虫一样吧！我是母后的私生子！”
　　听着孤灏荒谬的猜测，孤灏忍俊不禁，他回答道：“哪有那么离谱。你是离国前任国王焱的孩子。父皇告诉我，国王为了挽救丧生的灵山掌门钟鸣，自愿将自己的心脏献给钟鸣，并让父皇好好护着你。父皇便请求金国王后用琉璃棺将你保护起来。毕竟七百年前太乱了，父皇害怕没有将你保护好。怎么样？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哦，所以父皇不让我参与国事，是为了保护我？”
　　“父皇想让你平平安安地生活一辈子。那么现在，你知道你的身世了，你自由了。”孤灏说道。
　　“你说什么呢！哥！”孤鸾镜反驳道，“我们会控火术的人生来就是保护你们的！你们的心脏那么宝贵！还有，不管我的生父是何等大人物，也不管我们俩有没有血缘关系，国王永远是我的父皇，你也永远是我的长兄。”
　　闻言，孤灏感到欣慰：“阿镜啊，你好像长大了不少。”
　　……
　　在尚药局的另一侧，处理完伤口的山海月和阿那夫站在屋外。医师正在为屋内的山忻检查双腿。山海月惆怅不已。
　　阿那夫看着，便寻话题想让山海月放松下来：“海月姑娘，你平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没想到面对敌人，竟如此快刀斩马。”
　　“是文文弱弱的，不够强大，不然也不会被他们压着打。”山海月回答道。
　　这时，医师从屋内出来了。山海月立刻上前，询问山忻的情况。医师遗憾地说：“海月姑娘，我已经尽力了。我已为令兄处理好其他伤口，但腿上的伤……令兄往后都不能站起来了，他的下肢已经瘫痪了。”听到这消息，山海月黯然失色，她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时，屋内传来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山海月连忙跑进屋内，阻止山忻，她喊道：“哥！哥！别再摔了！既然不能站起来！那我们就坐着吧！坐着又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海月？如果我不能站起来，我永远都战斗不了了！我拿什么保护你？我会成为你的累赘！就像我们的父母当初为了保护我们而被妖孽吃掉那样！”
　　“哥！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很安全！不会再出现以前的情况了！我会变强，我会保护好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山忻吼道，“我不是废物！”可山忻刚说完，便低下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山忻，你保护了我们的二皇子，也救了我，你可以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和海月姑娘的性命，我们会负责到底的。”阿那夫说道，“海月姑娘也一定不会有事，你也是。”
　　“你们出去。”山忻突然说道。闻言，山海月有些震惊，因为山忻从来没有将她请出去过。山海月说道：“哥，你是不是打算做傻事？不可以！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才不要他们信誓旦旦的保护呢！我只要哥哥你活着就行！”
　　“我想休息一会……”山忻沙哑地说道。山海月看着山忻憔悴的面容，山忻可能真的很累了。山海月站起来，和阿那夫一起离开屋子。
　　山海月离开屋子后，她仍旧忐忑不安，她转身对阿那夫请求道：“阿那夫将军，我能不能请你派人好好看守着哥哥，我不想他出事。”
　　“好。”
　　两人正说着，一名侍卫走到两人面前说道：“阿那夫将军，山海月姑娘，两位殿下请你们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随着侍卫来到孤灏和孤鸾镜休息的地方。
　　山海月和阿那夫走进休息处，孤灏见山海月双眼通红，神色哀伤，便知道山忻的情况不好。
　　“海月姑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医治令兄。”孤灏说道。
　　“再难请到的医师，我们也给你请过来！”孤鸾镜说道。
　　“谢谢……”山海月沙哑地道谢道。
　　“是我要向你道谢才对！是山忻保护了我！”孤鸾镜回答道，“往后你们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一定会帮你们的，我会控火哦！”闻言，孤鸾镜在手上变出火焰，山海月看着孤鸾镜那乐观可爱的样子，突然笑起来。
　　“殿下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阿那夫问道。
　　“是好消息！”孤鸾镜激动地喊道。
　　“是鹖将军传来的消息。”孤灏回答道，“鹖将军将义城攻下来了。”闻言，山海月和阿那夫同时感到震惊，鹖将军从未说过攻城之事。
　　“等等，那义城里的人呢！”山海月担忧地问。
　　“鹖将军在信上说，义城关押了许多不支持此次侵略计划的人，鹖将军已经将他们救下来了，而反抗的也已经全部杀了。海月姑娘，鹖将军还专门在信上提到。”孤灏说着，“鹖将军说，他希望你能成为义城的新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