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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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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略,绣花雄虫不配参军?可是你们最强军团长也喜欢刺绣诶。天哪天哪,不会连军团长都不配参军吧?】
【看舞的和跳舞的都在夜场,那能一样?】
【军团长都没说雄虫不能参军,你算老几在这指指点点?您难道是第五军团军团长?啊,真是失敬失敬。】
【热知识,虫族只有四个军团哈哈哈。第五军团长久仰!】
【闭嘴吧弱鸡虫们,什么时候打得过昂斯特军团长,什么时候再来说我们少校行不行?我都替你们丢脸。】
【弱弱问一句,军团长真的和少校在一起了吗?不要啊呜呜,就算他是最强的雌虫,我也不允许他抢走少校。】
【赞同赞同赞同,少校是所有雄虫的!雄虫们报数,我是少校情虫1号!】
【2号报道!】
【我我我!我是3号!】
【4号在此。】
【都疯了,雄虫这么容易精神失常的吗?】
【前面的别走!污名化给你玩明白了,地址给我,我这就叫我雌君雌侍雌父雌兄去和你单挑!!】
【哈哈哈哈我家也加入,势要一群雌虫单挑他一个,谁还不是家里的乖宝呢?哼!】
【楼上有能耐自己来,我准保好好伺候你,加入你的大家庭。楼上上就不用了,我就想看看这乖宝怎么乖。】
【好大的脸略略略,地址报上来!!】
......
余未明手指点开和昂斯特的对话框,他私虫终端上存有军团长的联系方式。这是他参军时,对方专来探望时留下的,当时他说“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都可以找他”,实际上是暗示允许他随时退出。
他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心中不服气,硬是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余未明此时不是打算单纯道谢,或者借机和对方发展成亲密关系。他只是很朴素的思考,昂斯特是不是自己上战场的契机,他有没有可能利用昂斯特在官场更进一步,晋升为中校、上校,甚至少将。
虫族唯一的将级军官。
他想想就震悚的目标。
但不等他发出那句精心设置的对话,他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咚咚咚”
仓促而不耐的敲门声。
余未明一怔,只有一只虫会来宿舍找他,他瞬间知道对方为何而来。
开门的前一刻,余未明犹豫了下,飞快地在头上身上捋了捋,板寸无可整理,也要匆匆抹过两鬓,衣服凌乱不堪,更要拉扯整齐。
“咚咚咚咚咚”
余未明拉开门的瞬间压抑下雀跃的神情,强作冷淡无谓,“干什么?”
派哈德的手还悬在空中,突兀见到高傲的雄虫,他依旧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俊美冷艳的五官夺虫眼球,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一双傲慢轻视的眼睛,总是抬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他者,却不知自己毫无压迫感,越想强势,越像在殷勤地展示自己殷红的薄唇。
故作矜持,却满身yin、荡。
派哈德以欲望的眼光看他,心中便也充满复杂的欲望。
即使他已经剪了难看的寸头。
“你不向我解释,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派哈德厌恶地瞥过他的发型,俯视余未明的眸光带着咄咄的质问。
余未明让他进来,关上门,“先前我被那样说的时候你不过来,现在质问我倒是勤快。”
派哈德大手握住他肩膀,虎口卡住肩胛骨,有意无意加大力道,“难道他们说几句,你的少校军衔就会被裁撤?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话。”
余未明吃痛躲闪他的手,没挣开,“那他们说几句,我就真能和军团长有恋情?你也不必在乎他们的话。”他本想叫痛,想让雌虫放开,但他还没出声,对方先放开手,“我没注意到,我总以为你和我体质一样。忘了你是雄虫了,捏痛你了吧?”
他咽回嘴里的话,故作无谓,“你在小看谁?”
派哈德笑着把手放回去,“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总想小心对你。”
好痛。
对方似乎放下心,不再小心克制力道,肩胛骨被捏的生痛。余未明咬牙逞强,呼吸稍微急促,“不需要。”
派哈德前胸贴上余未明后背,从侧上方垂眼看他微皱的眉头,眼里漾起笑意,“当然,我知道。你和其他雄虫不一样,你很坚强,也很强大。”
呼吸喷在他后颈,“我有时候真佩服你,明明是雄虫,却比身为雌虫的我都要坚韧。”派哈德放轻的声音像草丛中毒蛇游走时的细微摩擦,带起一阵莫名的寒颤,“你强大到不在乎星网上的言论,我却不行,我在乎的要疯掉。这都是因为你,因为对你的爱——你把我变的这样脆弱。在你面前,我不堪一击。”
他的声音含着哽咽,鼻子轻蹭余未明的后颈。
余未明浑身一颤,听到对方又问,“你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吗?”
护卫心脏的铠甲看似坚固,实则漏洞百出。余未明被搔到痒处,强弱颠倒的错觉带来强烈的满足感。他转身抱住派哈德,身高差使他被迫埋在对方怀里——“输给你了,我跟军团长根本不认识。恋情纯属无稽之谈,可能他只是喜爱绣品的新奇。”宠溺的,无奈的,纵容的腔调,这样说时,即便身高身材都弱于对方,他仍觉得是自己占据上风。
派哈德就像所有陷入爱河、患得患失的雌虫,“你不会借此接触他吗?他是最强的雌虫,而我却比大多雌虫要弱。他的地位那么高,你当他的雄主,不仅能拥有更多权势财富,连以后雌侍的地位也会上涨一大截。到时,我可能连加入你家庭的资格都没有,何况高攀当你的雌君呢。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我是不是要失去你了?”
派哈德带着哭腔把脸埋进余未明颈窝,圈起的双臂用力箍住余未明。他感到双臂和腰身发痛,脚尖被迫抬起,连呼吸都些微困难。
——派哈德太容易激动了。
余未明艰难的回抱他的腰,勉力安慰,“不会的。我如果想这样得到权势,我何必累死累活地打拼呢?我只要听从家族安排,乖乖和费蒙结合就好了......”
“你还想着费蒙,你一直想离开我?也对,我只是个普通的仓储官,连少校都不是。我做你的雌君,你的仕途就要完了。所以你迟迟不肯和我链接,对吧?你怕失去那些更好的选择!”派哈德被戳到伤处似的激动起来,脸上的湿意掩盖不了他瞬间的狰狞。
“你误会了,家族不会同意我和你链接的,我是怕他们对你不利......”
“都是借口!如果你心意已决,家里难道会违逆你的意思?不过都是雄虫的喜新厌旧罢了。”
“派哈德!”余未明刚想发怒,便看见派哈德流着泪的脸,怒火一下堵滞住,“不是的,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
派哈德早等这一句,“你现在就和我链接。”
“不行!”余未明想都没想便拒绝,他雌父一向待他严厉,同意他参军的条件也是不可擅自与雌虫链接。实际上,很多雌父雄父都会这么教育他们的雄崽,因为第一个链接的雌虫在链接关系中必然更容易占主导地位,如果雄虫先有其他雌虫,后有雌君,则会威胁雌君的领导地位,这样的雄虫不仅会风评被毁,失去配偶选择权,甚至会被社会鄙弃。
“派哈德,放开我!”雄虫终于激起了危机意识,抗拒地想和他拉开距离。
“为什么拒绝我?你爱我,我爱你,我们不可以结合吗?”派哈德抱紧余未明,一把将他放倒在床上。
余未明膝盖卡住他腰腹,怒道,“派哈德,别逼我。”
派哈德知道自己过了火,床这个特殊地点引起了雄虫的应激和警惕,再怎样大大咧咧的雄虫也不会和雌虫毫无芥蒂的躺在一张床上,但他有他的优势,他是余未明认可的爱侣,所以他只需摆出可怜的表情追问,“真的不行?”
余未明神色动摇了一瞬,终是理智胜了一筹,“不行。”
派哈德脸色一暗,抬头时是渴慕而不得的神情,“未明,你怎么这么残忍。你知道雌虫对雄虫多么狂热,我们明明是彼此认可的伴侣,躺在一张床上,你却不允许我亲近你。”
余未明真心喜爱派哈德,当初也是他主动伸出的橄榄枝,此时听他这样说,不免有几分愧疚。
派哈德趁热打铁,“我自知身份低微,不奢求做你的雌君。甚至愿意为你之后的雌君让路,忍耐着不与你结合,但是......但是我真的忍得好痛苦。未明,我好痛。”他喃喃着,手不老实的隔着衣服揉他的肩膀,随后越来越往下......
余未明动作一僵。
派哈德在他耳边难耐的哀求,“我不做到最后,求求你,未明,我爱你。”
热度、窘迫、陌生的灼烧感点燃了余未明全身,他的面颊染上血一般的红色,如白皙画布中艳丽的红梅,一股青涩莫名的难堪和恐惧攫住了他,但他终归按捺住反抗的欲望。
派哈德嘴角隐秘的勾起,浑身躁动起得偿所愿的满足。
他故意用力,看他难受的皱起眉,又放轻力度,看他无措的咬住唇。派哈德在雄虫身上沉湎,戴着终端的手亲昵的摸了摸对方的耳垂。
他讨厌摘不下的玫瑰,但他知道余未明不是,他是个浪荡的雄虫。
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