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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案发现场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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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言之侧耳聆听。
“第一种可能是某些涉/黑/团/伙处决帮/派叛徒的警戒做法,帮/派处决者杀死叛徒后,往死者嘴里塞入硬币或游戏币,意在表明死者的叛徒身份,以及警告其他身份未明的叛徒,起到杀鸡儆猴的威慑作用。我存有一份采取相同处决手法的帮/派,已经发给了祁溪,她应该已经布置好了排查任务。”
成言之“嗯”了声,给予回应。
“第二种可能是某些偏远落后地区的丧葬习俗,部分地区深受神鬼迷信之说影响,认为在死者嘴里放入硬币等象征金钱的物品,就是给予死者上路钱,让死者在投胎路上用这笔钱买通主管投生转世的鬼神,以求下一世能够投胎到富裕的好人家,祈求来世大富大贵。”孟端生说,“一般来说,只有关系特别亲近、特别爱惜死者的人,才会关心死者来世幸福与否。倘若凶手是石楠桐亲近之人,又怎么会谋害他呢?”
“嗯!”成言之陷入沉思。她已经有了推想,但是不想通过电话说明。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中途休息两次,”孟端生说,“预计需要八个小时。”
“嗯!”成言之松了口气,“注意安全!”
通话结束,成言之回到桑非晚身边。
“好消息?”于归见成言之眉目舒展,随口问出了桑非晚憋着不说的话。
“算是!”成言之随口一答。
在场之人,包括林克俭都抬头看了她一眼,期待她做出解释。不过她没有满足她们的好奇心,选择了缄口不语。
“于组长!桑警探!”有个身材高大的民警在卧室门口喊道,“楼下有位先生想见见你们。”
“什么事?”于归说,“他要是想提供线索,你做好记录就行,不用特意上来汇报。”
“不是,情况有点复杂。”民警挠挠头,“他自称是车里那个记者的父亲,并且想带走记者。”
“怎么回事?记者擅闯案发现场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违纪,他父亲凭什么带他走?”于归态度强硬,“你也是老干警了,面对群众的无理要求,态度该强硬时就得强硬起来,这么简单的问题,用得着特意上来请示吗?他不懂规矩,你还不懂规矩吗?”
“他父亲李前是第三人民医院副院长,”民警进了卧室,在于归耳边轻声说,“他和马局长经常一起打羽毛球,私人联系比较密切。”
“你怎么知道?”
民警左顾右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以前是体育生,练的就是羽毛球,可能技术勉强过得去,蒙领导赏识,偶尔陪领导挥上几拍。”
“我懂了。”于归不为所动,“你回去告诉李院长,除非领导另有指示,否则一切秉公处理。”
“李院长要是在领导面前抱怨两句,会不会影响不好?”
“什么影响?影响谁?谁怕影响?”于归不耐烦地嚷了起来,“你不用为难,实话告诉李院长,就是我——”于归竖起手指戳在自己心口,“于归没有收到领导指令,所以不同意放人。”
“于组长,画公仔不用画出墙吧?”民警咬咬下唇,“没有领导指示,我敢上来跟你说这番话吗?”
于归摊开右手,说:“指示呢?纸质版还是电子版?拿来给我看看。不然有通话录音也行。我必须亲耳听到马局长亲自指示。”
“于组长,我没有听错吧!”民警紧张得揉搓双手,“你话里话外,意思是要马局长亲自求你,你才肯放人吗?”
“我认真办案,秉公执法。”于归放慢语调,给予对方强大的压迫感,“我劝你就别拿办公室政治那套来歪曲我的意思了。”
从于归强硬的语气和态度来看,成言之意识到,于归和马局长显然处于对立阵营,并且她对马局长怀有强烈怨念,暂时无法判断怨念来源于公事,抑或来源于私事。不过,成言之出于个人对于归的欣赏之情,暗自希望怨念来源于公事,她不认为于归会是个公私不分、因私忘公的人。
见于归态度坚决,没有商量余地,民警闷闷不乐地退出了房间。即便仗着马局长的势,民警也不敢在于归面前造次。除了是因为于归个人能力出众,在警署具有很高的威望之外,更多是忌惮于归背后的杨局长。
马局长和杨局长都是敬州市警察总署的副局长,职级相同,表面上平起平坐,实际上马副局长凭借年资优势,被约定俗成地默认为“常务”副局长,自以为比包括杨局长在内的其他三位副局长说话更有分量,处处想压其他三位副局长一头,甚至擅自干涉其他三位副局长的事务。
有一次,马局长擅用职权,险些泄露了警署的卧底资料,结果害分管卧底业务的杨副局长受到警告处分,害于归受到免职处分,罪魁祸首的马局长却只受到了最轻微的口头警告处分。于是,两位副局长、于归和马局长的梁子就此结下。
民警离开不到五分钟,于归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提醒,却迟迟没有接听。
“你不接电话吗?”林克俭说,“太吵了,影响我验尸。”
于归掐着秒,等到铃声最后一秒才接通电话。
“马局,晚上好!当然!我明白,一切以大局为重。没问题!小事一桩,不劳马局费心!马局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包在我身上,保准令马局满意。哎呦!瞧您说的,太抬举我啦!行!行!行!您早点休息!”
于归挂断电话,脸上神采飞扬,看得出来马副局长在电话那头对她说了不少好话,让她狠狠出了口恶气。
于归兴冲冲地搓搓手,说:“我去楼下会一会李大院长和祁大记者。相机给我!”
“组长,让我去吧!”桑非晚主动请缨。
“你确定?”于归提醒道,“那两父子可不是善茬,你能应付得了吗?”
“我想试试。”
“我不懂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归说,“不过你想去就去吧!人要放走,相机也要还回去!”
“明白!”桑非晚说,“保证完成任务!”
成言之目送桑非晚活蹦乱跳地离开卧室,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尽显宠溺。
“她想干嘛?”于归问成言之。
成言之耸耸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三十六计,偷梁换柱。”
“嗐!”林克俭不赞同桑非晚无端牵涉其中,“我看她是自找麻烦。”
没有人在意林克俭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