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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恶毒真少爷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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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客厅里。
没开暖气,空气透着秋意的冰凉。
黑狗趴在地毯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而在它不远处,祝砚疏正表情平淡地站在桌前,眼前是一杯渐凉的温水。
他将药粉倒进去,疏冷的眉目在灯光下毫无情绪。
药的苦涩味散开。
有人踩着阶梯下来,他听到动静转头扫了眼,目光顿住。
现在是夜里八点半。
玉流光没有穿睡衣。
身上是一件宽松且单薄的雪白外套,领子折叠,露出修长雪白的颈子。
他有一米八高,身量高挑纤细,比例完美,顺着旋梯下来时像是一道清丽的风景线。
长发用黑绳扎着,自然柔顺地垂落在单薄的脊背上,搭在扶梯上的手被灯光照得雪白透明。
他要出门。
显而易见。
这个点出门要见谁?
祝砚疏神色不明,面无表情将杯子里棕色的药液一饮而尽。
这浓郁的药味是人都能闻到。
青年看了祝砚疏一眼,想起那时在车上嗅到的药香,祝砚疏体质向来好,又不像别的男人或多或少有抽烟或喝酒的毛病,还经常锻炼,什么病到现在都没好?
他掀起狐狸眼:“你生病了?”
“嗒”的一声,是祝砚疏放下杯子的声音。
“嗯。”
也不解释是什么病。
或许是不希望别人问。
玉流光也就没有多问,假模假样的关切也得符合时宜,例如刚刚那样对待荣宣。
一个人脆弱的时候,会竭尽所能攀住眼前的浮木。
青年勾着车钥匙。
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在灯光下转开,“早点休息。”
竟是就这样走了。
客厅再度寂静。
祝砚疏站在原地,目光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久到冷气灌入肺腑。
他看向杯子。
灯光折射在上面,晃得刺眼。
他突然将杯子扫到地上。
哐当。
玻璃碎片飞溅。
*
从祝家到荣氏集团二十多分钟的车距。
荣宣本来打算在玉流光到之前,再处理几份文件。
可他一低头,大脑就处理不了任何的文字信息,想来想去全是青年。
他索性放下文件。
去休息室换下了西装革履。
车停在荣氏集团车库。
青年推开门出来时,被迎面吹来的秋风冷得轻颤。
本就白皙的面颊,更是苍白。
他蹙起柳眉,一关车门,就看见本该在办公室的荣宣出现在自己眼前。
“在这等多久了?”
青年松开眉,主动朝着荣宣走去。荣宣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单薄外套,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习惯性去摸他的手,摸到一片冰冷,“怎么穿这么少?”
问完,荣宣神色又忽然绷了一下,迅速收回手,生硬地转移话题,“没等多久,十分钟左右。”
荣宣的手是燥热的。
贴着手指,还挺舒服。
玉流光弯曲指尖,轻飘飘落了一句“是吗?”随后向着荣宣走近,他肌肤里散发的浅淡的白玉兰息在近时很容易嗅到,偏偏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以前荣宣就问他,是不是喷香水了?
玉流光说自己从不喷这种黏糊糊的水渍。
不是香水,那就是体香了。
是连出薄汗,那种白玉兰息都会更香的体香。
亲密贴合时,鼻尖抵着他柔软的肌肤能嗅到更多,令人成瘾。
荣宣舔了下唇。
目光落在他身上。
青年糜丽的眉眼轻挑,声音悦耳,“现在还不是冬天,两件衣服够了,哪里少了?”
荣宣道:“你的手很冷。”
“我手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流光轻描淡写,“或者你像以前那样给我暖暖?”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现在两人是朋友,是从所谓“未婚夫”关系退化成朋友的普通朋友。
上次荣宣越界吻他一次,挨了个巴掌,又被人一个巴掌一颗甜枣地抚住脸颊,问疼不疼?
玉流光一直很擅长这些。
有时候都叫人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到底怀的是怎样的心思。
注视下,荣宣垂眸伸手,勾住了青年冰冷的手指。
他一点点往上,指腹从那柔软的手心、手背摩擦而过,直到彻底攥住整只玉白的手。
被摩擦过的位置,生了一片浅淡的红晕。
确实是燥热的。
像一个行走的暖手袋。
青年漫不经心想着,狐狸眼瞥向荣宣。
“朋友之间,帮忙暖暖手应该是正常的,对吧?”
荣宣看着他,“对。”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5,现数值 70。】
【提示:气运之子[荣宣]愤怒值-5,现数值 65。】
降得真快。
他似乎已经掌握诀窍了。
推开休息室的门,荣宣打开暖气。
这时候,他只能松手。
现在是九点多,荣氏集团灯火通明。
大多员工都还在加班。
玉流光看着荣宣递给自己的热水,上面还冒着水汽,他蹙了下眉,反问:“没酒么?”
荣宣将热水放在桌面,客观道:“你不能喝酒。”
“又不经常,一年也不见得能喝上三回。”
“况且,你以为我找你是来干聊天的?”
荣宣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身打开酒柜。
里面全是上等的酒。
他挑来挑去,才找出一瓶低浓度的,拿了两个酒杯。
倒酒时,荣宣问:“你有烦心事?”
是关锐又找他了?
还是又和哪个男人有了牵扯?
倒完酒,荣宣直起身。
他的目光从青年雪白的颈侧滑过。
“不是你有烦心事吗?”玉流光单手托腮,头也不抬,抿着杯沿喝了一口淡酒,“只是简单的噩梦,你不可能大张旗鼓打电话给我。”
他的敏锐力惊人。
这酒不苦。
就是涩,味道也淡。
不好喝。
青年想着,却又抿了一口。
荣宣坐到他身侧。
他偏头看见青年托腮,睫毛很长,低垂着,白皙的脸在手心里压出一点痕迹,往下,淡粉唇上沾着晶亮的酒渍。
荣宣转开视线,声线微哑,“没有烦心事,真的只是做噩梦了。”
他掩饰性喝了一杯酒。
玉流光“哦”了一声,“那就好”,放下托腮的手,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他的手机叮咚几声,进来几条消息。
或许是醉了,他的行为慢半拍,并没有拿出来看。
苍白的双颊生了红晕,眼睛微润。
荣宣的思绪却越来越清醒。
他偏头,注视着青年水润的狐狸眼,喊了他的名字。青年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嗯?”一声,轻飘飘瞥他一眼,手腕被宽大燥热的掌心攥住也没半点反应。
这酒分明是低浓度的。
怎么会醉?
荣宣抓着他的手腕,目光落到青年淡粉色的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