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格兰芬多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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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完黑魔法防御课的赫奇帕奇很奇怪。
至少在凯文·恩特威斯尔眼中是这样。
等待飞行课的课间，赫奇帕奇一年级三三两两聚作一团叽叽喳喳，时不时就会有眼神悄摸瞟向同一个位置，他们中间的位置。
奥莉尼斯·格林德沃所在的位置。
小格林德沃同迪戈里和卡德瓦拉德站在人群中央，四周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凯文记得午餐时赫奇帕奇们还团成一团，下楼梯时你踩我斗篷我撞你后背，鼻尖热出汗珠仍然不肯和鱼群拉开丁点儿距离......显然这个下午发生了些不同寻常的事。
尽管小格林德沃那张无忧无虑的脸看起来像是在思考‘晚上吃什么’，但凯文·恩特威斯尔注意到卡德瓦拉德的眉毛飞到了天上，而迪戈里抿起的唇角咬泛了白。
他们似乎在争论，这使他本就踌躇的脚果断向后大撤退。
“你和格林德沃是朋友吗？能帮我介绍介绍吗？”
所以在他的室友兴致勃勃想要冲进风暴眼里打招呼的时候，凯文快要昏厥了。
“......下次再说？”凯文鼓足勇气退缩，“我觉得那边的气氛不太好。”
“有吗？”他的室友浑然不觉，并在小格林德沃视线逡巡时主动挥了挥手。
凯文倒吸一口气，强烈祈祷小格林德沃突患近视。
遗憾的是他没学过诅咒，小格林德沃四处游荡的视线又扫了回来，并精准地降落在他身上——凯文浑身僵硬，打招呼的不是他，为什么要看他？——侧头和她的同伴们说了些什么，然后三人一道走了过来，打包附赠几乎所有赫奇帕奇的视线。
凯文这次是真的要昏厥了。
“你还好吗，凯文？”小格林德沃快乐地关心他，“你的脸色很不好。”
“......”
凯文怀疑她是故意的。
“呃，有吗？可能天气太冷了......”
小格林德沃抬头看了看天。
苏格兰高地三百六十五天里有三百六十天都是阴雨连绵，狂风大作；十二月里有八个月是冬天，上午十点天空昏黑，湿冷阴森。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雨，没有风，没有乌云，下午四点竟然还有太阳。
小格林德沃收回视线，再次快乐地关心他。
“你感觉很冷吗，凯文？”
凯文·恩特威斯尔：“......”
他支吾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补救能堵住小女巫的嘴。最后决定转移换题，选一个轻松日常的对话来逃离漩涡中心——
“格林德沃，”等他意识到要封死室友的嘴时一切都来不及了，拉文克劳飞快的语速放在此时此刻是多么的不懂人心且面目可憎，“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怎么样？有意思吗？学咒语吗？难度高吗？你感觉如何？”
凯文瞄了眼被迪戈里扯了一把的卡德瓦拉德的脸色，恨不得替室友给他几个嘴巴。
“一般吧，教授不喜欢加分。”
凯文：？
“啊？”凯文的室友很震惊，拉文克劳今天只有草药课和飞行课，也没有一个加布里埃尔式的分院毒唯级长，新生们都还不清楚加分制度，“什么加分？”
小格林德沃的脸上带了些苦恼：“学院分数。加布里告诉我表现出色的在校学生会获得学院分，违反规章制度则会被扣减学院分，学年结束的时候，分数最高的学院将会赢得学院杯......但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明明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都给我分数了。”
“这不公平！”卡德瓦拉德的眉毛再次飞起来，这次迪戈里没能拉住她，“萨莫斯只是回答出了黑魔咒的几种类型——而你识别出了伯恩斯教授使用的每一种魔咒！”
凯文的室友开始感到惊恐：“每一种？还拿不到加分？！”
他的惊叫变着调向上飙升，坠落后扩散至整个草坪，凯文留意到外圈的窃窃私语因此变得更为密集，他的头皮快要在烤人的视线下融化。
塞德里克：“这倒不是重点......”凯文很赞同。
卡德瓦拉德：“这还不够严重吗？”凯文觉得重点确实不是这个。
“你不是很喜欢伯恩斯教授吗？说他年轻又英俊，还是位出自赫奇帕奇的强大傲罗。”小格林德沃显然不受视线、流言、关注或恶意任何一种的影响，她带了点挑剔——令凯文大为震撼，这就是格林德沃吗，以及为什么其他人都见怪不怪？——点评起了初次见面的教授，“伯恩斯教授的确是个不错的人：知识渊博，能力优秀，富有耐心，情感充沛......”
她笑了笑，似乎比起教授的忽视和冷落，横眉竖目的卡德瓦拉德对她来说更值得关注，“或许，他只是对我——对格林德沃，有更高的期待？等着瞧好啦，波莉，伯恩斯教授很快就能接受我了。”
——比教授更值得关注的还有凯文。
格林德沃的绿色眼睛下一瞬落到他身上。
“凯文，你看起来更不舒服了。”小女巫说出的话令凯文终于笃定，格林德沃是故意的。她早就发现了他的煎熬，故意向他投来关注，并且对此毫无体贴或愧怍之心，“贝尔比，或许凯文需要去旁边坐一坐、透透气？”
“你知道我？是在分院时记住的吗？是记住了我还是记住了所有新生？”
凯文的室友，马科斯·贝尔比从头到尾就没抓住过重点，他正因为被记住名字、快乐地钳住凯文的肩膀大力摇摆，“凯文！你朋友真棒！我昨天就想认识你了格林德沃——哦？什么？凯文？凯文怎么了？哦！凯文！你还好吗？你脸色看起来比石像鬼还差！”
凯文心想救命啊，他已经快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了。
贝尔比终于在格林德沃的指点下注意到室友青白的脸，急忙架起他向角落走去。赫奇帕奇的包围圈散了又聚，逃出生天的凯文把自己埋进半长的头发里，悄悄瞥了眼中心的格林德沃。
……
我朝他笑了笑。
经不起调侃的男孩像是中了石化咒瞬间僵直，同手同脚逃到了拉文克劳新生的最远端，再也不肯朝我投来一丝一毫注意力。
“凯文很有趣。”我转头对塞德里克说，“我从未见过他这种类型的巫师。”
“你有不喜欢的人吗？”波莉还是很不高兴，齐肩的黑短发似乎都被膨胀的情绪炸得飞了起来，像朵迎风飘扬的黑色蒲公英，“我要告诉我妈妈。”
“凯文可能不这样想。”塞德里克的情绪更为内敛，他虽然认真回复了我，但兴致不太高，“他似乎不太喜欢受到关注。”
两位新朋友远比我本人更在意伯恩斯教授，以至于都忘记了接下来是他们最期待的第一堂飞行课。
我眨眨眼，决定分享出一点点目前还算是秘密的小发现以安抚他们的担忧。在煞有介事左右打量了一圈后，我伸手拉住两只袖子、贴近他们的耳朵嘀嘀咕咕。
效果很好。
新朋友们立刻不生气了。
也不说话了。
整堂飞行课上，波莉都直挺挺地僵在扫帚上，在离草地五英寸左右的位置一动不动（以早上她宣称掌握的熟练技巧来看实属不该，但她本人已然无暇顾及飞行），塞德里克则是被突然竖起来的扫帚柄狠狠打了一下额头，大概是手劲太大把扫帚攥疼了吧。
世界清净得我有些寂寞，还好有我可爱的新同学们一惊一乍的反应作为佐餐。
“伯恩斯教授没给你加分？！”
加布里埃尔又一次坐在我对面喋喋不休，一会儿怒其不争瞪我，一会儿哀其不幸瞧教师席。
“不能啊，那是伯恩斯啊，不该啊，你该有2——不，5 ——10分！四舍五入我们能拿学院杯！”
“我不介意你现在上去询问他。”佐餐味道不错，“你如果声音再大一点，弗利维教授或许愿意邀请你进霍格沃茨唱诗班担任第一男高音，你的嗓门不需要借助青蛙就足以让全礼堂的人都昏厥。”
“你好刻薄。”加布里说，“格林德沃都这样吗？”
“格林德沃不这样，以及我并不‘格林德沃’。”我稍作思考，“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最近接触的斯莱特林比较多。”有被传染到。
“怪不得，你听起来像个斯莱特林。”加布里逐渐理解了一切。
“格林德沃是什么样子的？”波莉好奇地问我，而我注意到她眼下新鲜出炉的青黑色，“你的眼睛也会变成两种颜色吗？”
“格林德沃都有一张死人一样苍白的脸，眼睛突出面颊凹陷，年纪越大身上颜色越少——我是格林德沃里气血最足的那个。至于变色，你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我纳闷，“你又通宵看书了？分院当天晚上没看完吗？”
急急忙忙拉着我冲进宿舍，洗漱完就钻进了床幔里——盖着被子看书的波莉竟然连续两个晚上通宵，怪不得嘴巴颜色趋近格林德沃。
黑眼圈也趋近格林德沃。
“《魔法史》没有讲圣徒的事情，我又去翻了《二十世纪的大巫师》和《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你知道我在翻书？”波莉后知后觉。
“翻书可以在公共休息室翻的，”塞德里克有些失落，“我以为你们连续两晚都很困，原来是有女生宿舍活动，我不可以加入吗？”
“不要了吧，”我有点犹豫，“或许我们可以做点别的，只要不是溯源格林德沃。练习决斗怎么样？”
“加布里，我们能不能把他们三个开掉？”旁边有高年级一脸麻木地提议，“这三个新生成分不纯，不如把他们发配拉文克劳、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吧。”
加布里埃尔面色狰狞：“绝无可能！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学院杯必须属于赫奇帕奇！”
在“没救了在他眼里格林德沃就是学院杯”“加布里已经是学院杯的形状了”“得到学院杯后有奖励吗”“听说可以满足一个愿望，我想把宿舍换到礼堂旁边很久了，这样起床就能吃到饭”“别做梦了，如果是真的斯莱特林早就把宿舍换到校长室、让邓布利多校长去睡地窖了”“只有新生和加布里才会在乎学院分”等等大声蛐蛐里，我只好奇一件事。
“为什么只有我是格兰芬多？”
“做格兰芬多不好吗，格林德沃？”
一个红脑袋从左边凑了过来。
“我们宿舍正好有个空床位，格林德沃。”
又一个红脑袋从右边凑了过来。
我还没说话，双肩突然一重，紧接着两只手伸到面前，分别抓起我的一只手上下猛甩。
“你好格林德沃，我是乔治/弗雷德，旁边的是弗雷德/乔治。”
“闭嘴，这次轮到我自我介绍了！”X2
“不要学我说话！”X2
“狗屎！”X2“学人精！”X2“我要拔掉你舌头！”X2
头顶的两个人就着我的肩膀打了起来。
以及，我被夹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格兰芬多夹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