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仙人》一只疯兔子

56、工作

　　少岁想了一下，给古业发信息：我以为你会说，那也是我要学习的一部分。
　　古业：是你要学习的一部分。
　　少岁：可是你说我不用在意他们哎。
　　古业：学习是为了了解，了解是为了接受，但是接受不代表一定要改变。
　　少岁：听不懂。
　　古业：嗯，没关系，总之，你记住，你是一只很好的小麻雀就可以了。
　　少岁的麻雀尾巴翘了起来：那是当然啦，我可是个值得下辈子也要遇见的大好人呢！
　　古业：……
　　和古业聊过之后，少岁心情又好了起来。找工作两个世界都被拒的烦恼一扫而空，少岁又开始活力满满地思考自己以后的生活。
　　既然钱这个人类发明的东西自己在成仙分配工作之前都是需要自己赚取的，当然是找一个最近五年内比较稳定的赚钱途径比较好。少岁认认真真地下载了好几个手机招聘软件，然后发现很多工作都需要丰富的工作经验和高不可攀的学历，进厂之类的工作虽然要求低，但是到处找好评不方便。少岁又打开“福地”app，搜索了一下找工作，发现居然真的有工作！
　　家教助理：急招能够耐心陪孩子学习的家教助理。
　　正文：道友们，我是狐狸精，孩子是人狐混种，成绩还行，但是完全不尊重人类老师，也不愿意做人类老师布置的作业，希望找一个能陪孩子一起学习的家教助理。注：孩可揍，但是绝对绝对不能打死！可以的话，尽量揍到不需要住院的程度，谢谢！需要面试，有意私我。
　　少岁果断加了发帖人的好友，表明了来意。
　　发帖人的头像就是一只火红的狐狸，虽然是狐狸形态，但是毛发蓬松干净，眼神含情脉脉，是只看起来不怎么狐狸的狐狸。
　　狐狸精给少岁发了能够提供的薪资和福利：孩子只需要周一周三周五晚上补课，少岁也只需要一周去这么三天。在需要补课的日子里，可以包少岁的晚饭。不管一个月到底需要陪读几天，固定薪资都是月四千，没有五险一金。可以请假，请假的时候再根据请假时间决定扣多少工资。
　　少岁觉得十分合理，一个月四千呢，四千可以买好多米和好多泡面，甚至可以每周都吃鱼吃肉了！而且基本不会影响少岁自己在外面找好事做，简直不要太美好！
　　少岁心里对这份工作期待得不得了，连连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做的。
　　对方发了地址，约了明天下午三点面试。面试结束之后如果双方满意的话，吃过晚饭就可以直接上岗。
　　少岁仿佛看到四千块钱在向自己招手，打开购物软件看了一圈，在购物车加了好几套衣服，又激动地给古业报了喜，开心地飞奔下楼，飞鸟猛扑抱住坐在沙发上看齐恒电视剧的火火，满脸喜色地叽叽喳喳：“我要去面试啦！”
　　火火暂停了电视剧，听完少岁的叽叽喳喳，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少岁你一定可以的！你学习最认真了！”
　　少岁想起前两次被拒的经历，狂喜之后有点忐忑：“可是我都不知道面试要说什么。”
　　火火和少岁一起在网上搜索面试要点，提前写了一份面试常见问题的答案，比如“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和这份工作的契合度”“有什么相关经历”等等，少岁搜了很多答案，又绞尽脑汁把自己那浅薄的人类世界生活经验尽量挨边地写上去，睡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自己获得这份工作之后到底能做什么。
　　一夜没睡好，少岁起了床之后又晕乎乎地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稿子，背了三四个小时，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和火火一起出门了。
　　火火担心对方无法接受招一个家教助理来两个人，又怕自己放少岁一个人过去会发生上次那样不可预料的事，贴心地化作一枚火焰戒指呆在了少岁食指上。
　　少岁骑着小电动，按照导航到了狐狸精住的小区，小区需要刷卡才能进。少岁来人间已经半年，也知道了不少常识性的东西，没有直接踩着那一人高的闸机口跳过去，而是探着脑袋往保安亭里看，喊保安帮忙开门。
　　保安和狐狸精确认了访客信息，登记了少岁的名字和拜访住户，给少岁开了门让少岁进去了。
　　少岁按照楼栋号找到狐狸精家。狐狸精家住的是二层带天台的别墅，一看就是有钱妖怪，少岁羡慕得不得了，大家同为妖怪，人家就不用为了衣食住行操心。可是各人有各命，少岁羡慕之后，还是认清现实，最后看了一遍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面试问题和答案，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穿围裙的四十多岁的人类女性，看着少岁露出和善的微笑：“是少岁老师吗？”
　　老师？她也能被称为老师了？少岁有点懵逼，又有点开心，笑容满面地用力点头，认领了自己的身份：“嗯！”
　　“哎呀是少岁老师呀，”宽敞的客厅里，年轻貌美的女人从脸上撕下面膜，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拍打脸上的精华，边热情地招呼边站起身，向玄关走来，“少岁老师辛苦了，快请进啊。”
　　少岁换了鞋，有些紧张地看着年轻貌美的女人：“你就是于小姐吗？”
　　女人连连点头：“对啊，是我啊，少岁老师我们上楼上书房聊吧。王姐你呆会帮我们准备一份水果好吧，谢谢。”
　　少岁和狐狸精上了楼，又把准备好的面试答案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狐狸精只是问了少岁的种族年龄文化程度，其它的没有多问，就开始哗啦啦地竹筒倒豆子般向少岁倒自家孩子的情况。
　　“少岁老师啊，我们家崽崽还很小你知道吧，才十七岁，十七岁懂什么啦，我十七岁的时候除了捕猎活下去什么都不懂的啊。但是你说现在的小孩子，十七岁就要看那么厚的书，做那么多的试卷，”狐狸精做了美甲的双手比划了两个高度，满脸不能理解和忧愁，“虽然崽崽有一半人类血统，天生就是人形，但也是半只狐狸崽崽，不爱学习我是能够理解的你知道吧？可是没有办法哇，他爸爸要面子的呀。老师拜托你帮我监督他就可以，我们崽崽很抗揍的，在学校经常因为打架被叫家长的。”
　　等一下！虽然对人类小孩不太了解，但是少岁好歹也是在学校蹭过课的，见过老师怎么教育打架的小朋友。少岁觉得有些不对：“经常打架被叫家长吗？”
　　狐狸精淡定地挥挥手，看起来还有点小得意：“咱们狐狸还是很能打的呀，没问题的。崽崽没有打输过哦。”
　　少岁：“……”这位家长你是认真的吗！
　　书房门被轻轻敲了敲，王姐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把水果放在书房的会客桌上，冲少岁笑了笑，就退了出去。
　　狐狸精：“老师，崽崽就麻烦你了。”
　　少岁：“啊？”
　　面试呢？这就算面试结束了吗？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准备的答案啊！
　　狐狸精好像被少岁这一声“啊”整懵了：“啊？老师你还有什么问题？哦哦，工资吗？老师咱们干满一个月再给工资很合理的吧？“
　　少岁：“……你说得对。”
　　这份工作感觉实在是太顺利了，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可以拿到固定工资，少岁心花怒放，觉得自己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她在狐狸精家吃了晚饭，高高兴兴地书房一边抄诗一边等着狐狸精崽崽回家，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火火在少岁独处的时候就化作人形，窝在一边追剧刷超话。狐狸精家的书房宽大整洁，整整一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灯光明亮却不刺眼，两个女生各做各的事，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和谐安宁，透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这样的气氛在狐狸精崽崽回来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火火又化作戒指窝在了少岁手指上，少岁也收起自己抄的诗，准备迎接自己的学伴。
　　一个男生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个头很高，应该在一米八以上，因为少岁仰望他的角度和仰望古业的角度很像。狐狸精崽崽推门的动作不算平和，动作之迅速，力道之大，让整扇门几乎瞬间就要撞到墙上，最终只是撞击门档发出沉重声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岁，眼神是毫不掩饰地打量。打量过少岁的人很多，但是他的眼神是最让少岁不舒服的一个，有点像那些明明不饿却喜欢扑鸟的蠢猫，充满挑衅。
　　少岁有点不爽，但是为了工资，按耐住炸毛的冲动，不甘示弱地瞪着狐狸崽崽。
　　狐狸精跟在自家崽崽屁股后面也站到了书房门口：“哎呀你要和少岁老师好好相处啊，虽然人家是麻雀，但是你不可以欺负人家的。”
　　少岁：“……”谁？这小崽子欺负谁？十七岁的小崽子敢欺负她？！
　　狐狸崽子冷笑一声，嘴角上挑，传承了母亲美貌的俊美面容看起来却十分欠扁。
　　少岁握紧拳头，觉得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