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吸血鬼》听空

4、第4章

　　无论怎么样，反正已经请了假。迈克离开后，哈利心安理得的又躺回医疗室的床上睡了起来。
　　他的确需要休息，毕竟那般集中精力控制魔力波动是很费神的事情，而且对身体也有一定的伤害。这也是近两个月来，哈利时常脸色苍白的原因。
　　至少要等脸色好点再回家，省得查理因为担心而把他再次送进医院。那里的医生根本查不出病因，还是不要为难他们比较好。
　　大概还有几分钟到下学时间，哈利悄悄离开了学校。
　　虽然没有跟新认识的朋友们说再见有些遗憾，但他并不想被人围观，至少在全校一半以上的人都亲眼目睹了“凤凰城”转来的男孩上学第一天就进了医疗室这种事情发生以后。哈利痛苦的捂住额头，决定以后要再低调一些。

　　外面依旧下着小雨，绿眼睛的男孩撑开伞，缓缓步入雨幕中。从学校到家里，如果不开车花费的时间并不短，这个时间查理应该已经下班了。
　　刚到家，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样式老旧的红色卡车，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款式，看上去相当结实。
　　是谁来了吗？哈利谨慎的靠近门口，生怕查理一见到他就把他拎到医院去。
　　还未掏出钥匙，大门忽然打开了。
　　哈利的手僵在半空中：“哈哈，查理。”
　　查理•斯旺穿着警服，正准备出门，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并不吃惊：“今天怎么样？哈利？”
　　“还不错。”绿色眼睛的男孩尽量真诚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违心的说。
　　“好吧，我想你已经看到了，哈利！”查理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什么？”
　　“门口的……”
　　“哦，那辆卡车是吗？给我的？”哈利惊讶的说，他并没有想到查理真的给他准备了一辆车，“我想我很喜欢。”
　　虽然样式很旧了，但他并不在意。他只需要一辆能开到森林深处的代步工具，不管是五六十年代的雪佛兰还是新款宝马对他都没什么两样。如果能够幻影移形的话，除了上学他根本就不需要开车。
　　“哦，那就好。哈利，其实它原来是属于比利的。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比利·布莱克，小的时候我曾经带你和贝拉去他那里钓过鱼。”
　　“是的，我想我记得，他还有两个女儿……或许，还有个儿子。哦，那是小雅各布！”哈利记得查理的老朋友比利·布莱克是印第安人的一支，他一直对印第安文化很感兴趣。
　　“那么，我有事要去警局一趟，晚饭就不用等我了，男孩。”查理松了口气，毕竟把这种不要钱的便宜货塞给自己的儿子，他也有些担心。一般大城市过来的孩子，都不会喜欢这种笨重的二手货。
　　“好的，再见。”但愿查理回来不会听到什么消息，哈利把车开进了车库里。

　　晚饭是简单的番茄酱三明治，做饭和操持家务对于哈利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重生以来还保持着“家养小精灵”的习惯，尽管在凤凰城的时候贝拉总是跟他抢着干活。在这里，自从昨天晚上吃过查理做的饭后，哈利就决定不让他再进入厨房一步了。
　　晚饭后，他窝在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邮箱里果然多了两封信，是蕾妮和贝拉的。
　　蕾妮那封信哈利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诸如你的身体好点了没有，你不用离开凤凰城之类的话。哈利不得不以兴奋的笔调回信道：他来到福克斯镇如何如何的受欢迎，在擅长的篮球课得到了很多同学的喝彩等等，以防那位有些随心所欲的母亲亲自跑到福克斯来把他打包回去。
　　贝拉的信除了问候之外，还有她这两天的上学情况。信上的最后写道：“哦，哈利，你不会想知道我在今天的排球课上，是如何把球打到自己队友脸上的。天哪，那太糟糕了……”
　　哈利想象着自己那位运动神经极为迟钝的双胞胎妹妹把球打到队友脸上的情形，叹了口气。在凤凰城他与贝拉并不同班，但他也知道她实际上与同学相处的并不太好。
　　为了让贝拉知道远在华盛顿州的兄长与她同命相连，哈利在信里大致写了实情，“哦，要知道你并不是最倒霉的。今天中午我的间歇性头疼又犯了，在餐厅中几乎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并且在之后错过了我喜欢的篮球课……所以说贝拉，打起精神来，一切都会好的，至少我还交到了几个好朋友。”
　　……

　　家庭感情联络结束后，哈利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文件的署名是XS药剂公司材料清单，里面的内容是较为详细的原始药材名称、图片与用途。
　　他扶了扶眼镜开始逐字逐句的对应药材的样子与用途，并且圈定了范围。但是他知道对于某些东西，得亲身试验才能得出结论。
　　虽然不一定会有用，但他还是开始收集魔药材料。此外，他还需要一笔钱，至少保证如果找到相应的材料能够把它买回来，而这目前正是哈利所欠缺的。
　　“看来要找一份兼职了，或者我大学应该报考药剂学专业或者化学专业，才有机会接近那一群昂贵的药剂材料。”哈利苦笑着。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生活对于哈利来说都很平静，除了查理的大惊小怪和新同学们的指指点点。他与迈克、贾斯汀几个人相处的不错，新课程和老师也熟悉起来。唯一让他遗憾的是错过了本周唯一一节篮球课。
　　而那位差点引发魔力暴动的爱德华•卡伦也没来上课，只有他的另外几个兄弟姐妹们坐在餐厅另一边的桌子上，依旧我行我素。但哈利发现他们偶尔会朝自己的方向看上一眼，又或者在讨论着什么。

　　星期六，多云，清晨有雾。
　　薄薄的雾气中，一辆老式的红色卡车沿着森林边缘行驶。车载广播里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绿眼睛的男孩却无心倾听那舒缓的音乐。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寻找进入森林的小径。
　　最近福克斯镇附近流窜进一个通缉犯，查理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个周末他又去警局加班去了。哈利决定趁这个时候在森林中找个无人的地方，开始他的第一次魔控练习。因为他不必费力跟查理解释自己单独进入森林的原因，只要在他晚上下班前到家就行。

　　以前每年暑假，他和贝拉都会来福克斯住一阵。在这期间，他也跟着查理进过森林。
　　“也许，我还能找到路。”哈利盯着那看起来绿的格外阴沉的森林，然后急转弯拐进了树木稀松的小路。不一会儿，小路消失不见，周围就全是树了。
　　再往前开去，哈利分辨着方向。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把车停在一棵高大的云杉树下。前方是一片低矮的蕨类植物，卡车不好开过去。
　　越过蕨类植物的屏障，眼前是一小片空地。
　　这里大概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哈利沉思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冒着魔力暴动的危险，在四周极为小心的释放了几个侦查咒。这个咒语是他成为傲罗之后学会的，能够探查周围不远处的动静，大概能够持续几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是结界术、隔音咒等几个必要的防御魔法。
　　他缓缓的念着咒语，小心翼翼的施展着无杖魔咒，然后无奈的撇撇嘴。如果以这个速度施展盔甲护身，十个阿瓦达索命咒都砸过来了。

　　在一切都布置好后，哈利才缓缓放开魔力束缚。几秒钟后，一股巨大的魔威爆发出来。
　　并非魔力，只是威压而已，这是他长时间压制巨大而狂暴的魔力的结果。随后而来的是一种狂暴的力量，无风的森林中顿时以这个瘦小的男孩为中心卷起一阵巨大的旋风。旋风夹杂着树叶与泥土撞上周围的防御结界上消失不见，结界内的树木与植物的枝叶七零八落铺散一地。
　　哈利觉得自己像充满了气的皮球一般，马上就要爆开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巨大的力量。这也是他第一次毫无压制的释放出这比前世还要庞大的魔力，不必担心伤到别人或者让任何人看到被送到美国51区的解剖台上去。
　　等冲出体外的魔力稍微稳定一点后，哈利才开始缓缓引导它重新回到体内。之后首先补了几个被魔力冲毁的防御咒，才安心的练习起常用咒语来，比如清理一新、四分五裂等。
　　十几年没有这么痛快的施放过魔法了，那庞大的魔力从开始的浪费到后面的高频率释放直到所剩无几，哈利才被迫停了下来。
　　停下的刹那，他知道自己像个真正的青少年一般兴奋过头了，就连中饭都忘记吃。过于集中精力控制魔力与频繁的念咒让他头疼欲裂，周围的森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树干与飘零的落叶，周围的防御咒已所剩无几。
　　他抱着脑袋低吟了一声，整理了一下灰头土脸的自己——练习期间免不了控制不好咒语的力道与方向——，随手释放了几个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
　　清理一新只能清理地上的枯枝败叶与树木的碎片，恢复如初只能恢复地上的坑洞与碎裂的岩石，在有生命的植物身上无法奏效。

　　看着几棵被拦腰折断的大树哈利叹了口气，但愿这里不要有寻林人员。如果这种行为被环保委员会知道了，他一定会收到法庭的传票的，不管他有没有成年。
　　之后，绿眼睛的男孩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打起精神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虽然魔力耗尽让他很疲倦，但一时间少了那些隐藏在体内的“炸弹”，哈利顿觉轻松多了。他找到了短时间内抑制“间歇性头疼”的方法，就是耗尽魔力。那样在魔力恢复之前，至少有一整天时间他不用去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哈利舒服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眯起了眼睛，随着车载广播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