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
这几天，谢枰和喻程雪又不怎么说话了。
长青和金岳总瞥着两人脸色，见两人也不像是吵架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喻程雪还会给谢枰夹菜，可两人就是不说话了。
长青和金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不敢问。
这天晚上，长青听见街上敲锣打鼓的。
他跑出去看了一下，才知道今天是什么社火节。
荆北虽然地处偏远的北方，但也有他们荆北人自己的活动，在这一天敲锣打鼓、驱魔除妖、走街串巷，再表演一些杂耍，差不多就是社火节的内容了。
长青很想出去看。
不过他一转头，就看见那书房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喻程雪和谢枰在做什么。
长青跟金岳打眼色。
金岳表示他不敢去说。
两人挤来挤去，最后还是长青鼓起勇气，去喻程雪的书房看看了。
结果敲半天，没人开门。
长青也不敢贸然闯入，又去别的屋子看了看，都没人。
最后，还是金岳偷偷去窗边看了一眼。
才发现书房里也是空的。
喻程雪和谢枰根本就不在府上。
长青震惊无比：“殿下和谢公子什么时候出去的？”
金岳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
这天晚饭之前，谢枰就想起今天是社火节了。
他在荆北曾经生活了很多年，对这边很是熟悉。
谢枰下意识就想跟喻程雪说。
但抬起眼来，看着喻程雪的侧脸，谢枰又忍了回去。
喻程雪当时正在桌案前写信。
写的是要递交给他在洛阳的父皇的信。
夏日傍晚的夕阳从窗外斜斜照进来，血红的一片，将喻程雪的身影也笼罩在其中。
谢枰看了喻程雪很久，最后收回视线，把目光放在桌上。
这几天他们没怎么说话，不是吵架，只是因为那天晚上说过的话。
喻程雪说，也许他们本不该遇见。
这句话让谢枰很伤心。
虽然他知道喻程雪的本意，还是希望他们都好好的，谢枰也可以不将那句话放在心上，但他每次看见喻程雪，鼻子都会酸得厉害。
而且喻程雪大概很快就要离开荆北了。
至于喻程雪不说话，谢枰觉得应该是因为，喻程雪发现自己成为了另一个李济，一个到头来还是找不到一条对的路的人。
晚饭之后，谢枰隐约听见了社火节开始的声音。
他本来还是想问一问喻程雪，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社火。
结果谢枰到了书房里，没有找到喻程雪。
他恰好看见喻程雪从府邸的后门出去了。
谢枰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喻程雪要去做什么，下意识就跟着了，生怕喻程雪出什么事情。
不过跟到了街上，谢枰才发现，喻程雪只是去街上买酒。
买了一壶酒，喻程雪一回头，就看见了谢枰。
对视一瞬，谢枰还是走了上来。
他对喻程雪道：“少喝点酒吧，你的伤口还没好呢。”
喻程雪晃了晃酒壶，“一醉解千愁，喝点也没什么。”
谢枰还想说什么。
喻程雪却已经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谢枰的手腕，“今天是什么日子，街上这么热闹。”
谢枰怔了一下。
他道：“是社火节，隔三个月才有的。”
喻程雪仰头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他的手心温度很高，握着谢枰的手腕，谢枰觉得自己的手腕似乎要被烫伤似的。
喻程雪道：“去前面看看。”
谢枰也跟着喻程雪去了。
街上的人比平时多许多，虽然比不上洛阳元夜时那种热闹，但也勉强算得上摩肩接踵。
喻程雪走在前面。
没走多远，谢枰感觉喻程雪的手，从他的手腕，滑到了他的掌心，仿佛一不留神，就掌心贴上了掌心，紧紧地牵着。
谢枰觉得心跳得很快。
他甚至都不敢动一根手指，生怕喻程雪以为他不舒服，松了手。
喻程雪边走边喝酒，他的体温渐渐升高，连带着谢枰的体温也是。
社火演的大多是史书上的一些故事。
荆北这边的社火是血社火。
表演的故事有些血腥，不如洛阳的元夜美，但这边民风本身也比较彪悍，街上的人看了都啧啧称奇、拍手称快。
谢枰和喻程雪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儿表演，又去看一下节目了。
不远处有人吐火龙。
表演的那人似乎饮了一口酒，就喷出一条火龙来。
谢枰忍不住看喻程雪手里的酒壶。
他问喻程雪：“你说你现在喝一口，到他那边也能吐出火来吗？”
喻程雪淡淡扬了扬眉。
片刻后，他道：“不知道能不能，但我看吐火的那人把自己的眉毛都给烧没了，我就不去了，没了眉毛多难看。”
谢枰“噗”地一声笑了。
他属实是被喻程雪逗笑了。
他不常笑，但笑起来的时候，眼眸总是弯成个月牙，身子还忍不住弓下去。
谢枰本来也不想笑，只是想到喻程雪要是没了眉毛，那样子一定很好笑，想着想着就实在是笑得停不下来了。
喻程雪静静地望着谢枰。
他无意识地握紧了谢枰的手。
喻程雪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往前走了。
算来算去，他也算是机关算尽，但连谢枰这样的笑容都不知道多久没看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将谢枰撞了一下。
谢枰往前微微一个踉跄。
喻程雪往谢枰身后冷眼看去，撞了谢枰的那个人连连道歉，说是不小心的。
因为前面有新的节目要开始表演，所以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了。
推着谢枰和喻程雪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两人被拥挤着、推搡着，走了没多久，谢枰突然用力拽了拽喻程雪的手。
喻程雪回过头，看见谢枰的脸憋得通红，“我……”
“怎么了？”喻程雪问。
谢枰的脸涨红了，“我鞋被踩掉了。”
喻程雪低下头。
他看见谢枰一只脚的鞋不见了，剩下白袜子，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
回头想找，也不知道那只鞋被踩到哪里去了。
喻程雪一把将谢枰往自己身边拽，凑到他耳边淡淡道：“刚才还笑我，现在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谢枰：“……”
没办法再往前走了，喻程雪拉着谢枰进了旁边一条小巷，打算等人都过去了，再往回走看一看。
于是两人就在巷子里等着。
喻程雪看谢枰那只丢了鞋的脚，一直在半空中悬着，便将自己的脚伸出来，对谢枰道：“踩我鞋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