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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前无仅有的待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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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凝深把动画更新看完就回了自己房间,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
左边是个占据半面的向日葵凸纹,右边上方写着廖娇的大名,下面写着联系电话和地址。
“荆京市南郊区丹易路女乔咖啡馆。”她小声念出声。
荆京市是个不小的直辖市,包含东南西北四个区,其中西区和南区地小人少,孟凝深在西区边界,再往西走七八公里就是别的省。
廖娇手下没有资产,她哥给她一张卡,让她随便刷,这个咖啡馆还是她自己找她哥要来的,不为赚钱,只为开心。
看起来不像名片,倒像是交友用的。
刚才廖娇装作给她收拾毯子趁机把卡片夹进毯子里,廖娇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本来还想和她迂回一下,但她不按常理出牌也就懒得铺垫,直接点名中心。
廖娇的到来代表接下来的剧情是按正文走而非番外。
孟凝深勾起唇角,心情愉悦,这可跟原文的剧情不一样。
说明只要有干预,不一定往剧情安排好的方向走,那么她存活的概率还是非常高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姐和男主.....
手机屏碎了好歹还能亮,本想加一下廖娇的联系方式,结果拿出来后感觉手心滑腻腻的,开关键也形同摆设不起作用。
再一细看,漏液了......
这手机是七八年前的老型号,本来用起来就卡半天,这一搞,修的钱不如再买一个新的,算是彻底报废。
想到刚才的情景,虽说廖娇撒了钱,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的,她们这些有钱人精着呢,原著中她最是喜欢翻旧账,要是拿了她的钱被抓住把柄,以后指不定怎么折腾人,还是让路人处理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走到客厅继续看电视。
四点半孟曦从书房里出来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五点,门铃响了。
孟凝深赶忙跑过去开门,门还没完全开,门外一只鲜白细嫩的手帮忙把门往后推。
四目对视,只见对面一头及肘黑长直,双目微圆目光清澈,像似林间偶遇的小鹿,唇上反光,但唇色契合地好似只涂了一层薄薄的润唇膏,上衣穿着清爽的泡泡袖衬衣,下身及膝长裙,肩膀上挎着抹茶绿单肩包,肤色比起孟凝深这种病态虚弱的白,她的肤色更显健康活力。
这是原主可望而不可求的。
书里说姐妹俩长得一摸一样,她也多次照镜子,对这位女主姐姐早有预期,但等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又不自觉感叹,女主不愧是女主,她浑身的气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和她不一样。
孟清浅见她半天不动,尴尬笑笑:“怎么了?”
孟凝深回神,侧过身让她进来,给她拿双拖鞋。
孟清浅吓了一跳,她们虽说是姐妹,但关系不算好,以往她每次来,要么被无视要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不仅没甩脸子,还给她拿拖鞋,这可是前无仅有的待遇,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孟凝深拿完之后一抬头,许是抬得太猛,顿时感觉头昏眼花,两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孟清浅赶紧进来拉她,孟凝深本想说没事缓缓就好。
谁知她话还没说出来,只见她姐双臂一展,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沙发上了。
孟凝深愣住,好强劲的臂力......也不能这么说,她这身骨头全是药养的,没瘦成人干就不错了。
孟清浅一句话也没说,在玄关换完鞋,把买来的东西送到厨房,之后便再也没出来。
孟凝深一个人在客厅缓了一会,开始思索等会儿怎么和她姐谈,她当然知道她姐这不自在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她。
原主很讨厌姐姐,认为她姐自私,在娘胎里抢她的营养,每次看她姐健健康康的样子而她自己却要喝药坐轮椅,就嫉妒得眼红。
孟清浅能去上学,能蹦蹦跳跳,而她只能在家里,亲戚时常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在姐姐面前说要好好照顾妹妹,在妹妹面前却说你姐在学校又拿了什么名次。
说姐姐长得更好看,妹妹要是开心点就跟姐姐一样漂亮,原主不开心难道是她不想吗?
原主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待在家里,总会想一些有的没的,长此以往,心理总会扭曲。
孟曦身为母亲夹在中间,永远端不平这碗水。
廖娇在这个时候悄然登场在原主心里埋下猜疑和嫉妒的种子,欲望给予浇灌生根发芽,都不用她多说什么,只需要让原主亲眼看看姐姐过得什么生活就可以让原主发疯发狂。
廖娇只是在此情况下再添一把火而已,主要还是她们之间的矛盾早就到达边界。
厨房的抽油烟机轰隆隆响,瓷碗碰撞的声音清晰明亮,“叮”地一声有人把油烟机关掉,厨房门被推开,她听到盘子落桌的声音。
孟曦喊她吃饭,孟凝深走过去坐下,她食欲低且只能吃清淡,平常她们娘俩一顿一盘菜就够吃,但今天她姐在,炒了个三菜一汤。
每次孟清浅来都会带一盘凉菜,今天也不例外,不是她爱吃,那是孟凝深想吃而不能吃的重口,吃了必拉肚子。
孟凝深原来的身体倍棒,什么都爱吃,穿过来一个月清汤寡水,那种想吃而又不能吃的感觉太痛苦了,一见有不一样的菜,登时眼睛都直了。
姐姐知道孟曦绝对不会给她做这些,她带来只是想看在她的面子上,让妹妹夹一筷子尝口味道过过瘾,但原主可不会这么想,原主憎恨姐姐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认为姐姐故意拿她想吃却不能吃的东西在她面前炫耀。
那些东西闻闻味就得了,要真吃她这第二次生命不就白瞎了。
三人静静吃着,谁也没有说话,不说孟清浅,就连孟曦都感觉小心翼翼的,隐隐约约的好像都在看孟凝深的脸色。
她胃口浅,吃几口就感觉舌头发麻味同嚼蜡,强硬塞几口饭菜就把碗洗了。
她又坐回客厅的沙发上,她一吃完,孟清浅也停下筷子,但待在厨房迟迟不见出来。
孟凝深走到卧房门前朝厨房道:“姐,我有事跟你说,你过来一下。”
孟清浅孟曦面面相觑,孟曦小声说:“别跟你妹吵架。”
孟清浅面露苦涩,终于不在厨房窝着,进了卧房。
卧房有两张床,一张孟曦一张孟清浅的,她妈怕她半夜有个什么事不能及时叫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两张床,上次她发病要不是她妈及时发现,她还穿不来呢。
她坐在靠外的床,见孟清浅没动,示意也让她坐。
“妹妹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没吃饱?想吃什么跟姐姐说,我偷偷给你买不告诉妈妈。”孟清浅表情讨好,轻声细语,动作局促,显得卑微极了。
知道以为是姐妹,不是道的还以为是领导训下属呢。
孟凝深:“我有好多事要说,先坐。”
孟清浅还是没动,不自觉后退半步,表情好像在做什么艰难决定。
她今天怎么这么反常,以往从她进门都不会有好脸色,今天不仅给她拿拖鞋,甚至在餐桌上没在她面前表现她和妈妈多亲密,没瞪她没翻白眼,吃完还洗了自己的碗,以前的她可是碗筷一扔就跑。
让她有点恍惚,好似回到父母还没离婚的小时候,那时候就算有争吵,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僵化。
孟凝深没法,人家不想坐也不能逼人家坐,开门见山道:“今天有人来找我了。”
孟清浅:“妈妈和我说了,估计不是来找你的,是找我,我会处理好不给你们添麻烦。”
孟凝深:“不。”
孟清浅不解。
她没直接解释:“我住院那段时间听妈妈说你每天都来,但每次一看我要醒就会立刻离开,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呢?”
孟清浅没说话,目光瞥向别处。
孟凝深:“既然当时不愿意见我,怎么现在又突然可以见了?”
孟清浅依旧沉默着,矗立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在沉思,也好像在以沉默来回避问题。
原主能和她吵起来的一大原因就是她不回嘴,不管原主怎么讽刺她,吼她,她都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像是个没有听觉的假人,等原主骂累了,骂舒服了,她才像重新拥有生命,自顾自地收拾东西离开。
孟凝深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有点刻薄,又换了个说法:“你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孟清浅抬眸看她一眼,但也仅仅一眼,又快速垂落:“爸爸最近迷上打牌,总叫一堆人来家里。”
她们的姥姥姥爷家庭不错,做互联网在疫情期间吃到红利赚了有小几千万,家里只有孟曦一个女儿就想找个上门女婿,千挑万选选中宋国岳。
他们结婚一年后顺利怀孕,知道两胎争夺营养依旧没狠心打掉,生出来后在妹妹身上花了不少钱,一直到五岁的时候,姥姥姥爷在外面吃饭的楼塌了双双葬身楼内。
宋国岳见此也不装了,以孟曦出轨要挟,想要走孟曦父母的一大半家产,孟曦不同意,找律师打离婚官司,最后判给宋国岳婚后的一半财产和大女儿的抚养权。
孟曦还没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缓过来就要独自抚养病弱的小女儿,父母留下的财产没有在她手里继续发扬光大,还因为小女儿的病和教育入不敷出,后来离开房价高的市中心,搬到稍微远点的西区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