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女尊）》陆屿安年

22、同眠

　　叶昭在陈鸣玉家里待了两天，果然如陈鸣玉所言，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不见了。对此他既感到轻松释然，又难免有些难过伤心。叶昭到底年轻，休息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病就好了大半，发热的情况在昨天已经消失，今天浑身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他就没好意思再躺在床上等着陈鸣玉伺候，而是主动提出要自己下厨做饭。

　　陈鸣玉：“你才刚好，歇着去吧。”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叶昭执意坚持，赖在伙房里不肯离开，“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吧，这样做得还快些。”他心里想着，等吃完了饭，自己就趁黑回去，这样正好免得被人看见。

　　“也行。”想到和叶昭一起做饭，陈鸣玉觉得还蛮有情趣的，就没再坚持推辞。

　　在两个人一起忙活下，很快做好了香喷喷的红烧排骨和焖米饭，两人对坐着把饭吃了。陈鸣玉吃饭快，吃完了就撑着下巴把脑袋支在桌子上，偏头盯着叶昭看。他的头发披散着，陈鸣玉才发现，原来他的一头乌发是微卷的，像海藻一样浓厚。

　　叶昭被灼热的视线紧盯着，很快便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勉强又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放下筷子突然地开口说：“我吃好了，今儿晚上我就回去了。”说着霍然站了起来，作势马上就要离开。

　　“等等，”陈鸣玉一把拽住了叶昭的胳膊，她手劲儿太大捏得很用力，意识到叶昭被自己捏疼了才克制自己松了松力道，“你着急什么？外头天都黑了，路又滑，小心摔着。”

　　“我——”叶昭支支吾吾，说不出个理由。

　　陈鸣玉那双桃花眼眯起来，强势地追问：“你是怕白天出去被人看见是不是？你不敢叫人知道你和村里有名的痞子混混搅和在一起。”

　　“我不是，我——”叶昭无话可说，因为陈鸣玉说的也没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要他承认又不好意思。毕竟，正是陈鸣玉这个痞子混混救了自己，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怎么能嫌弃她名声不好呢？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难以启齿的隐忧，那就是留下来的话晚上怎么睡。昨天他病势沉重，被陈鸣玉蛮横霸道地辖制着，尚可宽慰自己是迫不得己，可现在病已经没那么严重了，再继续留下来又算怎么回事儿？

　　陈鸣玉的桃花眼紧盯着叶昭，里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将他所有的顾虑不安都看穿了。

　　“你要是怕人看见，可以明天一早走，”陈鸣玉自作主张地替叶昭安排起来，“现下是寒冬腊月的，村里人都起得晚，你等明天天一亮就走也不会撞见人的。既然你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走之前总该报答一下我。”

　　陈鸣玉说着猛然一拉叶昭，迫使他失去平衡跌坐在自己怀里。叶昭慌乱间坐到了陈鸣玉腿上，身体十分抗拒地推搡着陈鸣玉：“你别这样，我们先前不是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陈鸣玉露出痞气十足的笑来，“我对你的心思你不都心知肚明吗？”

　　叶昭在她怀里挣扎，带着股子寒梅的清香，让陈鸣玉一时间意乱情迷起来。叶昭修长洁白的脖颈就近在眼前，那小巧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着，引诱着她张开口，在上面轻轻地咬上一口，落下自己的牙印。

　　陈鸣玉如何想就如何做了，下一分，叶昭被她咬住了喉管，像是绵羊被凶猛的老虎捕捉，被完全地掌控。但叶昭性子并不是柔弱的绵羊，尽管脆弱的喉咙被咬着，他还是伸出手去用握紧的拳头去砸陈鸣玉。

　　拳头落在后背上，陈鸣玉毫不在意，最终落在肩膀上时，她才松开叶昭，轻嘶了一声。

　　陈鸣玉攥住叶昭的手腕，委屈道：“你好狠的心，上次你伤的就是这里，才刚刚养好你又来。”

　　叶昭果然败下阵来，一阵负罪感涌上心头，他再也撑不起发狠的力道，整个人软了下来。

　　“还不是你——你干嘛非得——”

　　“好人，你就答应我一次吧，要不然我老想着。”陈鸣玉看叶昭心软，顺势揽住他的腰肢收紧，“人都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让我这么惦记着你也不得安生不是。你就从我这一次，我保证往后再也不来打搅你。”

　　“真的？”叶昭下意识反问，问完才觉得自己上当了，自己这么说岂不是答应她的意思？

　　“比珍珠还真。”陈鸣玉面露喜色，一把抄起叶昭来抱在怀里，就往床边走。

　　叶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之后，自己就莫名其貌地被放到了床上，他的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样。

　　看叶昭像个惊弓之鸟一样，陈鸣玉觉得有趣极了，安抚说：“别害怕，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看着陈鸣玉逐渐靠近，叶昭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抵抗。平心而论，陈鸣玉是个很美丽的女子，若是抛却一些世俗的身份的和偏见，叶昭也会为她心动。只是他从小接受的教导和规训束缚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知廉耻的错误选择。

　　罢了，谁叫自己招惹上了她，这份恩这份情，他不得不还。

　　叶昭感觉到轻柔的吻像细密的雨点一样落在脸上，一双手在身上四处游走，撤开他裹得严密的衣襟。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却不觉得冷，反而那双手划过的地方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发了烫烧着了。

　　接下来的时候叶昭已经什么都想不了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纷杂的思绪都被搅和成了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