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重生
前生 也可以说是楔子
雪白的雪花大理石地板像是被冰封了千年的雪,透着一种冰冷而坚硬的华贵味道。
院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枪响,伴着惨叫和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殷晚醉微微皱了皱姣好的眉,比雪花石更雪白修长的手指拈着黑色的玛瑙棋子,轻轻的敲打了一下棋盘。解羽释意,微微欠身,走到窗前把窗户给关上,也拉上了暖橘色的布艺帘子。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头顶的水晶琉璃灯被打开,灯光朦胧且带着雾气般缭绕的清冷。
殷晚醉没有理楼下打得正欢的人群,带着一贯冷淡漠然的表情,一步一步地打着谱。壁炉没有被点燃,屋子里面有点冷,殷晚醉穿着柔软温暖的羊绒大衣,大衣的领子缀着丰厚蓬松的雪白貂绒,衬得他那张本来就多少表情的脸更是华美冰冷如同神像一般。
黑子是由他掌控,白子,依然是。
雕花的欧式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粗鲁的踹开,打破了一室的安然沉静。
殷沉瑜拿着一把枪,身上沾了血。眼睛有些发红,满身的硝烟和戾气。
殷晚醉没有抬头看他,依旧是一步一步地打着谱。玛瑙棋子撞击玉石棋盘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清脆的有些渗人。
殷沉瑜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他收起了枪,笑容里满是未散的血腥味和孩子一样的得意:“四叔,你输了`````”
“是吗?”殷晚醉淡淡的开口了,语气依旧是那么冷淡和漠不关心。仿佛殷沉瑜刚才只是说院子里的杜鹃花开了一样。
“我说你完了!!”殷沉瑜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吼道。然后猛地抬起枪,扣下了扳机。
“嘣!”棋盘被打碎了,飞溅而起的尖锐玉石碎片划过殷晚醉保养良好的手背,一道刺眼的血痕随之而出现。殷红的血珠渗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破碎的棋盘上。解羽和殷沉瑜的呼吸同时一置。殷晚醉定定的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背。
“原来你这么认为。”殷晚醉慢悠悠的说。将受伤的手背靠近嘴唇。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过伤口。动作优雅从容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是吗?你的势力已经被瓦解了!现在是我们的天下!”殷沉瑜有些急促的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荡荡的让人发冷。他眯了眯眼睛,压下心中的不安的慌乱。满脸阴郁的狠戾:“你以为第七狱还会来救你吗?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三年前,我哥就开始收理第七狱的势力了!”
“原来是这样啊~~”殷晚醉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终于斜眼看了殷沉瑜一眼。在丰厚的雪白貂绒的印衬下,他高贵冷艳的不似真人。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却带着让人腿软窒息的雍容和高高在上。
“原来在很久以前,你们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啊~”殷晚醉慢悠悠的说。
殷沉瑜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不喜欢这个感觉!明明是他赢了,不是吗?为什么反而像他输了一样!
“你以为我和哥哥会被你压制一辈子吗?”殷沉瑜的表情有些狰狞了:“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会让你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殷晚醉!你早就该死了!!”
殷晚醉薄的几乎可以看见皮肤下细密的淡青色血管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狭长的凤眼里有些什么墨色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呢?”他说。像看着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恶作剧一样。
“四叔毕竟是长辈的。”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那个和殷沉瑜长得一模一样的冷峻男人走了进来,站在了殷沉瑜的旁边:“我们当然会好好孝敬四叔。”
“你也来了啊,沉墨。”殷晚醉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真可惜,又开始流血了。
“寒枭寒鹰,请四爷去龙城山庄。”殷沉墨抬了抬下巴,带着干净利落的领导气魄。
“是,少爷。”寒枭寒鹰超殷晚醉走去。解羽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却被殷晚醉的一个手势给定在原地。
“龙城山庄?也好。”殷晚醉淡淡的说,斜了寒家兄弟一眼,顿时两人僵在了离他三米的地方。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殷晚醉淡淡的说。如同一个将要出巡的女王一样高傲从容:“我要解羽跟我在一起。他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可以吧。”
“当然!”殷沉墨挑了挑眉。
“哥!!”殷沉瑜拉了拉他的袖子。
殷晚醉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大步向门口走去。解羽紧跟其后。寒家兄弟下意识的让出路来。殷沉墨皱了皱眉,殷沉瑜开始咬牙切齿。
“你不要太得意了。”
殷晚醉看了他一眼,走远了。
“哥。”被刚才那一眼震住的殷沉瑜拉着殷沉墨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
“永远不要小看殷晚醉。”殷沉墨淡淡的说:“别忘了,他是被称为龙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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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腕和脚晚上的镣铐,殷晚醉有点想笑。但是长久习惯性的冷漠表情却让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
他们大概是想羞辱他吧!那两个孩子``````
天花板和墙的四面全部被安上了镜子,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殷晚醉微微屈膝坐在豪华的大床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丝绵唐装,露出半截紧致白皙的小腿。绣着蓝紫色鸢尾连蒂的宽大袖口,长长的头发散开,海藻一样的缠绵曲绕。像极了破水而出却被人禁锢海妖。
殷晚醉已经四十了,但是在他的身上,却找不到任何岁月流过的痕迹,仿佛时间只定格在他二十三岁那年。
这样的容貌和风采,若不是他的身份和手段,可是跟被不可能这么平平安安的一直活到四十岁。但是,事到如今,在圈内,又有谁敢不称他一声四爷。连资格最老的人恐怕都要畏他三分。
龙妖的名号,可不仅仅靠外表得来。
殷沉瑜和殷沉墨两个夺权的事情,是他早就知道的。又或许说,是他刻意放纵引导的。殷家不需要唯唯诺诺屈膝俯首的继承人。男人,当然是有野心最好。但是,光有野心却又不懂得自制和利用,却就不太好了。第七狱尤其是这么容易就能收复的。他们,终究是嫩了点啊!
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