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一百一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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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结论下得太早了，布伦史塔德。”
与七夜间隔千米遥遥相望，友哈巴赫的脸上依然不见丝毫惊慌。
他是对死亡没有恐惧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要惧怕死亡。为了打造一个永远静止的世界，让自己从死亡的恐惧中解脱——仅仅是为了这么一个愿望，这个男人不惜与尸魂界为敌，甚至杀死灵王也要达到目的。
“既然你已经提升到这种级别，我也必须拿出相应的应对手段。”
“好吧，我明白了。”
七夜咧嘴笑道。
那是一个好战的笑容。
是充斥着血腥与杀意、同时也充斥着期待与欢喜的笑。
“我明白了，就让我们一起期待灭却师之王华丽的第二阶段吧。”
她没有直奔灵王宫砍下他的头，而是站在原地，从容地等待着敌人重振旗鼓。
“也不知道魔法大叔的变身需要花多久时间，我就不拖动进度条，站在这里耐心等待好了，谁让我是‘从不跳过OP和变身动画’党呢。更何况，就算完成了闪闪发亮的变身，魔法大叔也还是有掉头的可能哟。”
“变身？”
哈斯沃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是指陛下睁开双眼，使用圣文字‘全知全能’？”
这已经是哈斯沃德认知中的友哈巴赫的最强形态，但是七夜却对此予以否认。
“不是哟，哈斯沃德。”
她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用诉说秘密的语气低语：
“那会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丑到极致的变身哦。”
“？”
“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颜值换来的变身是很强没错，但是在少年漫画里，长得越丑也就输得越快，一旦颜值掉得一点不剩，也就该到了领便当的时候了。”
七夜边说还边点起头。
“唔……难怪变成大白蛾子后，那个家伙会输得那么快，在时髦感=战斗值的的世界，一旦变丑就离完蛋不远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还好你没有走到那一步，不然丢掉性命也太可惜了。”
七夜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
“你看，反面例子就在那里喏。”
（那个女人在说什么？）
怀着种种疑问，灭却师们望向她手指的方向。
然后，全部惊讶得哑口无言。
——怪物。
此刻的友哈巴赫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他们已经见过各种奇形怪状的生命，但是就算和见过的所有生命相比，友哈巴赫的样子也诡异到了极点。
他大体上维持着人类的形态，但是身体构成却与人类大相径庭。
首先，他没有眼睛。
不，没有眼睛的说法其实不太确切。他确实没有眼睛，但是是没有人类的眼睛，存在于他身上的眼睛，是与他的身体相连、仿佛翅膀一样长出的密集的眼球。
漆黑的眼球在地上滚动，簇拥着全身遍布眼球的王。
那是灵王的力量奔流。
是友哈巴赫篡夺灵王权能的力证。
在将灵王的力量悉数吞噬之后，现在的友哈巴赫基本同等于灵王的化身。
“你没有阻止我。”
友哈巴赫头顶的眼球望向七夜，数万只纯黑的瞳孔也同时向她投来目光。
“我才不会阻止你呢。”
这一幕简直就像恐怖片，但是七夜单手托腮坐在地上，看起来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我很讨厌人力柱，从我第一次看火影开始，我就觉得人力柱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建立在一个人的牺牲之上的世界很无趣，谁会心甘情愿被做成那种惨不忍睹的标本，在世人眼前展现几百万年啊，简直像在看杀人狂的人皮展品一样，恶心透顶。最令人作呕的是，世人还要为那个牺牲者歌功颂德，口口声声感谢他的牺牲，感谢他的付出换来了美好的明天，搞什么啊，我难道在看什么发生在封建愚昧的乡村中，献祭路过的无辜者换取平静生活的恶心烂片吗？”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了灵王是何物。”
“没错。”
七夜拍拍裙摆，站起身来。
“那是连人最基本的尊严都被彻底践踏、只是为了安定魂魄的流动而存在的器物罢了。但愿从这样的命运中解脱，结束永不终止的苦痛轮回——这恐怕就是他最后的愿望，我也不至于冷酷到对这样的愿望视而不见。”
“即使他的愿望会让尸魂界、虚圈和现世全部毁灭？”
“哼，这种小事，我当然有解决的办法。”
七夜眯起眼睛。
“我和木屐帽子不同，他认为灵王是维系三界的唯一解法，甚至还捣鼓出了人造灵王这种东西，不过，他的眼界也就仅限于此了，虽然是个脑筋灵光的家伙，但是科学研究也还是受限于时代，这也是出身于封建贵族社会的科学家的极限吧。”
“既然如此，你又是为什么走到我的面前？”
友哈巴赫问道。
“在杀死灵王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与我为敌的理由。因为从现在开始，新的世界即将到来，我所支配的世界不需要奠定世界的基石，我即是永恒，我即是永远，我的世界没有死亡，一切都将陷入绝对的静止。没错，我要毁灭现在的三界，延续梦境般平稳的永远。”
“我都说了，我可是从不跳过过场动画的人啊，当你推开BOSS房的房门，除了来杀BOSS还有什么其他目的吗？”
七夜若无其事地答道：
“有这样一个头顶‘砍起来超爽’的称号的BOSS挡在面前，身为魂系玩家怎么能不手贱砍个两刀呢？”
“原本以为你是看清了局势，没想到你竟然是战斗狂吗，布伦史塔德？”
“你也知道，单方面的虐杀简直无聊透顶，在砍了那么多的杂兵之后，当然想要个能多抗几刀的练练手咯。”
七夜边说边“嘿咻、嘿咻”地活动筋骨，做着简单的拉伸动作。
“你特地将黑崎一护弹到尸魂界的另一边，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可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杀人，这会影响到他的教育的。”
听到七夜理直气壮的发言，友哈巴赫沉默了片刻。
“但愿你的自大还能多坚持一会。”
“放心吧，一定会坚持到你一刀两断的时候的。”
“真遗憾。”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
紧接着……
“我已经很久没有为亲手摧毁的敌人感到过心痛了。”
遗留在此的灭却师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攻击就已经完成了。
漆黑的眼球有如浪潮般涌动，然后纯黑色从下往上填满了他们的视野，摧毁了目所能及的一切。
等他们意识到这道攻击可以终结他们全员的生命时，时间已经不容许他们采取任何回避手段了。
所以他们能活到现在，靠的并不是他们自己。
而是七夜。
她其实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就只是单纯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黑色奔流。
仅仅如此，毁灭的厄难就如夜晚吹拂的凉风一般消失无踪。
“不够，还不够啊。你的力量确实不差，但是对付我还略显不足。”
站在面露惊容的灭却师的身前，七夜兴趣缺缺地抱怨着。
“若想和我站在同一舞台，就必须拿出你刚才掠夺而来的灵王的一切。仅凭这种比垂死的老人还要虚弱的呼吸，就想接触到我的身体？就算是街头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也不会做这种白日梦。”
她稍稍张开眼睛，虹膜上流淌着绚烂的色彩。
那是举世罕见的光辉，有如微缩的满月一般夺目。
“感受一下吧，友哈巴赫，好好体会拂过脸颊的死亡的幽香吧。如果你能活下来，就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握住剑，像被逼到极致的疯狗一样向我嘶吼吧，但如果你连我的一眼也扛不住——”
七夜开启双唇。
她的双目泛起亮光，平静地说了下去：
“那就受死吧，和你破灭的野心一起永恒、永远地留在此处。”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