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壹（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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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恺莫名面上臊得慌，“我……”
“没事，咱们各论各的。”贾琏体贴的笑道。
闻言，陈元恺松了口气。
“琏二哥，我们的风筝放不起来。”王熙凤凑到贾琏身边，丧气的道。
她并不是不会放风筝，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风筝就是放不起来。
闻言，贾琏看向元春。
元春面上一红，“我也没放起来。”
王熙凤在金陵的时候，因是自幼充作男儿教养，她经常会出去玩儿，像这种放风筝的活动，她每年都会玩儿，因此算得上精通。
可元春就不同了，她自幼就要读书，虽然住在老太太院儿里，但她娘给她请了琴艺先生，从小到大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出去玩儿。
风筝，她当然是放不起来了，她没这个经验。
其实贾琏早就猜到元春不会放风筝，但也没想到，王熙凤这个放风筝的高手，居然会翻车。
他笑了笑，道，“那我试试。”
贾琏拿起王熙凤的风筝，牵着绳，小跑起来，没一会儿风筝就高高飞上天。
看着风筝飞起来，王熙凤面上绽开笑容，“再高点~”
她笑着朝贾琏跑了过去，没一会儿，贾琏和王熙凤就跑得只剩个人影了。
原地留下了元春和陈元恺。
陈元恺清了清嗓子，“好久不见。”
元春见他有些腼腆，不由抿唇笑道，“你会放风筝吗？”
“啊？”陈元恺一愣，旋即道，“我会。”
元春把手里的风筝递过去，“琏二哥去帮表妹放风筝了，那只能有劳陈公子帮我了？”
陈元恺怔了怔，接着笑道，“我试试吧。”
显然，陈元恺说他会放风筝，不是虚言，很轻松就让风筝飞了起来。
元春放了许久的风筝，都没放起来，见贾琏和陈元恺这么轻松就让风筝飞了起来，心里着实有些羡慕。
贾琏和王熙凤跑远了之后，贾琏就将风筝交给了跟过来的王熙凤。
“你不是会放风筝吗？”
王熙凤冲贾琏眨眨眼，“我要是会放风筝，还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闻言，贾琏了然，“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被这一闹，贾琏和王熙凤顺利跑远，将他们两个留在了原地。
这也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不短，贾琏已经确定陈元恺的人品没有问题，才会让他们独处。
远远的，看见陈元恺将元春的风筝放了起来，贾琏和王熙凤相视一笑。
“成了。”
陈元恺既然愿意帮元春放风筝，那肯定是有好感的。
而好感随着相处的时间变多，只要互相对彼此没有意见，那感情培养起来绝对不是问题。
计算着时间，贾琏带着王熙凤回来，这边元春已经跟陈元恺学会了放风筝。
贾琏叫上陈元恺一起离开，“李兄他们跟我们一起出来的，我们去跟他们汇合吧。”
经贾琏一提醒，陈元恺才想起来，他们出来不是放风筝来的，是跟朋友来踏青的。
于是，两人同王熙凤二人道别。
往回走的路上，陈元恺有些心不在焉。
“想什么呢？”
陈元恺讪讪道，“没什么。”
见状，贾琏也不戳穿他。
同朋友们汇合之后，众人玩到下午，才回城。
各自回家后，贾琏刚沐浴更衣没多久，琉璃就进来了。
“二爷，大姑娘来了。”
显然这个大姑娘是指元春。
家里的女孩不多，因此序齿是两房一起排的。
“请大姑娘去书房。”贾琏道。
“是。”
贾琏换好衣服，整理衣摆，然后去了书房。
“大妹妹今天怎么来了？”
元春看着贾琏，“琏二哥今天是不是故意将陈公子引来的？”
贾琏挑眉，“妹妹何出此言啊？”
“你和凤妹妹跑得太快，也太明显了。”元春淡定的道。
贾琏笑了笑，“上元节那晚，其实我和王家妹妹早就看到了你和陈公子，见你们聊得挺开心，就没上去打扰你们。陈公子是工部侍郎的嫡次子，去年考中小三元，他将来考中进士的可能很大，且他家家风不错，也不必担心你受委屈。”
元春被贾琏这话说得面上发烫，“八字没一撇呢，琏二哥你别瞎说。”
“我是认真的，这事儿我同你哥哥商量过，珠大哥也觉得陈公子同你很合适。”贾琏可不想让元春觉得是他瞎搅和，直接把贾珠供了出来。
元春没想到，这里头她哥哥也掺和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琏二哥下次还是不要做了，以免被人知道，说我同陈公子私相授受。”元春回过神来道。
贾琏闻言心中叹气，沉默了下来。
“琏二哥？”
见琏二哥神情不对，元春眉头皱起，“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让琏二哥不高兴了？”
“同你没干系。”贾琏连忙摇头。
元春眉头皱得越紧了，“琏二哥，你有事瞒着我？”
“大妹妹，女孩子太聪明了，可不招人喜欢。”贾琏开玩笑道。
元春沉默片刻，“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撮合她和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外男？
“个中情由，等珠大哥休沐回家，元春妹妹直接去问珠大哥吧。”贾琏摇摇头道。
元春闻言，默然许久，“我知道了。”
她起身告辞。
送走了元春，贾琏摇了摇头，写了封信，让幽竹送去国子监，亲手交给贾珠。
这事儿得提前跟贾珠打好招呼，不然等贾珠回来，元春突然去问，只怕会打个措手不及。
而贾琏提前跟贾珠通了气，到时候是编谎话骗元春，还是实话实说，都看贾珠自己如何决定。
想到这里，贾琏将这事儿暂时抛到一遍，回屋看书了。
之后几天贾琏没有再去约陈元恺出门游玩，他打算等贾珠回来同元春见过面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
月末，贾珠休沐回家。
在老太太院儿里用过晚饭，便各自回屋。
元春则在掌灯时分，去了贾珠院儿里。
待到将近二更天，元春才回房。
次日，贾珠用过早饭，就来了梨香院。
“琏二弟。”
贾琏这会儿已经用完了早饭，正在书房练字。
见贾珠来了，便请了贾珠进书房，又吩咐丫鬟奉茶。
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人，贾琏给贾珠倒了杯茶，“珠大哥哥今天来这么早？”
“妹妹知道了。”贾珠没有喝茶，突然开口道，这话听起来有些突兀，但贾琏清楚贾珠这简短的话里蕴含的意思。
贾琏神情一顿，“大妹妹是什么想法？”
“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如实的告诉了她。”贾珠想到昨晚在他怀中泣不成声的元春，眼眶都红了，“妹妹是不愿入宫的。”
这也正常，当今陛下年龄都能做元春的爹了，虽然还正值壮年，但元春并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那种女子。
少女情窦初开，遇见了令她心动的人。
想着能遇到良人，与未来的夫君举案齐眉。
却突然告诉她，父母不打算将她嫁到别人家做正头娘子，要送她去参选。
若只是参选，倒也罢了，官宦之女参选都是常见的事。
但官宦之女参加小选，那真是少见。
元春长这么大，不说在京中闺秀圈子里是最出色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
若是落得个参加小选的地步，她都能想象到自己的名声会在贵女圈里跌入尘埃，甚至地狱。
她甚至已经听到过去那些不如她的千金小姐们在背后嘲笑她，不能做人正室，只能为奴为婢。
即便有朝一日成为皇帝的女人，那又如何？
还不是妾？
不能穿正红，永远低人一头！
贾家若是没有出色的男丁鼎立门户，元春即便心里苦闷，也会认命。
可明明——她哥哥和堂哥都已经考中秀才，甚至堂哥还是小三元，眼看着他们家将来就能出两个进士，撑起贾家的门楣。
根本就不需要她牺牲自己去换取家族的荣耀。
因此元春根本就不能理解父母的选择。
她将心里的难受都哭了出来，昨晚在贾珠房中待到二更天，是因为她眼睛哭肿了，怕被人发现才等到半夜回屋。
夜里暗，就不会被人发现她的眼睛哭肿了。
“妹妹让我谢谢你。”贾珠吐出一口气，将已经冷了一半的茶饮尽。
闻言，贾琏就笑了。
因为这代表着，元春选择了听他们兄弟的安排。
这也意味着，贾珠和元春已经同他的好二叔二婶离心了。
自从宝玉出生，二叔二婶都将心思落在了宝玉的身上，只因为他衔玉而诞，将来必有造化。
他二叔就是盼着宝玉的造化，寄予了厚望，正因如此，宝玉抓周时拿了胭脂钗环，他才会如此的愤怒生气。
为人子女，对自己父母的情感变化，是非常敏感的。
不过贾珠和元春都是大度的人，对自己的嫡亲弟弟，倒也不会对弟弟生出恶感，毕竟他们已经长大，过了想要父母疼爱的年纪。
“那我就继续约陈公子见面了？”贾琏笑着道。
贾珠笑了起来，“琏二弟可比我长袖善舞多了，我就不擅于结交朋友。”
若是换了他来，未必能跟陈家二公子成为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壹（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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