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已退回

13、第十三章

　　凉凉的，两手捧着他的脸给他暖暖。

　　“所以小朋友要问什么问题？”
　　“emmmm，还没想好”
　　“我也没有想好，那怎么办呢？”

　　周陵抬眼望着他，小猫眼扑闪扑闪，细碎的光闪耀，乌冥渊内心一动，感觉自己被勾引了。

　　弯腰蹭蹭他的鼻尖，是冷和热的触碰，轻轻刮了刮他的眼睫毛，垂眸看他的反应。

　　周陵抬眼盯着他的唇，乌冥渊的唇很好看，有个不明显的唇珠，微微隐藏在中央，嘴唇有些发白，他不爽的凑上去伸出舌尖添了一抹亮色，退开来看，感觉不错。

　　乌冥渊追着上去含住他的唇，交往一周以来，已经习惯了恋人之间的亲昵，周陵自然的松开牙关，触碰他。

　　好不容易降下来的脸颊温度，又往上升，干燥的空气被浸得湿润，喘气声和周陵不自觉的哼唧声把燥热的空气点燃。

　　腰被紧紧扣在沙发里，腿微微岔开，沙发装载不下两人，所以彼此交叠，周陵一只手抓着他腰侧的腰带，意识迷糊间把人里侧的衣服扯了出来，指尖被肌肤烫到。

　　“嘶~”乌冥渊被猝不及防的冰了一下，以为咬到了周陵的舌尖，他连忙退出来，抬高他的下巴看有没有咬破。

　　“乖~~伸出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破？”
　　还好，没有破，可能是磕到了。

　　“疼不疼？”亲了亲唇角，刚才亲得有点重，嘴唇红肿了一些。

　　“不疼”其实根本没咬到，朦胧着眼歪头靠在他的颈侧，他身上比较凉，乌冥渊就是他的暖炉。

　　身体被压制住，胸膛贴着胸膛，感受彼此的脉搏跳动，抱了一会儿，周陵的脸热烘烘的。

　　“起来去洗澡？”鬓角被亲了一下，随即身体被面对面抱在腿上，周陵发现乌冥渊很喜欢这个姿势，每次他这样微微俯视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脉搏跳得比平时快。
　　“等会儿”不想动弹。

　　“那说会儿话？”乌冥渊觉得他真的像只猫咪，摸摸后颈，摸摸头就会发出舒服的哼唧声，被纵容之后会小心的伸出爪子挠挠人。

　　“嗯~”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侧颈，有些湿润留在上面，抬手用卫衣帽子擦了擦。

　　乌冥渊拍拍搞怪的人的后腰，让他别招惹自己，现在周陵轻易的一个动作就可以把他的欲望掀起来。

　　周陵收紧了腰腹，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捏卫衣带子玩。
　　“今天考试怎样？有把握吗？”
　　“嗯哼，有”
　　“那—小画家可以告诉我你画了什么吗？”
　　“可以”
　　“是画了我？”
　　“不是”
　　“古镇？”
　　“不是”
　　“云山市？”

　　周陵低低的笑了一声，乌冥渊知道自己猜得有些接近了。
　　“是不是红线树？”
　　“嗯哼~”
　　“我猜对了？”乌冥渊知道肯定不止这些，“文化馆？”

　　周陵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拉开距离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乌冥渊摸摸他的耳垂，“所以男朋友，我有个问题问你”
　　“好”

　　“后来回家吃了什么？”

　　那么久的相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乌冥渊说的是什么时候。

　　“排骨玉米汤”

　　周陵顿了一下，半晌怔怔回复。

　　那天看完比赛后，那带队老师想让他跟着一起去庆功宴吃一顿，顺便多认识认识学长学姐，他拒绝了。

　　他急匆匆的原路返回，坐在红线树下，按捺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脑海里一遍遍回放那人耀眼自信的样子，修长有力的手抓着黑色话筒，眼神专注闪耀。

　　回家的路上，连小老板叫他都没听见，一直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闪耀的人？乌冥渊，一共多少笔画来着？

　　庆幸的是回到家里妈妈还没回来，他头脑放空的瘫在沙发上，看着老式摆钟从6转到7，发出整点的声音。

　　他回到房间里把情形画了一张又一张，各种不一样的他想象中的乌冥渊，但是怎么都不满意。

　　从那天开始，他开始不自觉的或特意的绕过高年级必经处，偷偷的看他，看他打篮球，看他用衣服下摆擦汗，做早操，吃饭，偶尔经过能看到他上台演讲，隔周的国旗下的讲话，话筒里的表彰……

　　以及看他被表白，温柔的拒绝，周陵看着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大胆的、大方的跟他说喜欢，可以得到他的温柔对待，有些羡慕有些吃味。

　　他的喜欢只不过是胆小又可能会带来麻烦的喜欢，那时候社会虽然承认同性之间的爱，但没有合法，刚好遇上为了同性婚姻合法闹得最凶的几年，况且，他也不一定喜欢男生，就算喜欢也不会喜欢那样的他。

　　孤僻、古怪、最后还要加上喜欢同性，还是全校里耀眼的存在，估计会被当做病毒般远离的吧。

　　“好喝吗？”乌冥渊掐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贴着更近。

　　“嗯，妈妈煮的”

　　周母有一手好厨艺，跟外公外婆煮的一个味道，特别好喝。

　　“想要我学吗？”

　　他家男朋友就是个小吃货。

　　“不想”周陵捧着他的脸，“有男朋友的味道就好了”

　　哟哟，怎么回事？周陵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情话给羞得不行，傲娇的连连亲了他好几下，以掩饰自己的害羞。

　　“男朋友情话满分~~”乌冥渊捏捏他的小脸，把人抱起放在地上，“乖，天气太冷了，早点洗澡会舒服一点”

　　“嗯”周陵撑着他的手站稳，啪嗒啪嗒的走进去找衣服。

　　乌冥渊也跟着进去，他在这里住了一星期多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同居在一起，衣服不分彼此的挂着，叠放着，洗浴间多了一份洗漱用品，更添些人气。

　　“睡衣裤”平时洗衣做饭是乌冥渊掌管，搞卫生周陵是主场。

　　“嗯”周陵拿着衣服进浴室，转头说了句“别弄乱我床头柜的书”

　　乌冥渊撑着衣柜门笑了一声“昂”

　　“哼”转身进去。

　　周陵很喜欢睡前看书，床头柜上的书整齐摆放，一丝不苟，每次乌冥渊看到都会手痒。

　　乌冥渊怕他饿，所以点了个外卖，砂锅粥和饺子，冬天这一口是最暖心了。

　　洗澡很快，周陵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没在客厅里看到乌冥渊，也没有消息，家里每个角落都被照得很亮。

　　他往房间看了一眼，也没有，他不免有些心慌，正想出去找，刚走到玄关处，就传来了密码解锁的声音。

　　他揪着史迪奇睡衣，看着人推门进来，朝他展开大大的微笑，也带来了食物的香味。

　　“怎么了？要出去吗？”刚才外卖到了，小哥不能进来，所以他下去拿，贴了便利贴在浴室门上，怕他出来看不到自己会担心。

　　“没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换鞋子，待人换好站稳后，猛的冲上去抱住，把人撞得往后趔趄一下，又被温柔的回抱住。

　　“怎么了？”拍拍他的后背，笑着询问。

　　“没”刚洗完澡出来，突然看不见人，他瞬间觉得房子好空，冷得出奇，现在抱住人才暖和起来。

　　乌冥渊觉得应该是自己出去太久了，没看到人让他有些担心，“刚才出去的时候应该直接说的。”

　　单手揽着人往里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亲了亲他的额头，“饿不饿？吃点东西”

　　周陵坐在饭厅的凳子上，光着的脚在高凳子上一晃一晃，一直盯着人洗手，出来。

　　乌冥渊走过去，拿潮湿的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把盒子都挨个打开，试了一下温度，还热乎着。

　　一人一口的喝着虾粥，整个肠胃都热乎乎的，这家夜宵店是书店老板推荐的，速度快也好吃。

　　“好吃”

　　摇头晃脑，咬住乌冥渊递过来的虾，嗯？？

　　他吐出来，怎么是虾头啊！太坏了这人。

　　乌冥渊只是看他这么开心就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看都没看就咬住，顿时笑得不行。

　　周陵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让你逗我！仿佛嘴里还留有那种触觉。

　　“啾啾~”乌冥渊亲了他好几下，安抚他。

　　“走开”嫌弃的把人推开，饺子是韭菜味的，乌冥渊刚吃了好几个。

　　“居然嫌弃我”乌冥渊抓着他的下巴又亲了好几下，才满足的松开，“你也是韭菜味的了~~”

　　幼稚！

　　他愤愤的咬了好几口猪肉饺子。

　　吃完休息了一会儿，他躺在乌冥渊的腿上看手机，廖棉的wx信息。
　　“好啊！！”

　　“没问题的！”

　　他心里有些雀跃，跟乌冥渊商量订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乌冥渊摸着他有些鼓的肚子，低头亲了他的眼睛，“没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乌冥渊在wx宿舍群里发了个消息。
　　【乌：单身狗们，饭来了】
　　【连：？？？】
　　【陈：你认真？你喊谁呢？？】
　　【解：据分析，应该喊的是楼上。】
　　【陈：蟹老板，你要知道你也在这里面：）】
　　【乌：小朋友说要请你们吃饭，加上廖信和他妹妹廖棉，你们有意见吗？/微笑】
　　【陈：没意见！你等我们讨论一下】
　　【连：果然，在一起之后人变正常多了/握拳】
　　【陈：应该说更不像人了】
　　【陈：他天天住人家那，吃软饭哦吼！】
　　【解：他不会把人……哦莫！！我变色了】
　　【陈：禽兽啊！！！】
　　【乌：……要不是我家小朋友请，我才懒得搭理你们这群单身狗】
　　【陈：这妥妥的人身攻击！！/控诉！！】
　　【陈：话说，你把你家小朋友拉进来啊，还有廖信廖棉】
　　【乌：OK】
　　“乌托邦邀请了大聪明加入群聊”
　　【乌：欢迎我家小朋友/???】
　　【连：欢迎小朋友~~】
　　【陈：欢迎小朋友~~】
　　【解：欢迎小朋友~~】
　　【大聪明：你们好~~】
　　【乌：亲亲@大聪明】
　　【陈：穿个裤子吧乌大主席！！】
　　【乌：关你们什么事，单身狗们】

　　周陵被他们逗得不行，摸摸男朋友的肚子“你怎么这么欠儿啊”

　　“哪里？我这是陈述事实”语气可怜兮兮的，自家男朋友还帮着他们说话，捏着他的脸，低头惩罚般的啄着他的小鸡嘴。

　　“唔……”周陵摸了摸他的眉眼，笑弯了眼，他们室友关系真好。

　　“等等你拉廖棉，我拉廖信”乌冥渊把他额发往上拨了拨，露出光洁的额头。
　　“嗯嗯”

　　廖棉和廖信相继被拉进群，刚入群就被拉着一起控诉乌冥渊。
　　【廖信：你们现在才知道吗？/狗头】
　　【廖信：他不做人好久了/抽烟】
　　【陈：少年，你似乎有瓜，来分享分享？/?】
　　【乌：……】
　　乌冥渊发完就去洗澡了，警告的发了个表情包。
　　【乌：夜深了，走路小心点】
　　【廖信：主席！！我不说，我不会说你特意安排去小朋友班级检查纪律，嘴巴很严！】
　　【解：哦吼，嘴巴真的严实，我作证！！】
　　【陈：我也作证！】
　　【廖棉：……】
　　周陵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原来那段时间总能看到乌冥渊检查纪律是某人假公济私，乌大主席怎么这么会？
　　【连：小学妹，我觉得你有些熟悉？】
　　【廖棉：？】
　　【连：22145？】
　　【廖棉：！！姐妹！】
　　【连：握手】
　　【连：有新东西不？？】
　　【廖棉：有，等我后面发上去】
　　【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连：你不会懂的/幸灾乐祸】
　　【廖棉：你不会懂的/幸灾乐祸】

　　周陵也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挠挠头，看到乌冥渊洗完澡出来，擦着头发，跟他同款睡衣裤，濡湿的头发往后抓，露出精致的眉眼。

　　周陵不自觉的咽了口水，明明在一起这么多天了，看到他还是会觉得好性感，好帅。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乌冥渊上前勾了勾他的下巴，“金主爸爸，我可以履行义务”

　　“……”又不正经，周陵红着脸像小猫似的抓了抓他的手腕。

　　“给我吹头发吧，小朋友~”坐在他身前，懒散的微微后靠。

　　周陵偏转了一下身体，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筒，手指在他发间穿梭。

　　捏着他的发尾，吹着吹着又想到那个事情，低低笑着凑他耳边“乌大主席，检查纪律？”

　　有些昏昏欲睡的人一下子顿住了，缓缓转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知道？”

　　周陵笑着哼着小曲儿吹头发，就是不告诉他，你的手下已经把你出卖了哦，乌大主席。

　　乌冥渊也不羞，追男朋友嘛，谁还没干过这些事情呢？

　　他转过身和周陵面对面，低眉顺眼的，手不安分的揪着男朋友腿上的睡衣布料。

　　房间里剩下吹风筒呼呼的声音，还有周陵哼小曲儿声，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是什么歌。

　　男生的头发本来就短，也容易吹，干得差不多就收起了东西，关掉大灯，留下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拉长两人一直相拥的身影。

　　乌冥渊现在这个样子温顺得像大狗狗，行为也像，一直拿额头抵着周陵肩膀，又胡乱拿头擦了好几下，头发扫在脖子上，弄得周陵怪痒的。

　　“好痒哈哈哈”乌冥渊拿走他手里的书，随意的放在床头柜上，抱着人倒在床上，不停地往人怀里钻。

　　听到他抱怨又在那里闷笑，气息扫在脖间，湿润，暧昧。

　　双腿夹着男朋友，拿脚背去触碰那双有些凉的脚，捂在腿间，双手抱着男朋友的腰身，周陵抓着他放在腰间的手，揪着肉。

　　天花板上有他们的身影，那是肩膀，往上是紧靠着的头，周陵反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影子也同步复刻。

　　“睡吧~”周陵面对面抱住他的背，相碰之间发出细微的静电声，上下抚摸着快阖上眼的男朋友后颈。

　　“晚安~”乌冥渊打了个哈欠，亲了一下眉眼，不忘拍拍他的背哄人睡觉。
　　“晚安”侧脸落了个吻在颈侧，安然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