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员工的精分日常》灰鹆子

14、第 14 章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萩原研二盯着直播间的神色越发凝重，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没有在未来的“萩原研二”身边看到小阵平，

　　这简直和在小降谷身边、没看见小诸伏一样可怕！

　　……

　　千代彻这边的游园活动仍在进行中，有了十分显眼的耳机掩护之后，千代彻自言自语的行动没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阿彻哥哥！那边、看那边——！]

　　阿律兴奋的声音也在告诉千代彻，他现在的幼弟感觉很开心，因为千代彻和千代彾的过度保护、阿律很少来到有这么多人在的地方，

　　欢快轻松的广播音乐、玩乐打闹的人群、惊险刺激的尖叫……每一样都让阿律觉得新奇和有趣。

　　一只手里牵着画有可爱图样的气球，另一只拿着没动一口的苹果糖，千代彻侧目向阿律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看到了硕高的云霄飞车轨道。

　　[阿彻哥哥，我、我可以玩那个吗！]

　　“不，”千代彻下意识就打算拒绝，“那个对你来说太危险……”

　　千代彻记得报纸上刚报道过，有人在云宵飞车上杀了人，万一飞车座位没清洗干净、脏东西让阿律看见了怎么办？

　　“可以哦！”

　　截断了千代彻话的萩原研二抬手搭在千代彻肩上，面对千代彻不赞同的目光，只是笑着回答，“今天我是老师，要听我的话。”

　　哎，又习惯性地过度保护了吗？千代彻反省着自己，明知道今天的任务就是让阿律开心、但长时间以来的惯性思想并不容易更改，

　　千代彻仰头看了看高高的过火车架子，半晌还是压下了心里的不适应，

　　千代彻：“……好吧，我这就去排队。”

　　[好耶！谢谢阿彻哥哥、也谢谢萩原哥哥！]阿律也知道做最终决定的人是谁，嘴很甜的也带上萩原研二一起感谢，

　　有点醋、但不想承认的千代彻撇了撇嘴，“喂，阿律让我帮他转达一句，谢谢你了。”

　　“只有这些吗，”萩原研二堪称得寸进尺的典范，笑嘻嘻地明知故问道，“没有叫我哥哥什么的吗？”

　　千代彻：“……别逼我把阿彾叫出来、就为了在今天阿律这么开心的日子里揍你。”

　　萩原研二这家伙真是……千代彻吐槽着，平时察言观色的油滑劲头儿是一点都不打算分给他吗，在他这里就这么的暴露本色了。

　　“别别别、可别了！”萩原研二投降似的摆摆手，“彾酱打人太痛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打人痛这点……确实，

　　深有感触的千代彻表示赞同，每次把身体交给阿彾使用、或者阿彾进行日常锻炼之后，千代彻都能感觉到身体各处肌肉传来的酸痛感，

　　被打的人痛，千代彾打完人了、千代彻这个接手的人也痛。

　　说着要去排队，千代彻也倒是真的去了，不过因为不久前的命案，打算游玩云宵飞车的游客并不多，队伍也不算很长、至少比刚开业的那天人要少多了，

　　所以很快，就排到了萩原研二和千代彻两个人。

　　存放好物品，直到四排座位的游乐设施停到站台上的时候，千代彻还是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座位，再次强调了心里的顾虑，“游乐园的工作人员确实有把那些脏东西清洗干净吗。”

　　“我可不是琴酒，被血迎面泼了一头还能面不改色的……”

　　……

　　直播间外，安静地看着一切、没有发言的萩原研二听到千代彻这话，抽了抽嘴角，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那边的对话和表情推理，大概还是能猜到一点的萩原研二回忆起白天、一脸冷漠地把被一枪爆头的犯人尸体从身上推开的千代彻，

　　他感觉千代彻这话……怎么那么不可信呢，

　　还是未来的千代彻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那个“琴酒”好像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萩原研二继续看着直播，收集着他可能用得到的信息。

　　……

　　七年前被血溅了一身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啊、这耳熟的话术和让他想要吐槽的欲望……萩原研二一拍额头，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他想起来现在是在哪个“片场”里了！

　　间隔了七年之久，也无法确定直播间开启的规律和契机，又因为直播间的奇异之处，除了用人脑去记忆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记录直播间里曾经发生的内容，

　　就连拿笔写下来的笔记，字迹也会神秘消失。

　　所以如果不是一些很有指向性和耳熟的台词，以及让人印象深刻的事件发生，萩原研二也没有办法把记忆中看过的“直播”和现在的时间点全部都一一对应上，

　　就连之前向【萩原研二】投去的“死期”预警，也是因为萩原研二发现自己安在地下室里的警报被触响、赶到现场又发现那个熟悉的犯人被逮捕之后，才知道直播间已经开启。

　　而这一次，

　　萩原研二只记得七年前背着松田阵平看过的那场直播背景是在游乐园里，

　　但他也没法肯定七年前的那一场直播就是现在，毕竟没有人规定千代彻在他的这七年里只能去一次游乐园，

　　直到千代彻说出那句“台词”，才让萩原研二快速锁定了时间点。

　　那么接下来的发展是……

　　在萩原研二拿着过去与现在的碎片做拼图的时候，时间也在按原定的轨道跳动着，

　　“喂！你这小鬼从哪里钻进来的啊——！”

　　【“喂！你这小鬼从哪里钻进来的啊——！”】

　　没错了，有些模糊的记忆和现实重叠在了一起，萩原研二看着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从飞车座位后面拎出了个小不点，

　　正是他之前还在售票厅口见到过的男孩、柯南。

　　知道自己未来会和这个男孩有不少瓜葛，但没有想到和男孩的第一次正式会面还真的是从今天才开始啊，萩原研二感概了一声。

　　千代彻则没有萩原研二想得那么多，只是不太愉快地注视着表情有些僵硬的柯南被拎走。

　　这男孩……千代彻眯了眯眼、探究的神色隐在墨镜之后，对方好像是听到了他刚刚评价琴酒的话，

　　说来也奇怪，正常的他不应该在阿律面前说些“血”啊、“琴酒”啊之类的话题的，但刚刚就是不自觉地说出口了，仿佛身体被其他人控制了一样……

　　嗯、还是不想了，

　　一晃而过的自疑念头很快消散，千代彻没去深究自己的反常，他都是个有三重人格的精神病了，时不时抽个风不也很正常嘛？

　　别吓到阿律了就好。

　　……

　　好的好的，一个孩子……七年前、还不知道笔迹会消失的萩原研二翻出来了纸笔，认真地做着记录，

　　这个孩子看起来连售票窗口都够不到，他是怎么一个人钻到这里的？萩原研二很认真地想到，然后手指弹幕的发布按钮上犹豫，

　　他想问什么？

　　当然是问【死期】是什么意思了，既然七年后的自己还活着，那应该会有一条生路留给死期将近的他才对。

　　但是弹幕好像只有千代彻一个人看得到，那【萩原研二】能想起来在七年前的这一刻、自己想要问些什么吗？

　　现在的萩原研二没有发布询问性的弹幕，但他在等待回答。

　　……

　　“生路就在我的身边。”

　　七年后的萩原研二当然会想起来，于是调整了下胸前的胸花、很自信地回答起曾经没有问出的问题。

　　“什么？”千代彻偏了偏头，疑惑加不解地打量了一下莫名其妙说了句话的萩原研二，“精神病会传染吗？”

　　怎么连萩原研二都染上自言自语的习惯了？千代彻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后，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退后一步、远离一下萩原研二，

　　本来这人就变态，再精神病了……岂不是危险性更高？

　　可唯数不多的良心在告诉千代彻，如果萩原研二真的精神病了，那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传染过去的，他再躲着萩原研二有些不道德、会教坏还醒着的阿律。

　　左右犹豫了一下，千代彻难得关心地问起别人来，“需要我帮你预约个心理治疗吗？我认识不少这方面的医生来着。”

　　具体信息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拐弯抹角地暗示过去的自己的萩原研二：“……没传染，我很正常。”

　　七年前的【萩原研二】觉得未来的自己现在应该很尴尬，于是【萩原研二】干笑一声、继续假装自己不存在。

　　千代彻：“我不信。”

　　刚得精神病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有精神病的疯子，千代彻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像他这样的自觉性，

　　在这一点上，千代彻愿意给自己颁发一个“最佳患者”奖。

　　萩原研二：“你可以信。”

　　千代彻：“我不……”

　　“律酱，我告诉你一个有关你阿彻哥哥的秘密哦？”

　　对自己的哥哥也充满了好奇的阿律探头，[是什么？]

　　没有任何一个弟弟、会不想要去更了解自己仿佛无所不能的哥哥有什么的秘密。

　　这个混蛋做弊！

　　受到了黑历史威胁的千代彻马上改口：“我信。”

　　“啊……其实也没什么，”

　　萩原研二开始满嘴胡言乱语，“你哥哥藏了一个超大号的假面超人玩具准备送给你，不过玩具半夜突然活了、自己去打坏蛋了，小千代怕你没收到礼物会伤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你这件事。”

　　“呃、对，”保住了自己黑历史的千代彻松了口气、很诚恳地道，“很抱歉阿律，你想要的玩具没有了，我对你只有这一个秘密而已。”

　　[没关系！]阿律很开心，[假面超人去打怪兽了也超级棒的！]

　　可恶、阴险、又狡诈的家伙！千代彻咬了咬牙，就知道拿他的黑历史威胁他妥协！

　　学到了！屏幕后的【萩原研二】哇哦了一声，对自己说胡话的功力见涨而表示、真不愧是我hagi酱！

　　如果不是打定主意这一次不发弹幕、不打算引起千代彻的注意，【萩原研二】真想刷个干得漂亮给未来的自己，

　　未来的萩原研二成功地捍卫了自己脑子没病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