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王同人——明知道》命妖

18、十五 梦×地狱×选择

　　我不停不停地在做梦。
　　往日的好朋友灿烂的笑脸在我梦里徘徊。
　　她很漂亮，比我漂亮。
　　微笑站在她身边的我理所当然地被她的光芒掩盖。
　　明明成绩比我烂，明明性格比我差。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她？老师是，同学也是，大家都是这样……
　　因为她很漂亮么？
　　所以站在她身边的我成了附带，朋友们大多都是因为她才成了我的朋友，我因为她而被大家在意，也总是因为她被大家无视……很讨厌啊。
　　嫉妒你。
　　嫉妒你。
　　很嫉妒你。
　　我已经……很早就已经……没有把你当做好朋友过了！
　　无法克制地嫉妒你……
　　你……消失好不好……
　　***
　　我梦见了我的父母。
　　对我开明，也给我自由，零花钱足够，也很关心我。
　　我曾为有这样的父母而感到自豪。
　　然后有一天成绩突然一落千丈。
　　父母板起了和蔼的脸庞。
　　他们开始严厉冷漠，回家的那个周末冷言冷语几乎把我惊到。
　　嘛嘛……原来亲情也是需要筹码的啊……
　　他们的脸在我梦里不停地变换着表情。
　　***
　　我梦见我坐在火焰里。
　　火焰吞噬着我的皮肤和骨骼。
　　坏掉的兔子玩偶诡笑着在我身边舞蹈。
　　踏着火焰的痕迹用我的声音不同的语气说“我爱你”。
　　爱语混着它的诡笑在我身边回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所以，爱我好不好？]
　　哀伤的。
　　嬉笑的。
　　深情的。
　　无奈的。
　　不停不停地在说——
　　我爱你。
　　HAO SAMA。
　　我爱你。
　　火焰亲吻着我的痛楚。
　　我却微笑地看着自己满身狼藉。
　　***
　　不停不停地在做梦。
　　梦见他妖异的长发飞舞。
　　梦见他站在火灵上微微俯身向我伸手。
　　梦见他恶作剧地捏着我的脸颊。
　　梦见他宠溺地拍拍我的脑袋。
　　梦见他不爽地按下我的脑袋。
　　梦见他对我眼眸如水盈盈轻轻扬起微笑。
　　梦见他俯身轻轻吻我唇瓣的温度。
　　梦见他暴怒地对我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渺小么”。
　　梦见他揪起我的衣领狠狠地将我摔在地上。
　　然后，我梦见，我死了。
　　于是从梦中惊醒。
　　***
　　金发的美人坐在高位上俯视我，用似曾相识的空灵声音对我说：
　　——呐，打赌吧。
　　然后他，或者是她，告诉我本来按照契约我是应该是永远在十八层地狱里轮回受苦不得转世，但是他突然有兴致想要看看作为一个人类的我意志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
　　“呐，试试看吧，如果能够保持独立清醒的神志走过十八层地狱，我就让你回去，好不好？”
　　他完美的脸庞上漾着孩子般的笑意，俯视着我像是在看着一只可爱的小狗。
　　“如果不能呢？”
　　我问他。
　　“那样？”他想了想，笑眯眯地对我说，“也没关系，不过是跟原本一样呆在地狱里罢了。”
　　“可是，如果我回去了的话，那个‘只要给精灵王献上一个异世界的灵魂作为祭品，那么将会得到十倍于己的力量’的……还会实现吗？”我问。
　　“啊啦，那个本来就不可能会实现吧。”他毫不在意地笑，“麻仓叶王的能力再翻个十倍的话那个世界非垮不可。”
　　“那……？”
　　“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我会考虑实现呢……”他说，“反正这个世界只是为了你特地造的。”
　　他话音落下，我顿时被惊到。
　　“……你说什么……？！”
　　“因为你的愿望，”他一字一句道，“我造了这个世界。”
　　“那……秋落呢？”
　　我惊问。
　　秋落她是穿来，而这个世界既然是为我而造，那她又是怎么来的？
　　“唔……大概是NPC那一类的吧，让她出现帮你见到麻仓叶王，也加一点那个世界的不定成分。”
　　“……谢谢。”
　　我说。
　　“我是神，无聊时间下的举手之劳罢了。”
　　他优雅地扬起嘴角。
　　“何况……”他微眯眼，“十八层地狱也是为你而造呢。”
　　他扬手，于是那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在我眼前展现。
　　刀山，拔舌，蒸笼，铁柱，剪刀，沸沙……
　　“还当真是十八层地狱呢。”
　　我想我现在脸色定然是煞白煞白，不然也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呐，要开始吗？”
　　他充满兴味地盯着我。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活了啊。”我苦笑，“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呢。”
　　我在他身边明明没有任何用处又何必回去做那累赘。
　　明知道这样，却还任性这么久，足够了。
　　我……已经满足了。
　　何必又去做那无用功？
　　“唔……”他沉吟，“这可怎么办？”
　　“啊啊，对了！”他作恍然大悟状，“那么换个条件吧，那个动漫的TV剧情和漫画剧情你选哪个？”
　　瞬时头脑一片空白。
　　他的声音继续传进我耳中：“你不是说一支笔的走向不可能改变世界么？我可以让你看看一个世界怎样在我指间变迁。”
　　我从没想过我来选择。
　　“啊！”我猛地想到，“如果我选TV，那么五百年后他还会活着吗？”
　　带着一丝希望期待地看他。
　　“当然……不可能！”他捋了捋耳边的发，笑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他若死，这个世界也将随之崩塌，这是我当初建这个世界设定的呢。”
　　选择去让他死去，还是得到幸福。
　　可是，可是……
　　这要我有多无私。
　　是选择他作为我爱的那个人死去，还是作为我不爱的那个灵魂幸福。
　　呵。
　　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爱的，明明只是TV版上那个麻仓好，而漫画版上的那个温柔的他……终究，我，不爱。
　　可是，可是……明明那都是他。
　　明明都是，一个叫做麻仓好的人。
　　怎么办，如何做，如何选择。
　　“我可以不选吗？”
　　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
　　“嘛，当然，如果你这样说我就直接毁掉那个世界好了。”
　　于是静默。
　　他笑吟吟等我开口。
　　“……我选。”我说，“我选，我要他幸福。”
　　我无法容忍自己自私地看着你死去，然后舔舐着自己心中的幻想。
　　明明你就是你，我却硬生生非要把他掰开两个。
　　明明我应该像秋落一样可以爱上全部的你。
　　明明，你幸福就可以了。
　　我要你幸福。
　　就算你变得我不再喜欢，就算你带走了我爱的那个灵魂，只要……只要你还是麻仓好，那么你幸福就是我最大心愿。
　　就算我不再爱你。
　　就算我爱的不是你。
　　你依旧，是我的执念。
　　麻仓好。
　　麻仓好。
　　从一次见到你，便被你吸引的我，是不是可以说我们命中注定？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从此之后，你是我的世界，你是我的王，你是我唯一的执念。
　　“那么，说定了。若你成功清醒地走过这十八层地狱，我便让他为王，幸福终生，亲情，友情，爱情，他都将得到，若失败，那么他死，你在地狱轮回。”
　　我看着那冰冷火红的路，终于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