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荣耀》何以沫

20、第二十章

　　【知夏番外】
　　本章开始是知夏与何弦高中的故事。

　　【一】
　　安徒生说：爱情只有在想象之中才能永生不灭。

　　【二】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动时刻。
　　知夏以心脏跳动每分钟一百八十的频率看着眼前的男生。
　　干净的皮肤，整洁的发型，精致的侧脸轮廓配合让人望而却步的身高。
　　这本就是所有高中女生梦寐以求的邂逅对象，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张脸就在几天前，曾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知夏的梦中。
　　在距自己不到三米范围内突然出现自己的梦中情人，让知夏的心脏难以平息，差点在饮料柜前晕倒过去。
　　“选哪个好呢？”帅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食指抵着自己的下巴，眉头微微锁着。
　　知夏手里拿着冰红茶，在不远处定定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乌龙茶不错，不过今天想喝甜的。”帅哥修长的手指离开了下巴往冰柜前扫去，“喝撒哟？”
　　若是认识的男生，知夏早就一巴掌朝他后脑勺拍过去并指责他的扭扭捏捏了，但看着眼前的梦中情人，知夏却恨不得他永远站在那里思考这个富有哲理性的问题直到世界末日。
　　“喝这个吧。”帅哥打开冷柜的门，从五颜六色的饮料中拿出了一瓶阿萨姆奶茶后转身就走。
　　知夏怔了半秒，迅速跑到冷柜前把自己的冰红茶放回原位拿起了和他一样的阿萨姆奶茶。
　　想转身跟在他身后，却被人群挤得寸步难行。
　　由于刚放学不久，对面又接连着两所高中，所以马路这边这家唯一的便利店常年人潮涌动，拥挤不堪。
　　等她买完单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刚才那个男生早就不见了踪影。
　　身边不停穿梭着两种不同颜色的校服，知夏垂下头喃喃道：“脸太帅，忘记看校服了，不知道是我们学校的还是隔壁学校的。”
　　除了依稀记得他的侧脸外，对于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只剩手中的那瓶冰镇的阿萨姆奶茶让她感觉自己和帅哥之间似乎还有着微妙的关联。
　　知夏低下头看了看时间，五点零三分。若不是今天被老师的拖堂稍微耽误了一些时间，照着自己一下课就要飞速赶回家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遇到这个帅哥。
　　想到这里，内心对语文老师好感度瞬间大增。
　　一路上大口大口把奶茶喝完后朝天空呼出一口爽快的气。
　　家住在离学校不近也不远的尴尬位置，坐公车太挤，骑单车不会，走路回去起码半个小时，所以每天放学只能靠一些零食饮料来消磨掉在路上的无聊时光。
　　从小就是出名的外貌协会成员，对帅哥天生就失去免疫力，初中的时候还曾经因为别人太帅跟着回家最后迷了路。高中开学至今也快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个让她看到忍不住想流鼻血的男生。
　　手中喝完的奶茶瓶子被她狠狠捏扁后扔进了垃圾桶，双手叉腰，眼中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上帝保佑我的梦中情人天天去买萨达姆奶茶吧。”知夏不顾旁人眼光仰头大喊一声，让路人震惊不已。
　　【三】
　　第二天一到教室就不由和同桌津津有味地打听起昨天见到的帅哥来。
　　“诶，王欣欣，你有没有见过我们学校或者隔壁学校有个很帅的男生啊。”
　　同桌放下八卦杂志，露出一张圆滚滚的可爱脸庞，“没有诶，我们学校的男生大多比较见不得人，就算有帅哥也一定是隔壁学校的吧。”
　　“说的也是哦。”知夏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一看气质就是隔壁市重点的。”
　　“这和市不市重点没关系吧？这明显和校服有关系。”王欣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校服，“这橘子颜色穿谁身上都好看不起来啊。”
　　“啊呀，到冬天就好看了。”知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据说我们冬天的黑色大衣秒杀其他一切校服啊。”
　　王欣欣无奈地点了点头，继续看起八卦杂志。
　　由于是靠窗而坐，窗外视线可以企及的地方又正好是学校的篮球场，平日没事的时候知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偏过头看着窗外，在茫茫人海中搜索帅哥的身影。
　　进高中前曾经最期待的两样东西就是白色校服和打篮球的学长，事实证明做人不能过分乐观，现在她每天在篮球场能看到的只有几个大橘子在抢一只小橘子而已。
　　“诶，知夏。”
　　马尾被人拉住，害得知夏发出一声惨叫。
　　“你干什么啊，庄脑残。”知夏转过头，怒视着坐在她身后的庄铭洋。
　　“我昨天英语作业忘记做了，快拿来抄一抄。”
　　“想也不要想。”知夏把椅子往前挪了挪，“一边去。”
　　“快点啊，要上课了。”庄铭洋不客气地身体往前凑，双手不停摇着知夏的椅背。
　　“别摇了别摇了。”知夏被他弄得有些晕眩，“给你抄给你抄。”
　　庄铭洋一脸得意地放开手看着她。
　　知夏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作业后扔到他的桌子上，“那明天再给我带早饭。”
　　庄铭洋接过作业本后憨憨地点头，把饭团递给她，“知道了，只要你每天借我抄作业。”
　　接过了自己最喜欢的金枪鱼饭团和豆浆后知夏不客气地趴在窗台上吃了起来。
　　“苏闲，你表哥找你。”
　　教室的某处传来了这个突兀的声音，知夏转过了头，碰巧看到苏闲离开教室的飘逸身影。
　　“苏闲似乎是咱班挺漂亮一小姑娘吧，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啊，没准是个帅哥啊。”知夏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里分别显示着“帅”和“哥”两个字。
　　“她哥啊，我认识啊，何弦嘛。”身后正抄着作业的铭洋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吗？帅吗帅吗？”知夏迫不及待地问道。
　　“帅是帅，就是有点人格分裂。”铭洋说着笑了出来，“小学和初中都是和他一个班的，一开始不熟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熟了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蛇精病啊，思维和一般人绝对不在一个层面。”
　　知夏认真地听着，脑中却想象不出任何画面。
　　“你不是喜欢帅哥么。”铭洋看着发呆的她，“正好啊，他就是帅哥。”
　　“你眼里的帅哥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知夏把吃完的饭团包装纸扔到他课桌上，“帮我丢了。”
　　“我怎么像你奴才一样呢，不就抄你个作业而已么。”铭洋无奈地摇摇头。
　　“谁让你自己回家不做抄同学的，这就是代价懂么？代价！”知夏瞪着眼，叉着腰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
　　“我这不觉得做作业很无聊么。”铭洋把作业本还给她。
　　知夏一口气把豆浆喝完后抹了抹嘴，拍了拍手，“像你这种没出息的人，要不是你长得还算体面，我才懒得理你呢。”
　　铭洋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是是是。”
　　翻白眼的瞬间用余光看到苏闲回到教室的场景，本想在班级门口搜寻她哥哥的身影，却被突如其来的刺耳铃声搞得失去了兴致。
　　“快点放学吧，我还要见我的萨达姆奶哥呢。”知夏不情愿地拿出课本。
　　“才刚上课你就想着放学啦。”王欣欣和庄铭洋的反应如出一辙。
　　“什么萨达姆啊？还卡扎菲呢。”庄铭洋加了一句。
　　“什么奶哥？还奶妈呢。”王欣欣和他两个人一搭一唱。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知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转移话题，“今天的数学学什么呀？”
　　“好像是函数吧。”身边的人象征性地回答了她的问题，也没再继续追问刚刚的问题。
　　只要想到今天有可能会再遇见他，就恨不得直接穿越时空到两人将相遇的那个点去。几乎每隔五分钟就要看一次时间，而越是有这样的憧憬，越是觉得时间过得漫长。
　　终于熬到了放学，知夏拿起书包就飞奔了出去，跑到便利店的饮料专柜前气喘吁吁地看了眼手表——四点四十四分。
　　漫无目的地扫视了一下还没有开始拥挤起来的便利店，并没有发现那个让人念念不忘的身影。
　　盯着冷柜里的阿萨姆奶茶发着呆的知夏甚至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小小的便利店已经又一次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目光落到身边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她聚焦的点。
　　手表的时针和分针分别落在了五和零上，还差三分钟就和昨天遇见他的时间重合了。
　　“喔唷，你不买么不要站在这里呀。”终于被身边的人抱怨起来。
　　知夏瞟了眼她的校服，是漂亮的白衬衫——隔壁学校的校服——于是心中积压着的对校服的不满一下子跟着发泄出来，“谁说我不买了，我在选买哪个，你急些什么啦。”
　　“我明明看你在这里站了很久都没动了，你是选饮料还是选老公啊。”
　　本就聒噪的便利店传来一阵整齐的哄笑声，知夏觉得很尴尬，只得随手拿起一瓶阿萨姆奶茶被身后的人一路挤到了收银台。
　　瘪着嘴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已经是五点零五分了。
　　并没有看到昨天的男生，让她觉得无比失落。
　　不知道学校、姓名和年级，就连那样夺目的侧脸也慢慢开始模糊起来，怕是此生唯一一次的相遇，所以光是想到那时候没看清楚校服的颜色就已经够让知夏后悔得想自尽了。
　　打开奶茶灌了一大口，最后一次依依不舍地往便利店里看去。
　　黑压压一片，却没有一个出挑的身影。
　　心头有一种说不上的挫败感。
　　虽然不是那种看到喜欢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表白的性格，但只要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就会后悔当初没有表白。
　　即使那是时光倒流一百次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还是会连续后悔一百零一次当初为什么没有勇气那么做。
　　走回去的路上脚步变得特别沉重，就连脖子都用不上力，整个头垂塌着，时不时还会往已经渐行渐远的便利店看去，又一次次失落地转回头。
　　“哦，对不起。”
　　迎面而来的撞击让知夏感觉有些晕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来那个道歉的人就已经走远了。
　　知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走神，面前男生笔挺的身影不知为何却和昨天见到那个人的侧影重合了起来。
　　心脏漏跳了一拍，就连脚步也跟着收住。
　　手中紧握着的奶茶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天空不知不觉变成暖黄色，这一幕看上去倒是多少带着故人重逢时的温暖。
　　从白色和橘色的校服中一路穿插过去，从头至尾不停地喊着：“对不起，请让一让。”
　　气喘吁吁地追到校门口，视线紧紧地盯着那个人，怕是再一次跟丢一样。
　　他穿着和自己同样颜色的校服，书包是斜背着的，身高的话目测接近于一米八。
　　以上是对他所有的认知。
　　男生走到车棚前弯下腰开了锁，洒脱地跨上了单车，如风般飞驰出了知夏的视线内。
　　虽然短暂得如同白驹过隙，但是那个侧面还是被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是他，果真是他！
　　说不出有多么兴奋，脸颊边被风吹起的发丝似乎都因为他而飘荡着。
　　即使根本连一个照面都没打过，即使只是看到了个让人猝不及防的侧面，却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侵袭。
　　或许是肤浅的，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但的这种让人体内多巴胺分泌旺盛的感觉。
　　【四】
　　知夏开始地毯式搜索起来。
　　做早操的时候，她再也不会无精打采地闭着眼跟着节奏随意扭动关节，而是问铭洋借了度数不深看出去正清晰的眼镜不停搜索起来。
　　橘色的校服本就有些刺眼，加上光一个年级就有将近十个班，高年级更是在视线范围之外，因此一整节操做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回到教室的时候铭洋把自己的眼镜抢了回来，“你干嘛，出个操戴什么眼镜啊。”
　　知夏甩了甩手，随便编了个理由，“看那个司令台领操的，据说长得还行。”
　　“他不是著名的月球表面么。”铭洋不客气地笑了笑，“还没我帅呢。”
　　知夏做了个干呕的表情，“你算帅的话那我们学校一半的男生都是贝克汉姆了。”
　　似乎有些微微刺激到了自尊心，庄铭洋突然默不作声。
　　“啊呀，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知夏转过头趴在他的铅笔盒上，“我的意思是……”
　　“诶，庄，借一下英语课本。”
　　突兀而陌生的声音没礼貌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让知夏有些不悦，她蹙着眉翻了他一个白眼，却对上一张让她瞠目结舌的脸。
　　——是他！
　　心里重重地呐喊了一声。
　　“你又不带。”庄铭洋没好气地翻弄着台板。
　　“不是我，是我同桌。”站着的人落拓不羁地笑了笑，“她把我的课本抢去我只能来问你借了。”
　　“人家是故意想用你的课本吧。”庄铭洋翻了半天没找到，拍了拍知夏的头，“诶，我好像也没带，你的英语课本借一下。”
　　“啊？我？”一直目不转睛对着那个男生看的知夏被他的话搞得心跳不止，“我的课本……借……借给他？”
　　“不好意思了。”男生朝她调皮地眨眨眼。
　　知夏立刻低下头在书包里翻找了半天，把自己的英语课本递了过去，“喏。”
　　“谢谢。”男生接过课本，“下次请你吃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男生的脸上，反射出来的笑容熠熠生辉。
　　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有朝气地跑出教室才回过神，“他谁啊？”
　　“何弦啊，苏闲的表哥。”
　　“啊？——”拉了个大长音。
　　“都和你说过是帅哥啦。”
　　知夏清了清嗓，说着违心的话，“哦，就还行啊。”
　　“他还算还行的啊？校草级别的了吧？”
　　“也不至于吧。”知夏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脸上热度，“我见过更帅的。”
　　铭洋“切”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知夏转过身坐好，满脑子都是刚才何弦的那个笑容，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快要爆炸了，借口上厕所逃出了教室。
　　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长吁了一口气。
　　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苏闲，下意识给了个微笑，对方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分明是两个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原本没有交流才应该是两人最自然的交流方式，因此知夏这个突兀到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微笑让两人在擦肩而过后分别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走了几步，想起了她是何弦的妹妹，知夏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
　　苏闲。成绩一等一。相貌一等一。现在又加上了有这么个出挑的哥哥，顿时让人不由妒意横生。
　　——如果能和她做好朋友，岂不是可以借机靠近何弦了吗？
　　脑中突然跳出了这样一个想法的同时，狠狠击了击掌。
　　回到教室后知夏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隔开自己两个走廊之远的苏闲的位子上，开学两个月，班级同学之间都没有熟络起来，几乎除了座位附近的同学以外都不怎么和其他同学说过话，甚至在校门口遇到同班同学也会因为叫不出名字而装作没看见。
　　知夏用水笔抵着下巴，努力想着该如何接近她，可是直到打了上课铃，还是完全没有任何思路。
　　“同学们，数学老师突然身体不舒服，我来带一节课。”英语老师拎着收音机急匆匆地赶紧来，大家不失望也不兴奋，大多数同学都机械式地把桌上的数学课本改成英语课本而已。
　　知夏的嘴角有一个很无奈的弧度，在台板和书包里翻找了半天，才想起刚才英语课本被何弦借去了。
　　趁着老师没有发现异样，拿了本英语练习册出来滥竽充数。
　　只觉得这节课过得特别漫长，窗外篮球场的喧嚣如同恼人的音符一样让知夏心思无法集中。
　　收音机放了好几遍英文课文，而她的脑子始终只有一句中文。
　　——“谢谢，下次请你吃糖。”
　　虽然像是在哄小孩子的话，但那个阳光般的笑容叫人难以拒绝。
　　就这样反复回想着他这句话的语调，直到下课铃响起才如梦初醒般回到现实世界。想到一会何弦会来，知夏对着玻璃窗反射出来的自己的影子整理了一下刘海，把词汇册摊在桌子上装出一幅知性的模样起来。
　　几乎是以秒为单位计算着时间，知夏在心里默数到二百八十几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个让人脸部发麻的声音。
　　“诺，英语书，谢谢啊。”何弦把书扔到铭洋桌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重新拿起来轻轻拍了拍知夏的肩。
　　知夏吸了口气，慵懒地回过头看着他。
　　“谢谢你的书，我习惯性把笔记写书上了。”何弦抬起唇角，“不介意吧？”
　　“不会不会。”知夏接过书，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
　　“那我先走啦，下次要问我借书抄随堂考答案什么一句话啊。”何弦招了招手，转身的动作很洒脱。
　　明明在心里已经尖叫起来，却把所有的情绪都堵在喉咙里死不肯发出半个音节，就连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
　　“诶，那个何弦几班的啊。”身边和自己一样八卦的王欣欣终于忍不住转头问起铭洋来。
　　这问题正是此刻知夏最想知道却不好意思开口问的，能听到想要的答案又不被套上“八卦”的头衔，简直让人不得不暗爽。
　　“八班的，不是开学有个摸底测试么，就那个第一名啊。”铭洋回答得不以为然。
　　“哇，原来就是他压在你头上啊。”王欣欣大呼一口气，“那你不是应该树他为敌么。”
　　“我们铭洋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小鸡肚肠呢，是吧。”知夏接过话，顺便朝他抬了抬眉毛。
　　铭洋觉得她对自己的称呼有些诡异，往身后挪了挪，“你的这个表情好恶心。”
　　“我打死你。”知夏举起英语课本，突然想起这本是刚才何弦借过的，有些不舍得，又放下。
　　“我和他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的，从小玩到大，不是他第一就我第一，从没在乎过。”铭洋的语速不疾不徐。
　　“好基友啊。”腐女王欣欣嘲笑道。
　　“我看你耽美小说看多了吧。”铭洋用水笔指了指她的眉心。
　　“耽美小说男主角可都是很美型的，他还凑活，你就差了点。”王欣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过戴着眼镜多少有点书生气，加上白白净净，我还勉强可以幻想你们两个。”
　　“幻想你个头啊。”铭洋自认说不过她，用水笔轻轻砸了砸她的头。
　　虽然不痛，但还是忍不住捂住额头努起嘴，“喂，你就不会怜香惜玉。”
　　“我看你是欲望的欲吧？”
　　知夏的思绪从一边两人的斗嘴转移到了眼前的英语课本上，她的脸上有微微羞赧。
　　似乎书上还有属于他的温度，似乎没有了，但她此刻握着的地方他也曾经握过，光是想到这里就让她忍不住觉得幸福起来。
　　打开书本，有一些整齐的笔记。
　　无论是英文还是中文，都是非常漂亮的字迹，让人恨不得撕下来装在相框里裱起来。
　　自己平淡无奇的世界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
　　他穿着和别人相同的校服，却可以在人群中被一眼认出。
　　他的每一句话虽然没有的特别的含义却会在脑海中回想好几次，挥之不去。
　　他在一个距离你不近的也不远的地方，之前的你一直没有发现，但一经发现，就恨的不得用任何方法，去慢慢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