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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酷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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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吗?”
踏入潮湿阴暗的地牢,赛甫丁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在一处火盆前停住了脚步,看着身后谄媚巴结的笑脸问道。
“那厮嘴硬得很,命都快去了半条,就是死也不开口。”
牢头咬牙切齿地摸着自己腰间的皮鞭子,目光则是狠狠地瞪着几步远的牢中那个被手腕粗的铁链子结结实实捆在木头桩子上的男人。
男人的衣衫已经褴褛,只剩几缕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条子挂在身上,头发散乱地披散着,遮住了整张脸,但从满布在他身上的那些一层层的伤痕能猜想到他的面目大致也如躯体一样伤痕累累。
用烙铁棍拨动了一下火盆中的碳块,赛甫丁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牢中的男人。
“全套都试过了?”
“一件没落下。无奈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怕也受不住几次招呼了。”
“我可不信就没人能让他招。”
丢掉手中的棍子,在火盆中溅起零星火星,赛甫丁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迈着比来时更迅猛的步子离开了这弥漫着一股腐臭味的地牢。
阿迷里丁看着把玩着一只兽头琉璃器心情尚好的赛甫丁有些不解,照理说他这几日该是为那个软硬不吃的内鬼的事烦得怒气填胸才是。还是那人已经受不住招了?
“牢里的那家伙可是招供了?”
一开口语气中就满是怀疑。阿迷里丁实难相信那人撑了那么多日,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并没有。”
把琉璃器放置于桌案上,赛甫丁若无其事地耸了一下肩,好似这事无关紧要。
狐疑地看着赛甫丁,阿迷里丁也没再问什么,他还是不愿让自己显得太过焦躁。毕竟负责此事的赛甫丁如今都能这般淡定,若是自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那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呵呵呵~,其实我这也是苦中作乐罢了。”
赛甫丁起身步至窗前,似是在看窗外的景致,却又不是。然后忽地转过头,看着阿迷里丁,脸上带着一种准备捕捉猛兽的猎手的兴奋。
“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想向你借来一用。”
“何人?”
“正是你那新妹夫。”
走回桌案前,又重新拿起那只琉璃器。
“他不是机智非凡吗?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如何的手段了了我们的难事。”
…………
刚进地牢,达子翾便遣牢头去弄了张铺着软垫的靠椅进来。然后就如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般的找了个舒服的法儿坐了下来。接着转过脸对着牢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把那已昏厥过去的人弄醒。
虽已不是寒冬腊月,但气候也未转暖,况且这地牢本就阴冷。被那一大桶从井里打起的冷水当头淋下,不论你昏得多沉,但凡是还有口气的人都会被那刺骨的冰冷激得醒过来。
男人已被多日不间断的酷刑折磨的筋疲力尽,他只是轻微地哼了一声,便不再有其他声响,头也依旧垂直,显然是再也经不起更多的刑法,是个将死之人的样子。
“给他松绑,再给他上点药。”
达子翾单手支这下巴,不咸不淡地再次开了口。
“千户,这样不妥吧?”
“他都这副鬼样子了,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稍坐正了身子,达子翾嘴角轻扬,是个好看却又莫名让人心里发慌的笑容。
“在他没说出我要知道的事之前我又怎能让他就这么便宜地就死了呢。先养好他,才有得玩~”
牢头一知半解,却还是让人动手解开了男人身上的绳索。因为捆绑时日过久,一些绳索都嵌入了男人的皮肉中,解开的同时又扯下几块和绳索结在一起刚生出的新肉。男人疼得低吼出声,终于清醒了大半。他抬起头,从凌乱披散在脸上的黑发间射出坚毅的目光。
“哼~,我当是来了什么样的狠角色,原来是要对你爷爷我使这‘美人计’。可惜,你爷爷我可不好这口。我下面的活儿也着实起不了兴致。”
“精神头不错啊,看来是我多虑了。”
对于男人挑衅的话语达子翾并没有表现出怒气,笑容还加深了些。
“那几日后我再来会你,看你会不会为今日你逞得口舌之快后悔。”
起身,用掌捂住了口鼻,环顾四周,脸上的笑转为厌恶、嫌弃之色。
“啧……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达子翾说罢便转身看着牢头,目光中的狠意十足。
“给我好好照顾着他,几天后我再来可要看到个活蹦乱跳的。”
交代完后又以掌捂鼻,达子翾快步撤出了牢房,连多一瞬都不愿再留。
三日后,一身藏青色锦袍的达子翾“如约而至”,这回牢头早就备好了一张舒适的靠椅,木料和雕工都比上回那张要好上许多。落座后达子翾便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致地浅笑着。
“你有什么法子就使出了吧。老子怕你就不是你爷爷1
“哼~”
对于男人的挑衅达子翾嗤之以鼻,打了个响指。
“对你这种把个人生死置身事外的人用刑不过是白费力气。”
侧过脸看着被蒙着头拉扯进来的女人,达子翾挑了一下眉梢。
“为了给你准备这些好玩的东西,我这三日可没好好歇息过呢。”
随着达子翾清脆的击掌响起女人头上的布袋被撤掉,露出满是惊慌失措的脸。
“怎样,可还满意?我特意从千里之外把你全家妻小老少都接到泉州~”
尾音上扬着,顿了顿,在见到男人瞪得浑圆的双眼和因恐惧而紧绷的身子时方才继续说道。
“既然来了我定是要好好‘招待’的。”
话音刚落,一口装满水的大缸就被五个狱卒抬进了牢内,本就不大的囚间因为这口大缸显得更是狭校狱卒们在缸下生起了火,接着把女人扒光了衣服丢进了缸中,然后打开一筒拿进来的一个鱼篓,鱼篓中满满的都是鲜活乱跳的泥鳅。
“农家有道极为鲜美的佳肴,名为‘泥鳅钻豆腐’。用冷水加微火慢炖,水比豆腐先热,水温升高,泥鳅耐不住,便往凉豆腐里钻~”
达子翾看着狱卒把整整一筐的泥鳅都倒入缸中。
“都说女人好比那水嫩的豆腐,今日正好可以试试。”
…………
这种折磨人的法子牢头也是头回见着,只能用惨无人性来形容。那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几乎能掀翻牢房的房顶,让本就阴森的牢狱显得更渗人。最后如不是几个狱卒用大棍子死命压住那女人的身子,只怕那女人早就跳出缸子了。但他们还是低估了那男人的决心,直到他夫人被活活烫死他也都死咬着牙关,没有透露出一丝消息。只白着一张脸看着他夫人那已不成人样的尸体被拖出牢间。
“看来你们夫妻感情‘并不深’啊,不过这我也料到了。所以咱试试下道菜,浇驴肉。这道菜实属有趣,食客看上哪块肉,厨子便会剥下那块肉的皮,露出鲜肉,随之以沸汤浇之,待熟了再割下。”
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被拉进了牢间,她满脸是泪,对着男人大喊着“爹爹救我”,男人闭上眼转过了脸。
“只怪你摊上了这么一个爹。”
达子翾轻拍了女孩的脸颊,对着狱卒点了一下头,用刑就在女孩的呼喊声中开始了。
女孩被拖走时已是奄奄一息,估计是必死无疑了。在被拖出门口时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瞪着那个见她被蹂躏而熟视无睹的被她称作爹爹的男人。
“让他把这个吃下。”
指着那盘刚刚“烹制”的“菜肴”达子翾的语气平缓。
看着男人抵死挣扎着被迫喂下那些从他女儿身上取下的肉片,然后奋力呕吐的样子。
“你若是还想继续这桌宴席,我也不在乎继续作陪。”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