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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三更) ...

  •   大年三十那天,苏家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谢凌苏,你怎么来了?”
      恭喜发财,上次把人摔地上的事情实在是印象太深刻了,怎么也没法忘记那张懵逼的脸。
      再一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爸结婚可真晚!
      “叔叔好,请问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大家又不熟,苏暖也不敢随意把人往家里放。
      “我来找你。”谢凌苏抢先开口,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则是上下打量着苏暖。
      苏暖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搞得好像能认识她爸妈一样。
      “你找我什么事?”咱两好像并没有熟到能上门拜访的地步吧!
      苏暖眼中的警惕一丝没有减少,谢凌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过年的贸贸然冲到别人家,好像是有点不太好。
      “暖暖,这是?咦?是不是上次弹钢琴那个小伙子?”赵翠琴对着谢凌苏还是有点印象的,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啊!
      “阿姨你好,我叫谢凌苏,这是我老师。”
      那个男人终于开口了,“你好,我是凌苏的老师,我姓季。”
      “季老师啊,别干站着了,赶紧进来,暖暖,快去泡茶。”
      苏暖取来两个茶杯,往里头扔了两撮茶叶,然后到了开水,两杯茶就这样端上了桌。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找到她家的,难不成是上回出手严重了,人家想要赔偿?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个哆嗦,她要好好想想,大过年的好像是不能打孩子的吧!
      “赵女士你好,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看看苏暖,我想看看她的钢琴水平。”
      “咦?”您二位可真不怕麻烦.
      “谢凌苏不是见过了么,而且他弹的比我好,来看我干什么?”苏暖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谢凌苏认真的看着苏暖说:“不一样,我的钢琴缺少那种共鸣的感情,这是天赋没有办法弥补的。”
      “天赋都没办法弥补,看看我就行了?”苏暖无语。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将那种感情宣泄出来的,我想跟你学习。”
      苏暖吓了一跳,这么正式的说要跟她学习,这个家伙还是第一个。
      “苏暖同学介不介意让我看一看你弹奏的水平?”季老师温和的看着苏暖。
      “我是不介意,但是我家没钢琴啊!”苏暖两手一摊,总不能让她凭空变出来一台吧。
      没钢琴?
      “那你平时不练习的吗?”
      钢琴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的,就像他,每天至少要练习两个小时,不然怎么进步呢!
      “练啊!”苏暖拿出了之前学习屋没有钢琴时,自制的硬壳纸钢琴键,“喏,就是拿这个练习。”
      季老师和谢凌苏顿时大为震动,居然是用这个就能练习考完了三级吗?
      这得是多热爱钢琴啊!
      “那你的老师家有钢琴吗?”季老师更加想要看看她弹钢琴的模样了。
      唔,这个有点难回答了。
      “我说我自学的你信吗?”
      季老师和谢凌苏:“......”
      “我家暖暖确实没老师来着,我们这里就没有教钢琴的。”赵翠琴帮腔道。
      季老师声音大了起来,“不可能,没有实际上手,根本没办法弹出来完整的曲子。”
      “我也没说我没摸过钢琴啊,你们要是实在想,我就带你们去碰碰运气吧!”
      赵翠琴的表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这就不用了吧,这也快到中午了,你们两留下来吃顿饭吧,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容易。”
      季老师哪里听得进去啊,这事要是被证实了,那他可能又碰到了一个钢琴天才,比谢凌苏更加有天赋的那种。
      十分钟以后他站在小学的大礼堂里,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他活了四十多岁活了,第一次干这种爬墙的事情。
      一旁的谢凌苏也不遑多让,他一个男生都没苏暖爬墙爬的这么溜。
      苏暖熟门熟路的推开礼堂的大门,亏得这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不然早就被锁上了。
      “你就是这样来练习钢琴的?”
      “不然嘞!”苏暖掀开了钢琴的盖子,依旧是先活动了一下手指,“你们要听哪一首?唉,算了,我随便弹吧,你们说了我也不一定会弹。”
      苏暖在椅子上坐下,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着,钢琴不算好,但是依旧抵挡不住情感的喧嚣,从低音到高音,苏暖的指尖仿佛盛开出一朵朵鲜花。
      很快这段演奏就结束了,她站起来道:“唔,天太冷了,弹错几个音。”
      季老师愣愣的看着她,眼前这个看起来和钢琴的高雅丝毫不沾边的少女,竟然能弹奏出这种水平来,还仅仅是半年的自学,若是她和谢凌苏一样从四岁就开始练习钢琴,那现在该是什么模样啊!
      谢凌苏现在也是非常的震动,难以想象,苏暖竟然每天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练习钢琴的,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热爱钢琴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做的远远不够,有些人就是身处逆境也忘不了自己的热爱,她是将钢琴看成了自己的信仰,这一刻他终于懂了,想要弹奏出曲子的精髓,他就要与钢琴产生共鸣,就要将钢琴视作自己一生的挚爱,如同亲人那般。
      苏暖瞧着两个莫名其妙陷入自己小世界的人,有些纠结的挠挠脸,最近她的冻疮正在结疤,有点发痒了。
      “苏暖,你愿不愿拜我为师,我愿意好好的教导你,给你提供最优质的的学习环境,让你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现在以你的家庭条件,只会耽误你。”季老师一脸狂热,是那种发现好苗子的神情。
      苏暖立马黑了脸,“我不愿意,我家很好,我爸我妈都很好,我的梦想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收徒弟有瘾就去找别人。”
      这是什么人啊,上来就贬低她爸妈,自家条件咋样关你屁事啊,咸吃萝卜淡操心。
      “苏暖,你还小,不懂这个,我要去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季老师只当她是舍不得离家。
      苏暖刷一下将钢琴盖住了,“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觉得我钢琴弹得不错就想收徒弟,你问过当事人的同意了吗?我家条件差又怎么样,有钱人有有钱人的过法,没钱的亦是有没钱的过法。”
      季老师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刚刚自己说的话却是有点欠妥当,干脆的道歉说:“刚刚是我用词不当,但是你真的非常有天赋,你就应该是个天生的钢琴演奏家。”
      他能直接道歉是苏暖没有想到的,不过还是依然生气,“没有谁天生就应该是什么,你觉得我钢琴弹得好,就应该去当钢琴家,那我文笔比较好是不是还要去当个作家?对了我演讲比赛还是第一名来着,是不是也要当个老师?”
      姐就是这么优秀,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是一样。
      “人的一生有很长的路要走,并不是别人觉得你怎么样,你就该怎么样,如果要把这个当做自己奋斗一辈子的目标,那我对它最起码要拥有足够的热爱,现在我是蛮喜欢弹钢琴的,但是远远没有学习让我来的高兴。”
      苏暖原本是想说干饭的,但是太不高大上了。
      谢凌苏幽幽道:“你都翻墙来弹琴了,还不够热爱吗?那你对学习该是多上心啊!”
      苏暖:“......”
      这倒霉孩子怎么还带讽刺人了呢!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学吗,你想清楚,做了我的徒弟,不单是钢琴这方面,教学资源也是比现在强很多,你可以和凌苏一个学校的。”季老师第一次被人这样拒绝,还是他主动收徒被拒绝的。
      “我真不愿意,我爱学习是因为学习可以改变我的人生,我想要的东西,以及日后想要的生活,都会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是的就是施舍,他们高高在上的语气自己听听就算了,她是绝不会让父母听见的。
      “就算没有钢琴,我也会非常厉害。”
      感谢系统霸霸的存在,让她吹牛都有底气了许多。
      “所以,很感谢你能看重我,但是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另外,今天让你们白跑一趟,实在是抱歉。”
      季老师瞧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再也不觉得她是因为没见识才拒绝自己的了,一个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自己再劝都没办法了。
      中午的时候,苏暖一个人回了家,家里赵翠琴已经将原本用作年夜饭的菜都烧了起来。
      “那个季老师人呢?”赵翠琴见只有闺女一个人回来了。
      “他们回家啦,大年三十的,人家也得赶回去吃年夜饭来着,开车回去需要好几个小时呢。”
      是的,季老师他们确实有钱来着,今天过来开了一辆大奔。
      其实她远没有刚刚自己说的那样自信,刚刚季老师说要收她为徒的时候,她确实有点心动来着,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一年到头学费也没交几个,季老师能给她的也就是一个好的学校和他自身的教导,若是没有系统她肯定愿意抓住这个机会,但是现在模拟学习屋里有钢琴还有各种补课考试,去哪都一样。
      一起回家的师徒两,半天没有说话,车子慢悠悠的开出去好远,季老师才突然道:“她这样实在是太糟蹋自己的天赋了。”
      “老师,我觉得她肯能并不是不热爱钢琴,她是怕她的爸爸妈妈受伤。”谢凌苏抿了抿嘴,一个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气翻墙去练习钢琴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钢琴,她的手和脸肯定是因为在那个四面透风的礼堂被冻的。
      季老师猛地刹住了车,亏得现在路上车少,不然肯定追尾。
      “你觉得她在撒谎,就是为了不让父母难受?”
      “对,她很看重父母,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商场活动,奖励了一套运动服,她是拿了给妈妈的尺寸。”
      季老师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一方面觉得苏暖没有远见,一方面又为她的心意而感动着,现在的孩子谁能这样考虑到父母的心情啊!
      不过他很明白自己劝不了苏暖,若是自己想要登门劝说,绝对会被轰出来的,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苗子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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