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我已经退出天窗了。老温，我欠你个人情。”
“人情倒是不欠，你欠我一个解释。阿絮，阿絮，你是要我相信，你为了三钱银子做到这种地步吗？张成岭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自然不是为了三钱银子，周子舒是个嘴硬心软的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撇下张成岭，更何况两人还有师徒缘分。许是一时的善心，也可能是被张成岭的傻气给感化了。
“我在越州对老渔夫的承诺已了，只是见到这孩子身边危机四伏，我没办法做事不理。”周子舒说着自己笑了，“就当做善事了。或许百......或许之后见到阎王爷，能够少受些扒皮抽筋之苦。”
只要你想活，百年真的没问题。希望温客行再给力一点，让周子舒的心活过来。
温客行听周子舒这么说，点点头。“世代相交，尔虞我诈。萍水相逢，性命相托，有意思，有意思。不过，阿絮，你果真与五湖盟全无半点关系，对吧？”问得如此小心翼翼，有关系又能怎样？
“你这么问，难道你和五湖盟有仇？”周子舒反问。
叶蓁蓁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偷听，嗯！有仇。
见温客行笑而不语，表情却很明显。“说到这了，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那日镜湖山庄灭门，你出现在岛上，纯属巧合？”
温客行凑近道：“倒也并非巧合。我不是跟着你吗！你不是说有缘江湖再见，我呢！不想等缘分天赐，那自然要主动一些了。”
“我当你是朋友，才直接问你的。”周子舒认真的道。
“你当我是朋友！我们都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你还只当我是朋友。温客行啊温客行，看来你还得加把劲喽！”又道：“你怎么不问我把你当什么？”
“管你当我是什么，快下山了。”周子舒说完便走了。
温客行革命尚未成功，请继续加油。
翌日。
温客行和周子舒在街上围堵小偷方不知，他见啥吃啥，连吃了一路，周子舒只好在后面跟着付账，周子舒催他尽快找回荷包和玉佩。
叶蓁蓁看温客行特别想欠周子舒钱，恨不得把自己赔给他。
“你肯为那老头子三钱银子就卖命百里，而今我就花了你这么一点钱，那我把下半辈子卖给你，可好啊？”
“好啊！那就把你卖去青楼。”
温客行真的敢说，周子舒真的敢要。
路边高搭戏棚表演西域方术，温客行很好奇，拉着周子舒进去看热闹。叶蓁蓁倒觉得没什么新鲜的，看看古代魔术怎么演也不错，结果看到了一场血淋淋的魔术。
奏乐的琴声古怪，是上次那个魅曲秦松。等那方术表演完毕，道具箱子里竟然掉出来十颗人头。然后戏棚里传出一个诡异的声音，号称鬼谷在替天行道。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岳阳派的弟子们闻讯赶来维持秩序，当众承诺高崇会给死难者一个交代。
温客行和周子舒一起去岳阳派，想看看高崇如何处置这件事。叶蓁蓁觉得无聊，要留在客栈给周子舒配药。周子舒的身体用灵泉吊着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得空，给他配点药。
二人回来说没见到张成岭，高崇借口张成岭身体不好在修养。温客行点了一大桌子饭菜，周子舒独自喝闷酒。叶蓁蓁知道他现在食不甘味，味觉衰退。该换药了，灵泉不足以完全压制其内伤。不知道周子舒什么时候才想活，现在只能不断加强药力，让他不受折磨。
晚上，叶蓁蓁去找周子舒。
“该换药了，之前的药不足以完全压制你的内伤。”叶蓁蓁递给周子舒一瓶药道。
“多谢。萍水相逢，你助我良多。”周子舒服下药，打坐运气，过了一会儿，耳鸣停止了。
叶蓁蓁摇摇头，声音平缓的说出自己的事。“我也和你一样，拼命逃离了一个地方。那里没有自由，要做任务，完不成任务会有性命之忧。很久之后被我找到了空子，逃了出来。我比你幸运，我付出的代价没有你这么沉重。”
“说来奇怪，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有亲缘。所以，我希望你活着。”叶蓁蓁本是天外来客，对诸事漠不关心，若不是遇到周子舒，她大概会浪迹天涯，到处看热闹。
周子舒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如叫我一声哥吧！”
“好，哥哥。”叶蓁蓁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
翌日。
温客行一早要去樊悦楼散心，周子舒和叶蓁蓁跟他一同前往。
樊悦楼四周风景优美，湖光山色映照在长长的回廊和凉亭之间，三人登高远眺，远远看到白发苍苍的安吉四贤在凉亭里自得其乐，读书人老杜抚琴，裴氏夫妻吹笛子伴奏，独行侠贺一凡在一旁舞剑，俨然一副悠然自得的美好画卷。
“安吉四贤。”周子舒道。
“哥，那是何人？”叶蓁蓁对这个世界有了参与感，一声哥，感觉有了家人，有了归属。不再是因为任务，继承原主的亲人，这是自己找的。
“他们是江湖中一股难得的清流，安吉四贤，四人都雅善音律，背景却大为迥异。只因为志气相投，互为知音，结伴退出江湖。隐居在安吉一片极美的竹林之中，已经十几年不问世事了。”周子舒眼含羡慕之色，叶蓁蓁若有所思。
“难怪能奏出这般不染凡尘的乐声。”温客行道。
“事情中一对是夫妻，本是同门兄妹。还有一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善于抚琴。这最后一位啊！便是独行大盗贺一凡，固然身陷泥淖，却心向光明。受到三位好友的感化，弃暗投明，一起隐居这山林中，方才成就了一段高山流水的佳话。”周子舒看了安吉四贤，不由畅想未来。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叶姑娘为何突然管阿絮叫哥？”温客行道。
“秘密。”叶蓁蓁和周子舒对视一眼，笑道。
叶蓁蓁没有跟周子舒回去，而是跟上了安吉四贤。周子舒羡慕他们，她又何尝不是。既然预见他们将殒命于此，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