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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脱离掌控 ...
“这个……”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要籍契,偏巧答应过女儿明儿给她送去,不好反悔……长公主面露迟疑,就听下方站立笔挺的黑衣少年开口:“程玄只是一介马奴,难道程玄的籍契,比得过清平县主的清白重要?”
话一激,长公主再无任何犹豫,抬手命倚翠去寝室取来。
倚翠捧着一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回来,长公主翻出程玄的籍契和卖身契,一并还了给他。
长公主倒不怕他拿假的证词诓骗自己,等接过信封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眼里有了笑意:“驸马派了两批人出去,一边监视荣国公府的动静,一边派人追查挟持春盈的黑衣人,怎么你却想到要从许家的一个小丫鬟身上着手?”
程玄坦然道:“驸马乃诗礼人家出身,君子端方,行得是阳谋手段。哪里会想到底层下面的那些腌臜之事,也会毁了上面主子们的大好前程。”
楚若英之所以没想到破绽在许家一个小丫鬟身上,是因为楚若英一开始追查的方向就错了。
他们不知道黑衣人并不只是挟持春盈,而是要杀了春盈,好栽赃嫁祸给楚长宁。
只有程玄看出春盈有所隐瞒,知道死掉的黑衣人才是真正凶手。于是他意识到,许家丫鬟的口供也是模棱两可。
事后,许郎中家的婢女最初说好像见到楚长宁身边的丫鬟,后来又一口咬定自己去买姑娘爱吃的糕点,临走前看到楚长宁的婢女往她们姑娘的方向过去。
当时荣国公府正在燃放烟花,楚长宁和丫鬟被人流冲散,案发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人可以证明见过楚长宁,以至于百口莫辩。
程玄敢肯定,这丫鬟必定是被人收买。
丫鬟指认的人,应是春盈。
事后派人解决掉春盈,然后顺理成章地嫁祸到楚长宁身上,好叫楚长宁坐实杀人灭口的罪名。
偏偏春盈得救了,没死。
那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遂而又栽到花灯庙会后不见行踪的夏竹身上……
大理寺特意派人到夏竹老家,却说村子里左邻右舍声称没见到过夏竹。
也就是说夏竹所谓的回乡探亲,根本就是个幌子。
如今官府张贴了夏竹的画像,正在四处捉拿她。
至于夏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干了什么事情,除了楚长宁,恐怕没人知道。
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大理寺问询了好多回,楚长宁都不肯透露夏竹的行踪。
显然这个武艺高强的婢女要去办的事,在楚长宁看来,比她自身的安危还重要。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楚长宁甘愿背黑锅,也要闭口不言的隐瞒住?
略微失神,程玄对上长公主探究的眼神,道:“按照信封上的地址,可以找到孙二。另外我怀疑之前挟持春盈的黑衣人,可能是真正的凶手,公主驸马或可往这个方向追查。”
从前堂走出,程玄回去收拾行李。
除了楚长宁赏赐的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古玩摆件,装了两个包裹,其实他自己没几件行李。
左肩右肩各搭了包裹,他立在走廊,回身望向住过的柴房,在这里度过不知多少个难熬的漆黑冷夜,但这一切都过去了。
从公主府出来,他突然不知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都道盛京繁华,人人向往的天子皇城,可这里没有他的家啊!
与此同时,城西大理寺。
送走一拨一拨来看望自己的人,或有人关切她,或有人在心里嘲笑她从云端落入泥里……
楚长宁卧在榻上,双臂环膝,眼睫失神地望着某个角落,周身与幽静的环境融为一体,好像一件没有生气的木偶。
“县主。”
闻声,楚长宁抬头望去,看到穿一身暗红色锦服的卫青云,墨黑发丝全部嵌在官帽里,白净脸,浓眉大眼,风姿毓秀,一身书卷正气。
自打她到了大理寺,这人每日雷打不动来看自己。
先是拿云香居的点心来,楚长宁不太爱吃,他就换醉仙坊的甜果子,每日变着花样。
今儿晌午前卫青云才来过,程玄和他是前后脚,当时程玄拿话讽刺她,面上表情像极了记忆里的新帝,事后她越想越不妙……楚长宁皱了皱眉毛:“你怎么又来了?”
卫青云将藏在身后的手臂拿出,原来是一竹篮子的花。
他结结巴巴道:“方,方才下官在街上遇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穿着薄薄的春衣,瞧着怪可怜的,是以,是以……”
楚长宁顺着他的话,道:“是以,你就将花都买了下来。”
闻言,卫青云抬眼瞧了眼,扫见楚长宁起身来到跟前,一张白净脸瞬间被烟霞染上了绯色。
他心口如有一只小鹿撞来撞去,说话越发结巴了:“是,县主,下官想,想……”
楚长宁的目光掠过他从耳根子一路烧到脸颊的红云,心里纳闷,难道她做了什么不合礼法的举止?
母亲每次来都会带些汤汤水水,或是公主府厨子做的饭菜,再就是防寒保暖的各种物件儿,只有卫青云会拿这种没有半点用处的花朵来。
可姑娘们谁不爱花,楚长宁也不例外,她瞅着花篮:“有没有茶花?”
卫青云摇摇头,从花篮里取出花瓣呈明黄色的不知名的一枝花:“下官,最喜爱的,便是朝阳花。”
楚长宁接过朝阳花,凑到鼻尖闻了闻,有别于普通的花香,是一种绿草植物的清香,不难闻。
离得近了,卫青云才看清楚长宁眼下的一抹浅淡青色,即便用脂粉掩盖,眼睛里藏不住的疲惫和红血丝。
他急道:“县主这几日可是未曾好眠?”
楚长宁转过身去,坐在长条案前,嗓音轻淡:“还好,每日可眯上一两个时辰。”
卫青云望着楚长宁背过去的背影,恍然意识到她年初也才刚及笄。
她说的都是假话吧!
乍然换了环境,又是如此简陋的寝室,她面上不显,可心里的无助和害怕无法对人言道。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想叫父母担心,也不想让那些落井下石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别说是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就是换作是他遇到这种事情,不见得能比她表现得沉着冷静。
卫青云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心里钝刀子割肉一样的疼:“下官只恨自己浪费了六年光阴,若是早早做了官,如今便可帮得上县主。”
这桩案子一开始被交由大理寺主审,后续又加入刑部协助。他资历尚浅,想掺和也掺和不进去。
想了想,卫青云突然朗声道:“若夫修道,先观其心。心为神主,动静从心;心动无静,不动了真……”
楚长宁脊背僵了僵,稍稍侧身,发现卫青云席地而坐,一本正经的朗诵一篇心经。
初听不觉,过一会儿,她心口宁静无垢,紧接着眼皮子沉得如千斤顶,最后干脆撑着下巴,打起了瞌睡。
许是近几日以来精神紧绷,耗费心神应付,楚长宁这一闭眼,竟难得睡着了。
还做了个好梦。
朝阳花松松握在掌心,楚长宁瞌眼熟睡,卫青云放轻了脚步离开。
他能为她做的,真的不多。
从前的卫青云并不恋慕权势,十年寒窗苦读高中,更多的还是为了家族荣誉兴衰。
他从未如眼下这般渴望拥有足够高的地位和权势。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护住自己在意的人。
而不是如眼下这般,等对方遇到危险困难时,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插不上手,说不上话。
不知不觉,一觉睡到朝阳初升,光线从透气窗里投射进来。
围墙外,传来包子馒头阳春面的吆喝声。
没一会儿,长公主领着一大群丫鬟呼啦啦进来。
见到母亲,楚长宁得知了自己很快可以离开大理寺的好消息。
脸上的笑意还未扬起,紧接着楚长宁听母亲说程玄已经离开公主府,她百思不得其解:“阿娘,您怎么就把卖身契给了他?”
同样,长公主也不明白女儿为何重视一个下人,道:“不过是一个小马奴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楚长宁突然不说话,往边上瞧了瞧。
一瞬,长公主福至心灵,立刻让所有丫鬟们出去,只留下心腹倚翠在外面通道里把风。
室内除了她们母女,没有旁的人,隔壁也没有夹层可以偷听到谈话内容。
楚长宁还是不太放心,凑近小声道:“阿娘,咱们公主府可有豢养死士?”
长公主膝下只有楚长宁这么一个女儿,公主府有多少家底,压根儿没打算瞒她。
略一思忖,长公主低声道:“你想杀谁,三皇子还是林贵妃?阿娘怕你生气,刚才都没敢告诉你,北祁部落多次在边境烧杀抢掠,眼看又要开战,你皇帝舅舅不好寒了荣国公父子的心,将三皇子放出冷宫,林贵妃也被解除禁足令,这会儿又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了。阿娘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屡屡挑衅咱们公主府,这次陷害你,下次是不是要派杀手来刺杀咱们娘俩。他做初一,咱们做十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先派死士把他们做掉。”
为了说服自己,楚长宁下了好大的决心,她以为自己够胆大,没想到她阿娘比她还胆大包天。
张口闭口就要做掉三皇子和林贵妃,那不是别人,是皇帝的妃子和血脉骨肉。背后靠着荣国公府这棵大树,要是查出来,就是太后也护不住她们娘俩。
楚长宁赶紧劝母亲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阿娘,您可千万别一时想差了。三皇子林贵妃,日后总有机会扳倒,我想除掉的人是程玄。”
在别人看来,程玄不过是一个刚脱离公主府的普通人,虽然脱离了她的掌控,好在身份尚未公开,只好除之而后快。
楚长宁对程玄的忌惮,令长公主困惑不已,心里有千万个疑问:“一个小小马奴,何以劳你伤神?”
重生之事太过离奇,楚长宁换了一个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不瞒阿娘,我曾做过一个怪梦。在梦里,程玄原来是皇帝舅舅流落在外的骨肉,一朝得势,将公主府踩到了泥里。我深知梦境怪异,阿娘或许不信。”
长公主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片段,念念有词道:“听你这么说,阿娘以前就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方才突然想起这马奴的眉眼与当年才名冠绝盛京的沈贵妃有几分神似。”
当初延春宫一场大火,沈贵妃与五皇子一起葬身火海,难不成这马奴与已被灭族的沈家有什么牵扯?
长公主不信鬼神之说,可女儿以前也过分关注程玄,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她当机立断拍板:“好,阿娘这就回去安排人。”
楚长宁拦了拦:“阿娘负责安排人,具体的实施方案,交由我去办。”
标注:
“若夫修道,先观其心。心为神主,动静从心;心动无静,不动了真……”——摘自《了心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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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脱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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