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烈酒》沈逢春

4、第 4 章

　　林灵从酒保那里知道陈肆今天会来酒吧演出，所以翘了晚自习，早早的就来到酒吧里等着陈肆。

　　这天只有林灵自己一个人来到了酒吧。

　　她的头发稍稍的长了一点，林灵自己在家给自己的头发在发尾烫了个小卷儿，穿着她的小裙子，把自己打扮的满意了，才来到了酒吧。

　　林灵一进酒吧，一眼就看见了靠在酒吧吧台上的酒保，那人一看见她走进酒吧，远远的就朝着她招了招手。

　　林灵走到吧台坐下，酒保给她递了一杯果汁。
　　“ 又是果汁？” 林灵都来酒吧几次了，每次都是果汁。

　　“ 妹妹，你就喝果汁就行了，喝什么酒。”酒保似乎是不赞同她喝酒的想法。
　　“咱们这里虽然是清吧，但是女孩子在外面喝多了不好。”
　　“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林灵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也没有再坚持要酒。
　　林灵看了酒保一眼，突然开口问道：
　　“ 哎，你叫什么。”
　　林灵来了酒吧好几次，每次都看见他，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 叫我阿强就行了。”酒保回答。

　　“ 哦。” 林灵漫不经心的回应，眼神不停的在酒吧里环视着，寻找着那个身影。
　　但是却没找到。

　　-

　　陈肆一行人来到酒吧的时候，酒吧里的人还不多。
　　陈肆背着吉他，身后跟着几个乐队的成员，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
　　WEED乐队已经是蜉蝣酒吧的常驻了，酒吧很多老顾客都认识他，也有人和他们打着招呼。
　　“嗨！”
　　“ 来了啊？”
　　“ 嗯。”
　　“来了。”
　　陈肆点头回应。

　　就在林灵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的时候，酒保阿强先林灵一步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陈肆一行人。
　　“ 哎哎哎，他来了。”
　　阿强敲了敲林灵面前的桌子，示意林灵向后看。

　　林灵下意识地转头。
　　一眼便看见了走进来的陈肆。

　　还是那身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的打扮，一身黑，黑色的短袖，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
　　林灵发现，看见他几次，他好像总是这身打扮，就连那天在阿强手机里看见他的照片的时候，也是一身黑的样子。
　　一如既往，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的身后跟着三个人，不多，有一个她见过，那个锡纸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骑摩托差点蹭到她的那个人。
　　另外两个人她不熟悉。
　　应该是他乐队的成员。

　　林灵的目光一直跟着陈肆，直到陈肆走上台子。
　　阿强注意到了林灵的眼神，笑着问道：
　　“ 这么喜欢？”
　　“ 是啊。”
　　林灵心头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着阿强说道：
　　“ 帮我看好他，他一定是我的男朋友。”
　　“ 这么自信？” 阿强闻言，挑了挑眉。
　　“ 当然。”
　　“ 行，要是成了，记得请我吃饭。”
　　“ 没问题。”

　　陈肆没有注意到吧台这边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人看上了。

　　陈肆一行人上台，台子低矮，根本就不用台阶，一步就能迈上去。

　　陈肆将吉他从包里拿了出来，挂在了身上，摆弄好话筒的高度和角度。
　　身后的队友也在摆弄着乐器。
　　陈肆转头看他们，几个人便朝着陈肆打了个ok的手势。

　　酒吧灯光昏暗，顶上的灯泡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换过了，已经不是很亮了，只有那几个灯在亮着。
　　简单的几束灯光照在陈肆的身上，朦胧又疏离。

　　陈肆一身黑衣，在这本就不是很明亮的酒吧里面，一点都不违和。
　　在陈肆微微低头看着话筒的时候，林灵通过那束灯光，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陈肆头上的那条疤，大概有五公分左右的样子。

　　危险又迷人。

　　林灵一直看着陈肆，只见他单手握住话筒，看着台下，微微张嘴。
　　“ 久等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他连歌曲的名字也没有说，身后就配合般的响起了音乐的声音。

　　陈肆单手握住话筒，缓缓地唱出口：
　　“ 我们奔跑着，
　　前进着，
　　一直在路上，
　　没有尽头，
　　不知停歇。”

　　他的嗓音低沉但清澈。
　　歌词简单，但却接地气，而且旋律优美，一字一句都能唱进人的心里。
　　林灵不喜欢听歌，但是此时此刻，她是喜欢的。
　　她喜欢听陈肆唱歌。
　　因为她发现，陈肆在唱歌的时候，眼中是有光的。

　　后来她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在路上》

　　WEED乐队只唱了一首歌便下了台。

　　林灵单手撑在吧台上，看着从台子上下来的陈肆。

　　陈肆下台之后，和站在角落里面的一个年轻的男人说了几句话。
　　林灵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 哎，你看见了吗？” 酒保问林灵。
　　“ 什么？”

　　“ 陈肆旁边的那个男人，是我们酒吧的老板，怎么样，帅吧。”阿强示意林灵朝那边看过去。
　　“ 哦。” 林灵看了那男人一眼，声音不咸不淡。
　　“ 有没有陈肆帅？” 阿强故意问道。
　　“ 陈肆最帅。” 林灵闻言，看着阿强，缓缓地开口。

　　“ 行行行，陈肆最帅。”

　　陈肆不知道和酒吧老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开酒吧。

　　但是林灵却不为所动。
　　她一直在吧台坐着，看着陈肆的身影。
　　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起身追上去。

　　阿强看着林灵的行为，挑了挑眉，好奇的问道：
　　“ 怎么，不跟上去？”
　　阿强在酒吧待久了，看得多了，看见了很多女追男的场景。
　　按照女追男的□□理和逻辑来说，这时候林灵是应该追上去的，但是她却没有。

　　“ 不了，再说吧。”
　　林灵看着陈肆渐渐地走出了酒吧的门口，转头，拿起放在吧台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 你还挺矜持啊。” 阿强难得的见到这样的女孩子，没有主动跟上去，看样子还挺有计划的。
　　“ 不是矜持，是怕吓到他。”
　　林灵耸了耸肩。
　　“ 毕竟他还不认识我。”
　　“ 等他认识我了，再说吧。”
　　“ 反正他就在那里，也跑不了。”
　　“ 这追人啊，得慢慢来。”

　　“ 你还挺会哈。“ 阿强被林灵的这套理论逗笑了。
　　“ 佩服佩服。”
　　“ 学到了。”

　　-

　　林灵心满意足的见到了陈肆，走出酒吧的时候，步伐都是轻快的。

　　刚走出酒吧没几步，就接到了司颖的电话。
　　“ 喂？”

　　“ 喂？灵灵？”
　　“ 怎么了？”
　　司颖的声音压得很低，应该是怕别人听到似的。
　　林灵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司颖应该是在学校卫生间里面给她打的电话。

　　“ 你今天没来，正好今天教导主任值班，让他发现了。”
　　“之前我们也经常不上晚自习的，也没事。但是今天主任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看脸色应该不是很好。”
　　“ 你明天来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哈，准备挨骂。”

　　“ 知道了。”林灵一点也没当一回事。
　　“晚自习不是自愿的吗，他拿我没办法。”
　　林灵说着，突然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
　　“ 你们也做好准备。”

　　“ 准备啥？” 司颖一头雾水。

　　“ 做好陪我一起打扫体育馆的准备。”

　　正躲在卫生间里打电话的司颖：......

　　意外的是，第二天林灵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教导主任并没有找她谈话，或者说是对她的种种行为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再加上林灵的家长对她也实在是不上心，连老师都束手无策，干脆任由她去了。

　　-

　　后来的很多天，只要林灵没有什么实在是抽不开身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去酒吧里面看陈肆唱歌。

　　在这几天里，她甚至是连酒吧的老板都认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保阿强故意的，那天林灵刚到酒吧，就被阿强介绍给了老板。

　　阿强的介绍很简单：
　　“ 就是这个姑娘，几乎每天都来看陈肆唱歌，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 还是一个小富婆。”

　　老板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穿着一个黑色的衬衣，领口微敞，袖口挽起，露出了小臂，手臂上还有纹身。
　　皮肤很白，长得像个小白脸似的，如果没有手臂上的那个纹身的话。
　　看那样子，整个人白白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酒吧老板的样子。

　　“ 又是陈肆？”
　　老板似乎是对这种现象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 他桃花还真不少。”
　　老板笑了笑。

　　“ 但是她不一样。” 阿强似乎是比林灵还激动，对着老板将林灵的那些至理名言都说给了老板听。

　　老板听完，挑了挑眉，似乎是很感兴趣似的。

　　“ 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挺有耐心的。”
　　“ 加油，我看好你。”

　　林灵这就和老板认识了，以至于她每次来，老板和阿强都会和她打招呼，就像是什么熟人一样。
　　“ 又来了？”
　　“ 嗯。”
　　“ 你每次都来的挺早啊，每次都等着陈肆。”
　　“ 嗯。”

　　“ 要不要我帮帮你。” 老板突然拿着一杯果汁，递给了林灵，坐在了林灵的身边。
　　“ 怎么帮？” 林灵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但是不知道这个帮，是怎么个帮法。

　　“ 你要追他不是，首先得让他想知道你，注意到你，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啊。”
　　“ 你平时都偷偷摸摸的，他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人。”
　　老板说着，自己给自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 所以啊，追陈肆第一步，就是先让他注意到你。”

　　“ 那你帮我？”林灵问。

　　“ 当然，我一定让陈肆先注意到你。”
　　这个红娘，他当定了。

　　老板看着林灵，笑着回答。
　　他对这个特别的有信心。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和陈肆特别配。
　　或许是老男人的第六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