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之主》叶尚书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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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二斐明显比顾其斐乖顺许多，在公司谦逊好学，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纵使天天跑腿，也没有半点怨言。
　　他深知，这是顾其斐交给他的重任，不能出任何差错，以免给顾其斐带来麻烦。

　　一身黑色西装的顾二斐倍显帅气，待人接物谦和有礼，热心又乖顺，颇受同事们喜欢。
　　“顾其斐”态度的变化，也让赵平渐渐放下对他的偏见。

　　顾二斐迅速适应了工作环境，这让顾其斐很放心，从此，他像脱了僵的野马，日夜颠倒打游戏，躺吃躺喝，就差顾小斐把饭喂到他嘴边。

　　傍晚，顾其斐在房间呼呼大睡，小斐在做晚饭。

　　做好饭，二斐也该到家了，顾小斐站在门口迎接顾二斐下班回来，身上还系着围裙，“二斐回来了，二斐辛苦了。”

　　“大斐呢？”顾二斐在玄关换上拖鞋。

　　“大斐在房间。”顾小斐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路上买的水果。

　　顾二斐洗了个手，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顾小斐轻轻打开顾其斐的卧室门，坐到他床边，摇了摇他，“大斐，醒醒，吃饭了。”

　　顾其斐迷迷糊糊睁开眼，外面天都黑了，昨天通宵打游戏到早上，吃了早午饭一觉睡到吃晚饭，睡得昏昏沉沉，起床去浴室洗了把脸。

　　三人坐到餐桌前开饭，顾小斐给两人剥虾，对他们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

　　“工作有遇到麻烦吗？”顾其斐问道。

　　“很顺利。”

　　“姓赵的那小子没刁难你吧？”顾其斐关心道，在公司一段时间，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赵平对他的成见。

　　“没有。”顾二斐让他别担心。

　　“如果在外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顾其斐认真道。

　　“也要告诉我。”顾小斐凑过来说道，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家人。

　　顾二斐笑着点了点头。

　　晚饭后，顾小斐收拾干净餐桌，在厨房洗碗。

　　顾其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果盘里的水果，舒服得很，不用说，又是顾小斐给他切好的水果。

　　顾二斐洗过澡，抓紧时间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为明天的会议作准备。

　　寂静的夜，喧嚣的城市渐渐陷入沉睡。

　　顾二斐坐在办公桌前看书，每天在公司积极学习，兢兢业业，下班回来了还要学习相关知识到深夜。

　　顾小斐躺在床上看菜谱，研究菜式，他每天的事就是买菜做饭，做家务，研究食谱，给大家做美味健康营养的三餐。
　　看看时间不早了，收起手机睡觉。

　　“是不是灯光刺眼影响你睡觉了？”坐在办公桌前的顾二斐回头看到顾小斐已经睡下了。

　　“没有啦。”顾小斐躺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说道。

　　顾二斐起身关了卧室的灯，打开桌上的台灯继续工作。

　　“你也要早点休息。”顾小斐说完闭上眼睡觉。
　　二斐每天都要工作学习到很晚，太辛苦了，顾小斐想着明天得买好的食材煲汤给他补补身体。

　　而顾其斐白天饱饱地睡了一觉，此刻精神十足，在房间兢兢业业地打游戏到深夜。

　　第二天，天刚亮，顾二斐就早早起床去了公司。

　　顾其斐睡到九点多才起床，一起床就叫唤，“小斐，有吃的么，好饿。”

　　“我给你热一下。”顾小斐正在厨房择菜，准备中午的食材，洗了个手，把早餐重新热了一遍。

　　顾其斐洗漱完，简单吃了个早饭，又坐到了电脑前，乐此不疲。

　　耳机里充斥着游戏里激烈的打斗声，以至于手机响了很久，顾其斐也没注意到。

　　“大斐，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了。”顾小斐进房间提醒他。

　　顾其斐摘下耳机，接了电话，是苏译衡打来的。

　　“今天回来路过你公司，一起吃午饭？”苏译衡的声音传来。

　　今天苏译衡出差回来，顾其斐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钟，快到二斐中午下班的时间了。

　　“哦好，那就在公司对面的那家日料店，怎么样？”顾其斐及时反应过来。

　　“你决定就好。”苏译衡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

　　挂了电话，才看到苏译衡之前已经发了几个微信过来约他一起吃午饭，人已经在公司楼下了，而他在打游戏没看见。

　　顾其斐一时有些慌神，得赶紧通知二斐才行，立刻打电话给顾二斐，让他下班后在公司对面的日料店和苏译衡一起吃午饭。

　　苏译衡和他相识二十年，会不会露馅？会不会被看穿？顾其斐忐忑不安，打游戏的心情也没有了。
　　转念一想，顾二斐已经有了他的全部记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顾二斐突然收到这个消息，也惊了一下，第一次和顾其斐认识二十年的熟人一起吃饭，有些紧张，他怕露馅。

　　顾二斐到店里时，苏译衡已经在位子上等候，朝他招了招手。

　　顾二斐佯装镇定地走过去坐下，学着记忆中顾其斐平时和苏译衡相处的样子，尽量显得自然一些，“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儿。”苏译衡拿出带回来的当地特产给顾二斐，“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大闸蟹。”

　　“谢谢。”顾二斐接过礼盒，下意识礼貌地笑着说道。

　　他对苏译衡的客气让苏译衡微微愣了一下，这不是顾其斐平时的样子，眼前的人笑容中带着礼貌，而顾其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没心没肺。

　　看到苏译衡探究的神情，顾二斐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异于顾其斐，忙嘻嘻笑道：“在公司学习商务礼仪久了，已经成了习惯。”

　　顿了顿又继续道：“在耀臣这样的大集团凡事都需谨慎认真，不该再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随心所欲，我不想给你和阿姨丢脸。”

　　“知道就好，你总算长大了，也懂事了。”进了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苏译衡笑了笑。

　　一时相对无言，两人各怀心事。

　　复制人虽拥有了本体的记忆，却不会拥有本体的感情。
　　因此，顾二斐并不拥有顾其斐对苏译衡的情谊，纵使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记忆，表现出对苏译衡的熟稔，可苏译衡还是感受到了他淡淡的疏离。

　　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顾其斐跟他生疏了许多，原本没见一段时间，和顾其斐一起吃饭是件让他心情愉悦的事，可现在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带着对他的疏离，苏译衡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吃完饭，顾二斐就借口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尽快回了公司。
　　将大闸蟹礼盒放进员工储物柜里，向顾其斐汇报了方才和苏译衡见面的情况。

　　“译衡没怀疑什么吧？”顾其斐紧张地问道。

　　“看样子没有。”然而，顾二斐小看了苏译衡对顾其斐的了解。

　　苏译衡回去的路上若有所思，觉得哪里怪，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现在的顾其斐沉稳了许多，本以为自己会因为顾其斐的成长而欣慰，可当那个喜欢嘻笑玩闹，不知天高地厚的顾其斐不见了，对他只有礼貌客气，像是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这令他心烦意乱。

　　顾二斐却没有多想，下班拎了两盒大闸蟹回来。

　　“咦，二斐今天买了螃蟹吗？”顾小斐看着礼盒上的几个大字问道。

　　“这是译衡出差回来带给大斐的。”

　　“译衡是谁啊？”顾小斐好奇道。

　　“译衡是大斐小时候的邻居哥哥。”顾二斐把蟹拿出来清洗干净，放进锅里蒸熟。

　　“哦～～”顾小斐明白地点了点头，在厨房看着顾二斐蒸螃蟹，等待美食。

　　等了半个小时，顾小斐迫不及待把蒸熟的螃蟹端上桌，“螃蟹来了，螃蟹来了。”

　　“这位邻居哥哥带回来的大闸蟹太好吃了。”顾小斐赞不绝口，听二斐说，这一只得好几百，那位邻居哥哥真大方，送了两盒。

　　“喜欢吃，以后哥给你买。”顾其斐剥开最爱吃的大闸蟹，个大肉多，膏黄肥满。

　　顾二斐只吃了两个，剩下的留给了大斐和小斐。

　　吃饱喝足，顾其斐歪在沙发上刷微博。

　　苏译衡坐在客厅，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出神，想了又想，给顾其斐发了个微信，问他大闸蟹是不是都鲜活，口味怎么样，找个话题跟他聊天，探探情况。

　　一聊就聊了许久，苏译衡又觉得正常，仿佛今天顾其斐对他的疏离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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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的午后，阳光洒进客厅，顾其斐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顾小斐一手扶着拖把，一手叉腰叫道：“大斐，你又把袜子乱扔了。”他才收拾完的屋子，又被大斐搞乱了。

　　顾其斐坐起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直自称是他们的大哥，却一直让他们照顾他，“我帮你一起收拾。”

　　两人索性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把窗帘都拆下来清洗。

　　顾其斐清理掉不要的东西，打算把阳台改造成书房给顾二斐用，方便他在家工作。

　　顾小斐在整理顾其斐的卧室，看到柜子里一本相册，好奇地拿出来看看。

　　“这是爷爷奶奶，这是爸爸妈妈，这是大斐小时候。”顾小斐翻看相册认人，原来自己小时候长这样可爱。

　　“旁边的小哥哥是谁啊？”像个小王子，顾小斐好奇地拿着相册问顾其斐。

　　“这是译衡。”顾其斐看了一眼说道。

　　原来这就是上次送大闸蟹的邻居哥哥，还是个极帅气的小哥哥，顾小斐坐到一旁认真地一张张看。

　　“那这个也是译衡哥哥吗？”顾小斐指着两人成年后的合影问道，依旧能看出童年时的影子。

　　“嗯，这是四年前的照片。”那是顾其斐刚上大学，和苏译衡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拍的。
　　那时，苏译衡早已是A大教授了，而他是个刚从枯燥的高中生活中解脱出来，肆意放纵的三流大学学生。

　　顾小斐拿着苏译衡的照片看了又看，太英俊了。
　　仅一张照片就能让人一见倾心，不知道真人会是什么样，顾小斐对苏译衡充满好奇。

　　顾其斐则在考虑怎么改造阳台，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说动工就动工，很快就雇了工人把阳台重新装修，装上了书柜和办公桌。

　　周末的下午，顾其斐带顾小去家具城给顾二斐的新书房买家具。

　　顾小斐戴好口罩，就想这样出门，顾其斐拿了顶帽子给他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穿戴好再出门。”

　　“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是坏人的。”顾其斐把棒球帽的帽檐转到后面反戴，又回房间拿了一副没有度数的边框眼镜戴上，这是他特地为出门准备的。

　　“帅吗？”顾小斐臭美道。

　　“帅，帅死了。”顾其斐搭上他的肩，两人说笑着一起出门。

　　金月国际家居是A城第一家具城，这里有许多中高档品牌，世界级品牌不在少数。

　　顾其斐带着顾小斐从一楼逛到二楼精品馆，这一层多为高档品牌的办公家具，他们想给二斐挑选一张舒适的办公椅。

　　顾其斐逛到另一家店里，发现顾小斐没跟上来，正要回去找他，就看到苏母和苏译衡进来。

　　“其斐，你也来买家具吗？”苏母和苏译衡过来打招呼。

　　“阿姨，好巧，你们也在。”顾其斐一下紧张起来，万一他们看到顾小斐就糟糕了。

　　顾小斐转身才发现顾其斐不见了，正要打电话给他，出门就看到顾其斐在前面一家店里，跟两个人在说话。

　　“那是大斐的熟人吗？”思及此，顾小斐没有立刻上前，好奇地走到一根柱子边，不远不近看着他们说话。

　　旁边那个年轻男子怎么那么眼熟，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俊脸……难道那就是译衡哥哥？顾小斐有些激动地想上前看清楚。

　　“既然在这里遇到了，跟我们一起回家里吃晚饭吧。”苏母对顾其斐说道。

　　“阿姨，其实我晚上约了朋友……”他不能把小斐一人丢这里。

　　苏母以为是哪家姑娘，“确实到了处对象的年纪了，不能耽误你约会。”

　　见顾其斐没否认，苏译衡怔住，这就是顾其斐对他疏离的原因么。

　　“那改天再来家里吃饭。”苏母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家了。

　　“好。”顾其斐应道。

　　“现在回去么，顺路送你。”苏译衡问他。

　　“我再四处逛逛。”

　　道别后，苏译衡送苏母回家，母子二人往电梯走去。

　　“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约会对象都没有，你看其斐都比你有觉悟。”苏母语重心长道。

　　苏译衡心情沉重，他不知该如何对母亲说，一想到顾其斐说要约会，心乱如麻。

　　此时，顾小斐正站在柱子后，看到苏译衡和苏母说着话，朝他这边走来。
　　他想躲开，又想看清楚苏译衡的样子，顾小斐的目光随着苏译衡移动，白皙而长身，气度非凡，能于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他。

　　口罩和边框眼镜遮住了顾小斐的整张脸，苏译衡并未注意他，与他擦身而过。
　　英俊地让他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