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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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善和善地微笑：“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写了一下论文，没注意时间。”方衡易把视线放到他的脸上，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示意，“觉得口渴，出来接点水。哥哥你这是……睡醒了？”
“嗯，做了个梦就醒了，也是刚好口渴。”
良善走向他，一股沐浴液的清香袭向他的鼻尖，“早点休息。我回去睡觉了。”
“嗯嗯，哥哥晚安。”
“晚安。”
【系统：易易子你的脸好红啊！】
方衡易不理它，接水喝了几口消热，又接了一杯水就回房了。
他躺在床上，脑海里时不时闪现出刚才那幕和若有似无的香气，系统在旁边下流兮兮地调侃他。
他微微叹了一气，开始默念大悲咒。
【系统：？？？】
最后系统被他念停机了过去，不久，他也睡过去了。
之后的几天风动天下几人衡量了一下是自己的境界硬还是善解人意的钱多，后发现善解人意真的像个善财童子似的，终于还是受不住了，决定服软，在六界频道上刷了十条喇叭道歉，群众兴冲冲吃瓜，刷频道调侃三人刷得起劲儿。
不过也没嘲讽太过，因为换他们中的哪一个人遇到良善这种撒钱狠人估计都顶不了太久。
恩怨平息后，风动等人遇见良善下本都躲着走，生怕惹他不高兴又会被悬赏。
方衡易一觉睡到中午，系统吵闹的声音把他吵醒了。
头疼得厉害，感觉身子一阵一阵地发热，他没起得来。
【系统：易易子，你怎么这么烫啊！】
【系统：像是用过度的台式电脑主机，好烫好烫！】
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摸了摸自己烫热的脑门，嗓音喑哑，“好像发烧了。”
今天估计不能带老板下本了，得请假。
方衡易艰难地爬起来，坐到电脑桌前的时候已经出了一些虚汗。
进入游戏后，他打开和善解人意的对话框，留了几句请假的话。退出来后发现任时而早上的时候给他留了言。
[好友]你任爸比：唉，想联系你太难了。
[好友]你任爸比：警察打电话到你家里，说你丢了的手机和身份证找到了，让你有空去拿。得本人亲自去。
[好友]你任爸比：你之前不让我跟你家里说你手机和身份证丢了，阿姨咋一听警察的话担心着急得不行，连忙问我你现在在哪，手机和身份证没了你这几天怎么过的。我只好安抚她说你在同学家。
[好友]你任爸比：你今天快点去把手机拿回来，咱们打个电话。
[好友]你任爸比：你爸妈也很担心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友]易语惊人：知道了。
方衡易退出游戏，系统嗫嚅了两声。
他蹙眉：“你说什么？”
【系统：呃……我说你好像是因为没给我交维护费才会发烧的……】
方衡易虚弱地：“你……大爷……的。”
他在心里骂了系统几百句，系统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方衡易骂累了，喘了口气，冷静下来，靠在背椅上问：“怎么交维护费？”
系统念了一串账号，说把钱汇过去就行了。
“多少？”
“三千。”
虽然他的现金没有三千，但好在他可以去拿回手机和身份证，只要拿回手机一切都好办。
方衡易换了外出的衣服走出房门，良善早就出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一份简单的早餐——三明治和牛奶。
说好了让方衡易弄早餐，大概是他早上没起得来，良善就自己做了，还做了他的那份。
三月的天带着春寒，让本来就极其不舒服的方衡易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做了登记拿回了手机，方衡易找了个挡风的地方坐了下来捣鼓手机。
听警察说小偷还没有机会把这回偷的手机怎么样就被抓获了。
方衡易经过各种认证重新登录了微信和支付宝，看着两个app里的钱，获得了满满的安全感。
“任妹，帮我个忙。”
“拿回手机了？什么忙？”
“帮我去银行给一个账号汇三千块钱，我现在没有现钱，麻烦你跑一趟。”
“你不会被骗了吧？”
“我倒是乐意被骗。”如果不是脑子里有一个妖魔鬼怪在几哇鬼叫，以及现在说话都带喘气的自己残忍地提醒他这是真的。“很紧急，快点。”
“行行行，那你等会把账号发我微信上。”
“嗯。”
“晚点给你打电话。”
“明天吧，我现在发着烧。”方衡易呼出一口浊气，“头疼得很，不想说话。”
“哎哟，我滴少爷，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去看看你。”
“别了。”
方衡易直接挂了电话，要是不挂，就得听着任时而叨叨叨。
估计是烧得厉害了，又觉得闷热得很，他站了起来，想去江边走走吹吹风。
他现在头嗡嗡嗡，头重脚轻的，脚步轻浮不稳，整个人有些晃晃悠悠的。
突然，大概是什么少年人骑着电动车刮过，留下一串大喊大叫声，方衡易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像是被风吹了起来，很快的，他翻过栏杆跌入了寒冷的江水中。
沉沉浮浮间，他听到有人焦急大喊救人啊，有人落水啦！接着是更多更嘈杂的声音传来。
然而落在水中的方衡易完全没什么力气挣扎了。他会游泳的，但是他没有力气了，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呛入了水，胸腔像是充了气一样快要爆咋，窒息的感觉让人渐渐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要死了。方衡易想。
身体里的系统不停地喊他，焦急地喊，大声地喊，然后是激动地喊。具体喊什么，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因为他快死了。
忽然，有人拉住了要沉下去的他，红色的光反射进他的眼睛里。
是谁？
十分钟前。
“良总，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听说是一个老人碰瓷不肯起来，估计是走不了了。”
良善明明记得把文件拿去公司了，但想要用文件的时候却发现文件不在。
他一边纳闷回想自己今天早上到底有没有拿那个文件，一边让私人助理送他回公寓找文件。
结果快到公寓的时候，前面的路堵了大量的人，车根本过不去。
“从浦梁江那边绕过去。”
“好的。”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啊！！！”
江边有几个少年哭着喊人，渐渐围上一些路人。
“停车！”
良善下了车，跑过去问其中一个少年：“有人落水了？在哪？”
少年指着浦梁江着急道：“就在江里面！”
可是江里面根本没人扑腾，但良善看几个少年慌张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
他立马脱了西装外套只剩下薄衬衫，又扯掉领带，就想往里跳，旁边一个大妈拉住他：“小伙子，这江里不像有人的样子，你别急着跳啊!”
“真的有人！真的有人！我刚才看见他掉下去了！”
“没事，我下去看看。”良善挣开大妈的手，跳了下去。
“掉水的是一个胖子！刚才那哥哥根本拉不起来他！”
本来在犹疑的几个男人看见良善跳了下去，又听见这话，也不敢犹豫了，相继下水看看。
方衡易被救了上来，浓长的睫毛滴着水，眼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阿易!阿易！”良善紧皱眉头地拍着他的脸，声音急切。
然后他不断地做人工呼吸，胸腔按压，反反复复，不敢松懈。
直到方衡易吐出几口水来，良善才稍稍放下心。
方衡易恍惚间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庞，神情焦急，耳边的红钻耳钉闪闪烁烁，仿佛回到了好几天前。
他醒了一下，又晕了过去。好在救护车也来得快。
【系统：易易子，你醒了吗？】
方衡易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滑动几下，眉心皱了皱，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白，空间大，设施全，干净、舒适。是医院里最好的单人vip病房，他住过，很熟悉。
见方衡易醒了，系统噼里啪啦把他晕过去之后的事全说了。
他看到的那道红色光不是错觉，是良善，是他拉住了他。因为他太重了，后面又来了几个人把他抬了上去。
是良善给他做了紧急抢救措施。
良善还在水里被尖石在左腿上划了一道大口子，右腿也被划了几道，现在正在隔壁病房躺着。
方衡易坐起身，想下床去看看良善，被刚进来的护士眼疾手快地摁住了，“现在还不能下床，你手上还吊着针呢！”
“姐姐，隔壁的哥哥怎么样了？”方衡易哑着声音问，眉毛往下斜，整张脸可怜巴巴的。
又萌又让人心疼。
护士忍住摸他脑袋的冲动，温声说：“两条腿上都有些伤，看着可怕，但养半个月就能好，问题不大。”
怎么会问题不大，方衡易光是听着心就揪起来了。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
方衡易不好和护士姐姐正面冲突，只好又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给他检查，检查了一通之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等护士和医生都走了之后，方衡易正想去隔壁看看人，良善就坐着轮椅过来了。
他怔愣了一下，良善就已经被助理推到床前了。
“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吗？”良善关切地问。
方衡易愣愣地摇头，紧紧地盯着他。
良善眨了眨眼说：“要不要通知你家人来啊？”
“不了不了。我不想要他们担心。”接着又十分郑重道，“哥哥，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良善眉眼弯了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方衡易心道，救命之恩太重了，得重重地放在心上。
两人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出院了。
医院门口，助理正想弯腰把良善抱起来放进车里，方衡易止住了他，笑了笑说：“我来吧。”
方衡易才发现这两天良善如果要上病床休息的话，得让别人抱着上去。
良善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方衡易躬身抱了起来，放进了车里。
“以后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顿了顿，“例如像这种需要力气的，尽管吩咐。”
看小朋友盯着他的眼睛格外认真，良善想着也是为了让他减轻心里的内疚和恩情负担，所以就点头答应了。
原本没拦住老板往下跳，代替他救人，害得老板受伤的小陈就够自责了的，现在活儿也让人抢了。不免有些郁闷，瞥了一眼自觉坐到老板旁边的男人一眼。
良善：“小陈，走吧。”
目光收回，小陈坐到驾驶位开车。
晚上，方衡易做好了饭，把饭菜端到餐桌后，走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良善身边，“哥哥，吃饭了。”
“哦哦，好的。”良善习惯性站起来。
方衡易忙阻止道：“别——”
但迟了，良善吃痛一声，倒回沙发里，皱着眉，看起来是扯到了受伤的肌肉，疼得厉害。
方衡易着急，但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等良善的疼痛缓解过去。
过了一会儿，良善缓过神来，眼眸里噙了点疼出来的水汽，仰头看着方衡易。
方衡易垂眸注视了他几秒，喉结缓缓滑动，回过神似的转移目光，低声道：“哥哥，你别这样看我。”
良善：“？”
方衡易眯着眼笑，掩过刚才眼里上涌的、道不明的暗流，道：“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的。”
良善开玩笑说：“现在可不就是可怜巴巴的嘛。”
方衡易俯身把人抱起来，鼻尖的香气晃荡，配合他接触怀中人发烫的手，真真令人心猿意马。
好感是有的，再加上方衡易本来就喜欢男人，所以心里对漂亮男人架不住有些感觉。
但好在还没到爱情的那种程度的喜欢，也不能喜欢，只能做朋友，因为对方是恩人，是直男。方衡易给自己明令禁止。
吃完饭后，良善去洗了澡——这个方衡易不方便帮忙。之后良善出来了，方衡易将他抱上沙发，按照医嘱给他上药。
“我自己来吧。”
“我来。”
方衡易蹲了下来，右膝跪地，很自然地把良善的脚放到他弯曲的左腿上。
【系统：看起来好像公主和给公主穿高跟鞋的王子。】
方衡易没忍住勾起嘴角。
【系统：又像给贵公子擦鞋的小厮和贵公子。】
【方衡易咬牙：……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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