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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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今朝这么一吊胃口，校鱼干劲更足了。
每一次期末考试前，她都坚定临时抱佛脚也是一种智慧。带着这种理念，她成功地在大学期间没挂过科。
面试前一晚，她一如既往地践行她的这套理念。恶补了她较弱的发音，被蒂亚戈的口音熏陶得久了，她一个人时根本察觉不出发音的问题。
只能一遍遍地听各种录音，又找了西班牙广播来听，折腾到半夜才准备休息。
结果关灯后，整间房间又变成了蚊子们窝点。光源一关闭，便一拥而上。
校鱼想起之前被蚊子咬去的包，明天可是面试，在专业能力之余，又俗称看脸的环节。她要是盯着一脸的蚊子包，得多影响市容啊。
想了想，她打开灯，决定打死这几只蚊子后再睡。可等她开灯，刚还在耳边呐喊的蚊子却一扫而空，连影子都看不见。
她坐起身扫视了一周，愣是没看见一只，她都开始怀疑那些声音是不是她的错觉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又关了灯，但事实证明蚊子是存在的，并且专挑关灯的时候咬她。
校鱼只好又打开灯，起起落落几个回合后，校鱼怒然而起，发誓不打死这几只蚊子不睡觉，要和它们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就算是熬，也得把蚊子先熬睡了。
许今朝半夜起来喝完水后，看到校鱼房间灯还亮着，里面却没什么动静。
眉头一皱，白天有面试，这么晚还不睡？
想起过去二十多年里她睡觉不关灯又反被灯亮醒这一恶性循环后，决定去帮她把灯关了。
他轻轻敲了敲门，怕吵醒她，谁知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进”。
他有些错愕，是他想太多了，这恶性循环也许早就被她改正了。
许今朝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副诡异的场景。
只见校鱼盘腿坐在床头，双目充血，面色狰狞，机械地扭头环视房间。
“修仙成功了没？”他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校鱼多年来的猜测总算验证了一部分，在她如此痛苦的时刻，许今朝竟然是笑着的！
他果然盼望这一天很久了。
“看热闹的请回去睡觉。”她沉下脸色，没好气地对他说。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许今朝也不勉强，说了句“打扰了”就走了，还不忘帮她把房门关上。
留她和蚊子斗争了一夜，熬到最后也没打死一只。
第二天，校鱼起了个大早，脸上虽然没破相，但黑眼圈下拉的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她打了一层厚厚的遮瑕，才勉强遮住了浓浓的黑眼圈。
一直只有她看着许今朝出门的背影，今天总算也能出门一回。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是在玩斗地主，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突如其来的使命感，让本来面试时间定在十点的她八点就出门了，比八点半出门的许今朝整整早了半个小时。
对于昨晚许今朝的冷漠嘲笑，校鱼特地等到许今朝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他的身影暗暗较劲，最后幽幽地来了句：“早饭给你留了，我先出门了。”
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十分幼稚，且许今朝很有可能完全不在乎。但她做完这一切后，嘴角忍不住上扬，经过楼下便利店时，不由自主想起昨天风油精的事。
好奇心驱使，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校鱼顿住脚步，掉了个头拐进去买了一瓶风油精，才搭地铁去面试。
过于激动的后果就是，约好的十点，她九点就到了。
平时和街边的大妈路边的大叔天南海北都能聊，但一遇上正儿八经的西装人士，她就怂了。站在公司大门外半天没敢进去，也难怪老周也说她“没骨气”。
想打个电话给许今朝，但看了眼时间，这会儿正是他上班的时候，还是别打扰他了。
乔央她们，这会估计都还没醒。
校鱼翻遍了手机，也找不到一个在此刻可以倾诉的人，哪怕对方只是说一句简单的“你可以”宽慰她焦躁不安的心也好。
她不敢告诉老周和红姐今天面试，想等着面试通过了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于是她只能一个人在公司楼下急得直跳脚，到了九点半，她还是没忍住，给许今朝发了条消息：【许今朝，我、我现在要进公司大门了。】
对方没回，估计是没看到。
校鱼发完消息后，心里的紧张消散了许多，想起许今朝那副万年从容如一瞬的面孔。以前她最看不惯他永远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态度，但此时她也想学他一次。
她走进大门，在前台的指引下找到了面试地点。
校鱼到的时候，门外的走廊上已经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在等了。
她视线偷瞄了一眼，简历上不是名牌大学毕业就是海外留学回来的，听着他们一口纯正的西班牙语发音，她心一凉，前几天晚上练习的发音似乎就是个笑话。
临近面试时间，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从他们身旁走过，校鱼连忙扬起笑容。她没有别人那么出彩的学历，也没有华丽的发音，只能靠这一张老实巴交的脸留个好印象了。
一个一个名字被叫到，他们出来时或喜或忧，只有校鱼的脸越来越僵。等叫到她名字时，她心里“咯噔”一声。
推开门前，抬手间不小心碰到口袋里的风油精，想起许今朝说的话。
她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也许真的有效呢。
她捏开瓶盖，往太阳穴上狠狠一涂，霎那间，一股凉意沁入大脑，紧跟着，视线也变得开明起来。
校鱼脸上一喜，好像真的有用。
昂首阔步地往里面走去，正对上对面几张严肃的面孔，她一紧张，额头就开始冒汗。
为了不让待会面试时汗流下来，她提前把汗一抹。
正要扬起嘴角开始自我介绍，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手蹭到了，风油精渗到了眼睛里，辣得她直流眼泪。
话还没说完整，眼泪先流了个满面，边流边狂眨眼睛，结果眼泪越眨越多。活生生担了个“欲语泪先流”的虚名。
对面几个面试人员被她吓了一大跳，纷纷到她身边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还……行……”校鱼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同时又不敢用手去揉眼睛，怕手上还有残留的风油精。
“这位女士，你要不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工作这种事总没有身体重要。我们这可能不太适合你，害你眼疾都犯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以为她得了某种不可告人的隐疾，连面试都顾不上了，急忙让她上医院就医，差点连救护车都叫来了。
校鱼踉跄着走进洗手间，用水猛冲了一下眼睛，才感觉没那么辣了，也能睁开眼了。
她对着镜子欲哭无泪，人家三五天收到面试结果，她倒好，当天就知道结果了，还一句完整话都没浪费出口。
校鱼自嘲一笑，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记录一下史上最快的面试时间。
正按亮屏幕，就看到了许今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来的消息，很简单的一句：【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怔愣了一下，许今朝总是这样，能看穿她心里所有的犹豫，将她精心设下的心房轻易地破解。
这次她没管他是不是还在上班，如他所说随时给他打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他才接，一接听他就说道：“面试结束了？”
“嗯。”她淡淡地回了一声。
好半天，两人都没说话，校鱼先开口：“如果我面试没通过，是不是就没有礼物了？”
那头许今朝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顺着电流，入耳即醉。
“你说呢？”他不明确回答，把问题又推给了校鱼。
校鱼怏怏不乐：“好吧，我说实话，连开口展示发音的机会都没有，我就凉了。”
她故意忽略了被风油精辣到眼睛的那段，这么丢人的时刻，永远烂到肚子里就好。
“这样挺好，你想他们听到了所有面试者的发音，唯独没听到你的，你说神不神秘？”
校鱼听着许今朝自欺欺人的说法，有些傻眼，她从来不知道他是一个这么会自我安慰的人。
“你现在是在搞笑么？”
“不，我这是在安慰你。”
“那谢谢了。”校鱼面无表情地陪他走开玩笑的流程，“今晚我请客，出去喝一顿吧。”
“请客就不用了，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就行。”
校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被噎了一下，搜肠刮肚也没找出一句反驳的话，只好又急又气地说：“许今朝，你、你没有心！”
面试失败的颓丧成功被他转移了视线，校鱼一口气在外面吃了两份炒饭又吃了一份凉皮，喝了一瓶肥宅快乐水，才饱着肚子回去了。
经过楼下便利店，又拐进去买了个最贵的电蚊拍，磨刀霍霍向晚上的蚊子。
一打开门，却发现许今朝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她回来，起身问她：“吃饭了吗？”
她本想说没吃饭，让他好好反思自己说的话让她吃不下饭这件事。
但说来也巧，喝完可乐后没打的饱嗝，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
刚要说出口的话还来不及见见天日，就这么被扼杀在了肚子了。
许今朝轻笑一声，走近她，低头看她：“能吃下饭，就说明不难过了吧？”
校鱼没回答。
许今朝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袋子，递给她，含笑说：“给你的，面试失败礼物。”
她一惊，抬眼看他：“面试失败了还有礼物？”
“我只说面试成功的礼物没了，没说没有面试失败的礼物。”他看着她说。
许今朝能读懂校鱼的想法，但校鱼却随了红姐，十分不解风情，脑回路和一般人天差地别。
她眉眼一弯，惊喜地说：“这么说等我面试成功了还有礼物。”
事后想想，她果然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话语间又坑了他一份礼物。
许今朝也不否认，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记得晚上再拿出来用。”
校鱼被他说得越发好奇，一进房间就把他刚说的话抛到九霄云外，立马拿了出来，根本等不到晚上。
撕去包装纸一看，眼皮一跳，又拿出刚在楼下买的电蚊拍，一时之间犯了难，竟然不知道该选择哪样。
许今朝送她的正是一款电热蚊香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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