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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这个刺杀不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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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垂着眼睫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已经不动声色收回手:“多谢陛下美意,我与郡主已经有婚约”
灵枫眼眸微动,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惋惜躺回椅子上,浓黑的眸子看着山野,浅浅道:“唉,世子也不先问问那位姑娘是谁,可惜了。”
白木蹙眉,眼中露出寒意,站起身来终于是告了礼退去。
这婚是她数月前不管不顾亲自赐的,如今她不在乎楚桐颜面,不顾左右群臣受戏弄他,她几何时有考虑过他人的,她是谁呢,高高在上的陛下,从来就善于掠夺和囚禁。
灵枫看着远去的白木又看了看一侧此时脸色略微煞白的楚桐,微微皱眉,从前的百里虞明明喜欢白木,却因为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亲手赐下了白木和楚桐的婚事。
如今白木这一举一动似乎已经将楚桐放在了心尖尖上,她要拆起来着实需要一个契机。
青天灿阳,祭祀的队伍到行宫时已经是黄昏,行宫建在山腰,比起宫城的宏伟壮观,行宫多了些山水写意,处处是亭台楼阁,溪水园林,收尽山中风光。
只是灵枫来不及欣赏,第一晚匆匆歇下,次日大清早就开始准备祭祀,祭祀的典礼繁琐累赘,她一系列忙的累死累活却也还能蹦跶,只是回宫之日,这太皇太后犯病只能在行宫先行住下养伤。
太皇太后留在行宫养病,楚桐自然也就留下了,楚桐一留下,太皇太后忽然慈祥和蔼道:“白木世子,你也一同留下吧。”
老太太和蔼给这对小年轻创造了花前月下度蜜月的机会,白木眼睫微颤,看了一眼灵枫。
白木在天都城中作质子,虽没有朝九晚五的工作需要,但一举一动皆被天子的一双眼盯着。此刻要留在行宫这等事也需要灵枫点了头才行。
灵枫坐在主位上,懒懒抬手端起一杯热茶,她随意道:“白木世子若是不放心郡主一人留在行宫,自然可留下。”
白木神色不明,却抬手缓缓道:“谢陛下。”
“嗯。”灵枫答应的轻松,放下茶盖,目光落到楚桐和白木身上:“果然是一队情深义重的鸳鸯,理应成我皇室的典范。”
嘴角带笑声音却嘲讽。
白木抬起眼,她却已经站起身:“行了,明日寡人还要回宫,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就打了个呵欠悠哉悠哉迈着步子离开。
是夜,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行宫中平湖里倒进了一湖月光,湖旁一颗柳树下,楚桐手里正拿着石子儿丢入水中,蓦然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脸上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沈业。”
沈业瞧着湖边的佳人,他走过去,眼神中带着心疼:“白日里没能和你说上话,这几日,你受委屈了”
“没有。”楚桐走过去,摇摇头轻松道:“百里虞向来如此跋扈,我已经习惯了。”
二人沿着树浓花深的小道上漫步,楚桐拨开身侧的树枝丫,浅浅道:“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近日频频刻意刁难我,我实在是不平,在皇宫中我奈何不了她,可这一次在宫外,我一定给她个教训。”
沈业的脚步一顿,面色有些不安:“你是想……这,可是她是陛下。”
楚桐却含恨道:“她这样的人,从来就是前呼后拥,将我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见着沈业有些犹豫,她继续到:“如果当初不是她,你也不会进宫,我们也不会……”楚桐转过头去:“我并非怨恨她,可是一想到她拆散了我们,我就难以释怀,再说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到时候你我再去救她。”
沈业依旧不安,他皱了皱眉:陛下是何等的聪明,楚楚,她不是那么容易能轻易招惹的人。
楚桐听着沈业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回头看他,眼中带着伤感,哀楚:“你是怕她?还是说你已经舍不得她了,也对,我单单只记得你我当年本是青梅竹马,却忘了,你现在是她最宠的帝卿。”
说着转身就要走。
“楚楚,你何必要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沈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痛苦道:“没有人能比你更重要。”
一滴泪珠划过楚桐白皙的脸颊,她抬眼看他。沈业抬手抚着她微红的眼角,声音浅浅却慎重:“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回房之后,楚桐心情好了很多,她看着烛台上燃烧的火苗,抬手轻轻一掐,火光消失只剩一缕白烟。
她是百里虞又怎样,只不过是捡了一个便宜皇帝,从小就住在那深宫,不知天有多大,地有多广,她虽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却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人罢了。
可她是楚家的郡主,从小便在江湖闯荡,不畏惧任何。
她从前没有把百里虞放在眼里,可如今瞧着她用情不浅步步紧跟着白木,她却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要让百里虞晓得,楚王府的人不是那么轻易好惹的。白木,也不是她百里虞能招惹得起的,至于去救她,呵,到时候就看她心情了。
次日回宫时,为了保护老太太的安全,随行来的侍卫多半留在行宫,朝堂中某位机灵的大臣道,此番大部分侍卫留在行宫,那么为了陛下安全回宫应兵分两路。
灵枫正犹豫,沈业在一旁赞同道:“大人说的有礼,回宫有两日路程,为了安全起见,不如大臣们一队,我同陛下一队。”
于是灵枫便轻衣从简,和深夜带着几个零碎侍卫走了另一条小道回宫。
只是祭祀跟这个旅游一样,来时兴趣盎然,回城时候却已经累瘫,一上马车,灵枫便靠在一旁小睡,直到中途停车休息,她才从马车中钻出来小解。
她优哉游哉往树林深处走去,在一片草丛中,手刚抓到裤头,忽然听得“咻”的一声,一只黑箭已经不知从那里飞出来,直愣愣钉在她旁边的树干上。
灵枫呆愣住,瞪大了眼道:我就上个厕所而已,不带这么玩儿的吧。
话落,此时一群黑黝黝的人影已经齐刷刷从草丛中钻出来,为首之人身材魁梧,手中抄着大刀,看着她恶狠狠道:“你就是传说中腰缠万贯,家有豪宅,还剥削黎民百姓,号称大尧最强小恶霸的家伙?”
灵枫蓦然心头一震,面上却极为冷静,她假装没有看见眼前的一群人,抬手摸着前方,慢慢移动步子,道:“哎,这是哪里,我是个瞎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出来解手的。”
动作十分熟练,似乎一个真正盲人。
“快,保护主上。”她正迈出一步,树林外不知是谁一声惊呼。紧接着就远远瞧着沈帝卿拿着一把剑带着几个侍卫冲过来,急急喊道:“主上!”
“站住,哪里跑?”身后土匪一声喝到。没等灵枫反应过来,两方已经打了起来。
只见侍卫们从腰间拔出长刀,长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刀锋是多么的锋利,侍卫们姿势是多么的帅气与优雅,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御前侍卫,一招一式不但动作优美,杀伤力也是……
“哎,老弟,别倒啊,你是不是还可以坚持一下”灵枫扶助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侍卫,大声打气道。
侍卫却摇摇头,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陛下,属下尽力了,快跑……”话落,一偏头就睡了过去。
灵枫无奈又焦急道,“大哥,你打都不打就朝地上躺,是不是过分了啊。你好歹挣扎一下啊。”
躺在地上的侍卫却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炮灰,炮灰,打架就睡!
这边灵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却在混乱中眼睁睁瞧着沈帝卿故意朝人家刀口上撞去,白皙的手臂上化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见到沈业此时放水这么明显,灵枫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沈业大有要丢下她不管,自己跑路的心。
若是她还期望着此刻有个什么白衣翩翩的公子来救她,那她此番就真是给玩完了,清楚分析完形势,灵枫一把抱住其中一个土匪的裤腿,喊道:大哥,求放过,我没钱。
说着她指了指沈业:银子全在他那,你抓他就好。
土匪垂目皱眉,腿却被她抱着死死的,一动也不能动,他挣扎了半天只能索性拿刀比在她脖子上。
灵枫终于缓缓松开裤腿,一寸一寸将自己的脖子挪开刀尖,她举起手来:“哎呀呀,别动手啊,这样,劫财还是劫色都可以,咱慢慢商量哈。”
一边正捂住伤口一边抵抗土匪的沈业懵了,懵的同时还支走唯一一个稍微敬业打架的侍卫:“快去传信,派人来救陛下。”
“主上!”小侍卫纠结瞧着已经被土匪五花大绑绑起来的灵枫,有些挣扎,终于眉头一皱,捂住肩膀的伤利索翻身上马,一骑红尘离去。
随行侍卫躺地的躺地,装睡的装睡,连沈业都喷了一口血晕倒在地,灵枫绝望道:这玩儿呢,是吗,大家都这么玩儿吗。
土匪已经收了刀,过去踢了几脚倒在地上的沈业,确定已经半死不活了,才大咧咧搜了身上的钱财,扛着刀走到灵枫面前,激动叫嚷道“把这恶霸掳回去,给咱大哥做夫人。”
灵枫看着地上躺着的沈业,忍不住拿脚踢了踢,朝土匪头子道:“干嘛绑我一个啊,这不还有一个吗?”
那土匪却回头不屑道:“他就是个弱书生,抢这种人上山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