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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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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一组宣传片就能引发这么高的讨论度,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新版侠客令》凭借精美的宣传片,以及对比强烈的烂游戏,成功占据了好几天热搜。
先是因为#宣传片欺诈#被大家声讨了几天,连季晴晴都被点名,被指责拿巨额片筹,占用了游戏开发资金。
在大家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个来自“内部人士”的爆料给整个事件带来了反转。
一个有几千粉丝的小博主发布了一条微博:“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以为狗策划舍得给演员高片酬吧!”
随后,这个名叫“巴啦啦小张”的博主发布了长微博,以一个内部人士的口吻,将事情的起末详细道来。
“先声明,我只是《新版侠客令》的道具组。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我们道具组全部成员也就我一个人。”
“……狗策划不做人,整个宣传片拍摄加上场地,才拨了四万块经费……”
“我省吃俭用,道具加上戏服,一共才花了两千块——别不信,那些戏服都能在某宝上找到同款,我只是买来自己加工了一下……”
“平心而论,女主角的要价十分良心了,拍摄周期原定的两天,片酬是五千块……”
“事情是从女主角穿上戏服出来时开始不对的,你们能想象出,有一个人,她能把你价值200块的塑料质感小裙子穿出大片效果吗?”
“导演围着女主角拍摄了一圈,效果满意地震惊全组。而且因为女主角的入戏,原本定了两天的拍摄周期,实际提前了一天完成了。”
“最大的支出——场地和人员消耗减半,导演亲自去找了策划组,请他们不要在后期上太拉胯,好歹找个专业的团体。”
“……至此,成片呈现出了完美的效果。”
“巴啦啦小张”的叙述很有条理,长微博里还夹杂着戏服的照片,以及在某宝上的购买截图,很显然是内部人士。
微博很快被转发扩散开来,又拉起了新一轮的讨论。
“……所以说,我们是冤枉漂亮小姐姐了?”
“哎,我就说过,小姐姐人美心善,肯定不是坏人!”
“……所以说狗官方这么穷为什么还要坚持宣发呢,真·业界毒瘤……”
……
“业界毒瘤”丝毫不在乎大家的骂声,正躲在后台笑得牙不见眼。
道具组的小张看着自己被不断转发的微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领导,这样发真的没问题吗?我看大家都在骂咱们呢。”
“你懂啥,越多人骂才越好呢!”被骂算什么啊,没有一点水花才是最可悲的。
没看到他们注册试玩人数已经在飙升了吗?
虽然他们游戏烂,但他们宣传片拍的好啊!
“对了,季小姐说上次穿走的道具服,说要还给我们呢。”
策划挥了挥手:“不要了不要了,送给她行了,反正也没多少钱。”他说:“这次咱们算是捡到宝了,这姑娘简直是我们的福星!”
……
福星季晴晴还对自己引出的风波一无所知,已经马不停蹄投入到武术班训练中去了。
在连续训练了一周后,季晴晴的刻苦和天赋让武术教练侧目,直将她当成得意门生。
因此,在她提出要请一天假的时候,教练毫不犹豫就批准了。
吴教练身高一米九,长得一副凶相,但性格却温柔的很:“你早就该休息下了,这训练苦的很,你个女娃整天泡在这里,我都看不下去了。”
“一天假够吗?不够的话多给你放几天。”
季晴晴连连摆手:“够的够的。”
和便宜哥哥一起吃饭,一天足够了。
……
难得有一天的假期,季晴晴一觉睡到了十点半,给胖橘添了猫粮和罐头,这才悠闲地洗漱吃饭。
胖橘对这个家适应良好,铲屎官在家的时候,它总是敬业地贴身保护。
季晴晴吃完饭,在梳妆台化妆,胖橘也跟了进来,毛脑袋跟着她的动作左右晃。
她已经换好衣服,为表对这次会面的重视,还化了个淡妆。
准备出发前,看到胖橘的猫脑袋,她顺手拿起一对毛球球耳环,戴到耳朵上。
曲梁打来电话的时候,季晴晴正在楼下花店。
她接着电话,抱着四小束菊花,从店里走到路边,冲那辆黑色轿车挥手。
季晴晴抱着花坐上车,笑着和曲梁打招呼:“曲特助,麻烦你过来一趟了。”
“季小姐好,钟总中午有个饭局,结束的晚了些,我先过来接您,半小时后和钟总直接在西岭会合。”
西岭陵园,是钟季两家长辈长眠的地方。
守时是钟氏的传统,曲梁说半个小时,还真是半个小时,一分钟都不差。
季晴晴抱着花下车,还未走近,便被一个背影吸引住了眼光。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站在一棵树下,光是背影,便有强大气场。
在季晴晴愣神的时候,曲梁已经上前:“钟总。”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
季晴晴呼吸一滞,将这人和那张旧照片里的青年联系到一起来。
他身量比照片上高了些,白色的衬衫扣子系到领口最上面一颗,整个人如同一幅沉默的工笔画,单调又缺乏色彩。
只是那双眼睛,这么多年来却丝毫未变,依旧气势摄人。
钟庭远站在原地未动,看起来没有要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季晴晴仔细思考了下,按照记忆里的称呼,试探性地喊:“……哥哥?”
女孩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怀中抱着几束小小的菊花,微卷的长发搭在肩头,增个人显得无害而温柔。
她眼睛亮亮,声音软软,尾音无意识上翘,带上些撒娇的意味。
让人听得心里毛茸茸的。
钟庭远的目光定在她耳边的毛绒球耳坠上,不知为何,联想到了隐藏好利爪的猫咪。
“嗯。”他收回目光,说:“走吧。”
西岭陵园占地很大,算是陵墓中的“富人区”。
曲梁没有跟过来,季晴晴便抱着花跟在钟庭远身后,走在长长的石板小路上。
两人显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都没有主动说话。
这在旁人看来可能有些尴尬,但季晴晴和钟庭远两人却适应良好。
钟季两家长辈关系好,生前是邻居,死后也在同一个墓园,倒也不寂寞。
季父季母是合葬在一起的,季晴晴将她挑好的菊花放到墓碑前。
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她上一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可现在,面对墓碑上的照片,心里却涌出酸涩的热流。
明明严格意义上,她甚至没有见过这一对父母,可记忆力那对父母的千疼万宠是真实存在过的。
倘若他们知道真实的季晴晴受的那些苦,恐怕九泉之下也会心疼吧。
她蹲在墓碑前,一边烧纸钱,一边说:“我来看你们了。”
她将自己当成真的季晴晴,慢慢地说起最近琐碎的事来。
……
钟庭远在钟父钟母墓前放过花和祭品,远远地看到季晴晴在说话,便没有走近。
她鹅黄色的裙摆有些长,蹲下的时候落在了地上。
钟庭远不记得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当时她头发好像还没有这么长。
他站的位置有些远,听不到她说的话,但勉强能看清她的眼眶有些泛红,应该是哭过了。
其实他不太懂,面对两块冰冷的石碑,为何能产生这么多多余的情感。
另一边,季晴晴整理过情绪,站起身来。
她回头迎上钟庭远的目光,没有局促,露出个笑容来。
钟庭远愣了下。
和季晴晴认识这么多年,但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所谓的“妹妹”。
他印象里,这个妹妹在他面前总是垂着头,腼腆寡言。
眼前的她,除了头发长了一些,其他地方如旧。
可到底是哪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