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庶女破案日常》橙与白

21、揭开

　　刑……刑部？

　　果然，之前的梦要成真了吗？
　　下一步，他是不是要把她抓起来严刑拷打，把她当成怪物烧死？
　　她是突然穿过来的，谁知道被烧死之后还能不能穿回现代。

　　不要啊，她这才穿过来一个月，还没能好好看看古代的风土人情，没能好好享受生活，不想这么快就死了。

　　黎淑妧眼神中的惊惧韩粼自然是发现了，而正是这个眼神，让韩粼确定自己没找错人，那日在时空中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姑娘。

　　其实在来之前韩粼并不能完全肯定黎淑妧就是他在时空中见到的那位姑娘。毕竟他没在现实中亲眼见到她，也没跟她说过话证实那日的事情。

　　今日之所以拦下黎仲源一行人，更多的是因为昨日他看过黎仲源的卷宗，得知他是被人冤枉的。

　　冤假错案，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淑妧，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刑部侍郎韩大人，韩大人说你在大然寺帮了他一个忙，他想让你跟着去刑部帮忙调查一下这个案子，你还不快点收拾一下跟着韩大人去。”黎仲源在一旁道。

　　听到冷脸男的官职，黎淑妧更加绝望。
　　她这是什么狗屎运，头一次带人进入时空就带进去一个厉害的角色。
　　人家本就是刑部的人，事情也是他亲身经历的，他甚至都不用找证据了，就能直接说出来她的异常，倒是省了她狡辩的功夫。

　　瞧着她爹那兴奋的模样，黎淑妧心里很是无奈。
　　她爹还真以为是什么好事儿不成？
　　她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好说。

　　至于她爹说的帮忙和查案子，谁信啊！

　　“爹的事情多亏有了韩大人的帮忙，咱们一家暂时不用离京了，你这次一定要好好配合韩大人。”黎仲源道。

　　听到这话，黎淑妧怔了一下，转头看向了冷脸男。
　　她从黎仲源和嫡母赵氏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她爹是被人陷害的，被人打压。
　　既然这位韩大人能帮她爹，是不是说明她的事情也没那么糟糕？

　　这般想着，黎淑妧心下平静了一些。
　　她爹已经答应对方了，总归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再挣扎想必也是徒劳，刑部这一遭看来是一定要去了。
　　只能到时候再见招拆招了。

　　同坐在马车里的黎如敏在看到韩粼的样子听到他的官职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个“惊”跟黎淑妧的“惊”不同，若是说黎淑妧是惊吓的话，黎如敏更多的则是惊喜。

　　刑部侍郎韩大人也太年轻太好看了吧，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不怒自威，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见韩粼一直盯着黎淑妧，黎如敏悄悄推了黎淑妧一把，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黎淑妧面前。
　　随后，她笑着地对韩粼说：“韩大人，那日我也在寺中，您若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也可以，不如我跟您去刑部吧？”

　　被黎如敏推了一把，黎淑妧本来挺生气的，但，听到黎如敏娇滴滴的话，立马改了态度，甚是配合地说：“是啊，三妹妹那日也在，说不定能帮上忙。”
　　说完，她偷偷瞥了韩粼一眼。

　　见韩粼依旧冷冰冰地盯着她看，黎淑妧有些不敢跟他对视，侧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黎仲源。
　　“爹，女儿嘴笨，三妹妹比女儿会说话，不如让三妹妹去吧。”

　　黎如敏没料到黎淑妧竟然会帮着她说话，瞧着黎淑妧谨小慎微的模样，很是鄙夷。
　　她这位二姐姐还跟从前一样，懦弱胆小，上不得台面，丢人现眼。果然，这等露脸的事情还是要她来。

　　黎仲源听着两位女儿的话，想想觉得有道理，转头看向了韩粼。

　　“韩大人，我家次女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小女儿活动外向。她俩当日都在大然寺，不如让小女儿去？”

　　性格内向，不善言辞？
　　此刻的黎二姑娘确实符合这些特征。
　　但那日在时空中的黎二姑娘可不是这般。

　　不管黎如敏说了什么，亦或者黎仲源提的建议，韩粼都像是没听到一样，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放在了黎淑妧的身上。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就这般负手站着。

　　黎仲源瞧着韩粼冷淡的模样，有些后悔刚刚开口了。
　　这位韩大人身份尊贵又位高权重，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韩大人帮了他，他很是感激，万一这位突然又不帮他了，他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这会儿他有些害怕自己说错话了，额头上渐渐开始冒汗。

　　就在他想找补几句的时候，只听韩粼再次开口了。

　　“本官为何要找黎二姑娘，想必姑娘心中已然有数，姑娘需要本官在这里说吗？”

　　韩粼相信，黎二姑娘的秘密肯定没跟任何一个人说过。
　　若说过的话，黎仲源也不至于被赶出京了。
　　毕竟黎二姑娘只需去查看一下，就能知晓实情，帮她父亲出谋划策。

　　黎淑妧抬眸看向了韩粼，心头狂跳。
　　所以他今日就是为了那件事情来的！

　　“不，不用了，我跟韩大人去。”黎淑妧立马识时务地开口。

　　她也不笨，这男人既然没直接挑明，或许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不知他究竟为何没挑明，是因为不确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目前的情况对她有利。

　　黎仲源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说别的。抬眼瞧着小女儿脸上的不忿，连忙道：“你们几个赶紧下来，把车上的东西也搬下来。”

　　“爹……”黎如敏有些不满。
　　长得这么好看官职又高的男人就在眼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就这般轻易让给黎淑妧这个蠢货。

　　向来喜欢小女儿的黎仲源却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道：“你给我住口，赶紧下车！张管事带着二姑娘跟韩大人去刑部。”
　　如今他的案子就在刑部，还要这位刑部侍郎多多帮忙，他恨不得把韩粼供奉起来，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是，老爷。”张管事道。

　　没过多久，黎淑妧就跟着韩粼来到了刑部，马车停在了外面，张管事和杏儿在马车处等着她。

　　刑部的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官兵压着带着枷锁的人去大牢，亦或者有人押着人从大牢里出来。

　　黎淑妧看得胆战心惊的。

　　她接下来是不是也要被带去大牢里审讯？

　　左拐右拐，黎淑妧跟着韩粼到了一个房间。

　　瞧着不是大牢，黎淑妧松了一口气。

　　“让人离远一些，不许任何人打扰。”韩粼交待侍卫。

　　元风听到这话眼前一亮，看向了韩粼。原以为他家主子是个不开窍的，没想到手段这般高明。一上来就为心仪姑娘的父亲翻案，还把姑娘带了回来。
　　若长公主下次问起来，他也有话可以回了。

　　韩粼瞥了他一眼，没解释，抬手关上了门。

　　关门的那一瞬间，黎淑妧吓得哆嗦了一下。

　　韩粼看了她一眼，抬步朝着案前走去，很快，他走到案前，坐在了椅子上。
　　瞧着站在面前的黎淑妧，他用眼神示意她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坐。”

　　黎淑妧忍住内心的紧张，坐在了韩粼的面前。

　　这一路过来，黎淑妧已经想好了无数个对策。
　　思来想去，最好的法子还是抵死不认。
　　反正对方也没有证据，她就死活不承认，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严刑拷打？

　　可不知为何，从这冷脸男今日的做派来看，她觉得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毕竟，若他真的想严刑拷打，怕是早就上门派兵去把她押进大牢了，不会单独面对她。

　　坐下之后，两个人基本是平视的状态。

　　韩粼冷着一张脸，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黎淑妧。
　　黎淑妧想清楚一切之后不像刚刚那么害怕了，脸上带着微笑直视着韩粼。

　　两个人就这般互相看着，谁也没开口。

　　看了许久之后，率先败下阵来的是黎淑妧。

　　这冷脸男长得也太好看了一些，而且，那眼神也太冷了，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还没问话呢，她又开始在我怀疑，心虚起来。

　　黎淑妧在心中默默吐槽，这男人肯定审过不少犯人，那眼神太犀利了。

　　在黎淑妧撇开视线的那一瞬间，韩粼开口了：“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这话是在她刚刚坐下来的时候问的话，黎淑妧一定能特别平静地回答出来，眼神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如今刚刚败在韩粼凌厉的眼神下，又在她以为韩粼不会开口的时候冷不丁地被这般质问，她没做好准备，有些真实的情绪就流露出来。

　　比如，心跳加快，眼神闪烁。

　　韩粼就坐在黎淑妧对面，两个人一桌之隔，黎淑妧的表情他看得清清楚楚。

　　黎淑妧自然也察觉到韩粼在盯着她看，她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掩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了握之后，她抬起头来，看向了韩粼：“那日？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说完，她甚至还冲着韩粼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的，笑起来更好看。
　　作为一个女人她都时常被这副皮相蛊惑，可想而知，这对男人的吸引力也很强。

　　只可惜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清心寡欲心冷如冰的男人。

　　韩粼的眼神始终未变，一直是冷冷的样子，眼底仿若没有一丝温度，眼睛也一直盯着黎淑妧。

　　“本官那晚从院子里离开之后就去了那处废弃的院落，在枯井之中找到了一执大师。一执大师以及王府的护卫说的事情跟本官看到的一模一样。后来本官抓到那个假僧人，他所陈述的事情也与本官看到的一致。由此可以推断，那日本官应该是回到了当日酉时。黎二姑娘可否解释一下，本官为何会与你一起在晚上回到了当日酉时？”

　　黎淑妧心跳加快了几分，维持着仅有的冷静，说：“我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或许，大人某日见过我，对我一见钟情，然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了我？”

　　韩粼眼神微动。
　　这副无赖的样子，当真是跟上次想要非礼他时一模一样。

　　见韩粼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不恼不怒，黎淑妧顿觉自己刚刚的话像个笑话一般，自己挽尊似的尴尬地笑了笑。

　　“那日本官是追人到黎二姑娘所住厢房的屋顶上突然回到的酉时。在那里面，本官一直被一股力道牵引着，后来发现那股力道便是黎二姑娘。本官不能离黎二姑娘太远，若是远了，就会再次送到黎二姑娘附近。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当日本官之所以会穿到酉时，定然是因为跟黎二姑娘太近了，被你带了过去。”

　　黎淑妧眼眸微微睁大。

　　“所以，黎二姑娘，你能回到过去是吗？”

　　竟然全被他猜到了！
　　这男人是不是太聪明了！

　　黎淑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她耳边传来了砰砰砰地狂跳声。
　　她此刻紧张地手心里全都是汗。

　　对视片刻后，黎淑妧安慰自己，不，他没有证据，她不用怕他。

　　“我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韩粼虽然年纪轻，但经手的案子已有数百个，审问过的人已经上千。
　　黎淑妧虽然什么都没承认，韩粼却已经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也就是说，他的猜测都是对的。

　　黎二姑娘当真能回到过去，而他当日也是因为离黎二姑娘太近了，才会被带进去。

　　“那日，本官是被黎二姑娘带去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出来时还从屋顶上跌落下来，作为受害者本官应该有权利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听到这话，黎淑妧突然有些心虚。
　　说到底，这事儿确实是她的问题，她做的不厚道。
　　只是，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她不敢承认。

　　“今日是我第一次见大人，从前我没见过大人。”

　　当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韩粼垂眸，用食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突然问了一句：“黎二姑娘可听过神司局？”

　　黎淑妧正紧张着，想着无论韩粼说什么她都不能承认。
　　可另一方面，她又怕死了，万一韩粼来硬的把她关入刑部大牢审问怎么办。

　　她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真要严刑拷打的话，估计撑不了一刻钟就要招供。
　　可招供的后果又太过严重。

　　就在她纠结害怕的要死的时候，就听到韩粼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神司局？
　　什么地方。

　　“没有。”黎淑妧诚实地回答。

　　韩粼的眼神终于不再看着黎淑妧，而是抬起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的卷宗低头看了起来。

　　“神司局，大历建国以来就存在的一个机构，独立于朝堂之外的一个特殊部门。但凡自称神仙妖魔鬼怪，或身上发生了不合常理的事情的人，都会被带到神司局。神司局就建在距离京城二十里地的陵园附近。你猜，进了神司局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说到最后一句时，韩粼抬头瞥了黎淑妧一眼，又低头看起案宗。

　　黎淑妧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她不怎么害怕冷脸的韩粼，因为他做事看起来没那么狠。
　　可这个什么神司局，她真的怕死了。

　　这莫名其妙的地方竟然还建在陵园附近，这是在想什么？
　　难道她真的要被当成要怪烧死吗？

　　韩粼说完后，就不再说了，低头认真看起来案宗，时不时拿着笔划拉几下。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韩粼问：“黎二姑娘考虑清楚了吗？要去神司局吗？”

　　黎淑妧瞧着低头看着卷宗的韩粼，抿了抿唇，放出来一个杀手锏。

　　他也不是没有把柄不是吗？

　　“韩大人前几日去逛过楚红楼吧？而且跟一位叫荷花的姑娘春风一度。若我没记错的话，大历严禁官员狎妓。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御史，韩大人会怎样呢？”

　　在黎淑妧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韩粼的视线就从卷宗上离开，看向了她。
　　而且眼神越发犀利。

　　“所以，你真的可以回到过去？”
　　黎淑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韩粼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问：“那日你看到了什么？”

　　黎淑妧见这件事情有效果，心下稍安，很是识趣地说：“大人放心，只要你把我放了，不再提刚刚那件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跟任何人讲。不过，也不是我说，大人这般年轻英俊，怎么还会逛那样的地方，娶个娇妻，纳个美妾多……”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粼打断了：“荷花死了。”

　　黎淑妧的声音立马停住了，惊诧地看向了韩粼。

　　“你……你先奸后杀？”

　　韩粼感觉自己额头跳了几下，黑着脸说：“本官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明明……”说了几个字之后，黎淑妧闭了嘴。
　　明明系统提示了她了。

　　不对，系统提示的是此处涉及xxxx，跟之前她在青楼里的提示一样。
　　中间的四个符号代表什么她并不清楚，只是一些猜测。

　　只是结合韩粼在大然寺以及刚刚帮她爹翻案的事情，她觉得他没骗她。
　　而且仔细想想，他不可能敢骗她。他若是知晓她可以回到过去，他会以为她能在时空中随意走动，看得到他的一举一动。
　　若他真的杀了人，此刻就他们二人，他无须狡辩。

　　所以韩粼说的可能是真的，他进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她从前一直以为这个打码代表的是性相关，可现在来看或许还包括别的？
　　血腥暴力？

　　“荷花被人一击毙命，凶手尚未找到，若是黎二姑娘看到了什么，还请告知本官。”

　　黎淑妧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本官今日请黎二姑娘过来，并非是想揭穿姑娘的秘密。一则，是想知晓那日在大然寺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则，是为了荷花姑娘的事情。若姑娘能帮着本官破案，本官就永远保守你身上的秘密。”

　　听到这番话，黎淑妧眼前一亮。
　　这人，说话靠谱吗？

　　“若我……不帮呢？”黎淑妧试探地问了一句。
　　“那本官只好把姑娘送到神司局了。”韩粼看着黎淑妧的眼睛认真地说。

　　黎淑妧顿时冷了脸，抿了抿唇，没说话。
　　别说是神司局了，即便是刑部的大牢，她也不想去。

　　她看得出来，韩粼现在算是给她透了个底，想要开诚布公地跟她谈。
　　虽然她刚刚一直在狡辩，但有个事实却不得不承认，因为自己的疏忽，她把面前这个冷脸男拉入了时空中，害他从屋顶跌落。
　　而这个男人异常聪慧，早已经猜到了她的秘密是什么。

　　冷脸男是正三品刑部侍郎，她爹是正五品户部郎中，她爹根本保不住她。
　　纵然她不承认又能如何，除非她一辈子不用系统了，要不然别人只需日日夜夜监视她，就能发现自己的秘密。

　　若是韩粼笨一些，她或许还能糊弄过去，只可惜他太聪明了。
　　面对他，她毫无胜算。

　　哎，谁让她时运不济，惹了这么个人呢。

　　“黎二姑娘那日之所以入时空中，是想替妙原小师傅洗清责任吧？可见黎二姑娘也是个热心善良的人。如今荷花姑娘尸骨未寒，你也不想杀了她的人逍遥法外对吧？”韩粼道。

　　韩粼一下子戳中了黎淑妧的软肋。

　　黎淑妧想，她当然不想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若是系统可以帮助别人找到真凶，确实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想跟面前这个冷脸男一起入时空，时空中又没有危险，她一个人也可以。

　　可另一方面，她人微言轻，纵然真的查到了凶手是谁，哪会有人信她，说不定误会她才是凶手，带着韩粼才是上上策。

　　“黎二姑娘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要浪费在后宅琐事上，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哪里是她不想做有用的事，是她压根儿没想到她可以做这样的事。
　　这时空被她拿来吃吃喝喝四处游玩了。

　　黎淑妧沉默了许久，抿了抿唇，问了一句：“你保证不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韩粼道：“你觉得本官若是真的会说出去，你还能坐在这里吗？”

　　黎淑妧垂眸，微微叹气，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说的是真的。

　　“那日我走上二楼的时候，有个身形微胖的男人匆匆从楼上下来了。”

　　“可还有别的特征？”
　　“没了，就记得挺胖的，撞了我一下。”

　　“可还看到别的了？”
　　“没了，接下来就看到了大人你。”

　　韩粼思索片刻，询问：“黎二姑娘可否带着本官回到当日。”
　　黎淑妧摇了摇头。

　　“那是为何？”
　　“每日有时限，只有一个时辰，那日的我已经用完了。”

　　韩粼微微蹙眉：“黎二姑娘那一日都在青楼中吗？”
　　黎淑妧点头：“是啊。”

　　“你一个小姑娘逛青楼，不觉得不合适吗？”
　　“咳，大人这是什么话，为何男子逛得，女子就不可以？”

　　韩粼想到她平日里那些怪异的举动，以及嘴里说出来的奇怪的话，并不想与她做过多的辩解。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早日找出来凶手，把案子破了。
　　既然当日不能去，那就……
　　“去前一日。”

　　黎淑妧抬眼看向了韩粼。

　　“带你进去也可以，但你要答应……答应我几个条件。”黎淑妧弱弱地说道，“你瞪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了。这本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占用了一日，我岂不是不能用了。”

　　韩粼抿了抿唇。
　　这姑娘若是不说话，就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亭亭玉立，灼灼其华。
　　一开口，这画卷就顿时失了色彩。

　　“可以。”

　　见韩粼看着她的眼神奇怪，黎淑妧还以为他不可能答应，没想到竟然这般痛快。
　　顿时黎淑妧刚刚的害怕消散了七八分。
　　这是对方求着她来办事，她为何这般谨小慎微，应该多多提条件。

　　“十个！”黎淑妧左右两个食指交叠在一起比划着。

　　韩粼的眼神比刚刚又冷了几分，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看样子下一刻就要砍过来。

　　“说。”
　　即便黎淑妧不提，韩粼也没想过让她白帮忙。
　　不过，他可以给报酬，却不会承诺她太多，得看她要求什么。

　　虽然韩粼只回答了一个字，但黎淑妧提着的那颗心却渐渐落下去了。
　　这会儿她心中轻松了很多，开始思考自己能从韩粼这里得到什么回报。
　　当然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得让他管住自己的嘴。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必须谨记，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把我送到什么神司局去。”

　　韩粼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神奇的是，黎淑妧竟然读懂了这个眼神。
　　“咳咳，我知道刚刚你已经答应下来了，我就是再强调一下，加深你的记忆，万一你忘了呢？”

　　他以为她是傻子吗？
　　这黎二姑娘的脑子果然有时还是有些问题的。

　　“第二么……”
　　黎淑妧本来是盯着韩粼的，此刻眼眸下垂，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她要什么好呢。

　　钱？宝贝？
　　她好像也不怎么缺，虽然黎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吃穿也没短了她的，每个月也有月例，她在这些方面也不怎么在意。

　　让他说服她爹让她可以随时出门玩儿？
　　这个倒是可以有，可她爹万一不答应呢？

　　或者帮她别的？
　　还能是什么呢？

　　让他给她找好吃的？
　　想到这里，黎淑妧眼睛亮了几分，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不行不行，这要求提的太简单了，她自己也可以办到的。

　　……

　　想了许久想不到合适的要求，黎淑妧决定暂时不想了，她先让对方答应着她，立个字据。

　　对方怎么说都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这可是大官啊，等以后她有麻烦了，就让他来帮忙！

　　想到这里，黎淑妧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啊，这不就相当于有了个外挂吗？

　　黎淑妧兴奋地抬头看向了韩粼。

　　“我想到了，咱们先——”
　　说了几个字之后才发现韩粼不在座位上了，而是站在了自己身侧。

　　黎淑妧疑惑地看向了他。

　　“摸吧。”韩粼冷着脸说。
　　“啊？”黎淑妧看着离她极近的韩粼，满脸诧异。

　　“只此一次，绝无下次。”

　　黎淑妧更迷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刚刚好像没说什么吧。
　　正想再问几句，却发现韩粼离她越来越近了。

　　“你……你……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黎淑妧吓得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你不是想摸本官的胸膛吗，摸吧，摸完赶紧把后面的要求全部说完。”韩粼阴着脸说。

　　黎淑妧：……

　　摸韩粼？
　　这么刺激吗。
　　可她刚刚好像没说吧。

　　虽如此想，她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韩粼的胸膛。

　　瞧着黎淑妧有些惊讶又有些兴奋的样子，韩粼气得握了握拳。

　　别以为他刚刚没看出来，刚刚这个黎二姑娘就一直色眯眯地盯着他的胸膛看，还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姑娘他当真是第一次见。
　　谎话连篇，逛青楼，青天白日摸外男的身子，一点官家小姐的模样都没有。

　　见她还在磨磨蹭蹭的，韩粼拧了拧眉，催促：“快点！”

　　冰冷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来，黎淑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瞧着近在咫尺的胸膛，黎淑妧想，别人都主动说这种话了，她要是不摸一下是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要不，她就摸一下？

　　见黎淑妧仍旧犹豫不决，韩粼抓起来她的就手腕往自己胸膛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