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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0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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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特瑞莎只能稍微看了看永山良的资料,就赶紧来到了这个大楼里。基本上她也就知道永山良已经破产,并且身负多重债务,房子刚刚被银行收回,因为无力偿还贷款。妻子前些日子刚刚跟他离婚,拥有了孩子的抚养权。他最后的地址,写着的,正是这个大楼里的公司地址,所以他很有可能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住。
所以说永山良作为“老大”的动机倒是有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怎么都已经破产了,还能搞到枪,直升飞机之类的东西……很是奇怪。
那个大楼因为现在真是废弃的状态,特瑞莎丝毫没有阻碍地溜了进去。里面整体来说比较整洁,总共有十三层楼,永山良在第三层。所以特瑞莎也就直接来到了第三层,看看情况。
里面比起其他楼层的相对整洁,这一层看起来乱多了,各种各样的垃圾在地上到处都有,最多的竟然是生活垃圾。的确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正住在这里。
特瑞莎发现里面还有一些食物残渣,并没有腐烂,应该是近期采购的。也就是说,永山良应该还在这里面住着,而中田阳树很有可能就是过来将他这个住在里面的人,驱逐出去的。但是为什么绑匪的说辞,让特瑞莎感觉到明明是这个永山良在想搞中田阳树的?这不符合她听到的事实啊?
在凌乱的房间之中,特瑞莎发现了一处挣扎的痕迹,正好是在楼梯口的旁边,墙上有一些血渍。然后这个血渍开始变得越发凌乱,一直在楼梯上,特瑞莎发现了相对大的一滩后,这才暗道不好,赶紧往滴落在地上的各种血渍走。
是的,这个方向,是在往楼顶上走……
所以说,根据这个痕迹和挣扎的状况来看,永山良看着不像是想要钱的感觉?怎么更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实在是受不了,准备带着“罪魁祸首”一起下地狱的感觉?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有必要在旁边弄一堆绑匪了吧?
特瑞莎追寻着所有的痕迹,开始往楼顶攀爬。
当她打开天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胖子,以及一个站在天台边缘,直愣愣往下看的瘦高男子。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躺在地上的胖子,就应该是中田阳树了,而站在边缘想跳下去的男子,应该就是永山良了。
“先生……”特瑞莎不敢做什么特别的举动,怕惊动了这个男人,然后他直接跳下去,就不太好了:“您就是永山良了吧?”
男子听见声音,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少女,他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反应太过激烈,甚至还像是料到了她会在这里一样:“啊……你来了啊。”
特瑞莎微微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你来了”?他在等她?他怎么会知道她会来这儿的?
“看上去是这样没错。”特瑞莎暂时把这些疑问都压在了心头,她一点一点地往外面挪去,男子回过头,跟特瑞莎对视后,特瑞莎明白如果她再往前走,男人就要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了,顿时停下了脚步:“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您是永山良吗?其实我找他有点事情。”
男人嘴角挂着一个苦笑,眼中流露出的是悲伤,却似乎没有绝望:“我就是永山良。说吧,找我什么事?”
特瑞莎试探性地走到了中田阳树的旁边,看到了中田阳树是钝器砸到了后脑勺,才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甚至事实上,他并没有死,还在昏迷的状态之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以后,却还是没办法彻底放下戒备:“我想这位就是中田阳树了吧?他看上去还活着,这一切,是不是就是个意外啊?”
永山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特瑞莎观察了一下中田阳树身上的各种伤痕,似乎都在展现一个挣扎之中,不小心摔倒,然后磕到了地上的情景。如果中田阳树能够活下去,那么永山良身上的罪名应该会轻一些。只不过永山良现在看上去也不想活了,罪名多或者少,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把?这么想着,特瑞莎半蹲着抬起了头,想要换个方式做劝解:“先生,我觉得,您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让中田阳树彻底死去,看来您也是个善良的人……不如,好人做到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永山良接了话头:“我好人?!我就是太好人了!无比信任着自己的朋友,信任自己的妻子,信任自己的合作伙伴,才会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状况!妻离子散,到现在一无所有,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永山良捂着脸,看上去有些痛苦地啜泣起来:“明明半年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不过是公司的一项投资,怎么就亏损得那么多呢?为什么奈奈子不能再等一等我呢?为什么要把秀和也一起带走呢?为什么连个希望都不能给我留下来?!”
他身体有些踉跄,看得特瑞莎心都提起来了,走上前了好几步,好在他最终还是站稳了,继续跟特瑞莎一边哭,一边说起了他的故事。
基本上,也就是一个老套的故事。被人骗了钱财,这时候跟他一起开公司的朋友也跳槽到其他的公司去了。虽然说确实很不够朋友,但工作上的事情,特瑞莎倒是还比较能够理解。主要是人家朋友也没有做什么真正的“背叛”,也没泄露公司机密,不过是公司快要倒闭的时候,直接到其他公司去了而已。
只不过对于永山良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但是这还没完。他不仅仅抵押了自己房子,还抵押了公司来拿到更多的启动资金。他是被在酒店里新认识的“朋友”带着想要发财的,那个新朋友说,他有办法能投资一些前卫的产品,然后等到那些产品大火以后,就可以得到很高的回报率。这种骗人的鬼话,正常来说没有谁会相信。可是对于永山良来说,这算是最后一个机会了,毕竟他这时候已经开始跟他妻子产生了矛盾。
他的妻子奈奈子,像所有家庭主妇一样,是不太知道永山良在外面的事儿的。但一旦开始发现永山良在外面的事儿时,只能证明这件事已经大到压不住了。就这样,他妻子发现他把本来就还有贷款的房子再次抵押出去后,决定带着儿子离开永山良。永山良怎么恳求,怎么说很快就会好的,奈奈子也没听。
而且奈奈子甚至也还劝他来着,让他不要信那些能赚钱的鬼话。
结果可能因为越来越愤世嫉俗了,永山良就是不听,一意孤行的结果,就是资金又被骗了。他最后只剩下办公室这么一个地方可以去,就这样,中田阳树又过来要驱逐里面的人了。事实上……这个大楼其实很早就已经空得差不多了,永山良是最后一个留在这个大楼的人。
中田阳树在非要让他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确实发生了身体上的争执。中田阳树不仅仅有擦伤,后来脑袋还真的磕到楼梯上了,这才昏迷不醒了。永山良把中田阳树带上了以后,这才把这个虽然现在没死,但是已经差不多要死的人仍在一边不管了。
但是……问题是……
永山良唠唠叨叨说了这么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提到旁边的抢劫案?
特瑞莎觉得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她趁着永山良又一次开始哭泣时,开始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在旁边策划一个抢劫案?”
永山良愣了愣,身体忽然开始发抖,看上去是恐惧,抿着唇不太敢说话。在那之前,他只是瞄了一眼大楼下面而已。
特瑞莎非常奇怪他的反应,怎么会是恐惧?如果是他策划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恐惧的反应吧?结果……越来越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了难以忽视的直升飞机的声音。特瑞莎一个走神,就没能发现永山良的眼中忽然变得坚决,他也不再哭泣了,只是有些怜悯地看着特瑞莎,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也是被迫的。”
然后……纵身跃下。
特瑞莎只能在他掉下去的瞬间冲过去,手没能抓住他。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看到的景象。底下是一群警官,甚至也已经布满了网,特瑞莎以为警官是隔壁楼,没有听出来他们已经在楼下。
愣愣地看着那个被铐上手铐的人,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看她的眼神。
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
为什么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他跟绑匪虽然看似相关,却又并没什么关系的感觉?为什么他会害怕?为什么他会道歉?为什么当时决定了怎么行动以后,就牵连出来这么一个事情,让她自告奋勇地离开?
她在被陷害……
而且为了让她的罪行更真实,他甚至专门等到了警官们来,就为了制造这么一个她要杀人灭口的手段……之后……这样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就会在录口供之后死去。偏偏她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去帮他,因为……
她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冲进来的警官群中的布鲁斯·韦恩。
不……
那是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