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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老A基地。
      C3作为嘴碎的存在,在三中队也算是八卦小能手,可如今有一件事情他是说什么也不能从他嘴里说,他无意中发现了那位队长一直再找的第二位狙击手,当时就那个参训人员没穿外套,而且他还说自己叫袁狼,再加上从菜刀那儿打听来的讯息,他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林轩,那颗被终点关注的毒南瓜,孤狼当时只交待他一句话,“等来老A亲自试试他,先别告诉队长,要不就没意思了。”

      孤狼是队里比较特别的存在,跟齐恒还有队长关系不错,但大家莫名被他的气场制止,战场上靠得住,可是私下里属于找不见影的存在,习惯独来独往。

      佟立国正说道,那个小子用他挡枪攻击老A的激烈场面,齐恒进来了,“唉,菜刀,咱南瓜也到的差不多了吧~那个自称袁狼的小子还来不来,我真想看看队长听到之后什么反应。”

      “还没齐呢,也差不多了,队长来电话说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师父跟他打了电话,通知他去老A的事情,“那帮死老A,我都给你在我朋友那儿铺好路了,结果给我来这么一下子,那帮死老A找了位大首长把你弄过去的,你去那边儿待着不舒服随时来找我,我的徒弟去哪儿不行。”
      “知道了,师父,师父我想吃您做得野菜炖野兔。”
      就知道吃,说了几句老黑挂断电话,反正老A那边他也托人打听了,都是一群天之骄子,林轩这小子去了肯定如鱼得水。

      可以收拾的行李远没有想象中的多,看了眼他们几个人在他新兵连时的合影,时间过得慢一些就好了,他希望他们相处的时间能多一些。
      许三多拿出一根烟递给他,“轩子,抽一根吧。”

      林轩接过烟说道,“谢谢。”
      可这根烟自始至终都没有被点燃,林轩把它夹在耳朵缝,独自一人到了他曾经的草坪上,钢七连,钢七连,伍六一最终放弃了去老A的机会,因为他说他身上的伤就算去了老A也待不了多长时间,这是别人想得到都不一定得到的机会,他突然凑在耳边说道,“你做了你想做的,我也做我想做的,我调到师帧营了,你以后还能见到我,不抛弃,不放弃。”

      一大早,团长办公室站着几人,林轩就在其中。

      袁朗第一次看到林轩穿制服而不是作训服,头发变成板寸,精致的五官凸显出来,一身贵公子气息浓重,但偏偏带了分野,尤其是一进屋看到王团微笑的桃花眼简直天生多情种。

      拿出两份档案袋,林轩一年前就被调走了,“我现在还记得你一年前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
      林轩看了眼王团,一时没想起来,然后反应过来,那时的自己说,谁不让他进702团,他就把团长的名字报出来,当时怎么会说那么幼稚的话,“所以你去找许三多之前也没给我打电话,我问过执勤兵,你还真靠着报了我的名字就进来了。”

      袁朗笑了,还有这事儿,这小子胆儿够肥,他喜欢。

      “王团,您别说我了,说说我们班代是不是特厉害。”
      许三多看向林轩,又转头看向王团,“我没林轩厉害。”
      林轩大力的拍了拍许三多,这拆台拆的真没谁了。

      王团笑了,“知道你们钢七连的兵关系好,别在我这里腻味。”

      “我对许三多这样的兵放心,到了哪儿都没问题,林轩这小子可不一定,原来还有他们连长班长管着他,这没人管了估计能跟个孙悟空似的,闹翻了天。”起身的王团把两人的档案给了他们。

      “你把他们带走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叫我也望尘莫及的那种兵。”
      袁朗郑重说道,“放心,会的。”

      王团看着桌子上的机器人,本来就舍不得这小子,现在更舍不得了。

      “从老部队进入A大队什么感受,林轩,你说说。”正在走神的林轩被许三多推了一下。

      成才看了眼林轩,那天他一个人抛下他们冲出终点后,他就没再见过他,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林轩在当时为了伍六一被钉子扎了三个洞,一声没吭忍着和他们一起跑到了终点线,而那时他已经坐进车里占上座位。

      “零。”袁朗心里格外高兴,林轩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零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抛开之前所有的一切,从零开始,还有一个就是林轩对于去老A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感受。
      “离开老部队不难过吗,给你们一天时间够吗?”
      当成才说道五分钟就够的时候,林轩内心突然升起一股烦躁,袁朗看向有些沉默地林轩,“请你们吃饭,怎么也把你们饿两天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喝点儿酒,就这么定了。”

      成才叫到,“首长。”
      “你别叫我首长,别那么早叫。”

      “我们都要进老A,老A究竟是个啥意思?”成才还是没明白老A。

      袁朗看了眼成才撸起袖子,露出伤口,“M16,护士消毒直接从这头捅到那头。”
      这个伤口,林轩有点疑惑,他小时候就在医院里四处乱窜,见过各式各样的伤口,这绝对不是枪伤,倒是很像一种工具,改锥或是类似的修理工具。

      林轩正要开后车门,看向后座已然坐下的成才,毫不犹豫拉开前门坐在副驾驶,虽然也不想坐这里,但毕竟袁朗对于他还是陌生人而已,也没什么交集,估计只是过来接他们去基地的而已,但愿老天保佑他们不是袁朗当教官。

      餐厅内,袁朗看了眼喝的醉醺醺的成才,还有在旁边听成才絮叨的许三多,还有一位一直默默喝酒的林轩,“我问你个问题,林轩。”
      林轩只喝了两扎冰啤,暂时没有什么感觉,“您问?”

      您都用上了,袁朗觉得林轩难以琢磨,客气的是他不客气的也是他,沉默的是他热心的是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面的人。

      “你为什么选择当兵。”
      “戒网瘾。”
      “什么?”林轩看了眼袁朗,老年人耳朵也不好使吗,听说没比老高大多少啊。
      “我之前老在家跟同学玩电脑游戏,我妈让我进部队改造,所以戒网瘾。”

      还能有这个理由,袁朗开始从盒里叼烟,“那你后悔来部队吗?”
      “来部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决定,我很幸运能体会到什么叫战友。”
      “你的儿童霜换了。”
      “嗯,早就换了。”林轩这时候有点没太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涂得是儿童霜,不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换过儿童霜。

      他看向袁朗,一下子就撞进了对方的深邃眼神中,让人看不懂。
      收回视线,林轩单手托下巴,注视许三多他们俩,成才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很多不开心的他都喜欢自我消化,他很羡慕成才,能有许三多这样的傻子一直陪伴他,有时候变得越强好像曾经的伙伴就会变少似的。

      林轩突然拿出火机点上袁朗一直叼着的烟头,“想抽就抽,我又不是小姑娘,还怕你抽烟。”
      袁朗忽然紧绷住身体,火苗亮起的瞬间,心里一把火瞬间燃烧扩散,他把烟夹在手指间,这小子什么情况,喉结滚动,稍有口渴,拿起一旁的水瓶就灌进嘴里,烦躁又隐忍。

      林轩心说那是他刚刚喝过的,这位中校真让人看不太懂。

      高城过来接林轩的时候,他就像一条无尾鱼挂在袁朗后背,“怎么喝成这样?”
      “他说他一直没醉过,想体验一把醉了是什么感觉。”
      眉毛眼角一瞪,“你就惯着他,喝坏了怎么办?”

      甘小宁也下了车,作为代理司机跟着高副营长一起过来接人,后天这小子就要去报道了,“老高,老高。”

      “唉,我在这儿呢,赶紧回营部。”车很快拉上人开走。
      袁朗摸摸脖子上的一圈牙印,都见血了,这小子醉了都不放过别人,忽然想到对方轻微的舔舐,林轩永远不会想知道招惹他的后果会是什么,连他自己恐怕都无法预测。

      一大早,林轩看向王强挥手,出了一身的臭汗,爽,手中拿着王强送他的篮球,这是他们之前比赛赢来的,所以他俩一对一打了一场。

      许三多继续做着日常的卫生清扫工作,看向窗外跟战友挥手的林轩,林轩比起他自己对于钢七连的感情只会更深,因为他很少表现出来,就像他现在一直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今天是接收营房的日子,林轩早早地就把行李仍在后备箱,“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想你了。”林轩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这袁朗怎么又抽风,老A的人难道都这样吗,站在连队门口听着许三多和那群学员兵们的发言笑笑,他的三呆子长大了,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刻骨铭心,总该长大了。

      “我还有个战友,你们等我一下,他比我会说话多了。”

      袁朗看见林轩听到这句话立刻准备跑路,他立刻车门上锁,冲他眨眼,在林轩被许三多拽到连队门口前,车窗摇到最下,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林轩看了看大家青涩的眼神,“我从小告诉自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在这里和我的连长,指导员,司务长,班长,我的战友们一起留下的最不悔的青春,连长常对我们说一句话,这一句话是我为之自豪的根本所在,”
      这也是他第一次用喊出来的方式痛快的喊出来,“不抛弃,不放弃,这就是我们钢七连。”

      突然间记忆变得重叠,林轩抬起胳膊进行标准的敬礼,老高,这回林轩没给你丢人。

      坐在车里的袁朗觉得林轩不愧是高城带出来的,车子已经开启,林轩从上车开始一直失神地盯着窗外,那句话让袁朗好像又回到了选拔的那天,也回到了他们老A最差成绩的那一天,包括他们解散的消息,最好的永远也拆不散。

      林轩有时候很像齐桓,他们都心肠柔软,也很像年轻的自己,一腔热血仿佛散不尽,有些咬碎牙齿都不愿意与战友分享的苦楚,袁朗内心叹气,他们在某些方面竟然这样像。

      在不远处,高城站在车旁边,隔着老远都听到了林轩的那句像是誓言一般的话语,倒是有几分他当年的影子,这个小傻子,高城墨镜后的眼神内闪烁着温柔的醉意,有林轩这样的兵也是他的骄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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