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31、九儿心思（二）

　　九儿心里自然是明白这些的，九儿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十四岁那年，自己轻易就从了秦凡，两人都是初禁人事，又都还年少，很多东西都不懂，不到一年时间，自己便伤了底子。

　　这几年，虽说一直吃药调养着，但整日待在秦凡身边，两人难免经常折腾。

　　偏偏这事儿，又不能跟秦凡说，九儿也是很了解秦凡的性子，若是让秦凡知道了，指不定多想，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跟自己闹，九儿知道秦凡是喜欢自己的，这些年不见秦凡，对小七动歪心思，就能看出来。

　　九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埋在心里好久的心事说了出来，要秦凡给自己个准话:“主子，我知你对我的好，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主母已经入了府，主子对我今后，是如何打算的？”

　　全程九儿一直盯着秦凡，见了秦凡微微皱了眉头，想来秦凡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事儿，九儿心里难免有些落寞……

　　毕竟自己跟了秦凡这么些年，自己什么都给了她，一颗心全托她身上，原想就这样呆在秦凡身边，继续做她贴身丫头，有秦凡宠自己，倒也是逍遥自在的。

　　只是主母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今后两人难免呆在一块儿，秦凡也是神经大条，对后院的肮脏事，也什么都不懂。

　　自己假如出了事，秦凡定不会如现在这般护着自己，毕竟主母身份摆在那儿，若是真是护了自己，那自己才真的是小命不保。

　　秦凡到底是勋贵世家子弟，且秦凡自小待在帝都，见惯了皇帝的后宫，勋贵世家的后院，对女人的态度哦，向来也多多益善！

　　若不是因着自己是女子身份，后院早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了，家中不可能只有洛泱一个女人，便是如今就算抬了九儿的位分，以后可能也会有别的女人。

　　但九儿终归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九儿跟了自己这么些年，收入房中也是必然，除了不能给她个孩子，其他的也不曾亏待九儿:“要不抬了你的位分，做半个主子，你看如何？”

　　九儿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手抚上秦凡的脸庞:“主子，位分我倒是不在意的，我只想守在你身边，待将来有合适的机会，再从秦家过继个孩子，我就知足了，其他也不想多求。”

　　“你要孩子做什么？整日吵吵闹闹的烦人很，还不如好好陪我，来的实在些！”秦凡说完便翻身，将九儿压在了身下！

　　九儿不想让秦凡糊弄过去，推开了秦凡:“主子，这些年九儿不曾求过你什么，但是这个孩儿，我是真的想要，你便依我吧，反正秦家又不缺孩子，主子若是顾虑主母，实在不行，就是个女儿也是可以的，这样九儿将来，就算离开主子，至少也有个盼头。”

　　“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洛泱要孩子那是没办法的话，我门下有个嫡子就可以了，你怕也迷了心窍，就算将来我不在了，洛泱的孩子，也自会给你养老送终，你整日想些什么东西？你就这么想要孩子？那当初就不该跟了我，好好找个正经人家，嫁了岂不更好！”秦凡说着，心里也有些恼了，秦凡觉得九儿有点变了，难道说是后悔跟了自己，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秦凡满脸质疑的看着九儿。

　　九儿被秦凡打量的眼神，看着一阵心烦，说出话更是有些咄咄逼人:“我不过就想要个孩子，再说了我的还不是你的，你这般看我是什么意思？还是你在怀疑我什么？再说了，当初我不从了你，你就会放过我？还是说你这位大将军忘记了，你当初是如何逼迫我的了？”

　　秦凡挥开拽着自己衣袖的九儿，心里更是不满:“好啊，原来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想我？是我强迫你，你现在想要孩子，你自己找人生去，何必抱养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岂不更好。”

　　秦凡一字一句，听的九儿心脏如针扎般疼痛，九儿性格本就火爆泼辣，这也是秦凡宠她的原因之一……

　　九儿哭泣道:“主子，九儿跟你这些年，自问对得起你，九儿自知身份卑微，无法跟主母相提并论，主母可以有孩子，九儿凭什么就不能有，我已经不小了，要个孩子也是正常的。”

　　“正常什么正常？你过继个孩子，倒是简单，那外人知晓了怎么想，我好好的却要过继个孩子，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其实秦凡没有说实话，九儿要个孩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洛泱会怎么想，依着洛泱的性子，到时候估计便是杀了九儿都有可能，而自己不可能随时护九儿身旁，不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弄得九儿丧命，只是这些话，秦凡压下心里没有说出来。

　　九儿想赌一把，赌秦凡不会不要自己:“主子若是实在不愿，那九儿以后就不能和主子厮混了，九儿也要好好养养身子，争取早日找人，要个孩子方是正事。”

　　一股屈辱感，充斥秦凡整个大脑:“不碰就不碰，你爱干嘛干嘛，反正如今翅膀也硬了，到底不是从前，你想过什么生活，便由着你。”说完秦凡也有些生气的背过身去。

　　九儿是待秦凡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秦凡也是真心喜欢九儿的，今日九儿的几句话，倒是让秦凡有些害怕……

　　连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九儿，也动了别的心思，那姜云歌呢？还有洛泱呢？她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毕竟自己终究是个女的，自然不可能让她们绵绵子嗣，自己对孩子，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代表她们也是这样想的，秦凡是越想越烦躁……

　　“九儿，你居然生出旁的心思，自己好好想想，如果真的想走，我不会拦你，你跟我这么些年，该给你的自会给你，行了，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说完秦凡闭眼假寐，不再理会九儿。

　　九儿手都在颤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如今是孩子没要着，还失了秦凡的心，真是得不偿失，九儿知道秦凡心里，定然对自己有了隔阂，想来以后，怕是真的不会碰自己，一想到这里，九儿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九儿是个不愿轻易低头的，便是对面秦凡，也是极少低头认错的，“主子，奴婢先下去了。”说完九儿退出房间，回到了自己房中。

　　秦凡一看九儿真的走了，气的要死，原本想明日便要回帝都，今晚定吃个够，如今倒好，看来真是让自己给惯坏了？

　　秦凡躺着床上翻来覆去，是越想越烦躁，索性也睡不着，起身又去了九儿房间……

　　九儿回到房中，眼泪再也忍不住，蒙着被子哭的撕心裂肺。

　　秦凡进了房间，便把九儿从被中拉了出来，搂在怀里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依你行了吧。”

　　九儿听了越发哭的大声，拿着拳头使劲捶打秦凡，“你个没良心的，亏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你就知道欺负我，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秦凡知道九儿心里难受，自己心里也有些烦躁:“都说依了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的很，只是事先说好，这事儿得洛泱点头，她要是不乐意，我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实在不行，你就回去帝都，跟母亲住一块，孩子的话，到时候从秦家抱养一个过来，悄悄过继到你我名下，这样可还满意？”

　　九儿听了秦凡的话，好半天才止住了哭泣，秦凡又哄了好一阵，九儿才如秦凡的意。

　　翌日，铁牛在门口敲门，睡梦中两人才幽幽醒来，许是昨夜两人都很累，反正天亮了之后，两人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铁牛依旧在门外，使劲嚷嚷:“主子，快点起来了，时辰不早了，快点啊。”铁牛一个人在门外，心知主子怕是一宿没睡。

　　秦凡艰难的翻着身子，抄起床上的枕头，对着门口就是砸，“滚去备辆马车，把尤敬跟叶章给我叫过来，在大厅等着！”

　　“好嘞，小的马上去办！”铁牛对秦凡有些不满，说好了快马加鞭赶回帝都，如今这是要坐马车，那行程岂不慢了一半。

　　秦凡翻了个身，搂着九儿准备继续睡觉……

　　九儿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没有打算起身的秦凡:“主子，赶紧起来吧，时辰不早了，要不带九儿跟你一起回去吧。”

　　秦凡依旧眼皮都不开:“算了，来回路途遥远，你何必跟着瞎折腾。”

　　九儿:“没事，九儿不累，让九儿跟你一起回去，九儿不想离开主子久了。”

　　九儿心里清楚，如今主母在秦家，自己也不秦凡身边，九儿有些担心，别的女人勾引秦凡，虽说有夫人在，秦凡不敢太放肆，但是免不了，还是有些不要脸皮，倒贴着往上爬的，偏生秦凡也是经不住考验的，这些年若不是自己看的紧，估计铁虎暗地里，杀人都杀不过来……

　　“也行，那抓紧起来吧。”秦凡说罢翻身下床，一下子没有站稳，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及时扶着屏风，颤抖的双腿，惹的九儿躺在床上，笑的花枝灿烂，尽是得意忘形。

　　若说房事最得秦凡心意，当属九儿，昨日因着九儿一句，要养好身子，找人生孩子，惹得秦凡将人折磨了一个晚上，都还有点不解气，秦凡听见九儿的嬉笑声，气的脱了衣服，又跳回床上，又将九儿吃干抹净，方才罢休。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出房门，秦凡交待尤敬叶章一番，金昌城防一事，方才领着铁牛铁虎九儿，才踏上回帝都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