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开满地》上陌花开

80、文掌柜的礼物和新衣

　　转眼到了腊月，在腊月初时文掌柜来提绢花，还特意带了礼物来，说是贺秋菊一家乔迁之喜和过年的节礼。因现在家里没有了外人，所以文掌柜将账本直接交给秋菊现场核对起来，并说公子交待下来，先结算十月和十一月的账，腊月的账就等正月开门后再单独核对清算。本来文掌柜想怎么也要个把时辰的，都做好了等的准备了，谁知道秋菊翻着账本，用笔在一张纸写了些不认识的字后就将账对完了，用时一刻钟都不到。文掌柜听了秋菊的报账与账上完全相同后，不由再次啧啧称奇，同时再次奉承了把秋菊爹娘。

　　这次结账共结了八十两的银子，按上次说好的，文掌柜带了六张面额十两的大通银票，其余则是十两左右的整银。一切银两账本核对交结清楚后，秋菊爹热情的请文掌柜带着两个伙计去青河香吃饭了。这次秋菊娘三个没去，主要是文掌柜这次提走的绢花量是以往的两倍，一下子就将家里的存货清干净了，并说过十天左右还要来提一次。秋菊娘三个就决定抓紧时间做绢花，同时打算明天就请秋菊爹去趟县里找周掌柜尽快采购些纯白的细棉布送来。

　　晚上一家人饭后歇息聊天时，秋菊娘清点了文掌柜带过来的礼物。礼物有彩瓷茶盏一套、青瓷花瓶一对、粉色和蓝色绸缎两匹、风干的羊肉十斤、酒两坛和两包点心。都是秋菊家实用之物，对此秋菊表示文掌柜很是懂得送礼之人。礼物中夏荷和秋菊都特别喜欢那套茶盏，是一个茶壶配十二个茶杯和一个精致的漆木托盘，茶壶和茶杯都是粉彩的，每个杯子的杯身都绘了不同的花纹，有鱼戏荷叶的、彩蝶戏花的、锦鲤戏水的等，最后秋菊爹做主，每个孩子都拿一个自己喜欢的茶杯去用，并让自家娘子也挑一个并给春兰也挑一个，然后留下六个杯子和茶壶及那对花瓶就放在堂屋待客用。秋菊娘让他也挑个，他直说自己还是拿着大碗喝过瘾，这小杯子实在解不了渴。

　　最终秋菊娘挑了个梅花带雪的，给春兰留了个猫戏线球的，石柱挑个青松出日的，石栓挑了个猴子戏桃的，夏荷就挑了那个鱼戏荷叶的，最后秋菊则挑了个锦鲤戏水的，还称锦鲤和水都是主财的。听了秋菊的说法，夏荷直呼挑错了，缠着秋菊要换，秋菊不理她就挠她痒痒，俩人闹成一团，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腊月对别的农家人来说是悠闲的，逛逛街买买年货，打扫打扫家里，准备过年的物什就可以，可秋菊一家却忙了个底朝天。终于在腊月二十前，在文掌柜又提了次货后，秋菊一家终于缓了口气，文掌柜说正月就暂时不提绢花了，等明年三月初再过来提绢花。忙里偷闲，秋菊将给悟思堂各夫子的年礼准备好，本来要正月送的，可悟思堂的夫子们大家也要各回各家过年，所以就在年前先送了。

　　教石柱的是三位主课夫子一位副课夫子，石栓只有三位主课夫子，且其中还有两位跟石柱是相同的夫子，所以算下来只有五位夫子需要备礼，而悟思堂的主人则是常年都难得见一面的，堂的事务都是那位刘夫子在管，所以又单独给刘夫子也备了份礼。礼单都是一样的，一匹深色的细棉布、一坛老酒、一只风干的兔子加一厘子六只不同色的绢花。礼不是特别重但在镇上也不算轻了，最后秋菊娘让秋菊爹送去前，又装了一坛酒和一只网干的兔子，这是单独给看门的老头的。

　　秋菊娘又说今年也没时间给秋菊夏荷姐妹做新棉衣了，石柱石栓和春兰去年都做新棉衣，今年就不准备他们的了，然后就去镇上的成衣铺子按俩人的身高和喜欢的颜色买了身新棉衣。秋菊爹在买了骡车回来时，秋菊娘考虑到自家相公要经常坐在车前面赶车，这天气可想而知有多冷，所以当时秋菊就给买新棉花做了两身厚厚的新棉衣穿，秋菊还出主意，让她娘跟爹一起去县里买了向张兔子皮回来，让娘给爹做身兔皮的袄子出来，这样赶车时穿在身上又好看又挡风的。秋菊爹的新衣过年就没再准备，不过秋菊爹却在去王家镇送绢花后给秋菊娘带回一身崭新的大红色镶粉边绣花的棉袄回来。秋菊和夏荷看到直说漂亮，让她娘赶紧换上看看。秋菊娘一边嗔怪自家相公乱花钱，一边则害羞的去房里换了衣服出来。啧啧，真是人要靠衣装的，秋菊娘这一身大红色衬得皮肤更加雪白，容颜秀丽中带着艳丽，煞是好看。秋菊爹看到时眼都直了，愣了好一会，还是在夏荷秋菊不停的说好看声中才反应过来。

　　秋菊又缠着她娘戴上镯子和银钗，秋菊娘被缠不过，只好再回房两只银镯子和银钗，夏荷又给她娘插了朵红色的绢花到头上。一翻打扮后夏荷直说娘就像新娘子，还是最好看的新娘子，让她娘正月初一就穿这身。秋菊娘笑说自己都老啦，哪还能是什么新娘子，不过最终还是应承过年就穿这身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