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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结伴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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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已经热的厉害,城郊路上的行人很少,来往之间不过只有几个农户在默默赶路。
李清越独自一人背着行礼骑马离京,望着天上的太阳,李清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要风餐露宿的“逃亡”了。
卓立白和李清越是两天后在一个官道口遇见的,卓立白车队的马车太大,陷在了一旁的坑里。
李清越骑马笑得开心,居高临下的瞧向了卓立白,“啧啧,果然啊!装逼遭天谴。”
“是吗?”卓立白坐在马车里,撑着下巴从车窗看向了李清越,“李小姐,就怕你没有能装的机会。”
“世子,你就别管我了,经此一事,以后长点心吧!”
卓立白慵懒地换了个姿势,手里还拿着个酒杯,“李清越,你还是别□□的心了,你离家已经两天了,用不了多久李大人派来寻你的人怕是就要把你揪回去了。”
李清越眉间微微一蹙,她这两日为了躲李家的人,一直在走山路,若不是为了改变路线她才不会来官道,只是,怎么快就追来了吗?
卓立白饮尽了杯中酒,未散的酒香萦绕在了他的鼻尖,“你要是愿意的话,本世子倒是愿意带你一程,有我的车队做掩,哪怕你们李家人寻过来,你也不会被发现的。”
李清越疑惑的看着卓立白,眼神中还带上了些警惕之意,“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最不是最讨厌我了,见我要被捉回去,你不是应该满是幸灾乐祸吗?”
“你在天牢给我的东西我看过了,上边的证词合理到天衣无缝,你很聪明,只是你那样做太危险了。”
李清越听着卓立白答非所问的答案,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些什么了?
“上车吧!再耽搁下去你可真就要被绑回京城了,大中午的,待在太阳底下,你不嫌热啊!”
李清越盯着卓立白看了许久,最后像是默认了这个建议,她把行李从车窗里扔了进去,白驹牵过了缰绳,看着李清越上了卓立白的马车。
卓立白把李清越的行李放到了一边,那并不重的手感让卓立白起了猜疑,“带这么少的行李,你是要去南阳吗?”
“不是,我准备去颍川。”李清越找了个位置,悠闲地坐了下来。
卓立白坐的马车是经过改造的,看起来虽比其他的马车小,但却是五脏俱全,豪华过度,苏泽曾说过,出门在外若有上这么一辆车可真就是吃喝玩乐都不愁了。
卓立白给车外的白驹使了个眼色,随即又像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不应该走这条路的,太远了。”
“声东击西,我到南阳就北上去颍川,可若按我父亲的想法,他一定会觉得我下江南了。”
“小聪明。”卓立白轻笑了一下,还好提前派人盯着她了,不然他也真得以为她下江南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离京了,不多养几天身子骨吗?”
“中毒而已,又不是伤筋动骨。”卓立白扔给了李清越一个坐垫,马车已经重新开始行驶,后面有段路不太平稳,怕是要颠簸的厉害。
“正是因为中毒动了身体根本才更应该好好养几天,而且跑这么快,你就不怕陛下觉得你和他生疏了吗?”
“那你呢?失血这么严重,怎么不多养几天。”卓立白看着李清越并不红润的脸色,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各种盘算在心底随之而来,得给她好好补补。
李清越白了卓立白一眼,“等不及了,再不跑就要拜你的名声不得清净了。”
卓立白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妖孽气随之扑面而来,“谁让我这么优秀的。”
李清越无语了,这世上还有比卓立白更不要脸的人吗?
不过显然,李清越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卓立白脑回路的理解,等她意识到自己被卓立白拉着进了山路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被骗了。
李清越瞧着眼前这美丽的山景,她有种自己即将要暴走的冲动,“不是说好走官道的吗?”
卓立白下车伸了个懒腰,一旁的白驹立刻驾着马车找了个地方停靠,“车队走官道,我从山路送你一程,这样快。”
“可是,这山路……”李清越倒吸了一口气,这坑坑洼洼的骑马就算了,坐马车不得颠死?
卓立白轻轻走到了李清越的身后,“放心,这山路是商人走出来的,马车是可以顺利通行的。”
李清越呵呵笑了笑,“我不担心马车,我只是怕世子你受不起这个颠簸。”
卓立白伸手狠狠地揉了揉李清越的脑袋,原本整洁的头发在卓立白的这一番蹂、躏下秒变鸡窝,“不用感激,为你受点罪本世子没有怨言。”
李清越瞬间跳离了卓立白的身侧,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有病啊!”
“没有。”卓立白高傲的说完了这句话,转身就朝着白驹收拾的空地走去。
看着卓立白的背影,李清越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那一层鸡皮疙瘩,这货怎么了,怎么感觉这么像转性过度。
难道是经此一事吓傻了?
白驹见卓立白走了过来,忙行礼禀道:“世子,今晚怕是要在这过夜了。”
卓立白点了点头,随意地坐在了白驹刚刚铺下的羊毛毯上,“好,你去把车上的红枣找出来,给她熬一碗红枣粥。”
“是,属下这就去找。”
白驹行礼离开,李清越满是不自在的走了过去,“今晚我们要怎么睡?”
卓立白拿树枝戳了戳火堆,又向里加了一些干枝,“你睡马车,我和白驹轮流守夜。”
“你……忍受的了睡在地上?”
卓立白撇了李清越一眼,“谁说我要睡地上了?”
“你不会又要用你的那个什么锦网吧?”李清越嘴角抽了抽,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卓立白笑着看向了李清越,目光里还带了些揶揄,“为什么不用,又不是都跟你一样会从上面滚下来。”
李清越夺过了卓立白手里的树枝,就那一点火苗还快要被他给戳灭了,“什么叫跟我一样,你那个东西就那样直接挂在两棵树上,连点支撑都没有,摔下来很正常的好吗?”
卓立白继续笑着,“是吗?那看来就只有你一个人正常了。”
李清越不想和卓立白说话了,一句都不想了。
李清越跑路不知去向,李家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寻找,当江阴华和卓信带着李清越的消息来到李府的时候,李兴逸是一点都不想笑。
卓立白提前离京就是为了去诱拐李清越这事在李兴逸看来简直是欺负人。
他们李家就这么一个女辈,那可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现在你告诉他有人要去拱你家大白菜,要不是对面是彦王,李兴逸真敢当面发脾气。
“王爷,臣实在是看不透彦王府的意思,有什么话还请王爷明说。”
卓信看着李兴逸隐忍的表情,他宽慰一笑,“李兄,本王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本王知道你希望清越可以一生幸福。”
李兴逸没有说话。
“李大人,本妃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白儿的作风,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不来李府求亲的原因。
本妃是真的喜欢清越,也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更不忍心她受伤害,以前白儿总是在这事上支支吾吾,可是我们看得出来,他并非是不喜欢清越,恰恰就是因为喜欢才这么多年不舍得放手,白儿这孩子心里比谁想得都多。”
谢静姝拍了拍李兴逸的手臂,示意他收一收脸上的不情愿,“娘娘,我们并非不知你的用心,只是你也知道,越儿和一般闺阁女子不一样,后院礼法对她是一种负担,嫁到彦王府,妾身怕她会不适应这后院之事。”
江阴华不是听不出谢静姝的推辞,只是李清越这么好的孩子她怎么会舍得放手,“李大人,李夫人你们放心,白儿是在我们面前发了誓的,他这辈子只会娶清越,他说若是李大人不信他的诚意,他愿意亲自去陛下面前求一道圣旨,一生只娶清越一人,至于后院礼法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清越愿意,怎么样都行。”
李兴逸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彦王妃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给足李家面子了,再找理由推脱着实是不妥,可是这气憋在心里,李兴逸难受。
“李兄,如今白儿去追清越并不是为了戏弄清越,而是白儿是真心希望清越可以嫁给他,你若是不放心,咱们这亲可以不先定下来,我们愿意等到清越亲口说愿意嫁给白儿的时候再百里聘礼。”
谢静姝对着李兴逸点了点头,这不算是定死了,一切都还算要看越儿,并且彦王府给足了面子,不能再这样继续僵下去了。
远在山路上的李清越不知道家里给她做了什么安排,她只知道这几日的赶路消耗了她所有的耐心,山中景色不错虽是真,可是就这样除了和卓立白斗嘴还是斗嘴,真的会让人崩溃。
卓立白看着李清越百无聊赖地样子,哭笑不得的开了口,“你就知足吧!要是在这里有一群人跟你聊天,你就大事不妙了。”
“为什么?”李清越的声音刚落下,一阵异动就好巧不巧的从山坡上响了起来。
卓立白叹了口气,给李清越指了指车窗外的山坡,“因为就会像现在一样。”
李清越随着卓立白的手指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下一刻李清越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