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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拿命去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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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气息布满了魔界的天空,此时的魔界已无曾经的热闹,反而寂静的可怕。
街道上的青石被血染上了一层很厚的暗红,满地的尸体让人无法落脚,除了魔界人的尸体,还有不少修仙界人的,纵横交错,刀剑落在青石上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许久。
一位身着青衣,头戴玉冠,手持折扇的男子正缓缓的走过街道,身旁的毒蝶仿佛接受到他的命令一般向四周飞去。
男子向前走了几步,感叹道:“可惜了这么多的人命,仙门百家……真是自作自受。”
略带空灵的声音仿佛不属于这里,一身青衣的他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就像一个不问世事的仙君,绝代风华。
男子并非他人,他便是修仙界五大宗门中清玄宗的四长老,清玄宗紫竹峰的峰主——清幽。
毒蝶纷纷跟上清幽,聚集在他的身边,清幽垂眸,失落道:“都没有吗?”
是问句,却又是肯定句。
清幽抬步,脚步漂浮,若吹来一阵风,他定会被吹走。青色的衣摆染上了鲜血,仿佛一朵朵妖艳的鲜花在衣上绽放。
这时,一只雄鹰向他袭来,仿佛不满意他的到来,想把他驱赶。
折扇被打开,一群毒蝶从清幽的身体里飞出,飞向雄鹰,雄鹰见不对正想撤退,却被毒蝶追上了。
片刻后,毒蝶回到清幽的身旁,而那只雄鹰现在已经化为白灰随风飘走了。
魔界宫殿的大门紧闭,红色的大门上沾有大量血迹,虽说看不太清但仍然能看出是血,浓厚的血腥味从大门里漫出。
清幽微微皱眉,毒蝶上前打开大门,一大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清幽抬步走过尸横遍野的长廊,满地的尸体将宫殿称得恐怖了许多,最后走到大殿。
一大片的尸体把地上铺满,没有任何落脚之地,横梁上还悬挂着几位少女的尸体,血液从她们身上流下,滴落在地上的尸体上面。
最上方的王座上空无一人,王位后的墙上却有一人被锁魔链绑在那里,身上紫色的衣服被鲜血染成诡异的颜色。
血液从身体滴落在地上,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塘,而他整个人就犹如跪在血中一般,头发遮住了他的容颜,只能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薄唇与微尖的下颚。
可是无论这个身体变成什么样,清幽也认得出,这便是他的徒弟,魔界的魔尊——朔咛。
“子衿子衿……”碧绿色的瞳目渐渐失去焦距,唇色变得苍白,不停的念着那人的名字,双手握拳,直到指甲陷入了肉里,清幽才微微的找回了一丝理智。
清幽身体轻轻一跳,毒蝶纷纷飞向房顶把那些少女的身体全部放下来。
清幽落在朔咛的面前,蹲下身,地上的血浸湿了他的衣摆,双手颤抖的抚上男子冰冷的脸颊,眼泪毫无征兆的从他脸上滑落。
“子衿。”清幽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就像在抚摸一个绝世无双的宝贝,生怕伤了他。
朔咛的脸已经被剑划得不成模样,一双眼睛被生生的挖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子衿,你怎么了?师尊来看你了,你不是最希望师尊来见见你吗?这次师尊来了,自己来的。你倒是看看我啊!”清幽把他的头发撩起,却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声音颤抖道:“抱……抱歉,是……是师尊鲁莽了,师尊……师尊忘了子衿最讨厌……最讨厌师尊了……”
“子衿……为什么?师尊已经没有了一切了,师尊不想连你也失去……子衿……我的子衿……”
凄清的哭泣声回荡在死气沉沉的大殿中,显得大殿格外的瘆人,更显得他格外的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幽才缓了过来,将朔咛带回了那个早已荒废许久的清玄宗。
带回去后,清幽小心翼翼的为朔咛换上新的衣裳,整理仪容,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帮他全部治好。
一个月后,抱着朔咛看着唯一缺少的眼睛,清幽嘟囔道:“还是你原来的眼睛好看。子衿,清玄宗已经没了,那日被寒轩宗屠了满门。也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日,你知道吗?后来……后来,我只身一人去了寒轩宗,我把他们都杀了。可是,别人却无法拿我怎样……”
“子衿,等等师尊好吗?等为师回到曾经,遇见更早的你,我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清幽放下朔咛,将他好好的放在榻上,起身拿着桌上的一本书离开。
炼丹房内,清幽把自己这一个月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药材放进丹炉。
清幽嘴角勾起,退了几步,书被他扔在了地上,身体聚灵把自己的全部修为融入自己的金丹,然后把金丹逼出身体放入丹炉,强撑着用最后的灵力要丹炉炼丹。
地上的书本被风吹的连翻了几页,最后停在了清幽所找的那一页上面,书上写道:
‘若用珍稀的药草与元婴级的金丹融合炼制,那便会起重生之术,但是,代价将会是毕生修为与无法结丹。
此术乃是禁术,若是炼制不成功将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几个时辰后,炼丹炉被毁掉,清幽跑到炼丹炉面前,蹲下身寻找他想要寻找的东西,最终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两颗丹药。
清幽擦掉嘴角的血迹,笑了。
他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清幽捡起其中一颗丹药,并没有想太多便吃下了肚,随后,他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跑出来,正在拼命的撕裂他的身体。
“啊…”清幽从睡梦中突然惊醒,朔咛也被清幽的动静吵醒。
“师尊,师尊你怎么……”朔咛从床上坐起,却被清幽一把抱住。
“子衿,抱紧我。”清幽的头靠着朔咛的脖颈,双手紧紧抱住朔咛。
朔咛察觉到清幽的不对劲,伸手将他抱紧,下巴轻靠在清幽的头上,手轻抚清幽的后背帮他缓和。
“子衿。”清幽缓和了片刻,轻声唤道,仿佛是在确定朔咛是否存在一般。
朔咛伸手拉了拉从清幽身上划落的床单,重新盖在他的身上,以免着凉:“子衿在。”
“子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拿命做赌注好吗?”虽说那是曾经‘清幽’的记忆,但是,那种事情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若是待在朔咛的身边可以保证那种事情不会再出现,可是,他已经没机会了。
朔咛微愣,对于清幽的话他无法回答,这一次,他不可能不拿自己的命赌。
他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为了清幽高兴而说谎,可是,后来……他便不喜欢对清幽说谎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与清幽分离的那四年里,再次相遇后,便不再说了。
“朔咛!”清幽感觉到朔咛的沉默,将抱朔咛的手收回,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按倒在床上,眸色暗淡了几分。
朔咛被清幽突然的动作弄懵了,不解的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清幽,轻声唤道:“师尊?”
“我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管你,你骗我也好,利用我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也好,只要你喜欢我都随你,唯独你用你自己的命做赌注不可以。”
唯独这点绝对不行,若是赌输了怎么办?所以,绝对不行,真的太危险了。
实在不行的话,清幽倒是愿意放弃这个能让朔咛成长的机会,将那个人直接杀了。那人死了的话,他的子衿就不会有事了。
朔咛此时的耳边反复回荡着方才清幽的话,师尊知道我骗他了?师尊知道我利用他了?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是哪里露了破绽吗?
随后,朔咛感觉到一滴水滴落在他的脸上,热热的,是眼泪。
“师尊……”朔咛伸手轻抚清幽的脸颊,果然在清幽的脸上摸到一片湿润,一瞬间朔咛感觉自己的心被揪着疼,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朔咛伸手将清幽一把揽入怀中,将清幽的头轻按在自己的心口,感觉到里衣被浸湿。而那些眼泪通过里衣落在他的皮肤上,他都感觉像一把火落在了上面,很疼。
他知道清幽在怕什么,只不过他想不到他的师尊竟如此在意他,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他喜欢清幽是从第一次见到清幽便开始慢慢的萌芽的,那清幽呢?
第一次见到他时?怎么可能,那时候他只是个小孩子,再怎么说也没人会对一个小孩子产生想法,那又是什么时候呢?
他不知道,他可以问清幽,但是,感觉若是问了……
清幽也定会问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若是如实回答,清幽也会觉得他这几年来一直对他图谋不轨,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还是不要了吧。
“师尊,心悦你。”朔咛等清幽不在流眼泪时,侧身放开清幽,轻轻的吻过清幽的眉眼,吻去他的眼泪。
清幽待朔咛吻够了后,才道:“油嘴滑舌。”
“师尊若是不喜欢,子衿日后不说便是,但,若是师尊喜欢,子衿便日日说给师尊听。”
就像小时候一样,清幽喜欢他乖巧,他便乖巧;清幽喜欢他什么都不懂,然后自己来手把手的教他,他便不懂,反正他又不亏。
“是吗?先答应为师不能用命赌。”画风一转,清幽又继续说起一开始的事。
朔咛微愣,他本以为可以借此误导清幽的,谁知道却没有成功,难道是他的男色卖的不够好?
自我肯定的确定之后,低头又吻住了清幽的唇瓣,一手搂过清幽的腰与他隔着两件里衣紧紧相贴,一手在清幽的脖颈处上下彷徨,惹得清幽一阵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