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窥探你的记忆[快穿]》子车赋

26、夜幕的支配者 09

　　对于自己变化的奇怪之处，池纪找了很多资料。她翻遍了鬼离的资料室，大多数答案都没什么建设性，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至于鬼离，这个没用的AI在她埋头书海的时候就在一旁那么冷眼旁观，毫无用处。

　　但这只是池纪的想法，鬼离知道后差点想打爆她的狗头，她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这个榆木脑袋还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现在喜欢来了她又察觉不到，她还翻箱倒柜想在一大堆医学书里找到答案？她呸！能找到就怪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池纪，鬼离有她自己的理由：由AI告知人类关于喜欢的定义，这简直太荒唐了。众所周知，AI没有感情，即使有，那也是虚假的、毫无根据的、人为创造的。模拟人类的行为方式，是AI被制造出来的主要目的，他们比人类更聪明，却也更死板，而这并不矛盾。

　　——

　　三月春暖花开之时，围绕在池纪身边的恶意终于淡去一些，在张子岚的邀请下，她终于又踏进了熟悉的老地方。彼时白一晶正细心地擦拭酒杯，并未注意到她们的到来，她褪去了那一身紧缚的酒保装，换成更加休闲的女士装扮。张子岚出声喊了她的名字，白一晶才抬头望过来，视线刚好与池纪交汇在一起。

　　这是那天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像是感觉到什么异样，十分默契地断了联系，但又不自觉思索关于对方的事。白一晶有那么点懊悔自责，便不好意思与池纪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子岚见了，只觉有趣。

　　“我说你们两个，藕断丝连？”

　　“没有。”

　　白一晶抢先回答，说完立马瞄一眼池纪，心虚得明显。另一边的池纪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迷迷茫茫说道：“我们不吃藕。”

　　一句话逗得张子岚直不起腰：“好好好你们不丑。”

　　白一晶：“……”

　　她实在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在感情方面迟钝到这种程度。池纪就像一张白纸，尽管总是有人想泼墨上去，这张白纸总是以别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将那些试图弄脏她的墨点弹开。趁池纪发呆的间隙，白一晶把张子岚拉到角落里。

　　张子岚跟小姑娘们喝得正开心，忽然被白一晶拽走有点不高兴，甩着膀子把她的手打到一边，没什么好气：“干嘛呀？”

　　白一晶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你不是生她的气？现在怎么又跟她好上了？”

　　张子岚听她提起这事，眯起眼睛沉默着，她微微晃荡手里的酒杯，淡蓝色的液体慢慢绕着圈，映出她比池纪还要淡漠的神情。

　　一抬头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张子岚无所谓地摆摆手：“过去了就过去了，何必斤斤计较。不就是一个优秀员工，明年肯定是我的。”

　　“这样最好，”白一晶松了口气，“前阵子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锱铢必较，气得牙痒痒。”

　　“那不是前阵子么，现在都三月了。不说我，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该不会是旧情复燃？”

　　白一晶被这么一问，猛地一惊，意识到的时候嘴已经在动了，跟不是自己的嘴似的。

　　“哪的话，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

　　下意识就否认了。不过确实是事实，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发生，但白一晶就是心虚得厉害，生怕被张子岚看出端倪。她抢在表姐之前开口，说：“舒若想见梁思羽，找机会让她们碰个面？”

　　听到梁思羽这个名字，张子岚的无所谓一下子消失殆尽，严肃得像是变了个人：“见她干什么？都分了那么久了。”

　　白一晶耸耸肩：“不知道。不过舒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什么样人？捉摸不透呗。张子岚心里头啐了一口。她和舒若认识时间没多久，也就一年多，单纯觉得她人不错就介绍给白一晶了，谁特娘的能猜到这小娘们儿外头那么多小情人，她都想替白一晶揍她一顿了，但是一想到梁思羽这拳头还真砸不下去。

　　归根结底，圈子太小了，自己暗恋十来年的邻家小妹妹对初恋对象念念不忘，偏巧这个对象就是舒若这个人渣。

　　张子岚挺不爽的，远远地看着池纪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装清高就更不爽了，心里盘算着怎么阴池纪。

　　“姐？表姐？张子岚？”

　　白一晶连喊了三遍，张子岚才回神：“啊怎么了？”

　　“你想啥呢，魂都出窍了，跟聋子似的。”

　　“没啥。小孩子少管闲事。”

　　白一晶才不信她的鬼话，她知道张子岚肯定在想梁思羽，能让张子岚这个花蝴蝶静下心的也就那个小妹妹了。想到梁思羽就想到池纪家里床头摆的那张合照，这么多年舒若也对她念念不忘，白一晶又有点生气，生舒若的气，还生池纪的气。

　　你说你都不认识对方还把自己这个身体跟对方的合照摆在床头天天欣赏，这不是有病么。可能池纪也不是欣赏，就是好奇，但白一晶也不开心。这个身体怎么回事，两个魂儿都对梁思羽有意思，加上张子岚一共三个人，这梁思羽到底哪儿好了。

　　不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么。

　　“别人家的孩子”被发现跟舒若搞同性恋，人设直接崩了，两家人气得要死，但人家不在乎，毕业就有好工作，直接经济独立，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白一晶也跟张子岚一起盯着池纪看，两个人想的却不是同一件事。白一晶在想，如果现在的池纪跟梁思羽在一块儿会讨论些什么。她几乎已经预见两个学痴废寝忘食地对某个白一晶和张子岚都一窍不通的专业领域讨论个热火朝天的场景了。

　　好像……让人怒不可遏啊，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白一晶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只顾打游戏了。

　　要不还是别让她们见面算了，白一晶咬牙切齿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