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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药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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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她现在是在哪,她都得赶紧脱离控制,回到女尊国的皇宫才行。
思及中毒一事,她以左手探右手,开始给自己把脉。
当年的她是在冷宫长大,除了必学的经义策论,她还得了解医理知识,以免被人暗算了。
刚好她父君是亡国的皇子,那个国家的皇室,本身就精通医术这一道,父君作为唯一的嫡系皇子,即使是男儿身,也得以学到所有的本领,并且全部传授给了花娇。
花娇自己争气,又获得先皇的认可,继位当了五年的女皇。她能够看到被女尊国皇室秘藏的各类书籍,也能命令太医院的人给出他们珍藏的医学典籍。
所以,她了解到的医学神通、各类神奇的秘药的数量,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
她不是说大话,就凭她这本事,到任何地方混个神医当当,都是使得的。
“既然不是你下药,那就是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人,给我下了药,”花娇这样说着,就静心感受脉象,“我脉象看似活泼有力,实际上这跳动频率却太快了些,应当是毒.药对心脉造成影响,心脏被迫加快供血,然而,这又加速了毒.药入侵的速度。”
“居然先后投了两次,放了两种毒。”
她微微皱眉说出自己诊断的结果,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个奇特的小玩意。
摸了下这东西的手感,花娇有些诧异,“居然会有这东西被放在我身上,难道是有人暗中助我?”
她取下手腕上那个看似普通的金色手环,找到内测一个小机关,轻轻叩了一下。
整个手环就从那里开始散开,变成几十根长约五寸的金针。
这东西,却原来是由金针组成的手环。
这可是医界的一样至宝呢。
花娇从中拿了五根金针,还将其余的收拢到一块,走到摆着点心酒水的桌子前,借着上面的烛火,略微烤了下这五根金针。
然后,在盛江惊诧的目光中,将那金针一根接一根的,陆续插入自己身上的某些穴位。其刺入的深度,让人望而生畏。
本来她是该褪去衣服,方便找穴位的,但这里有盛江这个男人在,加上花娇自身中毒已有一段时间,毒素已经开始使她头脑昏沉、心脏逐渐麻痹,最好不要继续耽误时间了。她对这里的情况又不了解,便只能用针尖先确认穴位位置,然后带起一丝内劲,猛地扎下去。
幸好还能提得起那一丝内劲,不然,这细长的软金针,可没法精准地刺入穴位那么长。
“你懂针灸吗,胡乱扎针是会出事的。”盛江常年练武,看得出来花娇扎的穴位是哪些,但他不确定花娇有没有扎准,毕竟她没脱衣服。
花娇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男人,你这是在担心我?”
这毒再拖个半天,确实会要人命。之前要不是被盛江摇醒了,她一定会在药物作用下继续昏睡,直到毒完全爆发……但花娇阴差阳错地被盛江弄醒了,还刚好戴着那金针手镯。
现在已经靠针灸稳住状况,让毒素无法继续蔓延,接下来只要配出解药就行了。花娇不觉得自己解决不了这种小事,所以也有心情开玩笑,逗逗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说男人担心某个女人,就是调笑他是不是对那个女人有情意的意思。
见盛江呆呆的不回应,她也不继续招惹,毕竟他们并不熟。
话头转到了正事,“我不确定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你帮我去弄几样药来。”
作为女皇,花娇习惯性地用了吩咐的语气。
盛江也没在意这个,他走到花娇近前,想了想还是皱紧了眉问:“你真的是中毒了?”
可是,花娇若是被太子安排的人,她自身应该是安全的啊,怎么会有人害她中毒?
她要是中毒出事了,太子的安排不就没用了吗?
“喏,你要把脉试试吗?”看着盛江一副纠结模样,花娇干脆伸出手来,挑眉问道。
这纯属就是在逗人玩,毕竟不管是女尊国还是相邻的别国,男人地位很低,除了相妻教子之外,基本不会被家里安排学习其他太有用的东西。很受宠爱的男孩才有可能受到不同的教育。
可在花娇记忆里,真正被她认可有能耐的男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她的父君,父君在还是皇子的时候,被他的母皇亲自指导过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身在高位的责任与义务、杨家祖传的珍贵医术等等,他也把那些东西尽数传授给花娇了。
至于另一个,则是女尊国最传奇的男神医易世嘉。
据说这个神医,是某个神医家族不受重视的孤儿,但他从小就很有远见,偷偷去学了家族的医术,长大后独自流浪,又从各路医者那学到了不同的医理知识。他不愿依附任何女人,便一直孤独地流浪,去到一个地方,就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帮人们治病。
她还想过,是不是等自己安定了朝堂后,想办法见那神医一面呢。毕竟,易世嘉一直是她曾经预想中最合适的皇夫人选。
在花娇微微走神时,盛江抬起手,轻轻搭在花娇伸出来的手腕上。
一般常年习武的人,对脉象也是能做出些判断的。
“确实不是正常的脉象,”盛江放下手,他判断不出这是什么根由导致的,却能知道花娇的确是身体有恙,“你要什么药?”
他虽然算是被迫告病还乡,但是他在军中二十年,不说人脉了,光是金银跟某些珍稀的宝贝,也积攒了不少。
太子逼他隐退,却还保留了一丝情义,没有扣下他任何财产,甚至还让皇帝赏赐了他一些宝贝。
“我家里也存了些难得的好药,即便村医跟镇上医馆里买不到的好东西,我这可能都有。”
盛江这话说的很有底气,他自己就有内伤,为了稳定病情,他是需要一直服药的。所以他带回吉木村的行李里,就有很多都是上乘药物。
珍稀的药物他这也有被赏赐的。常见的药若是贵点,他也有足够的钱去买到。
花娇以为盛江给她把脉,甚至信誓旦旦地说他有很多难得的好药,都是小男儿的心思,是为了在优秀的女人面前表现自己,从而获得关注,甚至是被那女人看中。
她不多做评价,笑着应了,“那就拜托你了。”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想,若是这个男人品性不错,她倒是可以把他带回女尊国,先给他封个君位,以后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让他做皇夫。
反正她自己限于身份太高,往后再难跟之前一样,在外面游荡四年多了,身居戒备森严的皇宫,除了进行大选,他也没机会遇到几个身家清白的好男儿。
至于大臣家的那些公子,她又膈应自己曾被背叛的事情,并不想接触。
盛江长长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真是奇怪,按理说,两人即便是因为年龄大了,被官府核对名帖、被官府定亲的,花娇也该知道自己未来夫君的名字才对,他们不都收到了对方的名帖吗?
盛江回忆着刚刚的一切。
当时,花娇醒过来之后,她好像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一样……
按下心中疑窦,他答道:“我叫盛江。”
不会是娶错人了吧?
盛江想着,还是确认了一下,“你呢,你叫什么?”
“啊……”花娇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说自己的真名,“我叫花娇。”
说完,她装作调整金针的样子,暗地里却用眼角余光去观察盛江。
毕竟,女尊国的女皇叫花娇,即便是在附近的国家,也有很多人知道的。
可在她的偷偷注视下,盛江却只是小小地松了口气,心想着“看来没娶错人”而已,并没有露出什么花娇期待中的“惊讶”、“兴奋”等反应。
“你把药方写给我吧,免得耽误你治病了。”确认花娇的确就是他要娶的媳妇后,盛江决定暂且不深究她那些异样,先帮她治好身体才是要紧事。
反正都成亲了,两人以后会一同生活,有什么秘密,都没办法完全藏住的。
盛江找出纸笔,帮着花娇磨墨。
——听说花娇作为富商之女,是学过不少东西的,他还挺好奇花娇写的字怎么样。
他自己就一身武功还能称道称道,至于读书写字嘛……不是说人无完人么。
“藤萝子、花薏生……”笔走龙蛇,花娇只那么随意一挥手,手中掌握的毛笔,就像大将手中的刀枪棍棒一样,带着霸道与狂意。
盛江先是因花娇这股气势而怔住,然后看清纸上写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懵了。
“等等,你这上面写的药名……我一个也没听说过啊!”
要不是需要治疗的是花娇自己,而且,她写下这些药名的动作是那么的潇洒,盛江都会以为,这个女人是在瞎编着逗他玩了。